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窈陆陵川的现代都市小说《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品全集》,由网络作家“听雪斋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听雪斋公子”,主要人物有沈窈陆陵川,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免了吧。”傅玉簪缓缓开口道,她前几日在贵妃那里看到的话本子,正看得欲罢不能,这贵妃一禁足,她岂不是就不能踏足长信宫了吗?林墨儿和几个低位嫔妃也跪下求情,“还请陛下开恩,不要让贵妃禁足。”长信宫每日下午的烤肉,清茶,点心,才是抚慰深宫寂寥的人间烟火。“朕心意已决,你们都退下吧。”陆陵川沉声道,又看向太后,“皇后,替朕送母......
《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品全集》精彩片段
听不到皇帝开口为这沈贵妃解围,白婉珠暗生欢喜。
她相信此时云鬓丰艳,柔美婀娜的自己,和这落汤鸡的贵妃站在一处,皇帝表兄眼又没瞎,自然能瞧出谁风华更胜。
太后安插在皇帝身边的耳报神,刚才回报说贵妃今日公然白日候在皇帝和文臣们清谈的明月楼下,白婉珠心里就妒恨得很。
此刻见沈窈这样狼狈,她怎么会不趁机落井下石?
她轻扭一截细腰,从太后身后出来,走到沈窈身前。
“姑母,今儿可是皇后姐姐回宫的好日子。这贵妃却明摆着故意落水,意图勾搭陛下。 这白日青天,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要让人非议熙和后宫不成体统,贵妃不知廉耻。”
占去了紫宸宫,却没有占到紫宸宫昔日半分的荣宠。而这不知廉耻的沈窈,明明都被打发到那又偏僻又破落的地方了,居然还不安分。
白婉珠的话,打破了明月楼中长久的沉默。
太后听了,心底生恨,目光在沈窈脸上停留片刻后,又看向皇帝。
“皇儿,今日贵妃是如何落水的?”
太后眈眈的发问,一双凤眸中暗流涌动,同时也攥紧了手中的佛家七宝珠串。
陆陵川却好似没听到太后的话,一双眼睛依旧促狭的看向沈窈,就等着她开口求他,眼中带着狩猎般的性味和残忍。
沈窈心里更加清醒与决绝,不管陆陵川如今许下多少甜头,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所以此时无论皇帝如何的挤眉弄眼来暗示她,让她求他,沈窈都当看不见。
今日明明是皇帝不知廉耻,意图染指她。但沈窈也没法为自己辩白,她知道,她此时开口,说什么都只会是错。
等不到陆陵川为她辩解,沈窈只萎 顿着身子瑟瑟的跪着。
“皇儿不说话,是要偏袒贵妃吗?”
太后明显开始动怒,“那哀家今日就来正一正这股歪风邪气。”
“皇后,后妃白日衣衫不整,妄图狐媚惑主,那按律法,应该怎么罚?”太后沉声问。
“母后,按律法,后妃行为不端,自然是降低位分,罚扣俸禄,禁足一月以上。”
王云菱回道,“只是不知道今日到底真相如何。臣妾还请陛下定夺。”
一听皇后要陆陵川来惩治她,沈窈暗暗翻了个白眼。
上次白婉珠承宠,太后罚她,陆陵川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她从紫宸宫换去了长信宫。
得,今儿她又要被冤了。
白婉珠轻轻拉了拉太后衣袖,进言道。
“皇后姐姐是后宫之主,陛下日理万机,姑母,此事还是应该由皇后姐姐做主。”
沈窈知道白婉珠存的心思,无非就是让她沈窈送死,让王云菱背锅罢了。
“婉珠儿所言甚是,皇后应该把后宫事务安排好,才能为君王分忧。”
太后又看过明月楼中的众人,“今日若不惩罚贵妃,恐不能服众。”
陆陵川眉头紧锁,听了半天,原来三人成虎,事实并不重要,只需给沈窈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惩戒她了。
要是前朝的官员也这样办案,那这熙和王朝得添多少冤魂呀。
皇帝黑着脸不说话,太后又是这样咄咄逼人,王云菱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她思忖良久,才艰难开口。
“那就将沈贵妃降为沈妃,罚俸三个月,禁足长信宫一月吧。”
白婉珠恨不得鼓掌叫好,她按捺不住欣喜,直言道,“皇后姐姐秉公执法,臣妾宾服。”
“那就按皇后所言下旨吧。”太后厌恶的看了沈窈一眼,呵斥道,“沈妃,还不退下!”
沈窈正要谢恩告退,陆陵川却走到她身前,眼神里的情绪让她呆了一瞬。
狗皇帝眼里竟然有自责?还有心疼?
她莫不是眼花了。
陆陵川威严的对着明月楼中众人开口。
“此事皇后断得公道,就是不知道贵妃可有话为自己辩解,其他人,又是否有话说?”
沈窈心底嗤笑,这狗皇帝果然一如既往让她失望。她不屑的说,“臣妾无话可说!”
就让那些少不更事,为情所困,作茧自缚,都归于前世的尘土白骨吧。
她再不会一生困顿在这世上最华丽的牢笼里,也不会让心再次迷失在他编织的虚假幻梦里。
陆陵川将沈窈的表情都收入眼中,袖中的拳头暗中发力,指节攥得发白。
傅玉簪走到殿中,朝着皇帝和太后跪了下来。
她眼神清明,郎朗开口,“妾斗胆为贵妃求情。今日贵妃不小心落水,本就受了惊吓,沈太傅在前朝尽心竭力辅佐陛下,若听到贵妃落水后被罚,不知道会有多心疼。还请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从轻责罚。”
“可还有人为贵妃求情?”
陆陵川又询问道。
见再无人为沈窈说话,陆陵川虚眯起眼睛,背身负手而立。
他透过窗棂,望向碧蓝的天空,内心只剩下一片如雪的寂寞。
“陛下,沈贵妃如何惩处,臣妾还需陛下明示。”
王云菱小心翼翼问道,她望着皇帝列松如翠,世无其二的背影,只剩下满心仰慕。
陆陵川开口道,冷冽的声音带着帝王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今日贵妃失足落水在先,朕经过在后,并无勾搭一说。但贵妃失仪也是事实,那就禁足一月,罚俸三月吧。”
“陛下,既然已经罚俸,那贵妃的禁足要不就免了吧。”
傅玉簪缓缓开口道,她前几日在贵妃那里看到的话本子,正看得欲罢不能,这贵妃一禁足,她岂不是就不能踏足长信宫了吗?
林墨儿和几个低位嫔妃也跪下求情,“还请陛下开恩,不要让贵妃禁足。”
长信宫每日下午的烤肉,清茶,点心,才是抚慰深宫寂寥的人间烟火。
“朕心意已决,你们都退下吧。”
陆陵川沉声道,又看向太后,“皇后,替朕送母后回慈宁宫。朕晚些时候去看你。”
身后响起后妃们告退的声音,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踩在木梯上,越来越远。
陆陵川撩开纱幔,太后身后跟着皇后,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往繁华宫阙处而去。
而通往深宫寂寥处,那一抹娇俏又孤单的鹅黄身影被宫女搀着,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目光的追逐里,……
他依旧良久凝视着沈窈离开的方向。
“陛下。”
“陛下!”
汪大福龇牙咧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陵川才发现,他隔窗看了那片虚空太久,太久,……
久到眼睛都生了痛。
兵部侍郎左翎上前一步,拱手为礼,“回禀陛下,臣的兵部刚盘点过一遍,没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
“是吗?那就把前三年所有的募兵,粮饷都统统拉出来清点一遍。出了差错,朕唯你是问。”
出头鸟被枪一打,这下,也没人讨价还价了。
陆陵川朝沈枫道,“朕前几日得了名画,今夜特意请太傅进宫,只为让太傅好好品鉴一番。”
沈枫会意,朝同僚们一拱手,“各位辛苦,老夫告辞了。”
“陛下,这,这,……”
左翎嗫嚅半天,硬生生把下半句话吞进肚子。
沈窈在前殿等了不久,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爹爹!”
她唤了一声,奔到门槛边,把沈枫迎进门。
父女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沈窈倚在门扉,目送老爹的步履踏进南书房。
那里的灯一直亮着,小太监不断送茶水进去。
从窗棂上流动的人影来看,今夜陆陵川是打算和臣僚们彻夜长谈了。
前世今生,他都是个勤政的帝王。就算曾经沈窈如何娇缠他,他也从没有耽误过早朝。
唯一一次出格,就是她入东宫,两人在房里足足待了三日。
因为沈窈侧妃的身份,陆陵川为此被言官弹劾,先帝让他在奉先殿跪了一夜。
这样的一个男人,曾经让沈窈痴迷到不行。
到头来,终究还是山盟虽在,锦书难托,错到离谱!
怅然收回了目光,她回到偏殿。
春浓已经睡下了,听到响动,她赶紧披衣起来。
一看是沈窈,春浓又忍不住抚额哀叹她不争气。
“都这个点了,我的小祖宗呀,你就不能和陛下好好歇着吗?”
“今儿不怪我,是陛下议政,没空搭理我。”沈窈松快的说。
“我才不信,定然是因为你闹脾气,被陛下撵出来了。”
春浓笃定的说。
“陛下真的和大臣们议事。我还见了爹爹呢。”
沈窈解释道。
春浓实在无言以对,她真不明白自家小姐在想什么?
遇到这事,她居然还能这般高兴。
这事要搁在以前,她得带着多少怨与憎呀。
今日见过爹爹,沈窈此时睡意全无。
她吩咐春浓,“我此时还不想睡,给我把老爹这几月送来的书都搬来让我翻翻。”
沈窈那日与淳于顺对峙的底气就来自于每一月沈枫给她送来的诗书画册。
里面藏着只有父女俩才懂的暗语。
暗语里记录了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和所有后宫妃嫔族中家眷子女犯案的把柄和陋习。
而前世的沈窈多蠢呀,凭借老爹送来的这些把柄,她本可以在宫里高枕无忧。
她却对威胁拿捏别人的手段不屑一顾,自以为只要有了陆陵川的恩宠,就万事足矣。
念及无力自保的前世,沈窈自然不胜唏嘘。
今日老爹说她是吃了亏,才学了乖。
她岂止是吃了亏,还为此丢了命。
春浓哪里知道其中这么多弯弯绕绕,只为沈窈和皇帝之间出现了一线转机而喜悦。
她还想添把火,“我今日整理箱笼,找到你前段时日未绣完的荷包,”
春浓说着,就转身去开箱子,“既然睡不着,那我陪你熬着,把这些针线活儿赶赶吧。”
沈窈看着春浓手里举着的一块绣了一半的鸳鸯微微发愣。
陆陵川贵为皇帝,时至今日,腰上除了佩着美玉,依旧不嫌弃的挂着一枚针脚粗糙的荷包。
荷包上的一对交颈鸳鸯,绣的如野鸭子一般。
那枚荷包,是沈窈嫁入东宫当晚赠送给他的结发礼,也是她无数次扎破了手指完成的人生第一件绣活。
沈窈出门时神清气爽,回到长信宫时,全身湿答答,冷冰冷,简直唬了所有人一跳。
夏荷取来干衣裳,小喜子赶紧去把火烧旺,很快就备好了热水。
折腾了这一会儿,沈窈一踏入浴桶,就感觉浑身都脱了力。
她泡在热水里,直接就睡了过去。
春浓端了姜汤进来,小声的唤醒她,又看着她把满满一碗红糖姜水喝下。
“娘娘,你可千万别着凉了呀。”春浓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忧。
沈窈牵起唇角,“你日日人参鸡汤给我养着,我可没那么容易倒!”
热水暖身,姜汤暖胃,沈窈冰冷的身子渐渐有了热意。而混沌的大脑,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明月楼中的遭遇,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一想到今儿被陆陵川又抱又亲,她心底就十分膈应。
不仅如此,这狗皇帝没有得逞,居然又借着太后的手来,将她又是禁足又是罚俸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沈窈恨得牙痒,却也只能脚底胡乱踢打出几朵水花。
在热水里泡了许久,她暗中下了决心。
陆陵川是老虎,而白婉珠和太后是狼。
她还要继续这样坐以待毙的话,怕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面对沈窈眼底隐约的恨意,春浓叹息了一声,拿她的倔强是一点也没辙。
只能隐隐埋怨说,“唉,那可是陛下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气性还这么大呀。”
沈窈舔舔嘴唇,“那是自然,这个狗……唔!”
还没骂完,嘴被春浓伸手捂住了。
“娘娘,奴才我必须说句公道话,今儿的事儿可不怪陛下,你把他都那样了,他都没治你的罪。皇后要降你位分,还是陛下保下了你。”
“你乱说什么!”沈窈捂脸。
什么叫她把他都那样了?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暧昧!
她不过就是逃跑的时候,力道大了些,把皇帝撞得落了水。
可是,春浓口中的这个那样,简直引发不知情的人遐想连篇。
明明是陆陵川想把她那样这样还差不多!
“按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他啰!”沈窈不屑的撇撇嘴。
“今儿还不是你多此一举,你要不是想让我和皇帝偶遇,又怎会生出这样多事端?”
春浓如今也看明白了。自家主子是真心不愿意和皇帝亲近了。
她敛裙跪在沈窈身前,以头触地。
“贵妃娘娘,你治我 的罪吧。”
沈窈懵懂的看过来,明白过后,眼眸沉了沉。
“春浓,如今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见她不住点头,沈窈又道,“这世间有很多事,出发的初衷都是好的,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不会怪你。”
嫁给陆陵川后,曾经因为后宫的女人太多,沈窈因为嫉妒,闹出许多不堪的事。
如今,禁足好呀,每日不用早起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
禁足还意味着,不出宫门,远离陆陵川,她还能继续做个长命女。
在这里,她不必端着贵妃的威仪,顶着满头让人脖子发酸的珠翠钗环,更不必为了别的女人接近陆陵川而心痛不已。
她种种花,养养鱼,读读书,再绣绣花。
她悄声说,“以后我们就呆在长信宫好好儿过日子吧。在皇宫这最大最华丽的笼子里,我如今得到了一方自由自在的天地。”
又吩咐道,“今儿,汪大福被太后杖责,你悄悄儿让小喜子以他的名义送上最好的金疮药去。”
“太后连陛下身边的人也打,唉,……”
春浓更加明白了沈窈为什么要远离皇帝了。
沈窈从浴桶里起身,擦拭掉身上的水珠,再披上寝衣。
春浓赶紧取来洁白的棉布帕子,绞去她长发上的水滴,又用燃了木樨香的熏炉来给她烘头发。
待到长发半干,她坐到梳妆台前,简单的绾好长发,灵蛇髻上只用了简单的白玉笄来固定。
菱花铜镜里的美人,娇艳如花,青春素雅,没有一点迟暮衰败的气象。
透过窗台,隐约可见花架子上爬满了各色的蔷薇。而夕阳金灿灿的光晖,洒满了长信宫前殿的院子。
她步出殿门,坐到秋千上。
晚风扬起她泼墨般的青丝。她足尖点着地面,身子轻俏的在秋千上晃晃悠悠,
整个人又恢复了惬意。
小喜子远远叫唤,“娘娘,太医院院首陈太医奉陛下旨意来为您请脉,……”
沈窈用桃木梳轻轻的梳着长发,“那就请进来吧。”
她转身进了屋,端坐到花梨木的靠背椅上。
陆陵川给她送太医来,她就笑纳,自然要保养好自己。毕竟她可是要活到做太妃那一日。
陈太医给沈窈号脉后,开了几贴驱寒的方子,又亲自去向皇帝复命。
陆陵川此时正在凤藻宫中。
今日是皇后回宫的第一晚,他若不在皇后身边,那么帝后不合,中宫无宠的流言定要弥散前朝后宫。
若那样,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所以,陆陵川离开明月楼后,批阅完奏折,也就会赶过来陪着王云菱用晚膳。
这是帝王的身不由己。
陈太医告退后,王云菱能明显感到皇帝绷紧的弦松懈了下来。
“沈妹妹身子康健,陛下可以放下心了。”
王云菱为陆陵川亲手盛了一碗汤,“这汤用莲子山药龙骨煨了一个下午,最能养心润燥。”
“皇后有心了。”
陆陵川拍拍她的手,略略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碗。
用过膳,王云菱取过绷子,用金银丝绣着一幅双龙戏珠的图。
陆陵川腰间的香囊有些旧了,上面的鸳鸯并不精美,活脱脱像是一对野鸭子。她准备绣一个香囊送他。
而陆陵川斜靠在隐枕上,翻着一本书。
鼓漏声声过后,月朗星疏,夜风送来院中百花馥郁的香。
“陛下,该歇息了。”
王云菱期待的说。见皇帝颔首,她挥手屏退了宫女太监,接过陆陵川脱下的外袍,又伺候他洗漱也不假手于人。
越靠近他,她的一颗心就“砰砰”乱跳。
殿内的宫人熄灭了灯盏,依次退了出去。
王云菱躺到了陆陵川身边,两人都穿着雪白绫罗的中衣,躺在同一张床上,盖了同一床被子。
“陛下。”王云菱柔柔的唤了一声,见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动作,她的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中。
“朕累了,皇后睡吧。”
黑暗中,响起男子冷冽又动听的声音。
王云菱满心的期待一点点溃散,
眼角涌上些酸涩,谁能想到,熙和王朝的皇后还是处子之身。和皇帝成婚五年,他从来没有碰过她,只在初一,十五按祖宗规矩,留宿在她身边。
“陛下,臣妾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儿。”她小声儿的说。
陆陵川背过身,闭上眼睛,假装听不到。
“陛下,紫宸宫娘娘半夜心痛,派人来请陛下!”
一道尖细的声音,小声又突兀的响起。
陆陵川蓦然间翻身坐起,心里发慌,扬声对着殿外喊,“汪大福,给朕更衣。”
一双细腻瘦弱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王云菱有着难得的勇气,
“陛下,那里如今住的不是沈妹妹。今夜还请陛下念着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留在臣妾身边。”
王云菱一阵无力的悲哀。
这个白婉珠。她凭什么以为,也可以学着贵妃装病,半夜将皇帝请走?
“你是皇后,这些半夜扰人清梦,又没规矩的妃子,就按律法处置吧。记得,和你今日秉公执法,发落贵妃一样!”
陆陵川咬牙道,“凤藻宫太吵了,朕还是回兴宁宫清净!”
沈窈气恼了片刻,从包袱里翻出些糕点来。
她就着冷茶,抓起几块糕点塞进嘴里,再把剩下的松子糕,云片糕给众人分了分。
垫了肚子,她也不准几人睡觉,连夜把小厨房归置了出来。
“差的家伙什,就一早去内廷司领。”
沈窈硬气的说,“谁要不给,就说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过了一会儿,她又咬着牙道,“当然,实在不给吧,也好言好语,不伤和气。多使些银子打点。”
“噗嗤”一声,春浓难得的笑了。
她可很少见到贵妃这八面玲珑的模样。
这件事,要是搁在以往,她不得把内廷令和总管太监拎出来,“噼里啪啦”赏上一顿巴掌,打成猪头了再说。
“春浓,你敢笑话我。往后让你知道,本宫能耐着呢。”
干了一天活,沈窈嘴上虽撑着场面,人已经蔫耷耷的了。
“是长能耐了。被人这样欺负,都没哭。”
春浓这句话可不是夸沈窈。
小喜子,夏荷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
他们虽然忠心,也都想跟着长进的主子呀。
这下子好了,贵妃娘娘如此随遇而安,能屈能伸,他们怕往后是没啥前程了。
“明儿一早去向太后请安。可要提前半个时辰出发。记得让人准备轿撵。”
这长信宫如今虽然可以躲着皇帝,但距离那一片煊赫的后妃居所也不近。
“也真是难得,贵妃娘娘还惦记着早起。”
“你这懒猫儿,如今可难为你了。”
春浓心疼的说,她剔了下烛台的灯芯,又跪在床榻边整理着被褥。
“你莫担心我,早起也没几日了。等皇后回来,我交出六宫之权。你记得我爹给我的那个药丸不?到时候,隔几日服用一丸,我再称个病,请安也就免了。我就舒舒服服住在这长信宫里。”
沈窈洗漱完,身着亵衣,捧着手炉就在边上候着春浓整理被褥。
她自小畏寒,每晚都要把被窝熏得香香暖暖才肯上z床。
“你还这般年轻,没了帝王的宠爱,往后的日子可长着呢。”
春浓手上不停,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要念叨几句。
“皇帝只有一个,后宫里没有恩宠的女人多了去啦。”
沈窈不甘心的回嘴道。
少时沈窈并没想过要入宫,只是被陆陵川的甜言蜜语骗得狠了,才嫁入东宫做了侧妃。
——
几日来,沈窈一面打理着长信宫,一面又领着内廷令做好了迎接皇后回鸾的准备。前段时间,养出来的那些肉,又都消了下去。
沈窈立誓,等太后千秋节过后,她可要好好儿在长信宫里保养自己。
她以后可是白白胖胖,体态丰腴的沈太妃。
贵妃月例一月有一百两,以往在紫宸宫,阖宫上下伺候的有三十多个人。虽说大家有俸禄。但是打点赏赐,一样都不能少。沈窈又爱铺陈,常常还需要陆陵川私下的接济。
如今避到这里,手头倒是十分宽裕。
沈太傅闲下来的时候,爱侍弄些花花草草,这点沈窈随他。
没几日,在银钱的作用下,长信宫栽了修竹,种植了芙蕖。西北角摆放十多个带着花苞的芍药,牡丹的花盆。、
新搭建的花架子上垂丝海棠,吊兰,长寿草也一簇簇,一蓬蓬,开的葳蕤芬芳。
如今再无情爱的牵绊,沈窈打定主意,她可要把少时喜欢的事情,都做一遍。
午后,沈窈小睡了片刻,就在庭院里煮茶。
茶是上好的顾渚紫笋,煮茶用的水,是去年冬日取的梅花蕊上的雪水。
沈窈坐在铺了软垫的贵妃榻上,膝上放着打开的《易安诗集》,她一面饮茶,一面读诗,一时沉吟进去,十分惬意。
“贵妃娘娘真是好兴致。”
傅昭仪领着林墨儿来拜访沈窈,漫步长信宫中,被各处景色引得驻足流连。
这花园虽比不得御花园宏大 。但这景致却更胜过一筹。这规划的人,匠心独 运,是为一位雅士呢。
两人向沈窈行了礼。春浓领着人又在贵妃榻的四周置放了几块柔软的蒲席。
“大家可随意坐下。”沈窈含笑招呼道。
傅玉簪和林墨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怎么落座。
“你们也褪了鞋,和我一起坐下吧。”
沈窈褪去脚上珠鞋,穿着白绫袜的一双莲足踏上蒲席,她盘腿而坐,再牵了牵裙摆。
她大气的说,“今日,我与诸君品茗,论诗,可否?”
傅昭仪掩唇而笑,学着沈窈的样子也上了蒲席坐下。
她感慨道,“都说贵妃娘娘迁居长信宫,是被太后,陛下罚来思过。可今儿一瞧,娘娘这日子过的,怕是有心在此长居了。”
“容我说句僭越的话,以往我觉得沈贵妃不过是以色侍君。几次交往下来,娘娘却是少见的妙人。”
听了傅玉簪的话,林墨儿年少,脸上飞起一团红晕。
沈窈更是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
她曾经不就是个以色侍君的女子吗?
依仗一个男人的爱意而活,爱意随风起,风走爱不留。
她何其蠢。
“过去的沈窈,让大家见笑了。”
沈窈学着男子,朝傅玉簪和林墨儿一拱手。
春浓取来一套汝窑的天青色茶具,几人相对而坐,论茶论诗。
都是京城中文臣家的女儿,腹有诗书,相谈下来,时间流淌得很快。
沈窈又命人在蔷薇花架子下,燃起了炭火。
小喜子把洗干净的长瓦片放在上面,烤了许多的鹿肉,羔羊肉,湖虾、蘑菇等,撒上胡椒,盐等佐料。
小喜子一面烤肉,一面馋得哈喇子长流,门口那两个干粗活的太监,也闻着香,频频朝花园里伸长脖子。
沈窈嫌弃小喜子没出息,让他多烤了满满三大盘端去门口,几人分吃。
林墨儿吃得肚皮滚滚,还舍不得丢下竹筷。
“不怕两位姐姐笑话,墨儿进宫后,还没吃过一顿饱饭。再好吃的菜肴,也只敢吃两三口,每顿饭,也不过五六分饱。”
沈窈促狭笑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傅玉簪有些尴尬的举起手中茶盏,“可不是呢,我娘也嘱咐我,未有子嗣前,要万分爱惜自己的容貌,身段。”
沈窈举杯,“往后我这里 ,欢迎大家常来常往。“
林墨儿又贪吃了几片蘑菇,终究还是放下筷子。
这后宫的女子的存在,只为了取悦君王。外人看着尊贵 无比,谁又会知道其中的心酸呢。
沈窈坏坏的夹着一块烤得滋啦冒的羊羔肉往林墨儿鼻下递了递,又送回自己的小嘴里。
她坏坏的说,“为了不让林妹妹为难,还是让沈姐姐替你消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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