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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家有奶娃:谁家闺女九岁事业有成啊!》精彩片段
顾梅朵大堂哥-顾春立,要定亲了。
女方是县丞家的小姐,据老孙氏说,县丞家的大小姐苟小凤,貌美如花,性情温柔,而且嫁妆丰厚。
苟小姐看上了她的大孙子,她的大孙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大有前途,将来妥妥的状元郎呀。所以二人一见如故,一拍既合。
县丞有要结亲的意向,老孙氏这里正在抓紧张罗聘礼。
其实据知情的县城里的人透露,苟大小姐性情风流,长相丑陋,酷爱美男,在县城附近有好几个相好的。
这一次是被人捉奸在床,在县城混不下去了,这才想找个人嫁出去,碰巧顾春立撞上来。
顾春立知道县丞家小姐有意下嫁之后,想了很多,感觉这事情有蹊跷。
自己连个秀才都不是,这县丞嫁女图什么?
不过他又一想,娶县丞女儿起码比找个庄户人家的女子要好,一来嫁妆多,二来有个做县丞的岳父可依靠,自己的前途也会平顺一些。所以他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要娶县丞家的小姐,聘礼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顾春立对老孙氏说:
“奶奶,苟小姐的父亲是县丞,就相当于副县令。我今年院试,他肯定能帮上大忙。等我中了秀才之后,家里的田地,都不用交税了。我有功名在身,还怕没银子吗?”
可家里实在没钱,亲戚也都是穷亲戚,怎么办?
现在能让她打主意的,一是家里的那些田,二就是家里的这些人。
田地是生活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卖的。人就好办多了,卖了还可以再生。
“家里那么多的赔钱货,这回总算有点用处了。”老孙氏急忙找媒婆去了。
传出顾春立要定亲的风声后,顾梅朵就一直密切关注老孙氏的动静,就怕她对四房不利。
她提醒一家人要小心老孙氏,重点请母亲看顾好两个弟弟,而她自己,在顾春立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会一直呆在家里。
顾梅朵正要去正房看看情况,她二伯母关氏着急忙慌,遮遮掩掩地来了。
一进屋,关氏就给顾梅朵跪下了:“朵朵,求求你,救救我家梅红吧。”说完,就要磕头。
顾梅朵一把拉起关氏,“二伯母,你这是干嘛?起来说话。”心里知道,肯定和老孙氏脱不了关系。
关氏站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实人就该死吗?”
原来,老孙氏请了媒婆,给顾梅朵堂姐梅红找了个人家,收了人家十八两的聘礼,让晚上就来抬人。
依目前下泰村的婚俗,这聘礼真的不少。
顾梅朵心说,怕不是什么好人家。
果然,男方是镇子上的一个老鳏夫,四十多岁,早年妻子扔下一个儿子死了,现在这儿子也十七八了,父子俩都是镇上的无赖,偷鸡摸狗,打架斗殴。
前几天,这老鳏夫赌钱输了五十两银子,还不上钱,人家要他一只手。他东拼西凑弄了十八两银子,娶了梅红,准备送去赌坊抵帐。
去了那种地方,也和进了窑子差不多了。
梅红这孩子十三了,瘦得跟衣服架子似的,天天一刻都不闲着,从早干到晚。也不敢多吃饭,就怕奶奶找父母麻烦。现在要落得这么个结果,顾老二夫妻俩要死的心都有了。
顾梅朵沉吟着:“镇子上,晚上来抬人?”
关氏点头,“说今晚是良辰吉日。”
“放屁,皇历上明明写着,今天大凶,不宜嫁娶。”
顾梅朵考虑了一下,问:“二伯母,你想让我怎么做?你们有什么打算?”
“梅红她姐让你奶奶许给一个病秧子,家里婆婆还厉害,那孩子日子过得,跟在苦水里泡着似的。一想起来我就剜心地疼。就盼着梅红找个好人家,我和你二伯将来也有靠。
可这……呜呜,梅红要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们还活着干什么,死了得了。”
关氏捂着嘴,也不敢哭得太大声。
陶氏感同身受,也跟着抹泪。“朵朵,帮帮你二伯母吧,我们都是当娘的。”
“行。二伯母,你可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家吗?”
“有。”
“那咱们这样这样……二伯母,你可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哦。”
“不会不会。”
“那二伯母还等什么,快回家抹眼泪去呀,还有,要嘱咐好梅红姐,做出伤心难过,要死要活的样子。”
“懂了懂了。”关氏又偷偷摸摸地走了。
第二天,一个重大消息在万阳镇及周边村子传开了。下泰村的人更是炸了锅了。
“你们听说没,顾家二房的姑娘,昨晚抬到树林边上就没了,听说当时是浓烟滚滚,雷声阵阵,大风呼呼,鬼哭狼嚎的。
等烟散了,新娘不见了。男方的人倒是一个不少,只是全趴地上不能动弹了。你们说,这新娘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掠了去,当媳妇了吧?”
“一边去吧,哪来的雷?咱们村离镇子这么近,怎么没听到雷声?你们说真的有脏东西吗?怎么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呢。”
“这新媳妇不见了,男方不会shan罢甘休吧?老顾家有麻烦了。”
顾梅朵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升起浓浓的无力感。
她盯着自己这个便宜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顾老头是哥俩呢,其实他才刚刚三十岁。
这是一个只知道闷头干活儿,极少说话的老实人。是父母指哪儿打哪儿,说好听点儿叫孝顺,其实就是懦弱,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顾家没有分家,二十多口人处在一个屋檐下,一个锅里抡马勺,矛盾那是天天有。
他们四房人又多,又太老实,再加上一个偏心的奶奶,一个装糊涂的爷爷,日子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这里的风俗是大房养老,长孙又是个读书人,因此大房备受重视。
二房没儿子,两口子勤劳肯干,两个女孩也乖巧,所以二房还过得去。
三房媳妇是老孙氏的娘家侄女,老孙氏是怎么也不会让三房吃亏的。
五房是老儿子,从小宠到大的,现在还是老两口的心尖尖。
最可悲的就是四房。据说当年老孙氏生老四的时候难产,差点儿一尸两命,老孙氏就一直看老四不顺眼。
后来老孙氏给老四相中了一个有钱的丑寡妇,老四长这么大唯有这件事没顺着他娘,死活不同意。
后来,顾老四外出扛活儿,自己领了个媳妇回来。因为没花一文钱,老孙氏才勉强同意了。
老四双胞胎儿子七岁的时候,因为大房长子读书,老四媳妇儿便提出,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读书。
这下彻底激怒了老孙氏,对着老四媳妇就是一顿毒打。
如果不是里长碰巧路过给拉开了,老四媳妇可能就被打死了。也因此,老孙氏对老四一家更加厌恶。
老四两个儿子,一个个骨瘦如柴,因为他爹压着,也不敢反抗奶奶,性格也越来越懦弱。
这糟心的日子。
分家,必须分家!
看着要往外走的爷爷,顾梅朵大喊道:“爷爷,奶奶要卖了我两个弟弟,你管不管?”
卖孙子这事能做,却不能拿到台面儿上说。
顾老头瞪了孙女儿一眼,不高兴:“胡说什么,帮你奶奶干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
顾梅朵蹭蹭几步窜上前,双手一横拦住顾老头厉声道:“爷爷,你到底管不管?”
顾老头一下子蒙住了,这个孙女什么时候这么难缠了?虽说她力气大,老婆子不太敢打骂她,可她平时也不敢和自己这么高声说话呀。
老孙氏骂骂咧咧追过来,”你个死丫崽子,说什么呢?还不滚回去?”
“好,爷爷你不管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顾梅朵抄起院子里一把铁锹,抡圆了胳膊猛砸,逮到什么砸什么。
一边砸一边叫骂:“让你们卖我弟弟,让你们欺负我娘!不让我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顾梅朵把穿越一周来的憋屈尽数爆发出来。
“乒乒乓乓。”院子里一片狼藉。
顾梅朵还不解气,拎着铁锹奔着正房去了,顾老头老孙氏住正房。顾梅朵天生神力,就这茅草土胚房,还真不够她砸的。
“啊……你给我住手!”老孙氏大叫,她又气愤又恐慌。
“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拦着她。我的大水缸啊,我的背篓啊!你个小畜生,小混蛋,快住手。”老孙氏都带了哭腔了。
顾老头儿和顾氏兄弟赶过来,要夺顾梅朵的铁锹。
顾梅朵冷笑两声,一铁锹甩过去,“哗啦啦”,窗子破了个大洞,窗户纸迎风飞舞,房子上的茅草和灰土被震得簌簌掉下来,呛得众人一阵咳嗽。
“来呀,谁敢拦着我,我就开了他的瓢,来试试!弟弟都要被卖了,我特么管你是谁!”
老孙氏坐地上放声大哭,这次是真哭。
“你个缺德鬼,败家玩意儿,不得好死的小贱-人。我的房子啊!天啊,让我死了吧!我不活啦!”
顾老头恶狠狠地瞪着顾梅朵,顺手捡起一根棍子。
顾梅朵严密注视着顾老头儿的一举一动,看顾老头儿拿着棍子,心想又打我,那你就试试。
再一想,……我靠,爹和哥哥们危险了,因为顾老头作为一个老公公,一般不可能打儿媳妇的,好说不好听。
果然,顾老头奔着顾老四去了。
顾梅朵过去就把她爹拽到身后,”爷爷,你想干吗?”
”我打死老四这个混账!”
顾老头儿心里想着,孙女不听话,都是老四这个当爹的没教好,他就打老四。
顾梅朵一听就火了,”又打我爹,你凭什么打我爹?我奶生气打我娘,你生气打我爹。感情我们四房就是给你们出气的啊。”
老孙氏看顾老头让孙女问住了,急忙上来帮腔:
”小兔崽子你胡咧咧什么呢?父母打儿子怎么啦?哪家父母不打儿女?”
顾梅朵把铁锹狠狠向下一摔,“啪!”铁锹柄断了,铁锹一分为二。
顾梅朵拿起锹柄,指点着顾老头和老孙氏:
”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们一句了,我爹-顾老四,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还是奶奶或爷爷你们哪个和别人私生的?你们经常打我爹,怎么不打我三个伯伯和五叔?”
顾老头立即大声训斥:“放屁!你爹是我们亲亲的亲生儿子。”
这个问题必须郑重说明,这可涉及到名誉问题。
”我爹不是私生的,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对我大伯的,怎么对我三伯和五叔的,可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爹的呢?难道我爹是后娘养的吗?”
老孙氏奔过来要打顾梅朵:
“该死的,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地生下老四这个孽障,他养了你这么个狼崽子,就这么忤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老天爷呀?”
顾梅朵一指老孙氏:”闭嘴!嚎什么嚎?你嚎就有理了?叫老天爷也没用,老天爷让你打儿子打媳妇了?
是不是儿子媳妇太听话给你烧的,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缺德事做太多了,不怕老天爷一道雷劈下来……!”
顾老头一听大怒:”老四,看看你养的好闺女,奶奶都骂,还有没有点教养?”
“教养?唉哟喂,爷爷,你别让人笑掉大牙。你有教养,偏心这个,偏心那个,哪个越干活你就越打哪个。这老太婆有教养,下死手打媳妇,跟打猪狗一样?”
顾春立在县城读书,每次他休沐回家,对老孙氏来说都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老孙氏是把顾春立作为光宗耀祖的对象,重点培养的,所以家里有什么好穿的,好吃的都留给他。
至于顾春立书读得怎么样?她哪里明白,她觉得,自己孙子读书是最最好,肯定能中状元的。
现在顾春立回来,最高兴的人,就是顾梅朵了。因为顾梅朵想让顾春立教她认字。
对,就是认字。原主不认字,这对顾梅朵以后的所作所为和言行举止很不利,因为这些言行总要有个出处,因此她必须得认字。
而在顾家,只有顾春立自己认字。
对于顾春立这个堂哥,顾梅朵一点儿都不了解。只有休沐的时候,偶尔能见一面两面。
在顾春立心里,小堂妹一直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奶奶上次要卖小堂弟,顾梅朵和奶奶对着干,大打出手,让他对顾梅朵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个小堂妹,嚣张跋扈,打得一家人谈她色变啊。
看到小堂妹来找他,他很意外。
顾梅朵温声问:“大哥有空吗?”
顾春立冷漠地问:“你有什么事?”
虽然挺讨厌大房,但有求于人,就得放低姿态。
“大哥,我想找你认字。”
“认字?”
顾春立很惊讶,整个村子里认字的女孩子一个没有,别说女孩子,男孩子也寥寥无几,小堂妹居然想认字。
顾梅朵把棍子往地上一杵,头一抬说:
“对,我想认字。认字就能看书,书里讲了很多新鲜有趣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出门少,我想见识见识外面的世面,所以我想认字。大哥你教我。”
想得挺美。顾春立猛摇头,态度坚决:
“不行,奶奶不会同意的。村子里的女孩儿都不读书,你读什么书?你学好女红,学会做饭做衣服就可以了,将来找个好婆家比什么都强。”
顾梅朵很坚持:“我就想读书。读书增长见识,你能读我为什么不能读?”
顾春立心说,你增长见识,就是忤逆不孝,和家人对着干吗?哼哼,别痴心妄想了。
顾梅朵一扭身坐下来,发挥出她的无赖劲头:
“顾春立,你今天如果不答应,我和你没完!
你一天教我几个字,几句话,能耽误你多少功夫?你就当复习功课了。”
顾春立就是不答应。
顾梅朵拉下脸来,好说好商量不行是吧?哎呀我这小暴脾气。
她“忽”地站起来一跺脚,地上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
“你不答应?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你念书的钱还是我爹我哥哥赚的,你心里没数吗?就让你教我几个字,念几个句子,屁大会功夫就够了。
你读了十几年的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耽误这么一小会,也影响不了啥。”
顾春立看着脚印吓一跳,再说,没考上秀才是他的硬伤,他就怕别人提这个。
这丫头力大如牛了,自己如果不答应,怕她翻脸耍横,也怕她真的会赖在这里。
圣人说得对: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他是读书人,不和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让别人见笑。
他找出一本书,摔桌子上,翻开。
顾梅朵一看,是本《三字经》。
顾春立没好气地指着开头念道:“人之初,性本shan,性相近,习相远。”
顾梅朵跟着念了一遍,然后一把抢过书,“我回去看,我不会弄坏的,看完还你。”
拿着书走了,留给顾春立一个潇洒的背影。
顾春立看着她的背影咬牙。
每到顾春立休沐回来,顾梅朵都拿着书来找他,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让他给念个七八句,然后走人。
这认字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第二步,顾梅朵决定到镇子上去找私塾里的老秀才。
万阳镇在下泰村北边,离下泰村就二三里的路程。
镇子里有一个私塾,附近村子里条件好的人家都会送家中的子弟去读书。
顾梅朵想,只读一本《三字经》肯定不行,家里有个读书人,有些事情不好糊弄,得多找个借口才行。
只能去镇子上了,县城太远。
多次接触,顾梅朵成功说服了老秀才,从老秀才那里借了本《百家姓》。
顾梅朵让她娘给她做了一个能装下几本书的口袋,弄了个带子挂在脖子上。
只要她出门儿,除了背篓,她还要挎个书袋。书不能放在背篓里,怕背篓里的刺儿刮破了书。
于是村子里,人们经常会看到一个这样的景象:
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戴着小草帽,背着一个背篓,还挎着一个书袋。领着一对双胞胎小男孩。
这是顾梅朵给自己设计的标志形象。一个属于她顾梅朵的标志。
男孩装扮自然是为了去镇子里和上山方便呀,反正村里人都知道她是女孩。
领弟弟可以让娘轻松一下,自己还能教弟弟背书,趁此机会再了解一下这个村子。
戴着草帽是为了遮脸,背着背篓,是为了以后从空间里拿东西有个掩护。
是的,顾梅朵有空间,而且空间特别大。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只能装东西。她最近感觉,空间似乎有变化,她也没在意。
顾梅朵前世是农民出身,父母双亡,作为长姐,十多岁的她带着弟弟妹妹们过日子。
苦过累过,酸甜苦辣都尝过,含辛茹苦,把弟妹们抚养成人,成家立业。她依旧单身,因为怕暴露空间。
空间是偶然机缘下得到的,在她又当爸又当妈的日子里,给了她极大的帮助。
后来日子好过了,又传言末世要来了。她把自己攒的钱,卖房的钱,还有弟妹们孝敬她的钱,都买成生活物资,囤在空间里。
想着如果末世来临,自己和弟妹们也不愁吃喝。
结果,末世没来,她带着空间穿越了。
随身背个背篓,再通过背篓从空间拿东西,就不显得突兀了。
在村里逛的时候,她就把书拿出来。
“小四小五,跟姐姐念哈。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两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随着响起:“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婶子大娘们打趣她:
“朵朵,又教弟弟念书啦。”
“你们家已经有个念书的了,再加上你们三个,你们家这是要出四个秀才呀。”
顾梅朵甜甜地笑着,大声地和大家打招呼。“对呀,我要认很多很多的字,我还要教我哥哥和弟弟认字。我将来要做个厉害的女秀才。”
众人哈哈大笑,对这个开朗活泼的漂亮小姑娘都心存好感。
只是,唉,生在那样的家庭,不知是福是祸。
“更可恨的是,还要卖孙子?你是饿得要死了吗,等着卖孙子的钱救命啊?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连个老虎都不如。
卖亲孙子,是不是孙子多给你狂的,卖了孙子,你不怕将来绝后啊?还一次卖两个?
你如果嫌孙子多,我的哥哥弟弟我领走,我们跟我娘姓,再和你们顾家没关系。不信你们看我能不能做出来!”
老孙氏冲陶非“呸”一口,双手掐腰:“我卖我的孙子怎么了?气急了我连你一起卖了。”
”卖我?我借你个胆!你也就有胆打媳妇骂媳妇吧。”
老孙氏气得不行:“哪家婆婆不使唤媳妇打骂媳妇,怎么我就不行?”
”你是婆婆,你可以使唤儿媳妇,可你再使唤我娘就不行!
这么多年,我娘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地干活儿,现在也该换个人干了。你那么多儿媳妇,她们是死人吗?也轮到她们干了。”
陶非温柔地对泪流满面的娘说:
”娘,你回屋歇着,你生了四个儿子,是老顾家大功臣,人家没你生得多,比你身体好,都歇着呢,你干吗还干呀?你也不是使唤丫头。
大哥二哥,扶娘领小四小五回屋。”
哥俩弱弱地点头答应着。
顾老四半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他是懦弱,但不是傻,谁对他好他是知道的。
”干活怎么啦?”老孙氏嚎着,“他们年轻多干点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我父母年轻,我几个伯伯和伯娘难道七老八十要入土了吗?我五叔不是更年轻?他还不是天天睡,睡了吃,吃了再睡,跟那个哼哼差不多?”
众人:哼哼?
也许是看自己老爹落泪心中难过,也许是想起自己前世的苦,以及来到这里的憋屈,陶非也落下泪来,她边抹眼泪边大声控诉:
”别人干活,还能偶尔歇歇,赶个集,串个亲戚什么的。凭什么我爹和哥哥们就要一天干到晚,我娘带着俩弟弟,还要洗衣服,做饭?”
“你们想得挺美呀,卖了我两个弟弟,让我娘也下地干活,我们四房全都是好劳力。让我们一家给你们当牛做马,供你们吃喝,供你们读书。
呸!逼急了我,我一把火烧了房子,让你们明天都拐筐要饭去,看我敢不敢?”
“我说奶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烧自己家的房子,不犯法。我砸自己家的东西也不犯法,不用赔。属于家庭内部矛盾,官府不管。
只要你们敢欺负我们四房,我就敢砸!”
老孙氏恨恨地骂道:“你个不孝的小畜牲,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省得让你来气我。”
“我不孝?大伯三天两头往镇上跑,用家里的钱下馆子,给你们拿一口好吃的了吗,他孝顺?
大堂哥,用我爹和哥哥们挣的血汗钱读书,见了我爹娘鼻孔朝天,理都不理,他孝顺?”
感觉自己人小身矮没什么气势,陶非跳上一个破凳子,继续大声指控:
“三伯娘隔三差五就拿家里的东西回娘家,跑得那个勤呀。不下田干活儿就算了,一轮到她做饭,就浑身都疼,让奶奶你和我娘做,她孝顺?”
“五叔五婶儿从来不下田干活儿太阳不晒屁-股都不起来,起来还挑吃捡喝,哪儿风凉哪儿歇着,老父亲在田里汗流满面,都不肯歇歇怕耽误活儿,他孝顺?”
嗓子有些干,咳了两声,继续:
“我二伯家因为没儿子心虚,两口子才拼命干活儿。我们四房四个小子,下田的就两个,凭什么我们四房干的最多,吃的最少?
这么干还不落好,还要卖我弟弟?
供大堂哥读书,要卖也是卖他弟弟,凭什么卖我弟弟?!呜呜……”
说到伤心处,放声大哭。
顾老头和老孙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都是事实,现在他们真的是欲哭无泪呀。
骂不过,打就更加打不过,全家人不够她一个人打的。这死丫崽子天生神力,惹急了那是谁也不惯着,抡棍子就砸。那是真砸呀!
陶非小破袄子抹了一把脸,哽咽着:
“我爹娘和哥哥弟弟都是老实人,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如果谁再欺负我哥哥弟弟,还有我的父母,我绝不客气,我整死他!
谁再占我们四房便宜,棍子伺候!你们看着办。”陶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小的身影,雄赳赳,气昂昂的。
溜出来偷偷观察院子里动静的四房哥俩,也悄悄退回自家院子,还不忘记拉走他们的爹。
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是心里想着,四房这是要翻身的节奏吗?
且不说顾家老两口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陶非是该干嘛干嘛,想干嘛干嘛,谁管也不好使。谁说她两句,她十句八句等着你。
中午饭后休息,顾老五大喊:“春久,春久。”
陶非十二岁的大哥急忙跑出来。
“你去咱家东边儿那块地的地头,那棵大树下的草棵里,把我的锄头拿回来,快去,去晚了别让人拿走了。”顾春久急匆匆跑出去。
这是干活的时候躲树下偷懒,回家忘了拿了。陶非气哼哼地想着。
顾春久很快地扛着一把锄头回来。
“春久。”
陶非听见五叔又喊大哥,也急忙跟着出去。看看五叔还想干嘛。
“我屋子里床上的席子破了,有些扎人,你拿去给我补补。”
顾春久刚要动,陶非开口了:“我说五叔你没长手呀,你不会补呀?”
“我支使我侄儿干点小活儿,怎么啦?”
“我大哥下田干活儿累了一上午了,凭什么还给你干活儿?你一上午偷懒,又不是有多累,自己干干不行吗?
你实在懒得动,让你闺女给你干。我们不伺候!哥,回你屋睡觉去。”
顾春久看看他五叔,回屋了。
顾老五看着陶非怒目而视的样子,这个侄女不好惹,也悄末声地回屋了。
还没等陶非走回自家屋呢,她三伯娘,小孙氏出来了,冲着四房的小破院子喊:
“四弟妹呀,下午我回娘家,有点事儿,后天回来,你和咱娘说一声。”
陶非拦住往回走的小孙氏,:“三伯娘,你回娘家,你自己和奶奶说去。关我娘什么事?我娘又不管家里的事儿。
还有,明天轮到你做饭,洗衣,喂猪。你把明天替你干活的人找好。想找我娘帮你干,没门儿。”
可有人就是见不得她家日子好过,非要弄点事情出来不可。
老孙氏领着大媳妇三媳妇五媳妇,还有磨磨蹭蹭跟在后边的顾老二媳妇,气势汹汹地来房场找到顾梅朵。
“小贱-人,你们四房都他奶奶地是些白眼狼,刚搬出来就盖房子买马车,说,你们是不是攒私房钱了?”
顾梅朵叫人找来里长和族长,然后对老孙氏说:
“老太太,我们是不是攒了私房钱,你心里明镜似的。你顾老太太攒了一辈子的钱,我问你,你盖得起这么一座大房子吗
我们四房从来都是干活就有我们,钱是一文都不从我们手上过,请问你,我们要怎么攒这个私房钱?”
“那你们哪里来的钱盖房子?有钱也不知道孝敬爷爷奶奶,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天打雷劈呀?”
顾梅朵气乐了,“我打熊,抓鹿,挖人参,卖了钱盖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还得告诉你一声?你想要孝敬钱,你特么是谁?”
“啪”一张纸在手上抖开:
“断亲书!你们家老爷子亲手签的字,你想耍赖?
老太太,我还真不怕告诉你,钱,我顾梅朵现在有的是,可是,和你有关系吗?找我要孝敬钱,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你一大帮的儿子媳妇,一个个滴,都还站着呢,没死,你找我要什么孝敬钱?就算他们都死光了,你要孝敬钱也找不到我身上。我和你,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不服你县衙告我去。青竹翠竹,把这个死老太婆给我拖出去。二哥,以后弄两只大狼狗养着,再有人来耍无赖,给我放狗!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咱们喝茶去。
大家好好干活,晚上炖野猪肉,管够。”
这老孙氏还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战斗力那是杠杠滴。真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呀。
老孙氏斗志昂扬地过来,灰头土脸地被人拖走。
罡豆在顾梅朵身前身后转着,它这主人真厉害,小嘴叭叭滴。听主人的意思,这个老太婆不是好人。
本座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罡豆一溜烟跑出去。
众人只觉得有个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晃就不见了。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顾家老宅呗,告诉顾老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如果他不管好老孙氏,别怪我心狠,咱们县衙见。我要告她冒认亲戚,贪钱讹诈。”
对老孙氏这样的泼妇,里长和族长也很无奈,作为村里的村官,他们还是不希望闹到县衙的。只能劝顾梅朵看开些,别和她计较。
“是我和她计较吗?是她偏偏要和我计较。以前顾忌他们是我爹生身父母,现在,我还惯着他们谁,一帮臭不要脸滴。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你们告诉顾老头,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我就上县学告诉学政大人:
顾春立,纵容家人卖堂弟,卖堂妹,给他交束脩。让学政取消他院试资格。他还想考秀才,做梦!”
“别,别呀,朵朵呀,如果村里真的出了秀才,也是件大好事呀。”这丫头得理不饶人呀。
顾梅朵:我有理,为什么要饶人,让他们来膈应我?
“里长爷爷,族长爷爷,行吧,那你们和顾老头他们说吧。就说我-祝顾春立院试顺利,连中三元!”
顾梅朵:特么的,他有那才,有那德吗?
因为砌院墙的人比较多,这活儿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所以进度很快,基本完工,除了几个门。
慢慢地,顾梅朵双手一替一换,一点一点,把顾春远拉了上来。
顾春远一上来,就一屁-股坐地上了,直喘粗气。
“天啊,吓死我了。”
如果不是妹妹在这里,他恐怕早就哭出来了。
顾梅朵解开绳子,缠腰上。掏出手帕,给顾春远擦血迹。顾春远的衣服上好多血口子,身上应该多处被扎伤划伤。
顾梅朵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坑周围的情况,对顾春远说,“二哥,咱们走吧。”
伸手拉顾春远起来,顾春远怕是吓瘫了。
兄妹二人慢慢往回走。
回到挖人参的地方,顾梅朵突然说:“哎呀,我的背篓忘在坑边了。
二哥,你慢慢往回走,到山脚下那棵老松树下边等我,我拿了背篓就去找你,咱俩就回家。你走得慢,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好,我去那里等你。”说完就慢慢往回走了。
顾梅朵很快来到那个大坑边上,她又围着坑转了一圈。她总算知道哪里怪怪的了。
仔细看,坑边这些藤蔓植物分布得很均匀,根本不是自然生长的。藤蔓似乎都是向着大坑中心生长,难道是为了掩护这坑里的灌木?
不合理。
顾梅朵把腰间的绳子解下来,一头系在坑边的大树上,一头缠在自己腰上,然后,慢慢下到顾春远掉落的地方。
解开绳子。
从空间里拿出大铁棍,用铁棍横扫身边的灌木和藤蔓,铁棍所到之处,藤蔓灌木被扫得七零八落的,慢慢地,顾梅朵就靠近了大黑熊。
她回来的目的就是这大黑熊。这东西应该值不少钱,肯定不能放过呀。
大黑熊感觉到了危险,它扬头怒吼一声,可惜他的力气已经耗尽了,怒吼声绵软没什么威慑力。否则刚刚顾春远早就成为它的腹中餐了。
顾梅朵狠狠一铁棍打在大黑熊头上,一击毙命。
迅速把黑熊收入空间,看了一下坑里,看到了顾春远掉落的药锄,捡了起来。
坑里灌木倒了藤蔓断了,就显露出坑壁来。
顾梅朵又发现了异常。
坑壁的形状也不像是天然生成的,有些过于光滑。尤其是黑熊站立的那边。
顾梅朵用铁棍扒拉开藤蔓,上前认真察看。
坑壁上有块和坑壁一样颜色的石头,顾梅朵伸手摸了摸,是活动的。
她尝试着左右旋转,左边不行,向右。
“吱。”坑壁上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个人进去的窟窿。顾梅朵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顾梅朵从空间里找出一个手电筒,打开,是个山洞。
借着电筒光亮,顾梅朵开始仔细查看这个山洞。
这个山洞应该是天然形成,后来经过人工挖掘的。
顾梅朵开启透视眼:山洞很宽敞,也很长。
山洞的尽头没有出口,山洞被大大小小,各种材质的箱子填满。
箱子里,有黄金,白银,珠宝,古董,还有兵器。
有几个小箱子里,甚至还有几本书,或许应该说是账本,账册之类的。
还有一些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顾梅朵并不认识,不过能存放在这里,想来这些东西不是十分贵重,就是十分重要。
顾梅朵顾不上考虑太多,她把所有的箱子收入空间,再次仔细勘察了这个山洞。
这个山洞应该就是为了存放这些东西的,没有任何机关,顾梅朵仔细察看,来回又走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她把电筒固定在头上,从空间里拿出一棵大树枝,倒退着走,边走边清扫自己留下的痕迹。
大黎国清平县下泰村
九岁的顾梅朵身材干瘦,扛着好大一捆干柴,不紧不慢地下山来。
顾梅朵前世三十八岁,一周前穿越到这个漂亮的同名小女孩儿身上。
小女孩天生神力,平时给家里打柴打猪草,因为父母哥哥都老实,一家人被奶奶虐待,小女孩为了省口饭给两个弟弟吃,自己饿死在山上,现代的顾梅朵就穿来了。
就是她穿越来的家庭有点闹心。
顾梅朵放空思想,机械地走着。
突然,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朵朵,你快回家看看,你奶奶要把你两个弟弟卖了。快点儿,你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卖我弟弟?”
“我去,这个死老太婆又作什么妖儿?”
她快速从柴堆里抽出一根趁手的棍子,扔下干柴,飞一般往山下冲去。
进了村子,就看到自家大院儿周围,围满了村民,村民边看热闹边议论:
“以为顾家来亲戚了,原来是牙婆子,老孙氏要卖两个小孙子呢。顾老头五个儿子,就老四肯干,这还要卖老四儿子,没天理呀。”
“也就是欺负顾老四熊呗,老孙氏怎么不卖了老大和老五的儿子?”
“只是可怜了老四媳妇,多俊俏的人儿,生了四个儿子,两对双胞胎呀,多大的福分呀。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被老孙氏折磨成黄脸婆了。看看给打得。”
“顾老四一家子就那个闺女硬气些,老孙氏不敢欺负她。这是趁着老四闺女不在家,那闺女力气大,厉害着呢。呀,回来了,这下子热闹了!”
“让让,让让。”
顾梅朵扒拉开挡路的人,直接冲进院子里。完全顾不上被她拽得东倒西歪的人。
院子正中,跪着一个看起来像三十多岁,容貌姣好,身材瘦弱,一脸凄苦的女人-顾梅朵的娘陶非陶氏。
她一手抱着一个小男孩儿,一手向前伸着,试图去拉面前的婆婆-老孙氏怀里的另一个小男孩儿,两个男孩是双胞胎,五岁。
“娘,求求你,别卖我的小四和小五。我多多干活儿,我少吃饭,我多攒钱帮大侄儿交束脩。”
陶氏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儿不住的磕头,一脸的无助和绝望。她怀里的小男孩儿哇哇大哭。
老孙氏尖嘴猴腮,一脸的刻薄相,指着陶氏骂道:
“你这好吃懒做的贱-货,你一年能挣几个银钱,他们领了小四小五去,会给二十两银子,就能给你大侄儿交束脩。
你大侄儿将来中了状元,你家不是也能跟着沾光吗?再说,你们又不是没儿子,送走他们,还省了两个人的口粮。你松开,让我抱走。”
陶氏紧紧抱着孩子,声嘶力竭地喊着:“别卖我的小四和小五,这是我的心头肉啊!”
老天爷,帮帮我吧!
老孙氏见陶氏不松手,抓起根木棍,狠狠朝陶氏身上打去。
“你个贱-人,我还管不了你了,我打死你!”
旁边儿一个穿红著绿,身材丰满的女人,顾梅朵的三伯娘小孙氏,撇着嘴讥讽道:“哎呀四弟妹,你这样忤逆婆婆,简直太不孝了,当心一会儿四弟回来休了你。”
老孙氏几棍子落在跪着的陶氏身上,还不解气,把扯着的小男孩儿推向小孙氏,“看好他,这可是钱呢。”
老孙氏咬牙切齿地又高高举起了棍子。
这老孙氏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周围的村民虽然在指指点点,可并不敢上前劝解,怕惹麻烦上身。
大家心里想着,顾老四媳妇儿今天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住手!”
就在这时,顾梅朵冲了进来,手里的棍子用力向上一挡,迎向了老孙氏。
老孙氏没看到顾梅朵,一棍子狠狠地砸下去。
两根棍子撞在一起,两人又都是用了力的,只听“咔嚓”一声响,老孙氏手里的棍子飞了,巨大的撞击力震得老孙氏手臂又痛又麻,半天动不了。
老孙氏岂肯shan罢甘休,她正要狠狠教训顾梅朵,一眼瞄到院子外自家男人和儿子们急匆匆赶过来,知道今天的计划泡汤了。
自己肯定不能当着家人的面儿,让人把孙子领走。
于是,老孙氏抱着右臂,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嚎起来:“没天理啦,亲孙女要打死奶奶啦。老天爷怎么不打个雷,劈死这个小畜生。”
顾梅朵懒得理会老孙氏,她慢慢地扶起自己的娘,然后奔向她三伯娘。
“你放开小五!”顾梅朵冰冷地眼神盯着小孙氏。
小孙氏一哆嗦,放了孩子吧,怕婆婆怪罪。不放,又担心顾梅朵打她。正犹豫不决,顾梅朵作势举起了棍子:
“放不放?”
小孙氏一哆嗦,吓得急忙松开孩子,退到一边。
顾梅朵温柔地抱起小五,回到母亲身边。冷眼看着回来的顾家人。
牙婆子一看,这买卖是做不成了,没等顾家男人进院,出院子骑上毛驴,一溜烟儿跑了。
顾老头领着顾家下田干活的人一拥而进,走进院子。
顾老头不到六十岁,一脸沧桑,却还硬朗。
顾家田地不多,但是人非常多。顾老头儿领着儿孙格外用心地伺弄家里的田,希望能多打点儿粮食,好多口饭吃。
现在不到收工的时候,被人叫了回来,顾老头儿很生气。
他轰走了院里院外看热闹的人,冲着老孙氏嚷道:
“把我们叫回来干什么,这不是白耽误功夫吗?娘们儿家家的就是事儿多。”
其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很清楚,路上有人告诉他了。老孙氏不止一次的说过,要把两个小孙子卖了。
一来家里有了银子给大孙子交束脩,二来没了这两个小的,老四媳妇儿也可以下田干活儿,家里就多一个劳力。孙子孙女那么多,少一个两个也没啥。
他之所以冲老孙氏嚷嚷,就是为了转移家人的注意力,老婆子卖孙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也防止老四媳妇儿闹腾,虽然老四媳妇不一定会闹腾。
多年的夫妻,老孙氏也明白老头子的意图,她冲着一大家子一挥手:
“都回去干活儿,回来干什么?半头午晌的就想歇着?干活儿去!”
顾老头儿领着大伙儿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有话说。”顾梅朵大声喊道。
老孙氏骂道:“你说个屁,怎么哪里都有你。滚一边儿去!你打了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听到这话,顾家人表情很丰富,有吃惊的,有害怕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漠不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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