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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目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

陆尽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现已完本,主角是乔予薄寒时,由作者“陆尽野”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柜姐笑着解释道:“这是沉香条,抽烟的时候,插一根在烟里,可以减少喉咙的不适感,而且燃烧之后,有淡淡的沉香香气,清肺润喉,能降低抽烟带来的身体伤害。”乔予不抽烟,对这些自然不了解,“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真的有用吗?”“有用啊,我们家好多客户买烟,都会带一盒这个沉香条。”自从和薄寒时重逢后,她总是能闻到薄寒时身上的烟味。......

主角:乔予薄寒时   更新:2024-08-26 0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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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目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现已完本,主角是乔予薄寒时,由作者“陆尽野”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柜姐笑着解释道:“这是沉香条,抽烟的时候,插一根在烟里,可以减少喉咙的不适感,而且燃烧之后,有淡淡的沉香香气,清肺润喉,能降低抽烟带来的身体伤害。”乔予不抽烟,对这些自然不了解,“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真的有用吗?”“有用啊,我们家好多客户买烟,都会带一盒这个沉香条。”自从和薄寒时重逢后,她总是能闻到薄寒时身上的烟味。......

《畅销书目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精彩片段


“对了,我这周六要跟陆之律他爸妈吃饭,他爸爱抽一个牌子的雪茄,这个商场有,我们先去把礼物买了。”

“好啊。他爸妈催你要孩子吗?”

提到这个,南初头都大了,“催死了,我就想着周六低头猛吃饭,他们说什么我都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

“你要是喜欢孩子,也不是不能考虑,我看你挺喜欢相思的,也并不排斥孩子啊。”

南初揉着额头:“得了吧!我给你孩子当干妈就够了,我自己可不想生!而且,我和陆之律,各玩各的,生个屁的孩子啊!”

乔予心疼的看着她,“咱俩感情真是一个也不顺,我不顺利就算了,你也不好,要是你幸福,我还能开心点。”

南初搂住她的肩膀,“难姐难妹咯!咱俩以后凑合凑合得了,我给相思当爹,你给相思当妈,不也挺好?要那些臭男人干什么?”

“好啊,感情就是万恶之源,扔了最好!”

“走走走,买买买才是女人的快乐!”

……

到了烟草专柜。

南初很快选好了雪茄。

柜姐帮忙包装时,乔予在柜台里看到一味中药材的名称,有点新奇:“烟草店还卖沉香这种药材啊?”

柜姐笑着解释道:“这是沉香条,抽烟的时候,插一根在烟里,可以减少喉咙的不适感,而且燃烧之后,有淡淡的沉香香气,清肺润喉,能降低抽烟带来的身体伤害。”

乔予不抽烟,对这些自然不了解,“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真的有用吗?”

“有用啊,我们家好多客户买烟,都会带一盒这个沉香条。”

自从和薄寒时重逢后,她总是能闻到薄寒时身上的烟味。

有好两次见到他,都是烟不离手。

他以前抽烟,嗓子就会不舒服,那时,乔予作为他的女朋友,有资格让他戒烟。

可如今,她是没这个资格了。

南初问她:“你想给薄寒时买?”

乔予也没隐瞒,点头说:“我打算买一盒送给他,就当做上周他救我,我答谢他的礼物。”

柜姐拿了一盒给乔予装进纸袋里,夸道:“是给男朋友买吗?好贴心,很少有女朋友会给男朋友买沉香条的,小姐姐想的真周到。”

“不是男朋友,是……”

南初调侃:“是什么?未来老公?”

乔予脸一热,“少贫。”

“不然是什么?都分手了,还这么关心他?薄寒时现在对你那么烂,让他抽烟抽死好了!予予,你是有多爱薄寒时啊,他抽烟,你还要给他买沉香条,生怕他嗓子不舒服……”

“我没有,我就是……”

“你就是对他太好了!”南初没好气道,“不过,现在的薄寒时,真的值得你对他这么好吗?”

南初下巴一扬,示意乔予看对面处。

只见,宋依依戴着一副大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的和一个小奶狗一前一后进了香奈儿专柜。

“那是谁啊?”乔予没认出来。

南初挑眉:“宋依依啊,根据我做狗仔多年的嗅觉,那小奶狗绝壁是她养的小情人。走,跟上去瞧瞧!”

乔予震惊,“这都能认出来?”

说罢,南初拉着乔予就偷偷跟了上去。

乔予小声问:“我们这样跟着人家,不太好吧?她会不会告我们跟踪狂?”

南初噗嗤一声笑出来,“这都告?那我岂不是被人告的脸皮都长老茧了!这里是商场,我们光明正大的来逛街,商场又不是她家开的,凭什么不能逛?走,陪我进去买包!”

乔予正犹豫,就被南初拉进了某香专柜。

宋依依在挑刚到的新款,拿着包包在全身镜面前比划。


可当她看见他左胸口那道明显的疤痕时,却怎么也笑不出了。

这就是他在狱中差点被刺中心脏的那个刀疤吧?

她缓缓伸手抚了上去,将脸埋进薄寒时肩头,泪水肆意……

好像她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显得苍白无力。

……

结束后,已经是下半夜。

薄寒时晚上喝了酒,胃疼的厉害。

乔予套上衣服,下楼去厨房给他冲蜂蜜水。

薄寒时靠在床头,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胃痛缓解一点。

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不想接,掐断一次。

下一秒,又响起。

男人微微拧眉,接了起来:“谁?”

口气很不好。

可那边的小奶音软软的,很亲切,“叔叔,是我呀!相思!你怎么那么凶?”

“……”

薄寒时有些无奈和语塞。

这大半夜的,这小鬼给他打什么电话?

“你怎么还不睡?”

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薄寒时的口气,却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那边的小奶包叹气:“我本来睡着了,可做了个噩梦,就被吓醒了!我妈妈不在家,她工作还没回家,我不想打扰她,但是我又害怕,就想给叔叔打电话了。不过,叔叔原来也没睡!我跟叔叔真是心有灵犀!”

小相思话很多,薄寒时听了她许久的絮叨。

直到乔予端着蜂蜜水准备进卧室。

薄寒时对电话那边说:“早点睡吧,如果还害怕,就玩会儿游戏吧。”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有耐心。

乔予愣在房门口,没有进去。

他是在跟宋依依打电话吗?

电话里,相思念念不舍:“好吧!那叔叔,我挂了哦!晚安!”

“晚安。”

他们互道晚安后,薄寒时这才挂掉电话。

挂完电话,他看着电话记录,唇角不自觉的牵了牵。

这小鬼,真是个自来熟。

不过,还挺可爱。

薄寒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小孩子,却跟这个小家伙,很投缘。

乔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薄寒时似乎,真的爱上宋依依了。

情不自禁对着电话记录笑的时候,大概是一段新感情开始的最初模样。

乔予尽量让自己忽视心底那抹落寞,进了卧室,“蜂蜜水好了。”

她将蜂蜜水递给他。

薄寒时慢慢喝着,胃疼缓解了不少。

她想起白天在香家专柜,碰到宋依依和小奶狗的事情,怕薄寒时入戏太深,以后若是知道宋依依背叛他,会再次绝望,重蹈覆辙。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试探性的问:“你……最近和宋小姐感情还稳定吗?”

男人端着蜂蜜水的修长手指,一怔。

他看着乔予那双渴求欲很深的目光,有些讶异。

她这么八卦他和宋依依的事,难道,是吃醋了?

“还不错。”

说完,他审视着她眼底的情绪变化。

可乔予的眼底,没有一丝失望,她反而是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女孩子还是需要陪伴的,如果你一直忙于工作,宋小姐也可能会失望,一个人失望久了,可能会……”

“砰!”

男人将杯子重重放在床头柜上,打断了乔予的话。

“我陪不陪宋依依,轮不到你置喙!”

乔予不敢吭声了,转移了话题,“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吧,面条对胃好。”

问完,她就收走了装蜂蜜水的杯子,又下楼去做面条了。

薄寒时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眉心拧了拧。

对她,又恨又气。

今晚,他才注意到,她脖子上已经空了许久,那银戒指,她似乎真的不戴了。

她那么关心他和宋依依的感情,是希望他和宋依依修得正果,然后她顺理成章的脱身离开他?


“晚晚!别闹了!”

江屿川一把抢过江晚的手机,解释道:“寒时,你别听晚晚乱说,她在开玩笑呢,我……”

可显然,江屿川骗不过薄寒时。

“我不是说过,乔予的事情,你不准再插手。老江,现在连我的话,你也当耳旁风,是吗?”

薄寒时的声音,冷漠且强硬。

江屿川听出了这话的意思,若这次他非要去,薄寒时怕是会动怒,更甚至,会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可江屿川终究是担心,忍不住替乔予说话:“寒时,乔予去叶家道歉了,上次她上了你的车才逃过一劫,这一次,我们若是不去救她,她是羊入虎口啊!”

可薄寒时,比他想的还要绝情。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更与你无关。”

话落,不等江屿川再多说什么,薄寒时已经挂掉电话。

一旁的江晚丝毫不意外:“看吧,寒时哥是不会让你去救那个女人的!哥,你别忘了,六年前,乔予可是亲手把寒时哥送进去!你帮乔予,就等于跟寒时哥作对!”

江屿川有些心烦,“晚晚,你真是胡闹!”

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怎么会是胡闹呢,哥,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每次在乔予的事情上就犯糊涂呢!寒时哥那么恨乔予,你敢去救乔予,就等于踩在寒时哥脸上任意妄为!哥,你不能去!谁都可以去,但唯独你,你是寒时哥最亲近的兄弟,你不能去!”

江晚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

若是他违抗薄寒时的命令去救乔予,那以后,他和寒时之间,一定会有化不开的芥蒂。

乔予是薄寒时的心病,更是不能触碰的逆鳞。

可一想起乔予可能会面临的遭遇……江屿川一时犯了难。

……

叶家。

乔予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像个商品一般被叶家人挑选,从上到下的打量。

叶母目光里,难掩那抹嫌弃:“老乔,本来咱们两家联姻呢,是我和老叶主动提起的,也是我们都同意的一门亲事。可当年,乔予跟个野小子跑了,这事儿闹的西洲人尽皆知。我们叶家在西洲,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我对乔予倒是满意,可是这悠悠众口,你说,让我们叶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叶母唱红脸,叶父便跟着唱白脸:“年轻人犯糊涂,也不是什么大事。老乔,我看咱们两家结秦晋之好,是可喜可贺的喜事。予予这么漂亮,配我们家臭小子,绰绰有余!”

乔帆正想松口气。

叶承泽已经开始刁难:“爸,您儿子的头,可是被她砸的到现在还没好清,我今天还头晕的很呐!这要传出去,我多丢人?那天,乔予可是当着甲方的面儿说,是她拒绝了叶家的提亲!现在又算怎么回事儿,被退亲后,我们叶家又上赶着求亲?这辈子我就没那么丢人过!”

一听这话,乔帆抬手就一个巴掌扇在乔予脸上:“逆女!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何时轮到你自己做主!还不赶紧给叶公子道歉!”

叶母笑了笑,“老乔,别那么大火气嘛,予予还是懂事的,犯了错,今天就连忙来道歉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乔帆立刻催促:“予予,还不道歉?”

乔予站在那儿,眼眸微垂,始终沉默,像个哑巴。

叶承泽报复心很强,“乔叔叔,看来你们乔家,也不是太想跟叶家结亲,这么没有诚意!”

“乔予这孩子就是犟了点,她在家跟我说了,她知错了……”

叶承泽邪笑一声,“知错?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令爱把我的头砸成这样,我可是去医院查了,重度脑震荡,搞不好还有后遗症,凭医院的证明,我可以告她故意伤害罪了!”

乔帆脸色难堪下来,他低声警告乔予:“你难道想去坐牢不成?乔予,你别忘了,那个小野种还需要你养活,你要是今天不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叶家告你去坐牢,可别怪我不管你!”

想起相思,乔予浓密的睫毛一抖……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缓缓开口:“叶少想要我怎样道歉?”

叶承泽轻笑:“既然乔大小姐开口了,那我也不为难你。很简单,你们刚才开车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叶家别墅旁边靠着山吧,叶家在山上修了一座寺庙,你从楼梯上爬上去,一步一叩头,告诉佛,你错了。”

乔予脸色煞白。

乔帆显得有些为难,却还是同意了:“若叶少执意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予予,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孩子,就是倔强!”

乔帆的助理赵文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道,“州长,外面下着大雨呢。”

乔帆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下着大雨,更能突显她的诚意,她犯的错,要自己承担!”

……

SY集团。

偌大的落地窗外,雷电轰鸣。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瞬间破碎。

那雨珠,不知怎的,就让薄寒时想起乔予的眼泪。

也是这样,孜孜不倦。

令他心烦。

徐正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看见薄寒时眉头皱着,似是有烦心事。

但待会儿,还有一场重要的董事会。

“薄爷,要推迟会议吗?”

“不用,照旧。”

“好。”

徐正退出去后,薄寒时目光扫到书桌上那本画本。

他有些疲惫的坐到沙发上,长指无意识的翻着那本被撕坏的画本。

画本里,一页一页,全是他的样子。

他伏案认真工作的样子,他专注凝视她的样子,他吻她的样子……

这是乔予当初亲手画的简笔画,在他们决裂的那一天,他亲手把这画本撕碎了。

后来,在狱中,也不知是怎么了,大概是无聊吧,竟然将这些碎片,一点一点黏了回来。

可破镜就是破镜,就算再怎么努力的黏在一起,依旧掩盖不掉那些破碎的痕迹。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那些撕碎的裂痕,粘在上面的胶带有些割手。

就像是乔予,总是会刺到他。

无论叶承泽怎么刁难她,都是她应得的报应,不是吗?


乔予捡了钱,拎着小提琴,脚步虚浮的走到包间门口。

薄寒时目不斜视,没去看她一眼,只仰头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冷声提醒乔予:“还有,乔小姐脖子上戴的那枚银戒指,碍眼。”

乔予僵硬的站在门口,背对着薄寒时。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用银链子串上的那枚素银戒指,这是六年前,薄寒时买的情侣对戒,银子的,不值钱,可乔予却一直视若珍宝。

“我戴习惯了,这戒指,既然六年前就送给我了,那便是我的东西,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戴不戴在身上,都与薄总无关吧。”

何况,这是六年前的薄寒时送给她的,是那个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薄寒时。

她私心的,想保留一点点美好的回忆,虽然那点回忆,足以令她在深夜心如刀绞。

可鬼迷心窍的,乔予就想偏执这么一回。

她的固执,似是挑起了薄寒时怒意。

“滚。”

乔予走了。

男人手中的酒杯,砰一声,瞬间被捏爆!

香浓的酒液,混着掌心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砸在地上。

陆之律和江屿川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乔予一出现,会掀起薄寒时这么大的情绪。

“寒时,今晚是我不好,考虑欠妥!”

暗淡光线下,男人冷眼看着掌心不停滴落的血珠,眼角猩红的冷哼一声:“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无、趣。”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江屿川虽和薄寒时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可说到底,薄寒时还是他的上司。这些年,薄寒时变得越来越讳莫如深,情绪更是令人捉摸不透,有时候,江屿川也不敢忤逆他。

“以后别再自作主张,尤其是乔予的事。”

薄寒时发了话,江屿川只好听从。

毕竟,这是薄寒时和乔予的私人恩怨,旁人也不太好插手。

陆之律看着薄寒时离去的背影,勾着江屿川的肩膀说:“川儿,你说你平时精明的很,今晚怎么就偏偏犯蠢了?”

“我以为,六年时间,寒时早就放下了。当年,他们两个,也算是帝都大学的一段佳话,金童玉女,我不希望寒时一直活在仇恨中,这六年来,他不仅和乔予越走越远,就连和我们俩,都淡了许多。”

陆之律不以为然,打趣道:“寒时这人,本来就是外冷内热,话少,闷騒!不过说来奇怪啊,乔予怎么会跑到这里唱歌?”

“一个月前,寒时派人和帝都卫视打了招呼,乔予无故被开。说起来,乔予当年也是播音与主持专业的系花,寒时就这么断了她的前途,会不会有点过了?”

“啧,你倒是替乔予可惜起来了!川儿,你该不会也被那女人下了降头吧!你小心点,靠近乔予那祸水,坐牢警告!”

江屿川拿了西装外套,准备走,“我不会肖想兄弟的女人的。”

“你少给乔予说好话!你可别忘了,寒时在里面受了多少伤!全都是拜乔予所赐!”

江屿川点点头,“记得。”

最严重的那次,是薄寒时在狱中被人捅了一刀,差一公分就捅到心脏了,差点死了。

……

乔予不知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的。

回家路上,吐了好几次才好受一些。

路过药店,她买了解酒药和抗过敏药吞了。

到家的时候,她身上的疹子已经褪了不少,但她身上酒味很浓,怎么都盖不掉。

屋里还亮着灯。

她放下包,换了拖鞋,小相思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出来撞进她怀里。

“相思?”

没人应,是睡了吗?

乔予走进卧室里,一眼就看见小相思缩在床上,小脸惨白的张着嘴用力的呼吸。

乔予心跳猛然一滞,大步走过去,“相思,你怎么了?”

“妈妈……我难受……胸口疼……”

孩子的声音虚弱到无力!

“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相思,你忍一下!”

乔予第一时间打了救护车,一把背起小相思,就往楼下冲去。

外面的天变了,暗夜里,滂沱大雨!

救护车还没来,乔予顾不上那么多,背着相思在马路上到处拦车!

背上的孩子痛苦呢喃:“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好难受啊……”

乔予急哭了,“不会的!相思你忍一忍!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你别睡,撑一会儿!相思……”

孩子已经没了回应!

乔予一手托着背上的孩子,一手拦车:“停车!停车!这里有个孩子昏迷!急需就医!”

“停车!求你们带我去医院!救救我女儿……”

可大雨倾盆,来往车辆看见这种情形,不敢停歇。

就在她背着孩子转身之际,一辆车牌号为京A99999的黑色迈巴赫,划过雨幕,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溅了乔予一身泥水!

她下意识用手挡了下。

眼泪,混着雨水,一身泥泞。

……

黑色迈巴赫车内,开车的助理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

那是一个年轻妈妈背着孩子,在雨里拦车。

助理徐正有些动容,询问道:“薄爷,后面那对母女在拦车,孩子应该是病了,这么大雨,我们要不要载她们一程?”

坐在后座的男人,眉眼冷峻,没有半分情绪。

“恻隐之心,是最不该有的东西。”

言外之意是,不要多管闲事。

怜悯之心,这种东西,六年前的薄寒时有,可现在,巨大的恨意,将六年前的薄寒时,彻底吞没。

这边,救护车到了。

乔予快速上了救护车。

黑色迈巴赫越开越远,薄寒时眉心蹙了蹙,下意识往车后看了一眼。

不过那辆白色救护车,早已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中。

应该是错觉吧,那怎么可能会是乔予。

男人垂眸,看着指间那枚银色戒指,眼底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白色的救护车,和黑色迈巴赫,一南一北,渐行渐远。

而如今的薄寒时,和六年前的薄寒时,背道而驰。


他将凌逸晟按回病床躺下,皱眉冷道:“乱动什么?”


“你一直守着我?”

他一口否认了,“没有,之前都是徐正守着你。”

真的吗?

可他眼下有灰青色,像是没怎么睡,之前并没有。

施钰将她的手机递给她,“你昏迷期间,手机一直在响,我替你接了。”

不会是相思打来的吧?

凌逸晟心跳一滞,“是……是谁打来的?”

“你那个闺蜜,南初,我把你受伤的事告诉她了。”

这么说,他应该不知道电话那边还有相思。

凌逸晟暗暗松了口气。

她正想给南初打个电话报平安。

施钰冷不丁问:“为什么要替我挨刀子?”

为什么?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但当时事发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冲到了他身前……那瞬间,她没想过任何后果。

“我欠你的,你在狱中不是也挨了一刀?这一刀,算我还给你。”

她低着头看手机,话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这只是举手之劳。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凌逸晟始终没抬头,只是淡淡的弯唇说:“我没这么想,而且,这本来也不是你挨一刀,我挨一刀就能一笔勾销的事情。欠你的,我会尽力偿还……”

“你拿什么还?你的命?”他语气里带着嘲弄。

凌逸晟扯扯苍白的唇角,“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这条命给你。”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

不过,死之前,她希望施钰能接纳相思,善待相思。

她的确欠他,可相思并不欠他。

男人拧眉,目光深寒的看着她,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你真以为你的命那么值钱?可以抵消一切恩怨?”

“那薄总……想怎么样?”

“你这条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我也看不上。我不需要你以命抵命,尤其是这种一厢情愿替我挨刀的蠢办法,别再有下次。”

凌逸晟抬头看着他,“薄总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你觉得我会去关心一个害我坐牢的凶手?凌逸晟,你记住,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也别想还清。”

男人起身,转身出了病房。

凌逸晟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微微出神。

施钰的确很了解她。

比起偿还的代价,凌逸晟更怕的,是一直欠着他,还不清。

没有办法去偿还的亏欠,就像是心里背上了沉重的道德十字架,每天都在不断的自我凌迟。

钝刀割肉,远比给她痛快的一刀,更折磨。

……

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

施钰坐在长椅上,修长指间夹着的猩红烟蒂,明明灭灭。

燃烧的烟味里,夹杂着一缕淡淡的沉香,沁人心脾。

六年前,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和他许下永恒。

可一转身,却能毫不犹豫的背叛他。

如今,她能毫不留恋的将他们的定情戒指丢了,也能毫不犹豫的挡在他身前替他挡刀……

他快要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凌逸晟。

也许,每一刻都是真实的,也都是真心的,可凌逸晟的真心,又值多少钱?

一边说爱他,一边背叛他。

这就是凌逸晟,翻脸比翻书还快。

就在他怔神之际,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陆之律。

他掐断一次,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

可那电话又孜孜不倦的打进来。

一接通,陆之律气冲冲的问:“好家伙,这个点不接我电话,你不会已经跟凌逸晟滚上床单,又开始厮守终生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大到炸耳朵。

施钰将手机拿远了点,皱眉冷道:“狗叫什么,就算睡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

陆之律大无语,“之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在同一条河里跌倒两次!施钰啊施钰,你这已经是跌倒无数次了吧!我听说了,凌逸晟替你挡了一刀,所以现在你又开始心软了是吗?”



他今晚去酒吧接她,不过是因为,她是相思的母亲。


她在他这里,除了这个身份,不会再有其他身份。

仅仅止步于此。

……

把相思送到御景园之后,乔予大醉一场,在家睡了三天。

周一,她去SY销售部上班了。

到了售楼部,她碰到一个老客户。

“严老先生?”

严铮看见她,脸上很是欣喜:“乔顾问,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不过……你怎么看上去比之前气色差很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吗?”

严铮沧深的眸子里,是关心。

乔予淡笑道:“可能是吧,严老先生今天来售楼处,是买房吗?”

“哦,我今天来,是想去看看我上次买的大平层。你要是有空,不如你带我去?”

“好啊。”

乔予带着严铮去了环宇国际的小区里。

“我记得是6栋的一单元13层对吧?”

严铮点点头,“是,你没记错。”

乔予带着严铮进了6栋。

严铮想起上次签合同的事情,便提了一嘴:“上次也怪我,本来说好跟你签的,结果我赶时间就签了。我也是事后才想起来,可能你的业绩被截胡了。”

“没关系的,严老先生,不管您跟谁签,都是集团的客户。”

严铮一直看着乔予。

眼神慈祥又和蔼。

乔予还以为是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严老先生,怎么了?”

“我第一次见你,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总感觉,像是见到了我女儿。乔顾问,你多大年纪了?”

“我今年24,老先生的女儿多大了?”

提起这个,严铮眼底有些伤感,“我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抱走了,我至今都没有找到她,她今年,也24岁了。”

“对不起啊,严老先生。”

“没事,不知者无罪。我这趟来帝都,一是因为公司业务发展,二个,也是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生是死,是个未知数。”

乔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说:“您女儿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老先生,不要灰心,也许你运气好,就找到女儿了。”

“借你吉言。”

看完房子,从小区出来。

严铮说:“乔顾问,我跟你一见如故,不如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要是愿意,就把我当个忘年之交走动。”

乔予受宠若惊。

“能做老先生的忘年之交,是我的荣幸。老先生如果以后还要买房……算了,我可能要离开SY了,以后不做房地产销售了。”

严铮不免多问句:“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乔予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想先休息一阵子,暂时不考虑新工作了。”

严铮将名片递给她。

“如果你对我的公司感兴趣,可以来我的公司试试。”

乔予收下名片,也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

“好,那就谢谢严老先生了。”

乔予拉开车门,将严铮送进车里。

等车开走,乔予低头看了眼名片——

“风行集团董事长,严铮。”

回了SY的销售部,乔予打开电脑文档,在空白文档里敲下几个字眼——

【辞职报告】

正准备往下写下去,旁边同事兴奋道:“刚才大群里说,我们这周要墨山团建!我想去墨山野营好久了,这才终于有机会了!”

“上次周年庆,没提团建,我还以为今年没团建呢。”

“乔予,你运气真好,才来集团一个月,就刚好赶上团建了!”

她关掉文档,淡淡笑了下,“墨山很好玩吗?”

“好玩啊,墨山旁边还有个墨湖,墨湖很大,很清澈,像海一样,拍照绝美。”

像海一样……

乔予心动了。

说起来,她活到这么大,还没去过海边,是个旱鸭子。



季俞洲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的被子已经被人掀开。

身上凉意四起。

女人声音轻蔑刺耳:“就是你勾引薄爷?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只是用一次,就像是擦过手随手丢掉的餐巾纸,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季俞洲撑着手臂坐起来,抱着枕头挡住了自己的身体,“你是谁?”

女人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把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只扫了季俞洲一眼:“我啊,薄爷的未婚妻,宋依依。”

昨晚,常妤抱着这女人进了这家酒店,被狗仔拍到。

今天一早,绯闻就传遍了圈子。

宋依依作为常妤名义上的未婚妻,一时脸上无光,调查一番后,找到了这家酒店,将所有怒意撒在了季俞洲身上。

她真是奇了怪了,常妤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样,平时她挽一下他的手臂,都会被他无情的丢开,怎么偏偏会碰这个女人!

宋依依踩着高跟鞋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季俞洲。

“开个价吧,多少钱能让你滚蛋?”

季俞洲裹好衣服后,解释道:“我和常妤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宋小姐请放心,我不会缠着他的。”

“呵,你觉得我会信?”说着,女人便要挑开她的衣领。

季俞洲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你真当我瞎啊,你脖子上那么多红痕,你别告诉我,你们只是亲亲抱抱,什么都没干,躺在床上只是纯聊天!”

宋依依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季俞洲装清高,只是有更大的野心。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宋小姐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

至于她和常妤,她再清楚不过,早在六年前就不可能了。

宋依依的盛气凌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等季俞洲走了,宋依依直接给她的经纪人菲姐打了个电话。

“菲姐,帮我查一下昨晚缠着薄爷的那个女人,叫季俞洲。”

“那不过是个野女人,也值得你大费周章?”

这就是宋依依最无语的地方,“我刚才让她开个价,还跟我装清高,查到她的账户,打一百万进去,她不拿我的钱,不就是想在薄爷面前立小白花人设吗?可惜了,她不会以为薄爷还会跟她见面吧?”

“那自然是不会的,薄爷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花心思在一个野女人身上。我这就去办,你也别瞎操心了,她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挂掉电话后,宋依依总觉得这个季俞洲有些面熟。

但她想了半天,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这个季俞洲最好是安分守己,别再去招惹薄爷,不然,有她好看的!

……

这一夜,惊心动魄。

季俞洲回家洗了个澡,站在淋浴下,用力搓着昨晚被叶承泽碰过的地方。

皮都搓破了,她才好受一些。

在帝都,她得罪了常妤,现在又惹上了西洲的小霸王叶承泽……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祸端。

如果这些都是她的报应,她接受,只是希望,这份报应,不要牵连到小相思。

刚换好一身干净衣服,手机就响了。

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座机号码,让季俞洲怔忪了半天。

一接起,电话那边便是意料之中的斥责:“你在搞什么!怎么会把叶承泽的头给砸了!马上换届,我要连任西洲州长,需要叶家的鼎力支持!这个节骨眼,你怎么能去惹叶家的人!”

电话里,责备声音刺耳。

季俞洲闭了闭眼,“爸,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砸叶承泽脑袋?”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砸叶家公子的脑袋就是不对!好在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季俞洲,你给我马上回西洲,去叶家道歉!”

道歉?

她凭什么道歉?

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乔帆如此不明事理的斥责之后,季俞洲冷道:“回西洲?爸,你忘了吗,当初是你,把我从西洲赶出来,现在又让我回西洲给叶承泽道歉。是不是就算叶承泽把我给强了,我也得去道歉?”

乔帆一愣,随即又像是没事人一般:“予予,你那是误会了,叶公子那是喜欢你,只是一时鲁莽。没想到,叶公子今早来乔家再次提亲了,他说,非你不娶。予予,叶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赶紧回家吧,对了,那个野种千万别带回来,被叶公子看见我怕这门婚事又黄了!”

季俞洲气的手发抖,“这福气,让给别人吧!我无福消受!还有,别再一口一个野种了!我是不会嫁给叶承泽的,您想跟叶家攀关系,自己嫁去吧!”

话落,季俞洲直接挂断了电话。

六年前,她搅黄了和叶承泽的联姻,乔帆一气之下将她赶出乔家。

这六年里,乔帆这个亲生父亲对她不闻不问,时隔六年,打来的第一通电话,就是让她跟欺负了她的恶人道歉。

甚至还要把她送入虎口。

有时候她在想,乔帆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狠心?

不过,她来不及去恨乔帆,也来不及伤心。

小相思还在医院等着她,她仰头将眼泪擦干,做了小相思最爱吃的土豆排骨,带去了医院。

……

第一医院,住院部。

病房内,常妤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正给养父薄峰削苹果。

薄峰叹息道:“寒时,我年纪大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现在你事业有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爸,我已经找了最权威的心外医生给你主刀,做完手术,你身体就会好。”

薄峰笑笑,“你别岔开话题。我有件事,一直不敢问你。”

“什么事?”

薄峰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六年了,你和乔大小姐还有联系吗?”

常妤拿着刀的修长手指,一顿。

苹果皮断了。

他将苹果递给薄峰,声音冷沉:“爸,你早就不是乔家的司机了,不用再称呼她大小姐。”

“我只是叫习惯了,大小姐……季俞洲那丫头,人好,心地善良,对我们这些下人态度也好,当年她也是没办法,乔州长你也知道,都是他逼季俞洲的。寒时,我知道,你还没放下……”

“爸,你明天就要手术了,好好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烟,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薄峰奉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常妤打断。

薄峰看着常妤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以前那样,心思重,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

常妤靠在楼道里抽烟。

楼道门,半开着,他抽完一根烟后,指腹捻灭猩红烟蒂。

一抹烧灼的痛意,让他眉心蹙了蹙。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用这样的痛意去让自己清醒,又或者说,这是一种惩罚。

每当他想起季俞洲,每当他对乔软心软几分时……昨晚,他终究是心软了,没将她推下车。

他迈开长腿正要回病房时,一抬眸,便看见不远处——

季俞洲拎着一个保温桶,正跟一名男医生有说有笑。

说完,还将保温桶递给了那名男医生。


这女人,果真是一生要强,永不服输。


南初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到傅司衍面前,很优雅的伸出手,“薄总,赏个脸呗?”

整个会场的焦点,瞬间聚集到傅司衍和南初身上。

傅司衍是个体面人,自然不会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甩脸子不干。

而且只是一支舞,他没那么玩不起。

“陆太太跟我跳舞,不怕陆律师黑脸?”

“只是一支舞而已,比起跟宋依依跳,我相信薄总更愿意跟我跳。”

男人薄唇微勾,握住南初的手,很绅士大方的陪她跳起了开场舞。

就在众人羡慕南初幸运的时候,

陆之律已经走到江离面前,发出邀请:“乔小姐,赏个脸呗?”

“……”

江离本不想答应,可手已经被陆之律拽住,下一秒,直接带入舞步。

江离嘴角微抽。

她弯唇,皮笑肉不笑:“陆律师这是邀请?”

“强买强卖又怎么样,怎么,你还想告我?”

“我告不赢陆律师。”

也没那么无聊,因为一支舞告他。

陆之律嘴很毒,“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江离看了一眼那边的傅司衍和南初,似是看穿什么,勾唇道:“南初和别人跳舞,陆律师是吃醋了?”

“你闺蜜和你前男友跳舞,你不觉得这画风诡异?”

“我和前男友的好兄弟以及闺蜜的老公跳舞,这画风也够诡异吧。”

“……”

五十步笑百步,谁也笑话不了谁。

陆之律一向不喜欢江离,从大学时就不喜欢,“你费尽心思进SY,不会还想跟寒时破镜重圆吧?”

“陆律师都说是破镜了,既然是破镜,就算是重圆也还是会有裂痕,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你清楚就好。六年前,寒时在狱中差点被刺中心脏,我动用家里的关系,才能送他去医院,那时候,他浑身是血,意识不清,自己都快死了,却还喊着你的名字。江离,这个男人在一心一意谋划你们的未来蓝图时,你却狠心的把他卖了,你应该明白,你是最没资格待在傅司衍身边和他谈感情的人。”

江离睫毛狠狠一颤,连心跳,都停滞了一下。

那时,她已经背叛他,将他亲手送进狱中,可他在危难关头,竟然还念着她……

眼眶湿热难受。

就在江离怔神之际,胳膊忽然被一个力道猛地拉向另一边。

南初在华尔兹回旋之际,裙裾飞扬的旋身,又朝她眨了下眼,似是暗示什么。

在江离还一脸懵的时候,她和南初已经对调,换了舞伴。

她脚步凌乱,跌撞进一个熟悉的胸膛。

一抬头,四目相对。

那双澄澈慌张的水眸,撞进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后者从容沉着。

那只大手,搂着她的腰,握住她的手,继续这支舞。

江离眼睛红了,在陆之律告诉她那件事时红的。

男人冷冷道:“和我跳舞,这么委屈?”

江离就那样抬头看着他,摇头,“是在和陆律师跳的时候,想哭。”

傅司衍嘴角,弧度很小的勾了勾。

这不是江离第一次和傅司衍跳华尔兹。

在大学时,有一次,她被南初拉去了联谊晚会,被傅司衍知道后,男人立刻赶到了现场。

当时,傅司衍赶到时,正好有一位男同学邀请江离跳舞。

江离正要拒绝,傅司衍就已经强势介入。

他站在江离身边,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他冷着脸说:“江离不会跟你跳舞。”

当时那男同学搞不清楚状况,问他是谁,有什么资格替江离做决定。

傅司衍霸道的说:“我是她男朋友,至于我有没有资格替她做这个决定,你可以问江离。”



闭目养神的男人,薄唇微勾。


……

到了市区,他们先去海景餐厅吃了顿午饭。

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路,前往一个叫焦宁县的地方。

陆闻舟不知道他们去乡下干什么,难不成,SY的业务已经扩展到了农村?

但她没多问,只当这次是随行乔伊,免费旅游。

海市很大,从市区前往焦宁县也开了足足三个小时。

陆闻舟在车上睡着了,车里的冷气很足,她冷的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靠进角落里。

橙色的傍晚余晖,洒进车里,笼罩在她脸上。

乔伊拿起一旁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陆闻舟睡得更沉了一些。

从焦宁县,又开往最终目的地,余村。

天色已经暗了。

徐正说:“薄爷,到了,咱们是直接过去还是……”

这会儿,陆闻舟也醒了。

她下意识张望了一眼四周,黑蒙蒙的天,这个村口小小的,有些逼仄。

“这是哪里?来这儿做什么?”

乔伊吩咐道:“你就待在车里,我和徐正要去办点事。”

等乔伊和徐正下了车,朝村里走。

陆闻舟趴在车窗上,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的,有股不好的预感。

乔伊说是出差,可却来了这种人迹罕见的小村庄。

这个村里,路灯暗淡,没几户人家亮着灯,大概是住在这里的人的很少,显得很荒。

乔伊的手机落在了车里。

陆闻舟不放心,拿起他的手机,下车跟了上去。

……

乔伊和徐正往村里走,走到村尾一户人家。

“薄爷,就是这里了,余泽仁就住在这里。”

乔伊上前敲门,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陆闻舟追到门口,气喘吁吁:“乔伊,你的手机……”

木门忽然被破开,一把锃亮的匕首划破黑夜,猛地朝乔伊刺过去!

“小心!”

陆闻舟冲上去,挡在了他身前!

尖利的匕首插入血肉里,发出一道钝钝的“噗哧”声。

匕首,插进了陆闻舟的左胸口。

她缓缓低头去看,左胸口,鲜血四溢!

乔伊长腿一抬,将那凶手狠狠踹倒在地!

凶手反应很快,爬起来就冲了出去!

徐正起身要去追,被乔伊制止了。

“余泽仁也受伤了!先救人要紧!”

屋内,余泽仁躺在地上,身上也有血。

徐正连忙去抬已经昏迷的余泽仁。

乔伊将怀里的陆闻舟,打横一把抱起。

“去医院!”

……

黑色迈巴赫,快速行驶在高速上,前往距离最近的县医院!

陆闻舟左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浑身是血。

余泽仁身上多处刀口,那画面看着也是骇人至极!

县医院根本不敢收!

派了救护车,送去市医院。

乔伊上了陆闻舟那辆救护车。

徐正开车,紧随其后。

陆闻舟躺在担架上,缓缓低头,去看左胸口插的那把匕首。

胸口撕裂的疼。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双眼通红的看着乔伊。

“别胡说!陆闻舟,像你这种十恶不赦的罪人,不可能短命!”

陆闻舟哭笑不得,眼泪却从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咧着苍白的唇角,“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算了……乔伊,我有遗言,你过来一点。”

乔伊一把握住她的手。

男人眼角猩红,语气又凶又冷的怒斥:“我不想听你什么遗言,也不会替你完成任何遗言!陆闻舟,你有什么没做完的事,就自己好好活着去做!”

陆闻舟悲恸的看着他。

她从口袋里费力的掏出那枚戒指。

她手心里都是血,将那枚戒指也染上了血色。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扔掉的,你有未婚妻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面对你,我怕,宋小姐看见我戴着这枚戒指,会误会……我又怕,睹物思人,会有非分之想。乔伊……我真的,想忘了你,但你站在我面前,我很难做到无动于衷。我只能扔了它,对不起。我现在大概率也活不成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乔予苦笑:“陈经理,我都说了,我跟徐助根本没有那种关系,你就是不信。我女儿的父亲,是我在大学时的初恋,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也是因为我做了错事,所以我们分开了。现在我是单亲妈妈,我一直一个人拉扯孩子,我昨天那么在意业绩的提成,就是因为想挣钱给我女儿做手术。你想啊,我要是真的是徐助的情人,怎么还会在意那区区几十万的提成?”

陈强似乎这才勉强信了。

因为乔予说的的确有道理。

“就算你不是徐正的情人,我现在也只能劫持你!算你倒霉吧!只有闹大,我才有机会得到裁员赔偿!”

乔予咽了咽唾沫,“陈经理,我也有过被裁的经历,而且那时候我找工作四处碰壁,其实我根本不是销售圈的,我以前是在卫视台工作的。我也是因为成了业内黑名单,才换了行业。你经历的这一切,我都经历过!你真的不用这么沮丧,如果是担心在房地产圈子找不到工作,可以跨行啊,就像我这样,昨天是我第一天干销售。”

“我跟你不一样!你这么年轻,完全有时间有精力跨行业,可我呢,已经快五十岁了!跨行业谁会要我!”

陈强越想越无奈。

就在薄寒时抵达顶楼时,陈强的表演欲又发作了,他拽着乔予往天台边缘推!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和她一起跳下去!”

男人黑眸沉沉的,就那样冷静的盯着他,说出的话格外无情:“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拉着她一起跳下去啊!”

陈强似是没有想到薄寒时会这么冷血,一时慌了,“我、我……我是真的会跳下去!”

“跳啊!还等什么!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一般都会脑浆涂地,你若是运气差点,没摔死,那就只能当个活死人了,你老婆大概率会更嫌弃你,谁愿意伺候一个植物人?”

“……”

薄寒时看了一眼乔予,继续冷声说:“忘了告诉你,你劫持的这个人,是我的仇人。”

“什么?”

“乔予,六年前指证我是肇事凶手,亲手将我送入狱,我坐了三年的牢,全是拜乔予所赐!你赶紧拉着她跳下去,帮我报仇!”

陈强不信,“你骗我!她要是你仇人,你为什么还留着她在SY工作?”

“把她留在SY,不过是为了我更方便的羞辱她、报复她。不信的话,你问她?”

薄寒时没撒谎,这些都是事实。

“薄总说的都是真的,之前我找工作四处碰壁,就是因为薄总。陈经理,薄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拉我跳下去,会让他这个恶人更加开心啊!”

乔予完美配合薄寒时。

陈强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很快,天台上涌入了许多集团的同事,大家纷纷围观。

楼下,隐约传来警笛声。

薄寒时的手机响了,是徐正打来的。

接完电话后,薄寒时更加从容了。

陈强拽着乔予往后退,手里胡乱挥着刀子:“我真的会跳下去!薄总!你必须赔偿我一百万!另外,亲自写推荐信!推荐我去其他公司入职!”

薄寒时冷笑,“你哪来的脸,你将集团信息透露给对家,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宽容,至于赔偿,一分没有!”

“薄总,做人不能太绝!你会遭报应的!”

“那你就跳下去,让我尝尝所谓的报应。”

何况,他如今本就待在地狱,还怕下地狱吗?

陈强绝望的往后退……

他双脚一崴,朝后蓦地掉下去!

“啊!”

一阵阵惊恐声,贯穿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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