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珩姜臻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鱼音袅鸟”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顾珩姜臻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看起来很是精巧,上京的贵女戴的都是翡翠或玉石,大抵觉得金饰庸俗浮夸吧。看来,这女子并非上京人。可这小二却觉得,这金指链戴在这只雪白的皓腕上,竟是说不出的好看。那镯子还坠了一枚铃铛,花生米粒大小,正轻盈地敲击着马车的窗棱。微掀的毡帘后,映出了少女模糊的影,给人遐想的空间。“瞎了你的狗眼!大爷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你瞅什......
《精品全篇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精彩片段
马车行驶在道路上,道路的一边布满了不少供路人休息的茶舍,因行人多,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少女的手随意搁在马车的窗棂上,一茶舍的小二正扬着大铜壶给客人倒茶,这一看也就呆了。
那只纤细雪白的手臂上戴着一根连指金手链,细细纤巧的链子盘蜒在手腕上,看起来很是精巧,上京的贵女戴的都是翡翠或玉石,大抵觉得金饰庸俗浮夸吧。
看来,这女子并非上京人。
可这小二却觉得,这金指链戴在这只雪白的皓腕上,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那镯子还坠了一枚铃铛,花生米粒大小,正轻盈地敲击着马车的窗棱。
微掀的毡帘后,映出了少女模糊的影,给人遐想的空间。
“瞎了你的狗眼!大爷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你瞅什么呢?!”一阵怒吼声传来,那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才发现茶水早已四溢,又弯着腰忙不迭地道歉。瞥了一眼那马车,马车哒哒声已渐远了。
经过那一排茶舍后,嫩黄嫩黄的迎春花映入了姜臻的眼帘,点缀着两边的道路,她愣愣地看着。
正发呆之际,一道声音传来,正是赶马车的仆从:“小主,前面有条岔道,翻过去今晚就能到上京,如果走官道,那就要明天午时才能到镇国公府了。”
姜臻现在一听到“小路”、“岔道”就打心里发憷,“走官道吧。”说完,放下了手中的帘子。
“姑娘,听说上京繁华无比,那皇宫的墙都是用白玉做的,地都是用金子铺的呢。”含珠儿今年才十三岁,话语里一派天真。
“噗嗤”一声,姜臻被含珠儿稚气天真的话逗笑了:“这你也信,这都是那些见识所限的人的一种猜测。”
“不过,别说皇宫了,上京的世家大族的府邸处处雕梁画栋、飞阁留丹的,华美与精致远胜于金玉。”
这一番话,说的含珠儿更是向往不已。
“姑娘,听闻那镇国公府是一等的勋贵之家,府里还有位长公主呢。还有姑娘的那位叔母,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相与的。”含珠儿的性子活泼,对即将到达的国公府好奇不已。
姜臻抿了抿嘴,没有答话。
原来,当年堂堂镇国公府嫡女顾章华下嫁给了她的小叔叔,但那段婚姻仅仅存续了不到两年,二人便和离了。
后来随着小叔病重,不过半年的时间便撒手而去,姜家与这顾章华也断了联系。
只是母亲的三年守丧期刚过,不曾想这前叔母居然给姜老爷写了封信,邀她去上京,信里写得很直白,要帮她这个侄女寻一门好亲事。
这封信,着实来得及时。
原来,她那不靠谱的爹完全被府里的丁姨娘迷了心窍,被丁姨娘唆使着要将她送给高太守的族弟做妾。
那太守的族弟年近五十了,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家中姬妾无数,每次见了她,那哈喇子便流了下来。
前不久还被他堵在了墙角,一张臭烘烘的嘴凑上来就要肆机轻薄时,她用头上的簪子刺瞎了他一只眼。
那高太守哪能轻饶了姜家,封了她家所有的铺子,放言一个月内将姜臻洗干净送到他族弟的床上。
这个时候,远在上京的国公府居然给姜家来信了。
姜臻堪堪避过了这一劫难。
这事却也让她明白,哪怕姜家日入斗金,富贵不愁,可一旦面对权势,她姜家毫无还手之力,犹如那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叔母的来信犹如一块浮木,让本来在水中扑腾的姜臻觑得了一线生机。
不仅如此,镇国公府仅仅一句话,就帮姜家摆平了太守的刁难,乖乖地将铺子又还给了姜老爷。
想到这,姜臻不仅叹了口气。
虽说福贵不分家,但自古以来,商贾低贱,凭你富贵盈天,若无官职在身,或不出身世家,也是要被人耻笑的。
想要富,不难,想要贵,太难!
姜家坐拥金山,与那勋贵之家还有着隔山跨海的距离。
金钏儿说道:“凭他什么高门世家,要没有那高家之事,只怕还不如咱在滇地过得自在。”
金钏儿说的倒不是假话,她家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个特立独行且有能力的主。
主母过世后,她亲眼见到过姑娘的凌厉手段。
她首先领着母亲陈氏留给她的嬷嬷去了田庄,一手将佃户账本子尽数收归了回来,银钱全都攥在了自个的手中。
还有几处在陈氏名下的香料铺子生前也都转到了姑娘的名下。
这三年来,姑娘私底下也没少捣鼓各种生意,虽谈不上富得流油,但实打实地是滇地的一只金凤凰。
家中的丁姨娘完全被她家姑娘拿捏得死死的,就连姜老爷对着这个女儿,有时候内心也忍不住打怵。
若不是发生这等太守之弟强抢之事,姑娘又何必千里迢迢赶至上京,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自己求一门姻缘?
是以她才会发出刚才的一番感叹,纯粹是心疼自家姑娘了。
姜臻看了金钏儿一眼,心里头微暖。
自己那个冷情寡义的爹,还不如金钏儿含珠儿这两个婢女对她来得有感情。
想到这,她不免意兴阑珊起来。
而且,她那位前叔母也不知为何会突然邀她上京,对于这未知之途,聪明如姜臻,也免不了迷茫。
含珠儿极为伶俐,看着姑娘兴致缺缺的样子,就想逗自己姑娘高兴:“要我说,姑娘不仅有财,更是有貌,就姑娘这副花容月貌,任谁看了不心动。”
含珠儿的话一说完,姜臻又愣了。
是了,这也是她最为担忧的事。
在她看来,女子有八分貌就已足够,可若这皮相到了十分,若没有强大的保护伞作为后盾,美貌只会给女子招来灾祸。
很不幸,姜臻就是一个有着十级皮相的美人,却偏偏只是一个商户女。在大渝朝,民分四类,士农工商,商人为末端,政治地位低下,被视为低贱之人。
聪明如姜臻,深深明白,婚姻是跨越阶级的最快的方法,诚然,美貌是她的负赘,但也许,美貌也会成为她高嫁的砝码?
她原本是没把这臻姑娘当回事的,看她细皮嫩肉的,哪里愿意真的下厨?
而且只是一个投靠国公府的姑娘,想来此举也是为了讨府上老夫人或公子们的欢喜罢了。
她在府上呆了快二十年了,就没见过一个真心喜欢下厨的贵女,都是做做样子罢了,她们喜欢的都是琴棋书画,至于下厨,也就三分钟的热度而已。
没成想,两个时辰下来,居然真的叫她弄出了三份精致的糕点。
看着眼前的繁华摆盘,赵大娘看了看姜臻一眼,捏起一粒梅花丸,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几乎是入口即化,清香细腻。
她心里大为惊异,又不动声色的拿起一块奶香桂花饼,轻轻咬了一口,满口噙香,和着淡淡的牛乳味,恨不得叫人尝了又尝。
身为厨娘,做吃食不仅要注重色香味俱全,更要知晓一定的养生之道,懂得搭配。
依她来看,这三味点心不仅好看好吃,更具有香口、嫩肤、养颜补血的功效。
赵大娘点点头:“没想到,臻姑娘还有这等手艺。”
得了赵大娘一句夸赞,姜臻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有大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大娘被她那笑容晃了晃神,她在府上服侍老太太近二十年,性子也是内敛持重,她笑了笑说道:“姑娘们喜爱的都是琴棋书画,像厨艺这等事,成日里都是和油烟打交道,很多姑娘都看不上,看你这手艺,想必练了不少时日。”
姜臻敛容:“我母亲卧病在床时,胃口不佳,我便时常琢磨给她做各种菜肴和点心。而且赵大娘,我倒觉得,技艺是不分高低的,做的点心吃食能让他人开心,就是很值得的事情。”
没想到她还有这等见识,赵大娘点了点头,竟然有被理解的感觉。
她就喜欢厨艺,也爱钻研厨艺,更希望别人能敬重厨艺,但无奈,世家大族似乎从不把厨艺当成艺。
随后,姜臻和金钏儿、含珠儿一道将点心装盘,一一放进檀木食匣子里头,打算先给叔母顾章华、老太太、三房送去品尝,然后再一同去澄心园。
先到的是老太太的慈安堂,老太太吃过早食后,在林嫲嫲的陪伴下去园子里赏花去了,因姜臻每日里都会来给老太太请安,和大丫头青烟很熟了,于是将食盒交给了青烟姑娘,并嘱咐让老太太每样尝一两块便可,吃多了不好克化。
青烟打趣道:“知道了,谁也没你贴心行了吧。”
姜臻笑了笑,又往顾章华的锦绣居而去。
原本以为顾章华定然还没起,没想到,刚进花厅,便见她斜靠在窗榻上的一个引枕上,神情颇有些凝重。
见姜臻来了,连身也没起,只努了努嘴让她坐。
姜臻便择了顾章华下首的一个玫瑰椅坐下了。
“叔母,我今日为了应景,做了些花糕,带来您尝尝。”
顾章华点点头:“有心了,不过…你别忘了,你最重要的是多调出些香料方子,让店铺里的生意好些才是正经。”
今儿个一大早,香料铺的账房先生就来给顾章华汇报营收状况了,整体不如之前,毕竟现有的方子已用了有些年头了,而且多多少少泄露了些流程,引得人争相效仿。
因此,顾章华那两家香料铺想要一家独大怕是不能了。
姜臻敛目垂眸,“这个是自然,叔母放心,方子我已正在配,想来再过几日就好了。”
顾章华这才满意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出了锦绣居,姜臻三人出了月洞门,往二房走去。
二房距离锦绣居有些距离,需经过园中一条长廊,再走过一道桥。一路走来,闻见淡淡的花香,还有悦耳的鸟鸣。
姜臻三人便放慢了步伐,边走边欣赏府上的景色。
“站住!你是何人!”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姜臻纳闷,一回首,便看见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男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本公子问你话呢,你是谁?”男童一双眼睛又圆又黑又亮,脸上肉乎乎的,极其冰雪可爱。
姜臻细细看他,这男童头上戴着紫金冠,脖子上戴着一个璎珞长命锁,脚上蹬着一青缎蓝底的小朝靴。
许是跑跳过多,从脖子那露出了里衣的一截,姜臻眼尖,一眼便瞧出那是松江三梭布做的内衣。这种料子又白又细腻,用来做里衣和罗袜最好不过,不过价钱也贵死人,比起绫罗绸缎也不遑多让,一匹细布高达上百两银子,几乎是二品官员一年的俸禄。
难道是来府上做客的小公子?
“我是……”话还没说完,那男童“咦”了一声,围着姜臻手中的食匣打转。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姜臻“噗嗤”一声,掀开盖子,男童看见那糕点,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拿起一个咬了下去。
吃了两下,男童双眼冒光:“哇!好好吃!”
这一张口,便露出了豁着的门牙,惹得金钏儿和含珠儿也笑了。
男童猛地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便嚼着糕点边含糊说道:“大胆,敢嘲笑本公子…不过,看在糕点好吃的份上,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说完,又拿出一粒梅花丸塞入口中。
随后,他又吃了两块,这才心满意足地吮了吮指,才歪着头打量姜臻。
眨巴眨巴的眼睛就愣住了,似乎看直了。
他伸出一根沾了糕点屑的手指,戳了戳姜臻手上的皮肤。
哇!这位姐姐的皮肤真好,人也长得真美,宫里的美人都没她好看。
见他吃完了,姜臻蹲下身子,拿出绣帕帮他擦了擦嘴角,笑着问道:“我暂居在这府里,你是谁?”
男童突然对自己刚刚露出的豁豁牙害羞不已,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这时,一身穿绿色对襟褙子的丫鬟神色匆匆地跑来,额头上还有汗珠,瞧见了男童,松了一口气:“小公子,你又乱跑了,跟奴婢回去吧,一会大公子问起,奴婢可担当不起呀。”
“快带我去找大哥!”男童兴奋的转头,又撒腿跑了。
望着男童远去的背影,金钏儿的声音传来:“姑娘,这小公子会是谁呀?”
姜臻说道:“若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大房的四公子。”
顾珩的弟弟。
“走罢,去二房。”姜臻收回目光。
顾珩的侍卫北辰最近很是纳闷,觉得自家主子的行径让人捉摸不透。
那天夜里他溜进姑娘的闺房,幸好是端着药进去的,不然北辰会误认为他是采花贼。
也幸好他清楚自家主子的为人,长得芝兰玉树不说,围绕在身边的小娘子实在是太多。
有心怀野外的丫鬟,有和他在街上偶然相逢的贵女,还有青楼里对他眉目传情的美人…
至今也没见主子为哪个女子停留过。
可是主子这般关注一个表姑娘,而且是一个身份卑微寄人篱下的表姑娘,他实在是有些不解。
这倒罢了,主子还命他派人盯着菡萏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向他汇报。
这般盯着,还真让他盯出些问题来了。
不得了,府里的二公子和三公子似乎都对这个刚来不久的姜姑娘有好感,甚至是惊动了二房和三房。
不会发生两兄夺美,兄弟阋墙的事情吧?
“你是说,二弟和三弟都去探望她了?”顾珩正翻着手中的书,停了下来。
“是。还惊动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北辰据实以报,也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
这姜姑娘寄人篱下,如今惹恼了二夫人和三夫人,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他悄悄看了眼顾珩,见他低着眉,手中的书半天没翻,就知道他在听自己说话,心想这姜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
顾珩的眼神沉沉,心里冷讽道,当真是有心机。
才来府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惹得二弟和三弟都为她所迷。
不…还有他的亲弟弟。
连孩子都不放过。
她当国公府是什么了?
二弟和三弟是她的猎物么?
没错,她看二弟和三弟的眼神可不就是看猎物的眼神?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这等心机攀附女俘虏。
***
落日已沉,暮霭渐合,不一会,月亮害羞地钻出云层,清辉遍洒。
菡萏院的后院点着两盏灯笼,竹影横斜,夜晚沉寂,初春的风依旧料峭。
姜臻一个人坐在扎好的秋千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心里有说不出的烦闷。
听闻三公子被火速转了书院,一个月才能归家一次,二公子和苏映雪的亲事近日也在府中悄悄传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有鼻子有眼,据说只待半年后二人就会定亲。
饶是她再迟钝,也隐隐猜到二夫人和三夫人应该是听闻了些许风声,为了提防她,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寄居在国公府,靠着国公府的名头找亲事,现在搞得主家不高兴,姜臻不免内心惶惶,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她从滇地那样的小地方来,所有人都带着偏见看她,明面不说,背地里还不知道怎样奚落嘲笑,奚落她不自量力,嘲笑她心比天高。
罢了,这二公子三公子就算了,日后不与他们过多纠缠。
被人缚着双手自然是不舒服的,姜臻不自觉地想挣开束缚,由此打断了还在沉浸在遐思中的男人。
见她挣扎,顾珩将她束缚得更紧。
他垂眸看着她的一双手:指如青葱,雪白晶莹得如柔荑一般,一点也不亚于她脸上的雪肤,就连指节处也丝毫不见暗沉,指甲饱满,如同溪水里泡过般,透着淡淡的桃花色。
近三个月前,这样的一双手曾给他……解过毒。
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身体也有些紧绷,又看了看那个毫无意识的女人,心里滋生了一丝狼狈,手下的力道就变得毫不留情起来。
他用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得更高,她被迫张着嘴,顾珩赶紧端起药碗往她嘴里灌去…
姜臻此时正是浑身难受的时候,人在难受的时候就变得格外脆弱,她似乎隐约觉得有人正在强迫着她,但对方的手劲太大,并且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无力掌控只能被迫承受的感觉,她想睁开眼,当她试着抬起眼皮的时候,眼前也只有模模糊糊地一片,看不到人。
“混蛋……”她呓语出声。
顾珩还以为她醒了,浑身僵硬了几息后,才发现这女人睡梦中也在骂他,顿时哑然失笑。
试问哪家的世家贵女会骂这样的粗话呢?
这个女人平日摆出的是一副仪态举止挑不出错的姿态,但他知道,被人逼急了的时候,她会露出她的爪子,卸掉她的伪装。
好不容易,喂完一碗药,顾珩缓缓吐出一口气,又约莫坐了半个时辰,瞧着她脸上的酡红慢慢变淡,这才离开了。
顾珩想着她毕竟帮他解过毒,又因顾琛而落水,他便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烧到人事不省,
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给她寻大夫,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帮他,加上他懂一些医理,这般落水,喝几剂药就能好。
因此夜探香闺给她把脉喂药,到底是解了他心头的一丝愧疚。
但这可是害苦了顾珩。
等到他歇下,那人居然入了他的梦。
他一会见她从水中湿淋淋地探出曲线毕露的身子,一会竟见她在他身下埋头。
好半晌,才抬起湿润的嘴唇,一张清艳的脸上好似意犹未尽,娇怯地说道:“大表哥,你可还想再要些?”
那一刻,他猛地惊醒,如刚长大成人的少年那般,竟是酣畅淋漓的很。
顾珩可不是什么文秀之辈,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众多,这个年岁的男子聚在一起,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
况且,作为皇帝身边的心腹,巴结攀附他的人甚多,一些场合明里暗里给他送美人,为了作戏,免不了和美人周旋,也只是打个擦边球而已,从来没有擦枪走火过。
无他,生理的反应犹在,但见到那些姿色不一的美人,反应也就慢慢冷却了。
他胸腔下的心脏跳得飞快,额头后背皆是细密的汗珠,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袍,上面已有湿冷秽物。
梦中那种蚀骨的快感已经消失了,他心头有说不出的闷意。
这个梦令他感到匪夷所思,也有几许狼狈。
北辰守在外头,听到房间的异响,执着灯火站在门口,看见自家公子坐在床上,一脚平伸,一脚曲起,一只胳膊搭在曲起的那只膝盖上。
北辰视力很好,目光掠过他脏污的衣袍,顿了顿,才说道:“公子,要不要叫绿腰姑娘过来……”
他屏息等待,却听见顾珩闷声道:“出去!叫水!”声音竟似从咬着牙说的。
北辰脖子一缩,不敢再开口,麻溜地滚了出去。
盥洗室内,有一方圆形水池,里面水汽蒸腾,只剩顾珩一人。
他头靠在汉白玉砌成的水池边,闭目,眉宇间带着一缕倦色,闷闷地回味着梦中的种种,又想起了那雪白的酥山,可口的樱桃,人彷佛又燥热了起来……
顾珩心里有说不出的烦乱,又想起了那梦境中的始作俑者,心里的讽意更甚了。
却说含珠儿和金钏儿,昨晚没有请到大夫,两人只好边哭边祈祷边给姜臻擦拭身体。
又听守门的婆子说泡澡有助于降温,两人将姜臻从浴桶里捞出来后,换上里衣和撒脚裤,就守在床边。
不知怎的,两人都睡死了,等早上起来,俩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忘掉了什么似的,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颇显懊恼和心虚,好在摸了摸姑娘的额头,发现退烧了,二人总算放下心来。
姜臻醒来后,也总觉得莫名有些不对劲。
她昨晚烧的厉害,几乎毫无意识,但模模糊糊总感觉有人强迫她,给她喂药。
早晨起来问俩丫鬟,俩丫鬟只说没有,是给她擦拭身体而降温的。
但心细如姜臻,发现自己睡觉的衣裙上有滴褐色的乌渍......
真的没喝过药吗?为何嘴里有股苦味。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姜臻也便将此疑虑抛出脑海。
花朝节过后,天气骤然暖和了很多,春光葳蕤,府里的桃花比之前更胜几分。
姜臻虽然不烧了,但依旧身子虚弱,让含珠儿去给老祖母告了假,这几日不能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老人家最是个心善的,听闻姜臻昨晚在花园中小憩导致伤风感冒,又想到她昨日里辛苦,做了一大家子的花糕点心,想必也累坏了,忙嘱咐含珠儿要好生照料,又寻青烟去她的库房找了几味珍惜药材送了过去。
就连每日忙得不见踪影的顾章华也听说姜臻病了,竟破天荒地来了她的院里看她,嘱咐她好好休息。
临走前,顾章华开门见山道:“等时令到了三月,天气就愈发好了起来,春季是香料铺子的旺季,你,可要抓紧了,我也好抓紧安排你的事。”
姜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点头道:“害叔母担忧了,趁这些时日,臻儿一定会好好调香的。”
顾章华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菡萏院这两日实在是热闹,晚些时候,三公子顾珽也来了。
望见表妹一副弱不胜衣的摸样,顾珽没来由地感到了一股心痛,如果他可以,他恨不得把表妹搂入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可惜,他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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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古代一夫一妻很难得,一心一意的更难得,情比金坚,比翼双飞,花好月圆,幸福和美,推荐大家阅读。
作者文笔很赞,文章情节跌宕起伏,一会儿跟着笑,一会儿跟着哭,结局也很圆满
二刷完,
第一遍快速的看剧情,挠心抓肺的只想快些看到后面的剧情。
第二遍慢慢的回味内容,作者太有功底了,角色拉扯,情感变化,事件逻辑,伏笔呼应,等等细节太到位了。
很喜欢这本书,人物也饱满,情感也令人向往。强推!
热门章节
第14章 为花朝节做准备
第15章 设计园中偶遇
第16章 表妹好心机
第 17章 上赶子的买卖不是买卖
第18章 做花糕
作品试读
花宴散后,顾珩带着顾琛,又召集了顾二、顾三在一起聚了聚,虽说是一家人,但每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难得借此机会,在一起喝酒谈天,见天黑了,顾琛年龄小,不久就要睡了,兄弟四人也就散了。
清冷的月色下,当顾珩牵着蹦蹦跳跳的顾琛,和顾二沿着小路在园中闲步往各自府中而去时,就见到了这样一副情景:
月色迷离,女子娇若无骨地趴在美人靠上,头枕着一只胳膊,露出了修长白腻的后脖,烟青色的薄纱裙贴着她细瘦的背。
从顾珩的角度看去,那腰线细得惊人,就像一支柔弱的花枝,等着人去堪折。
姜臻本就似睡非睡,只觉声音忽近忽远,疲乏得不想睁开眼。
到底是感觉身边的气氛不对,她迷迷糊糊抬起头,遽然见不远处站着三人。
她惊得连忙起身,但随即发现是顾珩顾珣,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声便被她压住了。
顾珩左手还欠着一个小公子,正是白天见到的那名男童。
她忙福了福身:“二表哥,大公子。”
许是刚迷瞪醒,她的声音靡软中微带沙哑,熨着人的耳际,痒痒的。
姜臻对二人的称呼是如此的亲疏有别,顾珩面沉如水。
而顾珣乍然听到姜臻生疏地喊兄长为“大公子”,喊自己为“二表哥”,心里滋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悦。
一直以来,他的身边只要有兄长,女郎的目光就会被兄长所吸引,极少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兄长,一步上前,柔声道:“表妹怎的在此睡着了?容易感冒,丫鬟怎么不在?不如…我…我送你回去。”
“是你!原来是你!”那国公府的四公子顾琛甩开顾珩的手,欢呼着向她奔来。
“大哥,早上我跟你说的,我吃了一个仙女姐姐的糕点,那个仙女姐姐就是她。”
顾琛到底是孩子心性,拉着姜臻的手问个不停:“仙女姐姐,你的糕点太好吃了,你什么时候再做给我吃?”
姜臻一时间心绪有些烦乱,哪来的心思哄这个娃娃。
太倒霉了!
她不禁埋怨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不小心睡着了,还碰上了顾珩,这个亲眼见过她耍心机的男人。
顾珣一听顾珩这样说,也笑道:“听闻你今天给各房都送了糕点,表妹做的糕点的确美味,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也是去给母亲请安时,看见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提着食盒,正喜滋滋地要品尝,这才得知母亲把姜臻送他的糕点赏给下人了,这才抢过来拎走了。
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气场疏冷的男人,姜臻连客气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
顾珣感觉到有些冷场,有意缓解气氛,转过头对着顾珩问道:“大哥,你也觉得那糕点味道不错吧?”
顾珩:……
姜臻忍不住头皮发麻,实在不想再围绕着“糕点”再谈下去了。
再待下去非但无益,恐怕还会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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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质扑面而来,让人如沐春风,通身的气派让人瞧的目不转睛。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整个人似乎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月华色,当她对着顾玥等人说话时,声音又温柔的不可思议。
姜臻立刻被她吸引了,看得目不转睛,如同花儿吸引了蝴蝶一般,她从来不是个自贬的人,并一向知道自己长得美丽,但此刻,她却生出了一股自惭形秽之感。
这种气度非大家族出身是养不出来的。
听闻世家养育贵女一点也不比养育男子轻松,女孩们在八九岁起就要开蒙,有条件的家里都会请西席。
在及笄前,像吃穿礼仪、茶道茶艺、琴棋书画、针黹女工,打理中馈等都会研习,甚至会聘请宫中的老嬷嬷给女孩子教导规矩,务必使得她们在学识、见地、才艺等方面,做到满京典范。
这种气度,顾玥身上有,谢婉华身上更是明显。
姜臻注意到,当谢婉华步入敞轩时,就连一向骄纵刁蛮的姜姝也变得安静起来。
谢婉华拉着姜姝的手,姜姝两眼亮晶晶的,活脱脱是谢婉华的迷妹。
“谢姐姐,听说你上月去延陵探亲访友了,前几日才回,花朝宴的时候没有你,当真是遗憾。”姜姝看着谢婉华,笑着说道。
谢婉华点点头:“每年的二三月份,我都会回延陵一趟。”
一旁的顾玥笑道:“婉华,咱也有小半年没见了吧?今晚可要好好聊聊。”
顾玥与谢婉华一般大,二人是手帕交,亲厚有加,小时候也曾一起在彼此的府上上过学,所以称呼彼此姓名。
谢婉华和苏映雪也是相识的,二人谈笑了一会。
不得不说,谢婉华的气度真真是极好的,敞轩里没打招呼的姑娘就只有姜臻了。
只见她向着姜臻盈盈走去,对着顾玥说道:“这位姑娘是?”
顾玥笑着说:“臻妹妹是姝儿的堂姐。”
谢婉华愣了一下,随后一副了然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含笑道:“那我也叫你臻妹妹了。”
姜臻居然有受宠若惊之感,上次花朝宴上,万玉茹那一派的姑娘可没少对她冷嘲热讽。
可是反观谢婉华,微翘的眼尾,轻勾的唇,轻柔的言语,整个人如春风拂面,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她。
而且,她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对她的看不起,这倒是在姜臻的意料之外。
她不得不感叹,谢婉华不愧出生大家,为人周全玲珑,通身的气派显得她格外美丽,美得中正端华。
她也含笑道:“谢姐姐。”
这一幕落在了刚踏入敞轩的顾珩一行人眼中。
顾珩看着姜臻与谢婉华交叠的双手,又瞅见了姜臻脸上的笑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大哥--”姜姝最先看到顾珩,眼睛一亮。
随后顾玥、苏映雪纷纷向顾家的三位郎君打招呼,姜臻面对顾珩顾珣顾珽三人,也只是微微福了福腰,便垂眸立在一边。
顾珩一向爱护家中弟妹,在弟妹面前态度随和,但也不乏端肃,因此顾玥姜姝等人对顾珩是又敬又爱。
顾珩笑着和顾玥、姜姝聊了几句,这才把目光看向了谢婉华。
谢婉华也看向了顾珩。
月华之下,他长身鹤立,容色夺目,一派浑然天成的贵气。
“珩哥哥——”谢婉华福身,脸上笑容清甜,盈盈秋水蕴着点点情意,投射在了顾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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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以为是哪家上京藏在闺中的贵女,因为鲜少露面,眼生的紧,故而不识得,个个心中警铃大作。
无它,这女子体态风流、姿尤清绝,把她们一个个衬得黯淡无光。
其实,与今日的众女相比,姜臻的穿着称得上保守。众女个个费了心机来装扮自己,虽说已入春,但春寒料峭,众女们却个个换上了轻薄襦裙,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
反观姜臻,穿着一袭中规中矩的交领中衣,只在外头套了烟青色薄纱裙,那裙子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在逶迤之中迎着阳光,竟然有着点点七彩光泽,端的是美丽。
腰间系着香兰罗带,她走进敞轩时,莲步婀娜,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柳条一样柔软纤细。
梳着简单的飞天髻,配着清净的妆容,颊畔青丝浮动,鬓上只斜插着一支孔雀点头芙蓉玉发钗,看起来不甚协调,却不知怎的,反而让人觉得极美。
众女又妒又羡,看向姜臻的目光都带上了隐隐的敌意。
“噗嗤…瞧你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她呀,只不过是借住在这府上的表小姐,而且是一表三千里的那种。”一女发声。
这消息一落,满敞轩的贵女们心头俱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都笑了。
这年头,谁家还没几个表小姐呀?
打秋风的,借势嫁人的,大多家世都差,左右不过就是出嫁的时候出份嫁妆钱。
性格温顺懂规矩的,养着也就养着了,就当给自己多了个伴。就怕那等子不规矩的,看中了主家小娘子的婚事,或是看上了府上的公子们,耍心机用手段的,那才叫人烦心呢。
“我刚向小丫鬟打听了,她呀,表小姐都谈不上,听说呀,不过是个从滇地来的商户女罢了。”有几个贵女交头接耳。
这下,贵女们完完全全放下了心,居然是个低贱的商户女,这等下贱的身份,是万万嫁不了国公府的。
恁她娇柔动人,也只能当上京家世差一些的贵人的添房或妾室,而像国公府这样的顶级豪门,她就是给府上公子做妾也是不够格的呢。
有贵女打趣道:“什么臻(真)妹妹,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假妹妹呢。”说完,众女嘻嘻哈哈笑作一堆。
说完,她又看了看远处,目光有些虚空:“芸儿,父亲虽也是个大不大小不小的官儿,但是你知道吗?小时候在家中,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喜鹊牡丹粉彩碗,那个碗要五两银子一个呢,娘亲虽然没有骂我,但是她那心疼的模样我却是不会忘记的。”
“而如今,芸儿,你看看我手里的这杯茶,”映雪将虚空的目光收回,盯着手中的茶,茶香袅袅,汤色嫩绿明亮。
“这叫祁连雪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茶叶,但你可知,这茶却是长在祁连山巅,每年只有十二月中旬十天是采摘日,摘下来炒制成茶叶也不过三四斤,全部上供成贡品,宫里头也只有头几位主子才能享有,而满上京能得这份茶叶赏赐的估计不超过一个巴掌,可是芸儿,你看,顾家偏偏就得了这么一份,而我,坐在这里居然也能品尝到这珍贵的祁连雪芽。”
“还有,你看看我身上的这件披帛,如烟如雾,极美,这可是用软烟罗的料子制成的,这薄薄的的一块竟然要五六十两银子,这些银两可抵寻常人家几年的家用,可是姨母两个月前连眼睛都没眨就赏给我了。所以芸儿,二表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那个掐丝珐琅盒子和白猫玉坠在菡萏院宛如一粒小石子,泛起了微小的涟漪,便无踪迹了。
但是过了几天,却在二房的主院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夫人…这…若不是二公子身边的庆儿悄悄来报,咱还不知情呢。”高嬷嬷脸上也有了几分焦急的神色。
黄氏正对着镜子理云鬓,听闻这话,手中的桃木梳“啪”的一声被扔在梳妆台上,高嬷嬷都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会给她送东西?”
高嬷嬷欲言又止,想了又想,说道:“奴婢也是逼问了庆儿一番,他才招的,他说是前几天晚上哥儿们聚完后回各自的院子,半途遇上了这姜姑娘,没多会姜姑娘就落水了。”
“当时他离得远,也不甚清楚,据说在场的除了二公子,还有大公子、四公子。这几天下人们传的是那姜姑娘昨天受寒生病,依奴婢看,很可能就是落水导致生病的。”
黄氏吃了一惊,“府上的哥儿不是没有分寸的,要是传她落水,哥儿们岂不是还要负责任?”
随即脸上一副厌恶之色,冷笑一声:“国公府的池啊、湖啊,每年都要掉几个姑娘,没一个能如愿的,怎的这么愚蠢,大冷天的跳下水,也是下了血本了,怪不得小门小户的,眼皮子到底浅。”
高嬷嬷也附和着:“夫人说的对,二公子送她东西,也可能是带着点补偿心理。”
黄氏心放下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放下:“话虽如此,这姜姑娘我看着就不喜,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要我姐姐早日来上京才好,再等等吧,左右也就半年,等珣儿和映雪定下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这,黄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三公子最近怎样?”
高嫲嫲佯“咳”了一声,“听说这三公子更是一早就去菡萏院了。”
“看来还真不能小觑这个表姑娘,”黄氏皱着眉头:“我倒是有心想给我那好姑子提点几句,赶紧给她找个婆家,麻溜地从国公府搬出去才是正经。”
又顿了顿,“罢了,我看三房会比我还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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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见金钏儿抱着披风和含珠儿走来,她心里一喜,稳了稳心神,说道:“二表哥,我的丫鬟来了,我先走了。”
那小娃娃顾琛却不高兴了,这个仙女姐姐都不理他!他每回去宫里,宫里头的几位小公主可都围着他转呢。
走哪都受欢迎的顾琛头一回尝到了冷落的滋味,他连忙拉住姜臻的衣裙:“你别走!你还没答应我呢,什么时候给我做糕点呀!”
姜臻刚迈开腿,却不想顾琛抓住了他的衣裙,本来小娃娃的力气也不大,可为了使力拉住她,顾琛的一只脚踏进了小径旁边的花圃里。
最近几天接连下了几场雨,昨夜刚下了一场,花圃里的泥土都松了,顾琛“哎哟”一声,脚底一滑,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
顾琛惊慌地发出了“啊——啊——啊”的声音,并双手在空中打着圈,试图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但势头不妙。
不想顾琛竟然退到了池塘边,因为地势向下,竟是刹不住车,眼看着就要栽到池塘里。
三人大惊!
姜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顾琛年龄最小,是老祖宗的眼珠子,心肝肉,又是顾珩的弟弟,他要是因为自己出了事,那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姜臻想也不想,迅速往前跑几步,抓住了顾琛的一只胳膊,使出吃奶的劲来拉他,总算将他后仰的身体拽了回来。
可是姜臻低估了顾琛的重量,她将这小娃拉回来之后,心里头一松,自己竟失了平衡,往前扑去。
顾珩和顾珣也是一惊,二人连忙上前想拉住她。
“噗通”一声,姜臻掉进了池塘里。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一旁的顾琛张大了嘴,待回过神来,才知那仙女姐姐落水了。
吓得大哭起来,边哭边跳脚:“快去救她!不好了!不好了!”
顾珩率先冲在前面,赶到水池边,就要伸手将她拽回来。
但掉入水中的姜臻身子竟然一扭,像一尾鱼一样从他手中溜走了。
正要往下跳水救人的顾珣也愣住了,愣愣地看着水中的那抹身影。
早春的池水寒冷刺骨,姜臻咬着牙,拼着全力寻到了另一处岸边,哆嗦着爬到岸边。
并不急着上岸,任自己泡在那刺骨的池水里。
“姑娘!”金钏儿和含珠儿纷纷大叫,哭着跑上前。
金钏儿忙抖开披髦,含珠儿则哭着去拉她。
她这才从池子里慢慢爬出来。
那披髦又如何能真的隔绝所有目光。
她浑身湿透,不停咳嗽,经过池水的浸泡,身上的衣物走了样,紧贴着她的身躯,露出了玲珑的曲线……
头发湿漉漉的,还沾着水草,红唇乌发,黛眉雪肤,整个人就像从水里钻出来的精怪,这是要摄了谁的魂,夺了谁的魄?
顾珩和顾珣忙别开眼。
金钏儿忙把披髦披在她身上,密密实实地把她围了起来,又紧紧地抱着她,哭道:“姑娘,怎么一眨眼不见,你就掉水里了。”
姜臻有气无力,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正朝她走来的顾珣和顾琛,她拼着力气喊道:“表哥!快走吧!”声音带着颤抖和祈求。
却说敞轩处,虽然走了一个万玉茹,但气氛很快又热闹了起来,顾玥是花宴的发起人,自然忙得不落脚,这不,又去门口接来府的客人了。
姜臻依旧又退回了原处,坐在不显眼的角落处,苏映雪坐在她旁边,也安慰着她:“臻姐姐莫放在心上,咱也不好与那种人计较。”
姜臻笑道:“我倒没什么,就怕自己给玥姐姐,叔母还有姝妹妹添麻烦了。”
苏映雪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只道:“怎么会,姐姐添的麻烦又怎会有我的多?”
姜臻一愣,抬头看苏映雪,瞬间明白了她的话。
她二人可都是来投亲的。
两人相视一笑。
尽管如此,姜臻心里却清楚,皆是投亲,却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亏她此前还想着打府上顾二公子的主意,原来这苏映雪是二房夫人黄氏内定的儿媳妇,亲上加亲。府里众人皆知,就等着苏映雪父母从朔州来上京任官,然后下定。
这事她也是前两天听含珠儿说的。
不一会,黄氏派人来叫苏映雪,苏映雪便向姜臻告退了。是以姜臻现在又成了一个人,满院的贵女们,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与姜臻搭话的。
一旁的姜姝见姜臻落单,心里头却是很舒畅,众女见姜姝都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堂姐,别人就更不会拼着得罪姜姝来与她一个商户女交好了。
不一会,只见顾玥正陪着平西侯府的姑娘容瑄,边笑边走过来。
提起容瑄,就不得不提姜姝了。
姜姝与容瑄一直有些不对盘,在上京,世家小姐们时常举办各种花宴、诗社等,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俱是火爆脾气,谁看谁都不顺眼。
容瑄看不惯姜姝成日里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仗着国公府的势作威作福,不过是个外姓表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而姜姝自幼在国公府长大,老夫人宠爱,横行霸道惯了,偏偏碰上了一个凡事不让她的容瑄,因此时时被气得跳脚。十次见有一半以上都要互呛。
上元节的时候,这俩人在云阳伯府举办的诗社上又吵了起来。
事实证明,贵女们吵起架来也是没有多少气度可讲的,连体面都不要了。
容瑄脸稍长,因此梳妆时总要捣鼓半天,就为了中和较长的脸型,于是姜姝作诗讥讽: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到耳腮边。
姜姝肤色不够白皙,容瑄立刻反击:夜半难见身影,独有目光放白。
姜姝脸色一变,咬牙继续讥讽:君脸上可跑马。言下之意还是你脸长。
容瑄气得满脸通红,憋出一句: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这是讥讽姜姝不是国公府的真正主子,却成日里狐假虎威,刁蛮跋扈。
姜姝最是厌恶听到别人说她不是真正的国公府的小姐,气得跳脚,对着容瑄便口不择言起来:“像你这样的丑八怪,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
容瑄的右眼下有一道疤,就好比一幅美丽的图画,上面被滴了一滴墨,让人感到好不惋惜。
她这道疤还是幼年时期被坏心肠的奴婢用枝桠在脸上所划导致的,那个时候平西侯夫人刚好去寺庙还愿,顺道住了几天,家中无主母在,那奴婢便瞒了几天,看着那伤口化脓流水,等到平西侯夫人发现后,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御医也无力回天了。
众人皆知,这道疤就是容瑄的心病,平西侯府地位尊贵,也无人敢在容瑄面前揭她的伤疤。
姜姝倒好,两个跋扈的遇到一起,嘴巴一个比一个刻薄,令那天诗社的其他贵女们大开眼界,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容瑄当场气得几欲晕厥,哆哆嗦嗦地跑到游廊处,游廊处皆有府兵护卫,容瑄从一个府兵的手中抽出一柄刀,大喊着向姜姝砍去。
所幸府兵们赶来及时,阻止了这一场闹剧,但好好的一场诗社就这样毁了。
姜姝与容瑄这两人的梁子是结的更深了,是以才出现了姜臻初入上京时,在大街上被容瑄拦截的那一幕。
姜姝自然也看到了和顾玥言笑的容瑄,她脸色一变,气愤地掉转头。
平西侯府与镇国公府交情甚厚,这样的赏花宴自然少不了他家的。
容瑄也早早看到了姜姝那张臭脸,心里头感到了莫名的快感,哼,还以为她不敢来吗?她容瑄怕过谁?
她四处看了看,自然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姜臻,眼珠子一转,施施然朝着姜臻走去:“这位姐姐,上次在街上多有得罪了,不知如何称呼?”
姜臻忙起身,只施礼笑道:“容姑娘客气了,叫我臻儿就可以了。”
一缕春光朝着敞轩照射下来,投射在两人身侧,衣服上俱是碎金之美,容瑄望着姜臻那张动人的脸,那雪白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春光下如同蜜奶一般,身为女子的容瑄都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笑道:“听说你是姜姝的堂姐?那我也叫你姐姐吧,你可是把姜姝比下去了,你这皮肤可是姜姝梦寐以求的呢,是吧姜姝?”
说完,容瑄笑着觑眼看姜臻,眼里全是挑衅。
“你!”姜姝忽地起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发脾气,她到底还顾忌着自己是主家。
只是一双含着怒火的眼又瞪向了姜臻,目光在她姣好的脸上绕了又绕,绕得她心绪难言,气血翻涌,恨不得把姜臻身上的那层皮撕下来披自己身上。
姜臻心里叫苦不迭,今日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个个都拿她当枪使?
顾玥见状,忙拉开姜姝,只低声道:“好妹妹,你带着客人先去扶苏园吧,可别和容瑄凑一起了,两个炮仗脾气。”
见姜姝含怒走了,容瑄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这下也没心思和姜臻说笑了,寻了自己相熟的女郎们,加入到聊天的队伍了。
姜臻心想:这群女郎们还真是,在她面前一个个都不遮掩,想利用就利用,想嘲讽就嘲讽,没有丝毫顾忌。
只要一想起,这些人可能会成为她的姑子,也免不了头大起来。
还不等姜臻头大,竟真的有女伴来找她了,而且还是两个。
三言两语间,姜臻已搞清了这两个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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