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偏执权臣的娇软白月光》,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书:将军,郡主又叒叕爬墙了!还请大家多多支持鸭~快来康康叭~】——————娇软黑莲女主x深情偏执男主上一世柳寄玉识人不清,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重回十三岁,柳寄玉含笑将害过自己的人,玩弄于掌股之上。可她转身却扑入了那人的怀中,撒着娇说手疼。梅疏玉觉得很奇怪,那个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小姑娘,竟是眼巴巴的拉着自己的袖子撒娇。他从小看惯了黑暗腌臜的事,满心也充斥着黑暗。但是在他的心尖上,...
《偏执权臣的娇软白月光》精彩片段
柳七娘殁了。
殁于永和六百三十七年腊月十三,辛丑年十月三十。
这件事在京师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毕竟,柳家柳七娘,当年也算是京师声名赫赫的女子,她后嫁了户部尚书沈桓做夫人,入门几年仍无所出,最后却病殁在高深大院中。
据说柳家人还要沈家给一个说法,可日渐没落的柳家,如何能与显赫的沈家相比?沈家拿话堵了几回柳家,便闭门再不见了。
世人叹红颜多薄命,却又无可奈何。
“大人,柳姑娘,殁了。”
突听得房中有杯子破碎的声音,见少年节骨分明的手里皆是青釉白瓷的茶杯碎片,丝丝缕缕的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听得黑暗中有一道阴冷的声音:“如何殁的?”
半跪在地上的侍卫额角上低落一滴冷汗,咽了咽口水,恭敬道:“是沈家手笔。”
“......”
没过几日,沈家夫人庄氏和其女沈知知,在后院儿枯井中被人发现,死无全尸,井壁中皆是被她们挠出来的血痕,尤其可怖。
沈家家主沈芸勃然大怒,与其子沈桓一齐查了许久,此事也毫无头绪。
正当此时,沈家名下所有家产都被洗劫一空,事事连出意外,沈家已是急得焦头烂额。
又是几日后,沈芸仕途之路被人断了去,沈桓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摇摇欲坠。
过了半月,沈家败了,因牵扯一桩杀人案,全族被流放岭南,终身不得回京。
众人议论纷纷,说是这沈家定是得罪了大人物,才会沦落到如此凄凉的下场。
半年后,任大理寺卿、太子太傅的梅三郎,突然解甲归田,朝中人皆是不可置信,轮番去劝了许久,任不能使其回心转意。
两年后,在京师郊外的一处风景清幽的山上,有一块墓碑,旁边坐着少年,少年眼角发红,眼中似有晶莹。
见碑上,刻:故人柳寄玉之墓。
一阵风过,风里似乎带着几分呜咽声,十分悲凉。
待重头,孝双亲,觅良人,携手朝天阙。
-
京师入了夏,天儿越发炎热了,早起就见下了点雨,只是将那青石板给打湿了去,暑气却是半分也没减。
茴香手里端着碗酸梅汤,抬手挑开白玉串珠流苏挂帘,朝屋里走去。
过了檀木白玉花鸟插屏,见少女倚在贵妃椅上,便笑着上前:“姑娘,这是小厨房给您做的酸梅汤,解解暑。”
少女不过十三岁,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白生生的似包子样,湿漉漉的杏眼下,还有一颗显眼的红痣。
柳寄玉抬眸瞧了她一眼,懒洋洋道:“你就放这儿罢,等会子我再喝。”
说罢,便又将目光望向别处,思绪千回百转,却是忍不住在心底叹息:究竟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教她重回到十三岁这一年。
茴香哎了一声,依言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了桌上。
“柳愔愔!”
帘外传来了一道少女活泼的声音。
愔愔是柳寄玉的小字。
挂帘被人挑起又放下,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柳寄玉抬起头来,坐直了身子,看向来人。
云如眉拉过她的手,脆生生道:“你怎的还在屋子里呆着?府中来客了,姐妹们都去欣荣堂见客了,你快快随我一同去看看。”
柳寄玉看着她,双眸灵动,笑嘻嘻道:“都有谁来了?”
却是穿了鞋跟她一起朝外走去。
拉着自己的姑娘,是姑母的女儿,云如眉。
云如眉牵着她的手,一壁朝外走去,一壁道:“是梅家人,听说梅家的三位哥哥也来了。”
两人走到廊檐下,柳寄玉抬头去望着天上:“这毒日,可真是教人难捱。”
花菱拿着一把油纸伞递给了云如眉:“眉姑娘快拿着罢,遮遮阳。”
云如眉一双杏眼狡黠的转了转,拉着柳寄玉就往外跑:“左右不过几步路,哪里就晒死我了呢。”
花菱愣了愣,看着往外跑去的姑娘们,跺了跺脚,“眉姑娘不怕晒,可莫要带着我家姑娘。”
话落,就忙跟了上去。
-
柳寄玉被她一路拉往欣荣堂,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哎哟我的姑奶奶,怎的不打伞就这般来了,可真真是心疼了我。”
厉嬷嬷是云如眉的奶娘,正拿手绢给她擦汗呢。
柳寄玉一进屋则是笑着扑向坐在上方的柳母,“老祖宗~”
柳母搂着她直叫唤着心肝儿,又拿手帕给她擦了擦汗。
坐在一旁的随氏笑瞪了一眼柳寄玉:“愔愔,还不来见见梅夫人,一点没规矩。”
柳寄玉窝在柳母的怀里,朝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复又埋回了柳母的怀里,只当做没听到随氏的话。
“许久没见到愔愔了,竟是出落得如此乖巧灵动。”
一位夫人看了一眼柳寄玉,转目又看向随氏说道。
这是梅家的夫人,秦氏。
随氏却道:“是越大越调皮了,一点儿没个正形儿。”
话虽如此,眼底却是带着几分宠溺。
见她又看向柳寄玉,道:“愔愔,还不出来给秦夫人行礼?”
柳寄玉自柳母怀中起来,看向秦氏,她行了行礼,脸上笑意愈发深沉,“秦夫人。”
秦氏看了她一眼,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对她十分满意,“愔愔不必见外,唤我秦姨便是了。”
柳寄玉但笑不语,这边云如眉缠着她说话,两个小姑娘便坐在柳母旁边,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
柳寄玉一壁同云如眉说话,一壁看向屋中的人。
长辈除了柳母和母亲随氏,就只有秦氏了。
目光扫过随氏身旁,见长姐柳寄鸾朝自己笑了笑,柳寄玉也朝她甜甜的笑着。
那秦氏旁边还坐着一位姑娘,原是那秦氏的女儿,梅家的嫡长女,梅见雪。
“好了,我们几个说说话,你们几个小的自己出去玩罢,看你们也憋得慌。”
随氏发话了,云如眉拉着柳寄玉就要往外跑。
随氏又道:“你们带着梅姑娘一起,可莫要胡闹,尤其是愔愔,可晓得?”
柳寄玉朝她笑:“知道啦!”
说罢,几位姑娘们便说说笑笑朝外走去。
几人一齐行至荷香水榭,柳寄玉正与云如眉说得开怀。
柳寄鸾则是与梅见雪说着话,气氛尤其融洽。
一行四人坐在水榭里,多半是柳寄玉和云如眉在说,两人就是那话匣子,说到尽兴处,还拿手帕掩嘴,咯咯咯的笑作一团。
“何事这般开心?”
见三五位少年进了水榭来。
为首的少年,是柳寄玉的嫡兄,柳寄渊。
柳寄玉抬头,扫了一眼少年们,笑着喊了一句:“哥哥!”
柳寄渊冲她笑了笑,又朝几位姑娘们颔首致意,与几位少年也都坐了下来。
柳寄玉脑袋靠在云如眉的肩上,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在水榭里的人。
突然扫到一人,柳寄玉一下子就放轻了呼吸。
梅家今日来的男客,有嫡出的梅谨言,梅慎行,和庶出梅疏玉。
看着少年清秀的侧脸,柳寄玉心情复杂,上一世,梅疏玉虽是庶出,后来可是成了深得天子信赖的大理寺卿、太子太傅。
他心思狠厉,手段狠辣,传说他兄长设计害他,他还手刃了自己的兄长。
因着在家排行第三,世人称其梅三郎。
不过,这还不是柳寄玉的重点,重点是,自己在前一段时日,受到了这位的表白。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当时还未重活,性子十分顽劣,对其恶语相向,当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你不过一介庶出,如何配得上我?且我有一日见你杖毙了你的一位婢女,你这等心思狠厉,满心黑暗的小人,是断断配我不起的。”
柳寄玉还记得,她说完这番话,就见少年紧张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一双明亮的双眼也黯淡了去,甚至脸色都白了几分。
想到这儿,柳寄玉就忍不住头疼,她这是做的什么孽。
突然一道锐利的视线看向她,柳寄玉一惊,抬眸望去,见那清秀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柳寄玉:“!!!”
见她瞪大了双眼望着自己,梅疏玉扯了扯嘴角,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柳寄玉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去免面对梅疏玉,总不能太热络罢?
前一阵儿还拒绝了人家,那也不能太冷淡,将人得罪了,将来找自己算账怎么办?
虽然现在已经将人得罪了,但总是可以弥补的...的吧?
“一鸣兄,今年秋闱,可有把握?“见梅慎行一脸笑意看向柳寄渊。
一鸣是柳寄渊的表字。
见柳寄渊笑了笑,“不敢口出狂言,只有多加勤奋而已。”
他说完,又转目看向梅疏玉,问,“景初呢?”
景初自然是梅疏玉的表字。
见少年微微一笑,“尽力而为。”
梅家另外两位少年眼底皆是闪过了一丝轻蔑,皆是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柳寄玉则是将他的话上心了,若是没有记错,今年秋闱,梅疏玉定是榜上有名。
柳寄玉拉着柳寄鸾的手,凑近她耳边小声问,“阿姐,梅家今日来干什么的啊?”
柳母与梅家的老夫人是姐妹,所以这两家也是沾亲带故的,也是交往甚密。
柳寄鸾抬手去揉了揉她的花苞头,笑道,“不过是来小住几日,你问这作甚?”
柳寄玉当然是想让梅疏玉快快走啊,可听了柳寄鸾这般说,便扁扁嘴,道,“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罢了。”
小丫头明显是有心事,见她不说,柳寄鸾也不刻意去问,笑了笑便再没说话了。
云如眉正与梅见雪说着话,柳寄鸾也参与其中。
柳寄玉实在不想同梅疏玉呆在一块儿,便想着要回院子去,“那我先回院子去了。”
“哎,你回院子去做什么?一个人呆着多无聊啊。”云如眉忙叫着她,不让她走。
梅慎行笑着看向柳寄玉,“愔愔妹妹是不是喜欢风筝?你与二哥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届时我做了给你送来。”
柳寄玉若是没有猜错的话,秦氏是想让自己给她做儿媳妇的,这儿子的人选嘛,不是梅谨言,就是梅慎行了。
“不用了,梅二哥哥,我...”柳寄玉连忙拒绝他,却想不出啥好的话来。
助攻云如眉上线,“愔愔,你以往的风筝,不都是梅家三哥哥给你做的吗?”
柳寄玉卒。
她额角一跳,心想:能让未来的大理寺卿、太子太傅,给她做风筝吗?
偏生这云如眉穷追不舍:“愔愔,我觉得梅三哥哥的风筝做的很好看,你再寻他给你做一个呗?顺便也给我做一个,好不好?”
柳寄玉心里默默道,不好。何况人家就在旁边坐着的,这样真的好吗?
柳寄玉真的很想拒绝,她前一阵儿才对人家说了那般恶毒的一番话,如今就要人家给自己做风筝了?
突然,少年清冷的声音在水榭响起,“怕是七姑娘嫌弃在下手拙。”
柳寄玉一个激灵,她哪里敢啊!忙道,“不嫌弃,不嫌弃。”
说罢,便想打自己的嘴,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梅三哥哥,我喜欢粉蝶花样儿的风筝,你可不可以给我也做一个啊?”云如眉眼巴巴的看着少年,一脸期待。
少年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转目看向柳寄玉。
柳寄玉眨巴眨巴眼,一双杏眼圆溜溜湿漉漉的,眼正下方的那颗殷红的红痣十分显眼,衬得她越发乖巧了。
少年喉结动了动,面色平静的看着少女,“七姑娘想要什么花样儿的?”
柳寄玉很想说不用了,她觉得她拿着风筝都不敢放,怕是要供起来才心安,但这话她可不敢讲,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着,“我喜欢鲤鱼样式的。”
少年嗯了一声,垂眸不语。
柳寄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多谢三哥哥。”
“不谢。”
梅慎行看了一眼梅疏玉,又笑着看向柳寄玉,“三弟做风筝的手艺是很好的,不过,终究与外头做的是天壤之别,愔愔还是仔细着,莫要被诓了去。”
这一番话是在说风筝,实则是在说人。
左右不过说梅疏玉乃庶出,心思不正云云。
柳寄玉小心肝儿颤了颤,心道,你要作死便去,拉我作甚?
柳寄渊却是皱起了眉头,这梅慎行心境也实在狭隘了去,不过一个风筝的事,竟是将矛头转向自己的庶弟。
见他皱眉,梅慎行心里一咯噔,忙道,“我就这般随口一说,也是为了愔愔好。”
柳寄玉在心里撇了撇嘴,转头又与柳寄鸾说起了话来。
“姑娘们,老太太传饭了。”柳母身边的软云来禀。
柳寄鸾拉着柳寄玉站起身来,朝几位姑娘们笑,“走罢。”又朝几位少年颔首微笑,便朝外走去。
柳寄玉往水榭外走,是要路过梅疏玉的,不过小姑娘正与长姐说话,没有看他。
少年只觉鼻尖掠过一阵甜腻的香味,他垂眸看见少女行走间露出来的绣花鞋,鞋头还缀着一颗圆润的白珍珠,真真是又娇又贵。
-
用午膳时,柳寄玉净了手漱了口,便倚在柳母旁去说些怪话逗她乐,给老人家逗得笑意连连。
随氏一壁同秦氏说着话,一壁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神色柔和。
柳母见饭菜齐全了,便对着朝几人说道,“你们去吃罢,不用伺候了。”
随氏起身来,笑着看了一眼柳寄鸾,朝她往柳寄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柳寄鸾含笑点头。
随氏这才和秦氏往外走去。
屋里就剩一桌老小了,上方坐着柳母,一左一右分别坐着柳寄玉和云如眉,柳寄玉旁边是柳寄鸾,云如眉旁边是梅见雪。
“你个活泼皮儿,何时才能像鸾姐儿这般沉稳,越大越调皮。”
柳母拿食指去戳了戳柳寄玉的脑袋,语气里虽是嫌弃,但面上还是带着宠溺的。
云如眉跟腔,“就是就是,一点不沉稳。”
柳寄玉噘嘴,看了一眼云如眉,拉着柳母的手臂摇啊摇,撒娇道,“祖母~你看!眉眉儿就晓得说我,她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小姑娘声音软糯,语调乖巧,听得柳母的心一下子就融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姐妹都是一个样儿,快莫要说了,吃饭罢,等会子凉了就不好了。”
用完午膳,柳寄玉就感觉有些困了,便同柳母说了会子话,就回渺渺院了。
柳寄玉走在抄手游廊里,只觉困意越发浓烈了,恨不能倒床就睡,眼睛都是半眯着摇摇晃晃往前走着。
花菱跟在她后边儿,却是被廊外的花草吸引去了,只听得一声哎哟把她给叫回神了。
她看去,见前方的小姑娘捂着额头直唤哎哟,而小姑娘身前还站了一人,正垂眸看着她揉额头,这不是那梅三公子吗?
花菱吓了一跳,忙几步上了前去,“姑娘我瞧瞧,你别动。”
拉开了小姑娘的手,见额头只是有些泛红,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花菱拿手掌去给她揉了揉,“姑娘可好些了?”
岂止是好些了,柳寄玉简直吓得瞌睡瞬间都跑了,“我无事。”
见她拂开花菱的手,惴惴不安的看向比她高一个头的梅疏玉,结结巴巴开口,“三...三...三哥哥,对...对不住...”
少年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很快便见小姑娘眼里蓄满了泪,摇摇欲坠好似就要掉下来了。
梅疏玉看了她一眼,“无事。”
说罢,便错开了她,目不斜视往前方走去。
只是不理她便就要哭了。
那晚自己的锥心之痛,算什么?念及此处,小姑娘尖锐的话语还印在梅疏玉的心头。
“你不过一介庶出,如何配得上我?且我有一日见你杖毙了你的一位婢女,你这等心思狠厉,满心黑暗的小人,是断断配我不起的。”
自己多年的那份情,究竟是错付了去。
罢了罢了,错付了便错付了,今后只当没有了这份情。
可心里这样想,脑海里却是浮现了小姑娘一双清澈的杏眼,及那眼下的一颗红痣,真真是魔怔了。
少年嗤笑一声,拢在袖中握得紧紧的手,渐渐松开来。
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突然后来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梅疏玉紧蹙眉头,听得后面那人喊自己。
“三哥哥,三哥哥等等我!”
她还有什么花样儿?
梅疏玉突然站住脚转过身去,却被猛冲过来的小姑娘撞了个满怀,心里被慢慢抽空的地方,一下子就满了。
鼻尖充斥着少女甜腻的香味,怀中是她娇软的身子。
少年眉眼一沉,将怀中少女拎了出来,冷眼看着她,“七姑娘是何用意?那日之话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七姑娘可莫要说是在梦游?”
柳寄玉一愣,刚想说什么,就见少年继续开口。
“我不过一介卑贱庶出,七姑娘还是莫要来寻我了,以免污了你的眼,届时风筝做好了,会遣人送去,告辞。”
松开她的后颈衣领,梅疏玉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直到少年的衣角都消失在转角了,柳寄玉还是站在游廊里发呆。
花菱上前来拉了拉她的衣袖,“姑娘这是做什么呢?梅三公子向来寡言冷情,你这不是上去寻不自在吗?”
柳寄玉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让他莫要做风筝了,怎料他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为何不让他做了?既然如此,就让他做吧,姑娘快回院子罢,这毒日当头,小心中了暑气,走罢。”
花菱劝着她回渺渺苑,柳寄玉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转角,转身便朝前走去。
转角处,少年听完了这一对主仆的对话,见他垂眸,嘴角一扯,溢出了几分自嘲。
前方似有人来,他又敛了情绪,提步往前走着。
来人是端着托盘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姿色不错,见她眼角都带着几分春意,娇娇柔柔的朝少年行礼,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
“见过梅三少爷。”
怎料少年看也不看她,直直的朝前走去。
那婢女见此,又羞又恼,见他走远了,朝他背影啐了一口,仿佛这才解气了般。
“呸,不过是个庶出下人,还给他脸了。”
因着柳寄玉向来苦夏,便整日窝在渺渺苑,连院子也不肯出。
这日随氏来寻她。
“阿娘~”
小姑娘在随氏怀里蹭了蹭,搂着随氏的脖子撒娇。
随氏心里好笑,将挂在自己怀中的姑娘拉了下来,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儿,“这般大了还爱撒娇,真是不知羞。”
柳寄玉窝在随氏怀里,心里只觉满足,上一世她嫁入了沈府,除了成亲时回门一次,就再也没见过柳家人了。
这样想着,柳寄玉鼻子一酸,仿佛就要落泪来,却见她脆生生道:“在阿娘面前,愔愔永远都是孩子,不跟您撒娇,跟谁撒娇去?”
小姑娘娇憨软糯的话语中还带着几分鼻音,随氏以为她哭了,捧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
“阿娘,你干什么呀?”
柳寄玉的下巴在随氏手里蹭了蹭,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就那般看向随氏,一脸不解。
随氏笑了笑,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没什么,只是想着,我的愔愔竟是这般大了,大了,就是要嫁人了。”
随氏的话有些惆怅,她是真真舍不得。
柳寄玉一听,却是不依了,“我才不要嫁人,要一辈子守在阿娘身边。”
随氏失笑,“傻愔愔,姑娘长大了,是要嫁人的,怎能一辈子在阿娘身边呢?”
想了想,又问她,“你不是最喜欢你那沈桓哥哥?你前一阵儿还同我说你喜欢他呢。”
柳寄玉险些脱口而出说不喜欢沈桓,好在及时将话咬住了,若是说了,随氏可会起疑心呢。
“可他怎么能和阿娘比啊。”
柳寄玉又是搂着随氏的脖子撒娇,在随氏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表情却是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她要怎么做,才能断了她与沈桓的感情?
如今,她与沈桓正是情投意合之时,若是突然生疏,定是会引人生疑,届时此事可能会乱套,剪不断理还乱,此事急不来,需得徐徐图之。
得想个法子...
“我听说,你和眉眉儿要梅家那庶出给你们做风筝?”随氏蓦的来了这么一句。
柳寄玉嗯了一声,问,“怎么了阿娘?”
随氏抬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无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最是爱缠着那个冷着脸的,后来长大了也不知怎么就生疏了,但人家却还是一直对你好的。”
她这么一说,柳寄玉就想起来了,她和梅疏玉,可算是青梅竹马了。
小时候,梅疏玉寡言,性子冷淡,没人亲近他,只有小寄玉喜欢和他一起玩。
后来长大了,柳寄玉嫌他无趣,便不爱同他玩了,但梅疏玉却是一直在对她好的。
每年逢过年、上元节、中秋节、端午节还有她的生日,梅疏玉都会精心备好礼物送给她,倒是柳寄玉自己,却是甚少送什么东西给人家。
想来,梅疏玉对她的感情,就是自小便有的吧?
这样想着,柳寄玉就觉得自己实在过分,竟是对他说出了那一番话。
她无法想象,梅疏玉怀着紧张、欣喜的心情来同她表白心意,她却对他说出了那一番尖锐刺骨的恶语。
也难怪,平日里对她最是纵容的梅疏玉,如今却对她冷眼相待了,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还是应下了给她做风筝。
柳寄玉只觉心里满是对梅疏玉的亏欠,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弥补对他的伤害。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