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夜风灌进喉咙,林奚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脑袋越发昏沉。
她被带到安家老宅,对着一溜儿的牌位,被陈亦行压着跪了下去。
“一条腿,换你跪一晚,不亏!”男人压抑着怒气说道。
她觉得屈辱极了,想抗争想解释,撑着身子站到一半,男人开口了。
“你偿不完的罪,让方宸接着来好了。他不是喜欢你吗?想必不会介意。”
林奚愣住,抬起眼与陈亦行四目相对,男人眼里一片冰冷,藏着怒气。
想说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僵持半响,她垂眸,缓缓跪了下去。
身子笔直,满眼悲哀。
明明是他先用方宸威胁她,可她就这样妥协,他竟然觉得难受!冷冷看她一眼,陈亦行转身离开。
四周寂静,林奚只觉得脑袋越发的重,终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她被第二天来打扫的佣人发现,送到了医院里。
四十度的高烧,医生也说她命大。
打了四天点滴,她经常能看见陈亦行往二楼跑,偶尔跟上去,便看见安然对着他满脸甜美的笑,不知道说着什么,男人时常点头附和。安静的看一会儿,她沉默着离开。
想问安然那天发生的事,可病房被陈亦行安排的滴水不漏,她完全找不到靠近的机会。
到出院回到家里,陈亦行也没有再出现,只是有人告诉她,到陈氏报到。
她惊讶的抬起头,半响说了一声好。
于是第二天到陈氏,陈亦行看见她,只是淡淡扫一眼,便若无其事走开,视她若空气。
她被安排做迎宾,每天对着无数人鞠躬行礼。一直站着,全靠还没完全恢复好的身体苦苦支撑。
下班换衣服,却被人反锁在里面。
“小奚啊,陪哥一晚,以后哥罩你好不好?”小组长满口大黄牙,搓着手兴奋的上前。
林奚退无可退,强稳住心神,用声音给自己壮胆,“我是陈家人!不想惹事就快走!”
小组长大笑出声,一副你逗我玩的样子,非但不怕,手还轻佻的摸上她的腿。
砰、砰——
心跳的越来越快,呼吸也急促起来,林奚屏住呼吸,眼看着男人就要贴上自己的身体,突然曲起腿使劲踹向他的命根子。
“妈的!”小组长抱着老二蹲在地上,一脸痛苦,正想站起来,门开了,陈亦行面若冰霜站在门外。
小组长怔住,点头哈腰解释起来。
“滚!”陈亦行冷冷说道。
小组长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像是有恶鬼在追。
林奚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么想男人,我把你送进夜色好了。”陈亦行眼里闪过恼怒,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关我的事。”林奚听到夜色浑身一震,苍白着脸解释起来。
夜色,浦西有名的烧金窟,里面鱼龙混杂,荤素不忌。
男人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在她耳畔低语:“林奚,我留着你的腿,就是最大的慈悲。给我安分一点,少给我耍花招!”
冷冷说完,便带着一身怒气离开。
林奚望着男人背影,疲惫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