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莲,是城北塔子街2号老刘头家的嫡女。
之所以强调我是嫡女,主要是现在“嫡庶”这个话题在我们安平城相当火,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很潮流的人,所以我们这群小姐妹一开口就是我是谁家的嫡女。当然这也主要归功于我们的父母都是只有一个配偶的平头老百姓,为此我们一致决定感谢贫穷,让我们都是尊贵的嫡女。
当然了,我今天来此并不是为了给大家炫耀我的身份的,更重要的是我十八岁了,我爹近来正在烦恼我的婚事。
没办法,谁叫我太优秀了,这不城南有名的猪肉贵公子阿桑哥、花溪巷左数第二家花店的二儿子、以及我那嘴贱毒舌一门心思只知道跟我作对的发小都想娶我。虽说还不到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地步,但我爹却觉得分外满足,毕竟我爹一直觉得我是个缺心眼的,而且是很大程度上嫁不出去的缺心眼。谁想如今刚到适婚年纪,就有好几个人想娶我。这在我爹看来已经是老天闭了眼了,如果在不趁着这闭眼的功夫把我嫁出去,只怕等老天睁眼的时候这些人后悔。
其实那几个人里无论是阿桑哥,还是花店少东家想娶我,我都能理解,毕竟咱三个住的远,我平时在外头又跟个小焉鸡似的,还能勉强说是文静可人,从而把那两个住的远的唬住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我就纳了闷了,我那发小乔安薄为什么也要求娶我,难不成这些年怼我怼出瘾来了?还是他分外的有自知之明,知道就他那一张臭嘴,是不会有姑娘喜欢他的,所以才逮着单纯又柔弱不能自理的我下手。对此我更偏向于第二种解释,毕竟我也觉得,就我跟乔安薄那相处模式,除非他是脑子被门卡了才会喜欢我,否则绝不可能。
“阿莲!阿莲!”
正当我为婚姻大事而烦恼时,乔安薄的声音从我家院墙上传了过来。
我私心里不想过去,毕竟天太热了,我是傻了才会冒着这么大太阳去跟他打嘴仗。
可是我不去,乔安薄这小子就跟春夜里叫唤的猫似的,扯着嗓子在哪儿“阿莲,阿莲”的叫,也不怕吵到别人。
“来了,来了,叫唤啥啊。”为了不影响其他人,我只能不情不愿的走到房门前冲乔安薄回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明明可以从旁边树上直接下来,非要扯着嗓子叫我,我来了能给你把树搬过来咋滴?”
见我说这话,乔安薄也不恼,就咧着嘴嘿嘿直笑,像极了一个傻子。那雪玉一般晃人眼的脸惹得我不禁生了火气,这小子每回都挑中午日头最烈的时候来找我,结果我都黑了一个度了,他还白的跟冬日里的雪人似的。我看他就是为了阻挠我的姻缘,好从中捡漏,故意挑的这时候。
乔安薄手脚麻利的从我家院墙上爬了下来,也不过来,就站在我家杏树下,一脸垂涎的冲我说道:“阿莲,我听说杏花有状元及第的意思,明年杏花开的时候,你给我折一枝呗。”
闻言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这小子今天不怼我,准是看上了我什么东西,这下好了,连我出生时我爹亲手种下的杏树都想要,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但我如果直说不给,反显得我小气,稍作一番思索,我只能故作无辜的冲乔安薄说道:“折花倒是没问题,可人家杏花寓意的是状元及第,你明年才考秀才,这花给你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闻言,乔安薄将头转了过来,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睛,良久才说道:“阿莲,一日不见,你这杀人诛心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
“承让,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