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走的那么急。
原来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许芙苦涩的仰起头，心痛到麻木。
那天早上，她还是自己去了医院。
一系列检查做完，拿到结果的时候她人都没反应过来。
医生以为她是惊喜的过了头，笑着连连恭喜。
“恭喜你啊季小姐，你怀孕一个月了。”
她居然，和方纯同时怀孕……
许芙捏着化验单一角，难言的酸涩堆积在胸口，压的她心脏生疼。
还真是，造化弄人。
盼了五年的孩子，偏挑在她要走之前来了。
许芙无助的，哭都哭不出来。
窗外掉光了叶子的枯枝还在随风晃动。
她翻出季司宴的联系方式，手指犹豫着，心也摇摆不定。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一道娇俏的女声跟着响起——
“哥哥你听见了没，医生刚刚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
是方纯。
她手里拿着和她手上一样的B超单，整个人都沐浴在初为人母的喜悦里。
季司宴就在她面前。
他长得高，总裁当惯了，除了她，他已经很多年没再别人面前低过头。
此刻他却弯腰，宽大的手掌一下下抚过方纯平坦的小腹，笑得那样温柔。
“好好养着他，这是我第一个孩子，等他出生，我会带他回家，给他全部的爱，亲手教养他长大成人。”
他打算留下那个孩子，打算，亲自养育……
也是，季司宴多喜欢小孩儿啊。
当初和她结婚第二年就开始规划家里的婴儿房。
一个无神论者，在家里贴满了年画娃娃。
他一直都盼着有粉雕玉琢的孩子。
只是，一开始季司宴盼的，是他和她的孩子……
许芙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干，脚底开始发麻。
她自嘲一笑，撕了手里的B超单，转身又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您好，我要预约流产。”
那天，季司宴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他从中午开始就在跟许芙发信息报备。
到最后，整整十八条短信，她一条没回。
从医院回来后，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里看电影。
这会儿正播到女主角去医院检查出怀孕，回到家却发现自己挚爱的丈夫和闺蜜在她的婚床上共赴云雨。
电影里的女主角把被爱人背叛的痛苦演绎到了极致。
“是你承诺会一辈子爱我，对我好，我才答应和你结婚的，你怎么能背叛我！”
被老婆抓奸在床，男主角的第一反应却是拉起被子替小三遮掩。
许芙被情绪感染，唇都咬出了血。
房间的灯却忽然亮起。
下一瞬，许芙眼底的渣男就被季司宴那张脸所替。
“这些男人就是不知好歹，有那么好的老婆还不珍惜，等到后头发现孩子老婆都没了，他自然知道后悔的，你跟着气什么？”
许芙却固执盯着屏幕上男人的脸，笑得苦涩。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无论多爱，时过境迁，总会忘记最初深爱的样子，忍不住去偷腥？”
季司宴身子一僵。
叹了口气又握住她的手，不赞成的皱眉。
“你觉得我也会吗？老婆，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要牵手走一辈子的，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
他谎话张口就来。
许芙低下头，眼泪无声滑落。
“我还说过，要是你背叛我，我一定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
“不会的！”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
“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老婆，没有你我会疯的，所以，你一定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大抵是因为睡前的那翻谈话。
季司宴梦里都不安稳。
他抓着许芙的手一直在喊老婆。
他喊了多久，许芙就看了他多久。
既然这么怕她离开，那为什么要管不住下半身，为什么，要背叛她？
情话说的那么动听，做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难看呢？
许芙嘲讽发笑。
漆黑的夜里，眼泪流干后，她平静的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抱着枕头换了个房间。
这一晚，她反反复复做梦，梦里都是年少深爱她的季司宴。
他会因为她发烧时一句想吃草莓，大半夜从城市南边开车找到北边。
会因为她出车祸生命危在旦夕，在手术室门口磕头求神磕到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