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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全文+番茄

花匪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

主角:陆知苒楚翊安   更新:2025-01-08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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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

《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

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

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

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

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

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

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

“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

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

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波澜,只是问,“你了解我吗?”

她姿态高傲,语气傲慢,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陆知苒。

“像你这样肤浅的女子,所思所想不过如此,一眼就能看穿。”

陆知苒听了她这话,再次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嘲。

上辈子的她,既恨赵书宁,也钦佩和羡慕她。

因为她没有被困居内宅,她能在外面广阔的天地翱翔,不管她的人品如何,她都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加高的眼界和见识。

但现在,陆知苒才发现,她的敌人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强大。

她一边标榜自己与内宅女子不同,可实际上,她看人的目光却是偏激又狭隘,骨子里更有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她甚至连自己瞧不起的内宅女子都不如。

自己前世就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赵书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笑得分外刺眼。

“过些时日,我和翊安会重新补办一场喜宴,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回避一二,免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她答应出那八千两的条件。

她不仅要楚翊安的宠爱,更要世俗的承认。

她不是见不得光的小妾,她是平妻,还是身有诰命的平妻,陆知苒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自己先入门而已。

她要一个风光的喜宴,向世人宣告她在楚翊安心中的地位,彻底把陆知苒比下去。

赵书宁看着陆知苒,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大受打击的神色,但却没有,她的反应十分平淡,就好似自己方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之事。

陆知苒有什么可惊讶的呢?这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早就不新鲜了。

“那我先道一句恭喜了。”

赵书宁语气笃定,“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

她有一种自说自话的本事,无论旁人做什么,说什么,她似乎都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陆知苒不再与她争辩,从善如流地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在强颜欢笑。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让赵书宁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快意,反而似堵了一团棉花那般憋屈。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楚云清剜了陆知苒一眼,然后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书宁嫂嫂,那日皇上赏赐的那个玉镯子好漂亮,跟我这一套头面甚是搭配,你送给我好不好?待你与大哥成亲那日我戴出来,大家定然夸赞嫂嫂你贤惠大方。”

赵书宁:……

陆知苒听笑了。

她只能说,祝福她们,希望这对姑嫂彻底锁死,千万不要再来祸害自己。

又过了两日,圣旨依旧没到,陆知苒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开始焦灼。

为了平复情绪,她让自己更加忙碌了起来。

正埋头打着算盘,丹烟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姑爷,我家小姐在忙。”

楚翊安的声音格外冰冷,“这是侯府,不是陆家,这里没有姑爷小姐,若是连一句称呼都分不清,就滚回陆家去!”

陆知苒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我让她们这般称呼的,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

楚翊安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陆知苒,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知苒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到我这里撒泼的原因?”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自己像个笑话,这让楚翊安更加恼火。

他怒意质问,“前几日你入宫面圣了?”

陆知苒坦然点头,“没错。”

“书宁告诉我你入了宫,我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我不曾想你这般恶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敢把状都告到了皇上跟前!”

昨日宫中李贵妃突发疾病,赵书宁被急召入宫诊治,陆知苒入宫之事,她便是从李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口中打听到。

陆知苒蹙眉看他,“我不曾向皇上告状。”

楚翊安的怒意更甚,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是你还会有谁?与我一道在西平立了功的将士都有了新的调任,却独独我没有。我去吏部询问,对方对我一改此前殷勤态度,反是冷嘲热讽,把我晾在一边,到最后我也没拿到调令。”

“我欲入宫面圣,却只在御书房外干站了半日。我乃此次西平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皇上何至于对我态度大变?”

“册封书宁为诰命的圣旨已下,你深知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便转而攻讦我,害我前程受阻,陆知苒,你好生恶毒!”

陆知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曾向皇上告状,我面圣另有其事。至于你为何会被冷落,你便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立身不正,而不是只知道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楚翊安压根不信她的话,“那你入宫做什么?你一介内宅妇人,还能与皇上谈家国大事不成?”

陆知苒想到那迟迟没到的圣旨心里就烦躁,面对楚翊安这条疯狗也没什么好脾气。

“我入宫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楚翊安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她长得极美,叫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曾经,他也为她心动过。

而今,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厌恶至极。

她空有光鲜的外表,内里却是恶毒的蛇蝎。

“敢做不敢当,你真虚伪。我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娶你过门!”

这话深深地扎进陆知苒的心里,她同样的懊悔,懊悔自己两辈子都嫁给了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在我和书宁完成大婚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这话,他便愤怒甩袖而去。


萧宝珠眼中的八卦之光越发熊熊燃烧,这定是自家七皇兄干的。

他肯定还有后招,自己就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倌相清了清嗓,“一拜天地——”

这时,方才那道嘹亮的嗓音再次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一头撞在了侯府大门上,出人命了!”

倌相那尾音尚未落地就被这嗓子吓得一阵呛咳,众宾客中亦是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

刚刚调整好面色的楚定峰和姜氏再次僵在了那儿,楚翊安和盖头下的赵书宁同样面色难看。

自己大好的日子竟见了血,简直晦气,原本的喜色瞬间被冲淡了大半。

楚定峰怒喝,“是谁在胡说八道?给我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站出来。

楚定峰压着怒意安抚众人,“大家也都瞧见了,那喊话之人藏头露尾,别有居心,定是想存心破坏喜宴。诸位莫要轻易信了那番鬼话。”

姜氏也立马跟着附和。

楚翊安转眸,朝陆知苒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充满警告。

他认定此事就是陆知苒安排的,因为除了她,没人会做这样的事。

很快,仪式继续。

倌相再次开口,“一拜天地——”

这时,一个小厮十分不合时宜地朝这边奔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一看就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有了前头两次的经验,这会儿众宾客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在那小厮身上。

那小厮本是想悄悄上前递话,冷不丁一下收获了这般多关注,脸上不禁有冷汗渗出。

姜氏想把人撵走,但萧宝珠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这般慌乱地跑来,可是外头发生了何事?”

她简直是大家的嘴替,问了大家想问又不好问的问题。

那小厮面色僵硬,满脸无措,求助地看着上首之人。

萧宝珠:“有话直说便是,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在别人喜宴上问这样的问题,让主家面上无光。

但萧宝珠不在意这些,她本身就有个任意妄为的名声,又是备受宠爱的九公主,她便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主人家也只能忍着。

楚定峰和姜氏脸色都不好看,却敢怒不敢言。

楚翊安冷声呵道:“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莫要这般吞吞吐吐。”

他倒是要看看,这一回陆知苒又要耍什么把戏。

那小厮硬着头皮开了口,“是,是咱们府门前,有人来伸冤,其中一名妇人直接撞在了府门上,见了血……”

宾客们一阵哗然,看来,方才那喊话之人并非空穴来风。

萧宝珠早已按捺不住,第一个站出来。

“我去外面看看。”

有了萧宝珠带头,其余宾客纷纷跟上,一时乌拉拉的一群人,全都往府外而去,原本热闹喜庆的厅内顿时笼上了一股尴尬窘迫。

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倌相和喜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把场子热起来。

主要是,以前他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楚定峰和姜氏的心情急转直下,降到冰点。

赵书宁突然一把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精心装扮的面容。

她此举再次惹来宾客的哗然,姜氏等人更是变了脸色。

楚翊安语气微沉,“书宁,我们尚未礼成,你怎么自己掀了盖头?”

赵书宁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明白吗?分明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的喜宴顺利进行,外头的事不料理清楚,今日我们就别想好好拜堂。”


那般多银子,办一场宴席还不够??

赵书宁不禁怀疑起那笔银子的真正去向,同时更有种自己在陆知苒跟前丢脸了的屈辱。

楚翊安到底没管过家,对操办宴席的花用亦不甚清楚,他便用姜氏的那套说辞解释了一番。

赵书宁依旧觉得心中不痛快,“就算如此,难道侯府当真就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再不济,母亲自己一点私房银子都没有?”

姜氏这般一毛不拔,只想变着法儿从陆知苒身上捞好处,这让赵书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或许,自己与当初的陆知苒一般无二,也是被她占了便宜的冤大头。

赵书宁的语气不佳,楚翊安心底也生出几分不悦来。

“若此事尚有转圜,她定然也不会愿意对陆知苒低头。母亲为我们操劳宴席,可谓尽心尽力,你不应当这般质疑她。”

赵书宁满腔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我一定要得到那株人参,你必须帮我拿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楚翊安想到陆知苒最近的大逆不道,顿时一阵头大。

“现在那女人就是一块滚刀肉,我根本拿她无可奈何。”

赵书宁不屑冷哼,“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我不信她真的有这番魄力,敢与侯府彻底决裂。”

只要她还想在侯府讨生活,就必然不敢无所顾忌。

玉笙居,陆知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是姜氏又在骂她了吧。

翠芙却担心自家小姐冷,立马到衣橱里给她寻了一件厚实些的外衫。

“这几日天气慢慢凉了,奴婢这下是真信了您的推断,今年定是个寒年。到时候咱们囤的那些棉花和炭可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陆知苒灿然一笑,“听我的,错不了。”

今日她的心情甚好,料理了何管事等一众蛀虫,还狠狠打了姜氏的脸。

方才,福贵还传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她的那株人参卖出去了,买家正是邢家。

他们也照着陆知苒的吩咐,把胡桃巷子有一神医之事告知了对方。

不出意外的话,邢大人会请那人去试一试。

陆知苒已经牵好了线,搭好了桥,接下来就只能静待花开了。

正这时,外头又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陆知苒浑身的懒散立马一扫而空,心底闪过一抹厌烦。

有完没完了这是。

赵书宁也不跟她寒暄,直奔主题。

“听说你的嫁妆里有一株五百年的人参?”

陆知苒闻言,眸光微动。

原来是为了这个而来,看来,她也听说了邢老太爷的病情。

也是,她行走于太医院,对此事有所耳闻也并不奇怪。

陆知苒:“曾经有,不过不巧,前两日我刚让人拿到了铺子里售卖,现如今已经卖掉了。”

赵书宁大惊,“什么?怎么会这么巧?你是不是在骗我?”

陆知苒面露疑惑,“这是我的嫁妆,如何处置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犯得着骗你?”

赵书宁一噎。

她不再与陆知苒争辩,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有个病人需要用到人参,那个病人十分重要,关涉到侯府的未来和翊安的前程,你把人参拿出来,若我治好了那位病人,你也算立了一桩大功劳。”

陆知苒基本上可以断定,她的确是为了邢老太爷而来。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听不懂人话?我那株人参已经卖出去了,我拿什么给你?”


宣平侯府各处已然挂起了大红的囍字,处处都透着喜庆。

赵书宁不善女红,时间上也赶不及自己亲手绣嫁衣,她一咬牙,直接去锦绣阁定制了一身嫁衣。

锦绣阁是京城手艺最好的绣庄,绣娘的手艺没话说,但价格也十分高昂。

但赵书宁想到陆知苒那张娇艳明媚的脸,便压下了心疼,果断付了银子。

有了嫁衣,头面也不能少,她又去如意阁定了一副头面。

她现在也是有头有脸之人,绝不能被陆知苒比下去。

刨除了宴席的花销,再加上这一番从头到脚的置办,她手头上好东西便所剩无几了。

赵书宁安慰自己,钱财都是身外物,捏在手里只是死钱,花了出去才能体现真正的价值。

钱财花完了,再去挣便是,她有这个能力。

大家都以为陆知苒此时定然躲在玉笙居里黯然神伤,但事实上,陆知苒的心情却十分不错。

谭旭文再次传来好消息,他已经把几个铺子的账目都摸清楚,那些蛀虫的把柄也尽数掌握在手,只需她一道命令,就能出手料理。

这次事情进展超乎寻常的顺利,他已然确定,此事背后的确有人相助。

陆知苒深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对方帮她,或许是有所图谋。

但陆知苒并不过分担忧,对方既然不愿暴露身份,她也不会刻意追查,一切顺势而为,见招拆招便是。

石永林那头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德丰帝下旨,给太仓商行上下所有人封了一笔恩赏,封赏的财物颇为丰厚,阵仗浩大,引来京中无数百姓围观。

陆知苒听说之后,精神大振。

德丰帝并未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之所以拖延至此,想来是在拟定封赏之物。

那么,自己的和离圣旨是不是也快到了?

如此想着,她心中不由燃起阵阵希望。

楚云清白日在外面逛街,正好目睹了宣旨封赏的全过程,她口若悬河地讲述着,眼里盛满了艳羡。

“那赏赐一箱接一箱,一排排打开摆着,金灿灿的,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

楚翊安对此并不嫉妒,反而道:“他们有救世之举,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作为西平之战的亲历者,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初边关的危急,没粮没药,大家只能等死。

太仓商行的义举,救了边关数万万将士和百姓。

一旁的赵书宁却脸色寡淡。

若无自己开的药方,太仓商行便是有药也无人会用。

自己的功劳才是头一份的,但现在,风头倒是全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姜氏像是想起什么,十分不经意地开口,“说来,陆氏也有一支商队,专跑西平这条商道。只可惜,她的商队少了点运气,没能在此次大战中立下功劳。”

姜氏的语气中难掩惋惜。

若她的商队立了大功,那他们宣平侯府就能得到一笔赏赐了。

楚翊安并不了解陆知苒的产业,倒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只神色冷淡,“她并无那等魄力,就算机会摆在她面前,也未必能抓住。”

楚云清也满脸鄙薄,“对啊,她那般小家子气,定然舍不得把粮草和药材无偿捐赠出去。说不定还要高价售卖以谋取利益呢。”

赵书宁没有开口,不过她想说的,已经有人替她说。

楚翊安满脸烦躁,“别提她,扫兴。”

姜氏一副无奈神色,“安儿,你也别对她太过苛刻,当初她为了你才组建商队,对你可谓是有情有义。现在使小性子也是因为太在乎你罢了。”

楚翊安神色一怔。

“您说什么?她是为了我才组建了商队?”

姜氏点头,“西平贫寒,那条商道不赚钱,若非为了方便给你捎带东西,她怎会组建商队,还一直养了三年?每回给你送的那些东西,都是陆氏亲自挑选,样样都是最好的。”

楚翊安第一次听说此事,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三年,他的确每年都收到了侯府送的东西,而且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两样,而是满满当当的好几车。

不仅有他的,便是他的同袍也都有份。

他的那一份永远是最好的。

与母亲洋洋洒洒的厚厚家信相比,陆知苒的书信总是简简单单,字里行间都透着生疏淡漠。

所以,他一直以为那些东西是母亲准备好,托了商队送来的。

自从凯旋回京之后,他与陆知苒便不曾坐下来好好说过话,是以,他也没机会知道这件事。

而今乍然听说,他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心头更是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赵书宁看着楚翊安骤然失神的模样,闷滞的情绪如藤蔓般在胸腔蔓延,袖中的手也不由暗暗握紧几分。

去年冬日,她便亲眼看到了商队送来的那几大车物件,吃的,穿的,用的,品类齐全,不一而足。

楚翊安满脸骄傲,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些东西成为了他身份的象征,也让他有了可以笼络人心的筹码。

也是那些东西,让赵书宁以为侯府家底殷实,富不可言。

赵书宁陡然想起,彼时楚翊安还从那一堆东西中挑了好些精巧物件赠与她,其中有一件精致的狐裘围脖。

她甚是欣喜,那个冬日她几乎日日都戴着,从不离身。

而今想来,那只怕多半是陆知苒亲自准备之物。

思及此,赵书宁就恨不得立马把那围脖烧了!

楚翊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察觉赵书宁脸色的变化,姜氏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的唇角无声勾了勾。

这内宅里,也讲究个平衡之术,可不能让谁一家独大。

赵书宁心底发闷,脸色难看,她正要出声告退,外面就有嬷嬷前来传话。

“夫人,宫里来人了,李贵妃又犯旧疾了,请宁夫人速速入宫。”

姜氏立马不再戳赵书宁心窝子,转而换了一副和煦的神色。

“书宁,你快去吧,可别耽搁了。”

赵书宁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

“李贵妃的旧疾已然大好,只需继续坚持施针用药,定能彻底好转。”

陆知苒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自己却是有能安身立命的医术,她跟自己永远没法比。

果然,楚翊安看她的眼神顿时充满骄傲,“我知道,你的医术超凡,这等小事定然难不倒你。”

赵书宁的脸上再次绽出笑容。

她顾不上多说,很快离开。


陆知苒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这与魏嬷嬷想的待遇不太一样,但眼下只能自己往下接话。

“老爷说,咱们姑爷立下大功,得了皇上亲口赞誉,此乃天大的荣耀,日后前途也定是不可限量。那位平妻亦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他们患难见真情,便是皇上都赞他们情真意笃,令人感动。大小姐乃侯门宗妇,合该贤惠大度,切莫使小性子,伤了夫妻和气,更损了两家的情谊。”

魏嬷嬷话还没有说完,金嬷嬷和翠芙就已经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这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说的话吗?

陆知苒的神色却十分平静。

上辈子便是如此。

她父亲已官至从三品的户部侍郎,但野心显然不止于此。将她嫁到侯府,就是为了攀附获益,又怎会在意她落水之事。

“我知晓了,劳烦魏嬷嬷跑一趟。”

魏嬷嬷被她的态度整懵了,一时呆愣着没说话。

“魏嬷嬷可还有旁的事?”

“没,没了,大小姐若是没有旁的话,奴婢这便告退了。”

陆知苒又“嗯”了一声,魏嬷嬷只得告退离开了。

金嬷嬷和翠芙心中气恼至极,又担心陆知苒难过,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丹烟端着食盒,气鼓鼓地进了卧房。

“太欺负人了!”

翠芙连忙询问,“怎么了?”

丹烟把食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你自己瞧瞧,今日厨房给咱的是什么菜!”

姜汁鱼片,糖醋荷藕,杏仁豆腐,还有一份清炒小白菜。

菜式倒是挺丰富,但每一道菜的品相却是大不如前,甚至那份杏仁豆腐都碎成了渣渣,叫人毫无食欲。

“以前小姐当家时,何曾短过他们的好处?如今咱们小姐才交了管家权,他们就敢如此过分,简直完全不把小姐看在眼里!”

“更可气的是,青黛阁那位的人也来取食盒,她一个平妻,饭菜却比小姐的好多了,我忍住了才没说什么,那小贱人反而挤兑咱们小姐是手下败将,若不是怕给小姐惹麻烦,奴婢定要上前撕了那小贱人的嘴!”

翠芙也气得涨红了脸。

陆知苒眸底一派幽深。

若没有姜氏的授意,厨房定然不敢如此行事。

这是她对自己胆敢违逆她的敲打和惩戒。

“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受委屈了。”

丹烟和翠芙都一下红了眼眶,“奴婢不怕受委屈,奴婢是替您不值!”

不只是侯府,连陆家也这么容不得自家小姐!

早就看清了所有人的嘴脸,陆知苒没有她们那么激动,“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把这些都倒了喂狗吧。从今天开始,咱们院子里所有人的一日三餐都让饕餮阁现做了送来。”

饕餮阁也是陆知苒的产业,她每顿便是吃一桌倒一桌,也完全吃得起。

两个丫鬟立马高兴起来。

很快,玉笙居众人便吃上了新鲜味美的大餐。

深宅大院里没有秘密,此事迅速传到了各个院中。

楚翊安“砰”一声放下了筷子,“母亲,那陆氏素日里便是如此做派?”

把饭菜当着下人的面倒了,转头就去外面定了上好的席面独自享用,这是在打谁的脸?

姜氏沉着脸没说话。

楚云清鄙夷地撇了撇嘴,“她是小门小户出身,又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做事自然随心所欲,不把侯府规矩放在眼里。”

楚翊安的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以前她分明不是这样的人,短短三年,她竟变得如此陌生!

还是说,自己从未真正认清过她的秉性?

正气闷着,一个管事婆子入内道:“夫人,如意阁的管事来了。”

姜氏还没反应过来,楚云清已经欢喜地道:“定是我上月定做的头面做好了,如意阁的管事亲自送来了。”

楚云清迫不及待就要去看看自己的新头面,姜氏却是猛地想到什么,急忙喊住她。

“清儿,等等。”

楚云清面露疑惑,“娘亲,怎么了?”

屋中其他人也都看向她,姜氏朝大家摆摆手,开口吩咐,“你们都先回去吧,清儿和翊安留下。”

丫鬟们赶忙告退了。

赵书宁疑惑地看了楚翊安一眼,楚翊安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来。”

赵书宁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待屋中没了外人,姜氏这才开口,“那头面,是陆氏在如意阁为清儿定的,只付了定金,尾款却是未曾付的。”

今日如意阁的管事亲自把头面送来府上,自然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而今陆知苒正与他们赌气,这尾款,谁来付?

楚云清想到这一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楚翊安也明白了母亲话中之意,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难道他堂堂侯府,买个东西还付不起?

“那头面多少钱?我来付便是。”

楚云清眼睛一亮,“那副头面一共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嫂嫂已经付了八百八十八两定金,还差八千两。”

楚翊安:……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多少?”

楚云清又重复了一遍,楚翊安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什么头面竟然这般昂贵?”

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不到百两,他在战场上拼杀三年,也没攒下八千两,她竟然敢花八千八百八十八两买一套头面?

别说他买不起,就算他买得起,他也不会花这个冤枉钱!

姜氏也舍不得让自己儿子出这笔银子,“那头面是陆氏做主给云清打的,这银子自然应当由她来出。”

楚云清偷觑楚翊安,“可是嫂嫂现在还在生气。”

这也是姜氏为难的原因。

她本已打定主意要好好冷着陆知苒一段时间,好叫她知道自己的斤两,也更方便日后拿捏她。

但谁料不过一日就来了这么一桩事。

楚翊安脸色难看,他断然道:“退了!”

楚云清拔高音量,“不行!”

楚翊安沉了脸,“什么样的头面不能戴?非要买这么贵的?”

楚云清满脸执拗,“那是嫂嫂给我买的,我凭什么不要?”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姜氏及时开口,“翊安,这副头面的确不能退。如今你和赵氏都是炙手可热的功臣,大家都盯着侯府,这个时候把那头面退回去,侯府必将颜面无存,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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