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 全集》,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婉骨子里好歹是具现代灵魂,不会傻兮兮的以为一个姑娘和人说几句话,两个人之间就真的有什么。她觉得有意思的,是沈御的反应。人家姑娘闪烁着钛合金一般的大眼睛,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他愣是冷着一张脸,用手里的剑鞘将姑娘推远了一些。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看那姑娘捂着脸哭着跑了,想来他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直男啊,丝毫不讲情面!”温婉摇头感慨,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这么比较起来,他对我已经算是态度好的了?”“不,也不对。他还骂过我好几次呢,要不是我内心强大,也会跟那姑娘一样哭着跑掉。”只有不断的反思和复盘,才会让自己变得优秀,温婉对此深信不疑。她说完,又转身拍了拍温恩的肩。“恩恩,他这是反面教材,你可千万不能学。这种直男...
《咸鱼小妾 全集》精彩片段
温婉骨子里好歹是具现代灵魂,不会傻兮兮的以为一个姑娘和人说几句话,两个人之间就真的有什么。
她觉得有意思的,是沈御的反应。
人家姑娘闪烁着钛合金一般的大眼睛,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他愣是冷着一张脸,用手里的剑鞘将姑娘推远了一些。
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看那姑娘捂着脸哭着跑了,想来他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直男啊,丝毫不讲情面!”
温婉摇头感慨,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这么比较起来,他对我已经算是态度好的了?”
“不,也不对。他还骂过我好几次呢,要不是我内心强大,也会跟那姑娘一样哭着跑掉。”
只有不断的反思和复盘,才会让自己变得优秀,温婉对此深信不疑。
她说完,又转身拍了拍温恩的肩。
“恩恩,他这是反面教材,你可千万不能学。这种直男,是活该单身一辈子的。”
温恩自然是乖乖的点头,一副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模样。
温婉对温恩这态度满意极了。
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沈御已经进了远处的铺子。
“妙手回春”四个字,挂在铺子的正上方,一看就是间药铺。
温婉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温恩却拉着她的胳膊转身就走,直接给她做了决定。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也是很无奈啊。
*
当天晚上,边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温婉是第二天早上去买菜的时候,在巷子口听几个妇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古往今来,女人只要聚在一起,总能绘声绘色的讲述各种故事。
听她们说,是前几天火烧首饰铺的那伙贼人,原来竟是藏在了一间药铺里。
昨晚上衙门和边城守军一起将药铺给围了,那伙贼人穷凶极恶,负隅顽抗的时候伤了不少人,据说还逃走了几个。
也不知道逃走的贼人藏在了哪里,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温婉听完,也顾不上买菜了,转身往回走,直接去敲了隔壁院子的门。
阿贵打着哈欠来开门。
“你家校尉回来过吗?”温婉急切的问。
阿贵:“没有啊,这几天校尉都住在营房里。小婉姑娘有事要找校尉的话,可以让信鸽带信过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城里出了乱子,所以过问两句。”温婉解释道。
阿贵安抚道:“小婉姑娘是担心校尉吧,您别担心,咱们家校尉厉害着呢,他要是出事了,整个边城早乱成一锅粥了。”
温婉不信,“你们家校尉这么厉害?”
“那可不。”阿贵又叮嘱道:“小婉姑娘,这几天城里不安生,您要出门的话,可以叫上我,我家校尉专门交代了,让我护着你们。”
温婉一听,乐得笑了笑,“你……护着我们?”
倒不是她看不起小厮这个身份,实在是阿贵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还没温恩结实呢,实在是很难给人安全感。
阿贵拍拍胸脯,“小碗姑娘,我很厉害的,你可别瞧不起人。”
“没有,没有。我相信你。”
温婉没把阿贵的话放在心上。
阿贵见她提着菜篮子,“小婉姑娘要去买菜吗?”
温婉似有些犹豫,家里的确是没菜了。
“小婉姑娘,我陪你去吧。”阿贵是个机灵的,“城里这么大,不至于运气那么糟,买个菜还能碰上贼人,再说了,有我陪着呢,出不了事。”
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
两人刚走进菜市场,才挑了两样青菜,整个菜市场就因为有贼人闯入而兵荒马乱。
“你这嘴,是开过光吗?”
温婉一边吐槽,一边找可以躲避的铺子。
这种时候,她一个小女子,很有自知之明,不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忙。
阿贵护着她在人群里穿梭,看见一个正在关门的铺子,动作灵活的抓着她的胳膊就躲了进去。
这铺子老板心善,又等几个避难的妇人进来之后,才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一群人都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岔路口,两个蒙面人从猪肉铺子里冲出来,拿着那么长的刀,一刀下去就把一个小兵的手砍断了。”
“贼人那么厉害?好吓人哟。”
“可不是,那领兵抓捕贼人的,还是个校尉呢,那校尉武艺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仗义,眼看小兵受伤不敌,贼人杀来,他直接就替小兵挡刀。”
“哎哟,那个鲜血哦,喷了一地!”
“说起来,我远远的瞧了一眼,那小校尉长得很俊。”
“长得俊还有情有义?那回头我得找人打听打听,要是他没成亲,我女儿还未出阁呢,万一有机会成好事呢。”
温婉躲在角落里,越听越心惊,脸色也白了。
小校尉,长得俊,有情有义。
这不就是说的周校尉吗?
她心里慌乱,忍不住往边上挤,那里有个通风的小窗,兴许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阿贵以为她是觉得屋子里闷才往边上靠,便护着她往那个方向去。
好不容易挤到窗边,温婉抬手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窗外的街上,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倒是有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似乎正是奔着这个方向的来的。
不一会儿,一群身穿铠甲的边城守军就出现在了温婉的视线里。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凛然的将军,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一把长剑,速度极快的从街上穿过。
从温婉的角度,看不见那将军的脸,但是她隐约听见他身后的人唤了他一声“沈将军”。
温婉一惊,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想瞧个仔细。
那就是沈将军?她名义上的夫君?
沈将军听见身后人喊他,猛地拉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落下后又溅起尘沙阵阵。
马儿停下后,坐在马背上的沈将军缓缓的回头。
温婉已经屏住了呼吸,只要他再转过头来一点点,她就能看清他的长相了。
偏院的花园不算大,寻常人家,也不像将军府里随处都点着灯笼。
温婉借着饭后消食的借口,独自坐在大榕树下的秋千上。
即便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今日在茶楼里,若不是她在赵氏看来的时候及时侧过身子躲避,差点就露了踪迹。
其实,在最初被带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她是有机会逃的。
那时候,阿柴只派了几个护卫守住院门,可出入院子的方式,并非只有院门一个途径。
更何况,以她的聪慧,想要找机会出院子也并非难事。
她不走,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总归她一个女子,与其一个人在外安危难定,倒不如躲在小校尉的禁锢下求一时安稳。
她原计划是等赵氏等人怀上沈大将军的子嗣以后,再出现的。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沦为将军府的生育工具。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小校尉居然对她用毒!
说实话,即便现在,她都不相信,一个如此看重百姓和属下的人,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温婉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他能说话算话,事成之后放我自由……”
哑婆提着灯笼在院子里寻了温婉半晌,才找到了唉声叹气的她。
哑婆不知道她为何伤心,只拉着她的手回到房间里。
原来,哑婆刚才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外出的行囊。
几件换洗的衣裳和几样首饰。
首饰的花样儿有些老旧,应该是哑婆年轻时戴过的,虽然并没有多贵重,可看得出,必定是哑婆压箱底的。
沈舟在一旁替哑婆转述,“阿婆说这一趟回家省亲,得带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不能让娘家人以为你在这里受了委屈。”
阿柴是以带温婉回乡省亲的名义带她去逐洲的,所以哑婆和沈舟都以为她明天是要回娘家。
沈舟又道:“阿婆还说,虽然阿柴哥现在还没给你名分,可只要你怀上了阿柴哥的孩子,阿柴哥肯定会厚待你,必定让你余生无忧的。这一趟你可要把握机会,好好伺候阿柴哥,如果这一趟回来能怀上孩子,就皆大欢喜了。”
温婉闻言,嘴角一扯。
她实在很难适应,沈舟一个半大的少年用深沉的口吻说出这席话来。
总有种风中凌乱的错觉。
沈舟自己也说得不好意思,说到后面脸也微微红了,但是为了小婉姐姐好,他还是硬着头皮把哑婆的话翻译完了。
他们是真心在为她考虑,人心都是肉长的,温婉很难拒绝这份好意,只能佯装娇羞的表示记下了。
在这个封建社会,女人的作用,似乎只有生孩子而已。
她只是个小人物,无法改变大环境,只能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伪装成他们的同类,来求得平稳生活。
*
天刚亮,层层叠叠的山峦笼罩在云雾缭绕之间。
沈御换上一身粗布短打,赶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温婉也穿了一身农妇的衣裳,头上裹着一方靛蓝的绣花布巾,百无聊赖的与沈御并肩坐着。
沐浴着晨光,摇摇晃晃坐马车行走在山水间,没睡醒的她打了个哈欠,脑袋往沈御肩膀上靠去。
“相公,我困了,眯一小会儿哟。”
沈御双手握着缰绳,只觉肩膀上一沉,带着桂花香气便扑面而来。
他本能的皱眉,手臂动了动。
却听闭着眼睛的温婉懒洋洋的说,“我说我要伪装成你的小娘,你不同意,现在我假装的是你娘子,你要是推开我,别人会怀疑的。”
她嘴角扬起笑,“所以啊,你乖乖的,别乱动。”
沈御到底忍住了,任由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看重男女大防的女人,偏偏她还有用,他明面上不能拿她怎么样。
也不知道这女人身上用了什么香粉,她靠过来以后,连空气中都飘浮着淡淡的香气。
往日里,不少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也会用各种各样的香粉,他每次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就浑身不自在。
但现在,他居然觉得这女人身上的香气还挺好闻?
骑马走在前面的高翎,不经意回头,就见娇滴滴的女人亲密的靠在沈御肩上,两人举止亲密,一点儿看不出假夫妻的模样。
高翎若有所思,眸光里闪过一抹了然的意味。
*
商队由二三十辆马车组成,一半的马车是高家的,一半的马车是边城里其他跟着出来卖货的商户组成的。
由所有商户共同出钱,请了七八个镖师做护卫,所以一行队伍浩浩荡荡也有百八十人。
快中午的时候,商队在一个河滩处停下来休息。
商队里的妇人们开始搭灶台做饭,她们走南闯北已经习惯,动作十分麻利,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炊烟寥寥,食物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
温婉是被馋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车缘边,身上盖着一张毯子,似乎是怕她掉下去,她身边还用木箱子给拦了一下。
温婉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沈御的身影,倒是看见一脸笑意的高翎走了过来。
温婉跳下马车,“阿柴人呢?”
高翎但笑不语,只抬手往岸边的小树林方向指了指。
他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吃瓜群众的丑恶嘴脸。
温婉疑惑,将信将疑的往小树林方向走去。
不等她走近,就听一个嘤嘤戚戚的哭声从小树林里传出,随即,便见一个衣裳凌乱的妇人从小树林里冲出来。
那妇人跑了两步,蓦的发现了温婉的存在,她连哭都忘了,吓得脸色青白交替。
妇人踉跄着转身往回跑,跟见鬼似的。
“呃……”温婉脚步一顿,琢磨着这种香艳秘事,还是少看为妙。
她正准备转身,身后却幽幽传来一个声音。
“小相公,你家夫人来捉奸了,这可怎生是好?”
温婉一惊,“你家夫人?”这是在说她吗?
难不成,树林里是阿柴和那妇人在行淫秽之事?
这不能吧,那妇人长相很普通啊,不过身材倒是挺好的,是男人都会喜欢的那种。
温婉嘴角一扯,原来阿柴喜欢的是大乃少妇?
这口味,还挺……正常男人的。
唇边擦过一抹温润的质感,那是温婉握着糕点的手指头。
沈御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虽然心生后悔,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上丝毫不露怯。
“是挺甜的。”
他直起身,云淡风轻的给了评价。
温婉:“……”
吃她口水的人都不介意,她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
温婉是有羞耻心的,但不多。
这么一想,她很快就释然了。
不过经过这么个小插曲,两人都有些别扭,一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
*
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吃完饭的时候。
高翎专门带了个做饭的厨子,厨子下午专门去附近的镇上买了些食材。
夕阳西下,郊外的夜晚只剩下斑驳的树影和草木间的虫鸣。
高家商队的人围着篝火聚在一起,篝火上方,是厨子熬了一个时辰的排骨汤。
温婉领了一碗汤和米饭,一边吃,一边听商贩们商量明天去镇子上出货的事。
所谓的行商,就是东货西卖,边走边赚钱。
沈御混在商贩群里,借口说明天要陪夫人去拜送子娘娘,就不跟大家伙儿去出货了。
传宗接代,在哪家哪户都是大事,所以众人都没有怀疑。
说完正事,沈御拿着一个纸包走到高翎跟前。
高翎鼻子很灵,闻到纸包里的香味。
“你拿的是什么?”
沈御将纸包扔他怀里,“给你吃的。”
“果然是好兄弟,还知道给我加菜。”
高翎撕开纸皮,表情立刻垮塌,“卤猪蹄?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吃这东西!”
沈御不甚在意,“买都买了,你要是不吃……就给其他兄弟。”
温婉已经闻着味儿找过来,看见高翎手中卤猪蹄,眼神发亮。
“高大哥,你不吃给我吃呗,我最喜欢吃卤猪蹄了。”
高翎一怔,“你喜欢?”
温婉连连点头,“嗯!”
商人精明,高翎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沈御,又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温婉,瞬间就明白了。
这哪是给他吃的啊,不过是某人借他的手,投喂人姑娘呢。
“好,你拿去吃,别客气。”
高翎看着心满意足抱着卤猪蹄离开的温婉,用手肘碰了碰沈御的胳膊,问:
“我说你,是不是看上赵小婉了?”
沈御睨了他一眼,“不是。”
高翎摇摇头,明显不信,“我就没见你给哪个姑娘买过吃食。你不承认就算了,做兄弟的还是得多说两句。”
沈御没吭声。
高翎:“小婉是商贾小妾,她的身份摆在这儿,你收她进房也不是不行,总归你后院多她一个不多。但是……别太上心。”
自古英雄多风流,都是男人,有几个红颜知己,对他们来说都不为过。
但值得他们认真对待的人,总得是身份地位相匹配的。
无关对错,这只是他们从小被灌输的阶级观念而已。
沈御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往温婉的方向投去。
没心没肺的丫头,捧着猪蹄啃得非常快活,满足的情绪从她身上弥漫而出,让世界都跟着轻松不少。
“我心里有数。”
沈御收回视线,只淡淡回了一句。
*
重新来到送子娘娘庙,这一次进入得很顺利。
借着上香的名头,沈御领着温婉在庙里庙外都逛了一圈。
“找到了吗?”
温婉疑惑的摇头,“昨天明明看见乌青鸟是落在娘娘庙这个方向的,不可能找不到才对。”
沈御:“难道这里不是乌青鸟的巢穴?”
温婉思忖片刻,分析道:“从风水地理来看,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做墓地的地方,而乌青鸟也落在这里,两个条件同时具备,我不相信只是巧合。”
沈御表情凝重,目光犀利的再次看向面前的庙宇。
突然,他指向娘娘庙的一个偏殿,“你看那是什么?”
温婉顺着他所指方向看过去,就见偏殿的房檐上挂着一片藏青色的羽毛。
“乌青鸟的羽毛!”
温婉快步跑过去,仰着脖子往上看。
这一看,还真看出名堂来了。
“我就说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沈御跟过来,站在她身边也仰头看,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沉声问:“请娘子指教。”
温婉处于兴奋中,没注意到他这声“娘子的称呼”,指着头顶上的房梁解释。
“这就是乌青树。”
“建造这个娘娘庙的工匠还真花了不少心思,乌青树生长习性喜阴,只有顶端会长枝叶,主树干都是光秃秃的。”
“你看这个房梁,从这两墙根处开始,一直到窗户的下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窗户往外看,就能发现,这房梁和外面的枝叶连起来就是一棵完整的乌青树。”
沈御听她这么说,快步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
窗户外果然是茂密的树木枝叶。
“你连建房子都会?”
沈御看温婉的眼神,越发带着审视。
一眼看出来这偏殿的巧妙之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温婉干巴巴的笑了笑,“研究过一点点皮毛。”
“又是略知一二?”沈御戏谑的笑了笑。
温婉点点头,“为人处事,不得谦虚一点儿。好了,趁着这会儿没人,我算算古墓入口的方位。”
沈御应声,没打扰她寻龙定穴。
温婉捡了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说起来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你还记得上次咱们被山匪绑去的那间破庙吗?”
沈御:“记得。那座破庙也建在一个古墓的上方。你当时还说,庙宇建在古墓上,是为了镇压逝者的灵魂。”
闻言,温婉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我随口一句话,你居然记住了!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了校尉的人。”
平时被她怼多了,突然被她夸一下,他还有些不习惯。
蓦的,他视线落在她的脚边,脸色一沉。
“你别动……”
温婉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就见一条黑漆漆的玩意儿从墙根的小洞爬出来。
“蛇!”
温婉吓得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沈御的身上。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脚夹住他的腰,整个人无缝衔接和他贴在一起。
沈御手比心思快,自然的托住了她的屁股。
于是,刚走到门口的小师傅,领着一众香客就撞见了极其“不雅观”的画面。
用他的话来回怼他,这一手漂亮。
沈御无话可说。
高翎是个人精,听出点儿意思来。
他将沈御拉到一旁,劝道:“你和她吵架了?一个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拿出点儿大将军的气度来,去哄哄她。咱们的正事儿要紧,得在天亮前把东西弄出来,否则人多眼杂,保不齐出点儿什么意外。”
这个道理,沈御不是不懂。
他拧紧眉头,犹豫着问:“怎么哄?”
高翎:“?”
沈御尴尬的咳了一声,“姑娘家要怎么哄?”
高翎瞪大了眼睛,似乎他问了一个什么极其惊悚的问题。
仔细一想,却又没毛病。
他俩儿知根知底,高翎知道这人高马大的货,看起来很唬人,实际上从来没好好跟姑娘相处过。
高翎叹了一口气,决定帮兄弟一把。
“哄姑娘嘛,其实也没什么难的,要么送点儿她喜欢的,要么说些她喜欢的,然后再伏低做小……”
沈御挑眉,“伏低做小?”
高翎点头,“对。哎,这面对姑娘,又不是在外面打仗,还非得打赢不可?在女人面前,偶尔装装孙子,不丢人的。不信你问问,兄弟们回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沈御的观念一时之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装孙子?”沈御完全不信,“你回家和你夫人相处,就是在你夫人面前装孙子?”
高翎:“……”
就非得显示你的睿智,把这个推论说出来不可?
他掏心掏肺和兄弟讲实话,却被兄弟无情的插气管子!
高翎也不吭声了,一扭头转身退到一旁。
这屁事儿,他不管了。
沈御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一众兄弟都还等着他发号施令。
他看了一眼撇开头,一副不管闲事的高翎,又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温婉。
“曹!”
他啐了一口国粹,咬着牙跟走到温婉他跟前。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是忘了,老子上次给你吃的毒药,你信不信,老子不给你解药,让你直接毒发身亡。”
他一个堂堂大将军,装孙子,是装不了一点儿的。
温婉还以为他过来说好话呢,结果,就这?
她冷笑一声,“我不信。”
沈御顿觉诧异,“你觉得我不敢?”
温婉重新扬起得意的笑容,“我根本就没中毒,怎么毒发身亡?你少吓唬我,这招不管用的。”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出乎沈御的预料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温婉看他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乐得不行。
“第一,上次我肚子疼,大夫来看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我的中毒症状。再厉害的毒,也不可能完全不在身体里留下痕迹。”
“第二,一个爱护百姓的将士,怎么可能用这种肮脏手段来对付百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她说得有理有据,沈御听了,先是沉默,随即一怔。
沈御:“爱护百姓的将士?”
她原来如此相信他的人品,他心里闷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沈御嘴角扬起,阴霾一扫而空。
温婉:“……”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沈御心情好,语气便软了下来。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那日给你吃的不过是颗补气养血的药丸,不但没毒,对身体还大有裨益。”
温婉一副果然如此多神情。
沈御:“那……你要怎么才肯帮我们打开墓室?”
温婉垂眸思忖片刻,笑道:“我还没想到,算你先欠我一个愿望吧。等我想到的时候,你再帮我完成,怎么样?”
沈御怔了怔,“如果你的愿望不是作奸犯科,或者损害我大端朝的利益,我可以答应你。”
“成交!”
温婉目的达成,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现在天可算是逃妾呢,万一以后真被将军府的人撞上了,周校尉也算是沈将军的属下,好歹能替她说上话吧。
保命的东西又多了一层,温婉安心的蹲在地上开始摆弄八卦石阵里的石砖。
众人屏气凝神,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
高翎站在沈御身边,用手肘碰了一下他。
“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大能耐?她年纪不到二十岁吧?”
高翎实在是有些不信,“你记得我们上次找来的风水大师吗?那么大名气的大师都没能找到的古墓,她就随便看一眼就找到了?”
沈御睨了天一眼,语气很淡。
“我一开始也不信。”
“一开始?意思是你现在深信不疑?”高翎瞠目结舌。
沈御粗声粗气的嗯了一声,“你一会儿等着瞧就行了。”
高翎将信将疑,目不转睛的观察温婉的每一个动作。
越看,他越觉得……没什么特别。
不就是把石砖搬到一边,这活儿不是有手就会?
他正准备说几句风凉话,突然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像是什么东西碎裂开了。
而声音,来自地下。
温婉站起身,拍了拍双手,然后乐颠颠的跑到了沈御面前邀功。
“打开了。”
沈御神色不动,倒是高翎看不懂就直接开问。
“哪里打开了,门呢……”
那个“呢”字落下的时候,原本的八卦石阵突然往下坍塌。
尘沙弥漫,短暂的遮挡了众人好奇的视线。
一个一人宽的通道出现在八卦石阵的中间,黑漆漆的通道向下延伸,谁也不知道通道的尽头里有什么。
高翎震惊的吞了吞口水,再看温婉的眼神里,就多了一种难以置信的佩服。
沈御已经见识过她的本事,所以已经能坦然接受。
“留下一队负责守卫,其他人拿上家伙跟我下去。”
沈御拔出腰间软剑,犹豫了一下,回身牵住了温婉的手腕。
“你跟紧我。”
温婉撇撇嘴,“呃……我就非得进去不可吗?”
沈御动作一顿,似乎在认真斟酌这个问题。
随后,他松开她的手腕,又拿出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上次不是想要这匕首,现在给你了。”
温婉瞪大了眼睛,“真的?”
她那次拗他许久,他都不松口,现在居然就这么给她了?
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
“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
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
“别提了。”
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
“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
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
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
“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
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
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
“他不会不告而别了吧?”
温婉摇摇头,“不可能。昨天还怕我不要他呢,今天怎么可能自己走了。”
沈舟猜测,“难道他回烤羊铺子了?那老板差点儿把他打死,他又不傻,应该是不会回去的。”
温婉:“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沈舟想了想,“倒是还有个地方,不过那里应该没人去才对。”
“什么地方?”
沈舟:“旧马房。以前阿柴哥在那里养过马,后来那些马病死了,马房就空了下来,马房偏僻,平时基本上没人会去。”
“我们去看看。”
温婉让沈舟带路,两人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垮塌了。
她神色一凝,加快脚步。
刚过转角,她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沈御满脸阴沉。
温恩跪在沈御跟前,沈御的手正扼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呼吸困难,他憋红了一张脸,脖子上青筋暴露。
他们旁边,金木还举着长剑,剑尖直指温恩的方向,似乎只要温恩敢乱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住手!”
温婉冲到两人面前,抓住沈御的胳膊往后扯,“周校尉!你给我松开他!”
沈御瞳孔晦涩,睨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卸了力气。
温恩得以喘息,大口呼吸之后禁不住一阵呛咳。
温婉看他难受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转头怒气冲冲的低吼:
“周校尉,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相识以来,沈御眼中的温婉,总是聪慧又俏皮的,就算生气起来,也是鼓着腮帮子,跟小松鼠似的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她。
一时之间,沈御愣住了。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沈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温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却固执的说: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我眼睛看见的!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周校尉你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是说,一个奴隶的性命,在你周校尉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你想杀就杀?”
许是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来不及思考,一股脑的将愤怒发泄了出来。
她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让沈御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散去。
也让他原本想开口解释的冲动一点点的熄灭。
“呵,”沈御白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温婉抿着唇,没吭声。
沈御冷着脸唤了一声,“金木,走了。”
金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婉,“校尉……”
“我说走,你听不见?”
沈御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吓得金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大将军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金木不敢再多说,沉声领命,“是!”
金木推着沈御走了。
温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收回目光,还是温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温婉轻声问。
温恩摇摇头,胆怯的往她身上贴了贴。
温婉心里装着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我知道你能正常说话。”
她表情严肃,和平时笑嘻嘻的时候很不一样。
温恩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把我带到这里,逼问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闻言,温婉眉头紧紧的拧着。
温恩:“姐姐,我没有故意接近你。”
“我知道。”
温婉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烤羊铺子里,他那绝望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个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的人,哪有心思来故意接近别人。
她安抚的拍了拍温恩的肩膀,“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温恩应了一声,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又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她。
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让温婉心疼。
“温恩,你别怕。刚才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疑心太重。”
温婉扶着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温恩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温婉轻声说:“温恩,其实……周校尉他,不是个坏人。他可能只是在吓唬你而已,应该没有真的要你命的意思。”
冷静下来的她,很快想明白了沈御的举动。
刚才在气头上,他又死鸭子嘴硬,连解释都不屑,她才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仔细一想,若他真的要杀温恩,哪里用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亲自动手,金木一剑就把人砍了。
温恩没想到,经过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居然还替那个男人说话。
他眼神一暗,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温婉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们温恩最乖了,我一会儿带你去买好吃的糕点怎么样?”
温恩点点头,“好。”
温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那马房怎么突然塌了?”
“我推的。”温恩随意的说。
“哦……嗯?”温婉满脸狐疑,“你推的?你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把房子推倒?难道……你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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