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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春池妄爱已随风散小说

池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知春看着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朋友,公司里的职员,只觉得讽刺。原来他们都知道啊。他背对着她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丝毫不知,她已经对他默不作声道了一次离别。她温柔的伸手招来池妄的助理,写了一张便签给她,“等十五号之后再拿给他吧。”助理神色复杂,看了看池妄,又看了看许知春,许知春只是对她摇了摇头。“不要告诉他,就当我没来过。”她转身离开。助理看着手里的便签,却落下泪来,她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多美好的神仙爱情啊。许知春在那张便签上只写了两句话。——“我走以后,三餐四季,不要找我。”——“池妄,愿你往后余生,除我以外,得偿所愿。”最后的署名一击必杀。——“你心软的神。”他曾说许知春是他心软的神,如今,他被他的神明彻底抛弃。给池妄发了消息,说不...

主角:许知春池妄   更新:2024-12-12 1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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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春池妄的其他类型小说《许知春池妄爱已随风散小说》,由网络作家“池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知春看着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朋友,公司里的职员,只觉得讽刺。原来他们都知道啊。他背对着她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丝毫不知,她已经对他默不作声道了一次离别。她温柔的伸手招来池妄的助理,写了一张便签给她,“等十五号之后再拿给他吧。”助理神色复杂,看了看池妄,又看了看许知春,许知春只是对她摇了摇头。“不要告诉他,就当我没来过。”她转身离开。助理看着手里的便签,却落下泪来,她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多美好的神仙爱情啊。许知春在那张便签上只写了两句话。——“我走以后,三餐四季,不要找我。”——“池妄,愿你往后余生,除我以外,得偿所愿。”最后的署名一击必杀。——“你心软的神。”他曾说许知春是他心软的神,如今,他被他的神明彻底抛弃。给池妄发了消息,说不...

《许知春池妄爱已随风散小说》精彩片段

许知春看着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朋友,公司里的职员,只觉得讽刺。
原来他们都知道啊。
他背对着她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丝毫不知,她已经对他默不作声道了一次离别。
她温柔的伸手招来池妄的助理,写了一张便签给她,“等十五号之后再拿给他吧。”
助理神色复杂,看了看池妄,又看了看许知春,许知春只是对她摇了摇头。
“不要告诉他,就当我没来过。”
她转身离开。
助理看着手里的便签,却落下泪来,她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多美好的神仙爱情啊。
许知春在那张便签上只写了两句话。
——“我走以后,三餐四季,不要找我。”
——“池妄,愿你往后余生,除我以外,得偿所愿。”
最后的署名一击必杀。
——“你心软的神。”
他曾说许知春是他心软的神,如今,他被他的神明彻底抛弃。
给池妄发了消息,说不想去了。
他没有多想,只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许知春回到家里,开始简单整理行囊。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那些她的私人物品省得盛瑶处理,她还是先弄好吧。
池妄给她买的所有名贵首饰全部卖掉汇款到世界孤儿组织,那些照片一一焚毁。
甚至他们当年最相爱时一起做的陶瓷手办,她都砸碎扔掉,找了很久,找不到定情时送池妄的那一罐千纸鹤。
许知春刚准备发消息问问池妄东西去了哪里,就看到盛瑶发来一条新的消息。
——“想要很久的礼物,他还是给我了。”
附带的照片里,是那罐她遍寻不见的千纸鹤,而盛瑶拿着罐子的手腕上,带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手链。
玫瑰花一式两份,手链也是。
许知春已经不会再为他伤心,他让她失望太多次了。
摘下手链扔进垃圾桶。
池妄,辜负真心的人,吞一万根针。
年会之后,他好像很忙,许知春不知道他是真的忙公司的事还是在盛瑶的床上忙。
都不重要了。
她很快就要离开。
久不见池妄,许知春却突然收到盛瑶的消息。
——“你不要再纠缠池妄了,他根本就不爱你了。”
许知春不知道她发什么疯,放下手机没有理会,没过一会儿却又收到她的消息。
——“既然你这么不死心,那我就让你看清楚,他爱的究竟是谁。”
离开在即,许知春不想惹事,没有回复她只言片语。
看过小姨回来那天,天上又飘起了大雪。
许知春车子刚拐过海棠大道,看到前面开车迎面而来的盛瑶,她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盛瑶眼里满满的都是疯狂,加速开过来,已是图穷匕见。
许知春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骤然“嘭”的一声,两个车子撞在一起。
池妄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他心里明显有别的事,敷衍的摸摸她的头发。
“你想在姻缘树下拍照?那乖乖等我回来,我和你一起拍。”
说完,他大步离开,人潮拥挤,他意外撞到一个人,因为急着去见盛瑶,他匆忙离开。
所以,他没看到顾斯岷眼里的惋惜和欲言又止,没有听到他和他说的那句。
——“池妄,你知道许知春不要你了吗?”
你曾连她一个人走夜路都怕,可你知道吗?她要一个人去那战火纷飞的地方。
这一去,是生死未卜,杳无音讯。
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的,但是他太着急了,他急着去见盛瑶。
因为盛瑶说她肚子痛,就这么简单的理由,他错过了这个足以让他悔恨终生的机会。
许知春一个人看了整场游街,手机不断有消息弹出。
她清楚的知道池妄和盛瑶在哪儿开了房,甚至他买了几次套。
最后是盛瑶给她发的一张照片,熟睡的池妄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人身上都是暧昧痕迹。
随后是她发来的一条消息。
——“许知春,你赢不了我。”
——“这场游戏里,你一败涂地。”
许知春垂眸看完,熄灭手机屏幕,把手机装进口袋。
这场关系从一开始就谈不上输赢,因为她本来就已经决定了抛弃池妄。
三个人的关系一但开始,没有赢家。
现在的盛瑶或许觉得她赢了,但是往后看,如今让她笑的一切,最终都会加倍孽力反噬给她。
当天池妄很晚才回去,带了一条拍卖天价的手链送给许知春做赔礼。
“宝贝,对不起,事情很难处理,我回来晚了。”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许知春看着那条手链,这条手链一共发行了两条,一经发售就是天价。
想到即将离开,她不想和池妄发生争吵,片刻后接过那条手链。
“好了,我知道你忙,不会生气的。”
池妄,你放心吧,她以后再也不会跟你生气了。
池妄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
“今晚公司年会,你会来吧?”
“以前每次你都来,他们都想见老板娘呢,你就来嘛。”
他像个粘人的小狗,对着许知春又抱又蹭,以前都是她在笑,他在闹。
他看不到,如今是他在闹,而她在冷眼旁观,宛如他一个人的闹剧,而她只是个看客。
池妄,请恕她实在无法共情其中,太假了,一切都太假了。
心底酸涩蔓延,心里一幕幕回放他们的从前,而眼前的一切,却全都是苟且。
许知春深呼吸一声,说,“好。”
池家的年会很热闹,池妄的几个朋友也都过来撑场面了。
许知春妆造弄的复杂了一点,池妄先去主持大局。
等她进入会场,走过回廊,到处都是衣香鬓影。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到人群里背对她的几人。
盛瑶坐在池妄的腿上,旁边朋友问他,“你不怕许知春知道后离开你吗?”
原本笑着的池妄脸上所有情绪瞬间冷下来,许知春听到他冷漠无情的说。
“她不会知道。”
“谁敢在她面前多嘴,我就扒了谁的皮,知道了吗?”
他看了一圈,旁边朋友都不敢再多声,他又自信的轻笑一声。
“许知春怎么会离开我呢?”
“你们不知道,她这个人啊,最心软了。”
“她那种温吞的性格,连吵架都不会。”
是的,她心软,之前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只要他乖乖认错,哪怕天大的错,只要在她面前红一红眼睛,她都心疼的原谅他。
可是,池妄,这次不一样了。
许知春握着手机,不知道要如何去反应。
这是谁的手笔,她再清楚不过。
池妄,你说你与她最相配,那我们呢?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动静,池妄身上沾了一身风雪进门。
他手里抱着一捧红玫瑰,和照片里的相差无几,只是远没有盛瑶手里的鲜嫩。
池妄或许忘记了,他现在用的银行卡绑定了许知春的手机号。
看着手机里的消费信息,许知春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他没有忘记她,花订了两份,只不过先给了刚刚回国的盛瑶。
“宝贝,生日快乐,我特意为你订的保加利亚玫瑰。”
天上的烟火还在放,知春听着他的话,看着他手里的花,就感觉很虚伪。
一切都太虚伪了。
假的,全都是。
不过幸好,她即将离开。
那再陪他演一场又怎么样呢?
许知春低眉浅笑,话里意味不明,“池妄,你看,烟火很好看的。”
池妄莫名心头一跳,走过来握住许知春的手,“你喜欢我也可以给你放,放一场比这个还要盛大的烟火。”
“宝贝,我们不羡慕别人,他们有的,我都会给你。”
许知春打开蛋糕盒子,“不要,不是我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她手指沾了一点奶油,抹在池妄的鼻子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许知春笑着看他,“池小狗变成小丑了。”
他心里的想法瞬间溃散,也笑着去和她玩闹,“好啊,你作弄我!”
他以为她在跟他玩闹。
吃过饭,两人出去散步,港城今天有一场祈福游街,在姻缘庙那边。
池妄和她并肩踏雪而行,“知春,我今天把工作都推了,终于可以好好陪陪你了,我们去看祈福游街吧。”
年少的时候许知春和池妄在姻缘庙的街角偶遇,衣衫褴褛的少年贫瘠的只有他那身宁折不弯的傲骨。
那天,他遇到了他心软的神明。
他们在一起那天,池妄像个小狗一样激动的红眼睛掉眼泪。
他高兴的不知所措,只顾着抱着许知春,半刻不舍得松手。
他那时候说,“我以为我还要走很远的路去见我的月亮,但是没想到,月亮奔我而来了。”
那时候他已经声名显赫,众人还是说他们不相配,不过这次是许知春配不上他。
而他却哽咽着说,“许知春,我们最相配,我们天生一对。”
如今,全世界都惊叹他们的爱情,他们都承认他们是天生一对。
可是,他们不知道,甚至池妄自己也不知道,许知春已经和池妄背道而驰。
许知春站在曾经的街角,池妄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幸福的笑着,手指和她的紧紧相握。
他说,“知春,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
许知春对他温和笑笑,没有出声。
没有了,池妄。
我们既没有以后,以后也不会在一起。
因为游街祈福,今天姻缘庙的人很多,很多幸福的情侣来来往往。
池妄整理拍摄的照片,手机响了好几声,他低头回复消息。
“知春,我公司有点急事,得马上过去一趟。”
知春看着他半晌,在他快掩饰不住心虚的时候才点头,对他说,“那一定是很急的事吧,没关系,你去吧。”
池妄松口气,他露出笑来,“我很快回来。”
许知春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和他说,“池妄,你看,姻缘树下站谁都浪漫。”
而我的爱,给谁都拿的出手,所以,就不给你了吧。
池妄想起什么,他对身边那人急促的说,“我能联系到陆鸣川!让他们停下来!”
池妄被拎出去,扔在断眉男人的脚边,他一只脚踩在池妄那条伤腿上,警告他。
“不要耍花招,否则送你们一起见上帝!”
他抬腿踹了池妄一脚,力道大的差点让他当场吐血,池妄爬起来快速脱下外套裹在许知春身上。
他整个人状态都濒临崩解,一直重复,“别怕,别怕,知春不怕,我在这。”
许知春推开他,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她宁愿死,不愿意成为陆鸣川的软肋。
他有他的责任,他身后是千千万万个家庭,肩膀上是国家赋予他的责任。
他是个军人,在这一刻,不只是她许知春的爱人,战场上,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池妄的做法,让许知春看不起他。
他看到许知春的眼神,顿住了片刻,然后苦涩的紧紧抱着她。
“许知春,我做不到你那么高尚,我就是个卑鄙的小人。”
什么大是大非,都不如让她安全无恙。
池妄知道,她想保护陆鸣川,可是,他也想保护他的知春啊。
托他之前为了给陆鸣川放狠话的福,他现在还能第一时间联系他。
不管是谁,来救救许知春吧。
电话打了很多遍,打到后面池妄额头的冷汗直流,心里一遍遍祈祷。
接啊,你快接啊。
“滴”的一声,电话终于被接通。
那边传来医护人员的声音。
“哎!陆队长你还不能动!”
“伤口崩开了!加压包扎!!快!!!”
一阵兵荒马乱,那边传出陆鸣川疲惫沙哑的声音。
“我是陆鸣川,请问是拆那公民吗?告诉我地址,我们将全力以赴对你救援。”
池妄在这一刻突然感到自惭形愧,他输给的这个人,让他的卑劣无地自容。
没听到声音,陆鸣川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
“先生,你还在听吗?我的爱人许知春走散在这场动乱里,如果你遇到她,请善待她。”
“拜托了,我将感激不尽。”
这地方乱七八糟,他怕许知春会遭遇不测,怕她遇到恶人。
池妄一直没出声,断眉男人不耐烦的踹他一脚,“说话!”
手机掉在地上,他才看见,池妄早就挂断电话,甚至已经把手机格式化。
断眉男人骂了声脏话,按着他一顿打,池妄鼻青脸肿的看着许知春大笑。
“许知春,我池妄不是没种,不是贪生怕死,你看,我够不够爷们?”
他那条断腿被狠狠的碾压殴打,他痛的脸色惨白,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知春,我只是……只是害怕,我受不了他们那么欺负你。”
他心里的小菩萨,就该坐高台,怎么可以掉下来呢?
他就是很遗憾,早就准备好的小岛,原本是留做他们婚后度假用的。
可是,许知春还没去看过。
痛到意识恍惚,他连痛苦的呻吟都难以发出,只是眼神一直看着她。
他想,他们也算同生共死了一遭。
许知春剧烈挣扎,声嘶力竭的喊池妄的名字。
池妄露出个难看的笑,含着破碎的血和泪,许知春走后,他没有一刻不后悔。
到现在,他已经罪孽难赎。
他似乎一直在做错事,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回头都没路了。
知春,是我罪该万死。
许知春以为他们要死在这异国他乡,最终甚至无人敛骨。
可是陆鸣川就像是她命主注定的光一样,从第一次在绝境中救她,到现在二次复刻那场救赎。
“砰”的一声枪响,带着蓝色UN臂章的陆鸣川从火光中走过来。
断眉几人顿时乱起来,但是一群散兵游勇抓池妄几个人还行,和陆鸣川等人这种正规军完全无法比。
制高点直接狙击手就位,他们敢动陆鸣川的人就敢放枪。
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从容的大步直接收割战场。
他把许知春拉起来,左右检查她一遍,“为什么不出声?”
如果不是他后来觉得不对,他们可能真就错过了,那他不得后悔一辈子?
许知春脸上还挂着泪痕,尚未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他。
陆鸣川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啧”了一声,直接把她当众扛起来带走。
“回去教训你。”
路过池妄,直接踢他一脚。
“用你逞英雄吗?”
“记住,那是老子的活儿。”
许知春后知后觉的感到羞耻,拍打他的肩膀,“陆鸣川!”
他稳稳扛着他的小媳妇,“走喽,回去结婚喽。”
他说,“知春,我不用你懂事,拆那男人没有软蛋,别把我看扁了。”
“我不用你想那么多,我的责任是所有拆那公民的安全。”
“你也在其中。”
许知春,你也是我的责任啊。
不畏生死,勇往直前。
他是UN特种部队队长陆鸣川,也是许知春喜欢的人。
医疗队为池妄紧急治疗,他躺在地上,失神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在池妄原本应该赶到的这一天,维亚难民营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
到处都是枪声和惨叫声。
“医生!我们需要医生!”
“止血药和绷带在哪里?!她不行了,我的妈妈要死掉了!”
“主啊,谁来救救我们!”
许知春侧脸上都是被溅射上去的鲜血,她的手死死捂住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胸口,可还是不断有血涌出来。
她认真的和她一再重复。
“别怕,我会救你的,别怕,你能活着。”
她才十六岁,尚未成年,不该就这么潦草离世。
血从她喉咙里呛出来,许知春低头凑近,“你想说什么?”
微弱的声音之后,她彻底不动了,最终许知春也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武装大兵闯进难民营,许知春和年长的当地医生拽着几个伤患领头一路狂奔逃命,身后是接连不断的枪声和怒骂声。
暂时躲避起来后,原本避难所的人已经所剩无几,那位医生问她,“你会后悔来这里吗?”
许知春说,“我是一个医生。”
气氛沉重,她温和笑笑,“来都来了,不说没有意义的。”
护士长拿撇脚的汉话问她,“许,你有可以帮忙的人吗?”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让他接你回去吧。”
她含着泪对许知春比了两个大拇指,“拆那,顾得。”
她开玩笑,“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说不定像拜博说的,万一能摇来一个大爹?”
许知春回以尊重的一笑,“谢谢,你们也很棒。”
勇于捍卫自己国家主权的人民,都是第一流的勇士。
不过,大爹应该是没有的。
她其实知道,自己应该是走不了了,但是想到她小姨,总觉得应该和她说些什么。
但是这里的信号无法让她拨通国内的电话,她尝试拨打了离开前她小姨让她加的那个号码。
小姨说这是她一个在维亚那边的朋友,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现在战火纷飞,许知春知道不管什么朋友肯定都自顾不暇了。
所以,她拨通了电话,也只是想让他帮忙转交给小姨她的几句遗言而已。
小姨……她大概回不去了……
万幸,电话接通了。
她还没出声,那边传出一道刚毅沉稳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拆那国际维和特种部队,我是队长陆鸣川。”
“你需要帮助吗?”
许知春傻眼了,这貌似真的是个大爹。
她报了位置,那边很快挂了电话,而后不一会儿,枪声停了。
熟悉的旗帜插在装甲车上一路开过来,跃跃欲试的武装份子纷纷退避三舍。
车子停下,一双长腿先迈出来,而后是个又野又帅的男人。
他扛着枪,戴着战术眼镜,扫视一遍现场后走过来。
“许知春?”
她呆呆的应了一声,“你认识我?”
他身量很高,检查许知春没有受伤后带他们离开,“你小姨说过你。”
啊,这还真是小姨的人脉?
什么时候小姨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了?
车里几个医生都不敢大喘气,兵哥哥太严肃了,许知春只能没话找话。
“那,我小姨怎么说的。”
陆鸣川把战术眼镜摘下来,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她说你品学兼优,是个好学生,要我好好照顾你。”
感觉这不像她小姨会说的话。
许知春试探的问,“她原话怎么说的?”
陆鸣川将近一米九的硬汉,耳朵一下就红了,然后许知春听他说。
“她就问我,‘小陆,你要老婆不要?’”
啊?
许知春觉得她还不如不问。
这一下,属实是把她也给弄不会了,只能尴尬的说,“挺好,挺好的。”
谁知道,陆鸣川听到这话后,竟然回复她,“如果你对我也很满意的话,我回去就可以打结婚申请。”
“现在咱们那边应该是春末,你看婚礼订在六月初行吗?”
“……”
许知春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她那就是个客套话啊!
陆鸣川这浓眉大眼的,怎么这样啊?!
“我觉得这是不是太快了?”
她委婉一下,“我们刚见面。”
他红着耳朵,不吭声,到了快下车的时候才说,“那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许知春笑了,这怎么跟个傻狗一样啊。
她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我是许知春,以后,请多关照了。”
他抿唇笑着,和她小心翼翼的相握,“我是陆鸣川,久仰。”
他看着许知春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许知春,好久不见。
有了陆鸣川等人的庇护和帮忙,难民营很快重新建立起来。
这段时间陆鸣川经常到这边帮忙,像是许知春白嫖的一个长工。
护士长对陆鸣川搬药品箱子的背影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和许知春说,“大爹,硬。”
许知春脸一下就红了,“你在说什么啊!”
护士长不解的看她,又对陆鸣川比大拇指,“大爹!关系,硬!”
哦哦哦,她说的是这个硬啊。
陆鸣川拍拍衣襟上的灰走过来,“背着我说什么呢?”
许知春看他卷起一截袖子的胳膊上肌肉鼓鼓囊囊的,刚才显然累了半天,汗水顺着他下颌直往下淌。
她莫名其妙,脸也有点热。
“她说你硬。”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嘴瓢了。
她呆呆的和愣住的陆鸣川对视上,俩人很快都红着耳朵移开了目光。
许知春手指抠着衣服边角,小声解释道,“她是说你关系硬,有你们在,这边很少有治安问题了。”
“嗯,知道了。”
他闷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逃一样的跑了。
晚上许知春过去陆鸣川他们那边送东西,偶然听到陆鸣川的下属嬉皮笑脸的问他。
“队长,说说呗,这么照顾人家,许医生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来的不是时候,省得尴尬,她准备等他们说完了再进去的,却听到陆鸣川说。
“她是我家里人。”
家里人。
里面闹腾一片,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她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把东西送进去。
全程不敢看陆鸣川一眼。
这回换她狗撵一样的跑了。
知道陆鸣川喜欢许知春,几个生瓜蛋子尽给他出馊主意。
“听我的,队长,你就色诱。”
“你这么哇塞的一张脸,再配上这么哇塞的身材,肯定把她迷的死死的。”
“相信我,女人都好色,你这么做绝对拿捏她。”
陆鸣川信了,所以现在情况很糟糕,他把许知春堵在小胡同里,拉开衣襟,整个人从脸红到脖子。
许知春惊呆了,“你……你干什么呀?”
他半天才能能唧唧吐出两个字,“摸吗?”
许知春沉默了,看着这漂亮的大胸肌,还有略带伤疤的性感腰线……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摸。”
不摸不是人。
这边风波刚定,池妄那边却是阴云密布。
他那天倒下之后因为盛瑶害怕事情暴露摊责任,她连夜跑了,以至于池妄情况恶化,严重的被拖到直接进了抢救室。
违禁药品还是三倍的量,让他一度严重心衰,抢救了很久他才醒过来。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他已经错过了那班航班。
顾斯岷疲惫的坐在他床边,“池妄,前天维亚难民营发生了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之前的线人联系不上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她那边的情况了。”
池妄失神的望着头顶的白炽灯,眼尾默默流下一行眼泪。
“她应该害怕极了。”
他应该在的,他本来能赶上那班航班,他当时就在机场旁,那么近,那么近啊。
稍好一点,他很快就安排人手调查盛瑶,咖啡里的药让他倍感熟悉。
这一查,让他恨不得杀了她。
两次下药,居然还设计车祸害许知春,甚至不断给她发照片和垃圾信息挑衅羞辱。
看着盛瑶曾经一条条发给许知春看过的消息,池妄痛彻心扉。
怪不得,怪不得她走的那么决绝。
原来车祸那天,另一个车里等待救援的是他的知春啊。
他怎么能一眼都不看呢?
她那时候给他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一定是很害怕,很需要他。
可是,他因为陪着盛瑶心虚不敢接而错过,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没在她身边。
他始终不得而知,时常在想,那时候她是想和他说什么呢?
盛瑶,她真该死啊。
他绝不会放过她,他要让她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池妄出院那天,给公司高管打了个电话。
“全面封杀盛瑶,告诉盛瑶之前得罪的那些人,从此以后,池家再也不是她的保护伞,我池妄跟她,势不两立。”
盛瑶不敢去公司了,连合作应酬都推脱着不敢露面,得知封杀的消息后,感觉天塌了。
她好不容易从池妄身上薅出来的资源!
网上关于她的黑料放了一波又一波,各种腥风血雨。
“我们姐姐只是懒得搭理。”
“红人是非多,一定是有些人看我们姐姐要嫁入豪门嫉妒了!”
有人嘲讽,“真嫁入豪门她老公怎么不吭声?”
“实话告诉你们吧,盛瑶不仅知三当三逼走原配,还蛇蝎心肠想要原配的命!”
一开始她的脑残粉还替她说话,但是一直等不到盛瑶和她的官配来辟谣,也逐渐怀疑起来。
“姐姐,你说话啊,快狠狠打他们的脸!”
盛瑶眼看她大厦将塌,没办法只能开个直播想搪塞过去。
她把自己包装成一问三不知的无辜小白花。
“我……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
“他对我那么好,我连他的孩子都怀了,怎么会想到他从没想过娶我呢?”
“我连麻辣兔头都不敢吃,又怎么会害人性命。”
“别问了,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喜欢他,没想到会这样……”
眼看网友们要开始可怜她了,却突然闯进几个执法人员。
“盛瑶,你涉嫌一桩故意杀人案件,跟我们走一趟吧。”
盛瑶还想再挣扎挣扎,但是没想到池妄这么狠,他在同一时间直接公开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事。
他本人大号实名认证,加红的帖子直接挂在热搜首页。
直播间里一片哗然。
“那个人说的居然是真的!”
“她居然拆了我最爱的春池cp!”
“贱女人给我死!气死我了!!”
“啊啊啊啊!我的国民cp,这对我全家都在磕啊!”
“知三当三不要脸!建议死刑!”
“怪不得好久看不到春池同台了,原来我的cp已经拆了吗?”
“之前池妄装的那么深情,原来还是挡不住他偷吃。”
“贱男贱女,锁死!”
网络绯闻喧嚣尘上,池家股票暴跌,池父被气个半死,直接杀到公司里。
“池妄!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要气死我吗?!”
池妄把最后一份文件签好,“爸,我要去找她。”
池父被气得狠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池家怎么办?再说了,你知道维亚现在什么状况吗?”
“她要是早就死在战火里了呢?!”
池妄眼眶湿润的红,“那我就跟她一起死。”
他说,“爸,维亚太远了,我不能让她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活着,我以后当牛做马一辈子给她赎罪,她要是没了……那我也得把她带回来啊。”
池父一瞬间苍老很多,这个儿子,他一向没有办法。
“你爱咋咋地吧,管不了你了。”
登上飞机那天,顾斯岷来送他。
他这么久终于看到池妄一个笑脸,他对顾斯岷说,“她现在一定很想我。”
如今,他终于能来找她了。
他们那么多年的情分,许知春不会那么绝情的,她最心软了。
他好好哄一哄,她消气了,也就愿意和他回来了。
池妄摩擦着那枚始终没有送出去的戒指,他要和许知春求婚,和她一起过一辈子。
许知春那么喜欢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他有一生的时间来赎罪,他会证明,他们是最好的一对。
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许知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脑瓜子嗡嗡的。
两人明显的发生了冲突,整个剑拔弩张的,池妄胳膊上的血弄的身上鲜血淋漓的。
她第一时间把两人拉开,“不许动手,你在这头,你,去那头。”
她蹲下来给池妄处理伤口,没跟陆鸣川说一句话。
给他清创止血的时候她才发现,池妄受的是枪伤。
池妄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他看着许知春近在咫尺的脸,“知春,他这样的人,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一边的陆鸣川本来就火大,看许知春一句话不跟他说,心里已经难受的很。
听到池妄这个话,火气瞬间被点着了。
“姓池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知春蹙眉,“不许吵了。”
她低眸给池妄处理伤口,“池妄,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惨淡的笑了一声,“你信他,不信我?”
“许知春,他有枪,而我才刚到这,你觉得是我陷害他吗?”
许知春给他包扎好,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她说,“关键是我知道陆鸣川有几个心眼啊。”
陆鸣川还以为许知春不信任他,却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都不知道该露出个什么表情来。
许知春叹口气,“池妄,你还不明白吗?”
“你做的这些,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论手段和阴谋诡计,我知道陆鸣川不是你的对手,可能十个他都玩不过你。”
“但是,他没必要跟你比这个,你懂了吗?”
“池妄,我知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之前我输的那么惨,但是我们可以选择不玩。”
“我知他信他,你就算手段通天,又怎么样呢?”
“没用的。”
“留给你的便签,你没看吗?”
他暗哑着喉咙吐出两个字,“看了。”
她说,“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早已做了取舍。”
取舍的结果就是,她舍弃了池妄,选择更爱自己。
人总要多爱自己一些,如果不自爱,那别人也不会珍重她。
她收好药箱,站起身招呼陆鸣川离开这里。
“好了,你以后不要做那些没用的事了,一点用没有,只会惹人生厌。”
池妄一个人被遗弃在那,所以许知春是已经讨厌他了吗?
助理找到池妄的时候,整个人头都大了,老爷子让他看着池妄,结果一转头池妄把自己搞成这样。
“少东,咱们就回去吧,行吗?”
“她不会回头了,你还看不清吗?”
池妄喉咙哽咽两下,一把推开助理,“她会回头的,她……她之前那么喜欢我。”
许知春说过的,她曾说,她最爱他。
助理简直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觉得池妄像是个活爹一样。
池妄负伤,整个团队都跟着乱套了,池父打电话过来大发雷霆,勒令他必须回去。
池妄直接挂了电话。
他不仅不老老实实吃药忌口,还带伤酗酒,夜里就发了高烧,要不是有人过来看见,怕是要烧成傻子。
他躺在简陋的床上,脸上摸着烫手,病的眼睛都睁不开,嘴里一直乱七八糟的说胡话。
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又叫“知春”。
随行医生给他开的药一点都喂不进去,没办法,助理只能大半夜去打扰许知春。
“许医生,算我求你了,你去看看他吧,他病的药都喝不进去。”
许知春披着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外套,脸上带着刚被吵醒得困倦。
助理看着池妄这样既觉得他活该,又觉得心酸,他以为许知春怎么也该去看看他吧。
但是她只是好脾气的和他说,“你们随行的李医生是我老师的同辈。”
“先生,我技术远不如她,去了也没用的,更深露重,我就不远送了。”
到门口,许知春和他说,“我和他早就分手了,现在我也有了新的爱人,麻烦你们可以不要来打扰我们吗?”
助理张口却无言,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池妄勉强睁开眼,旁边照看他的下属一边给他拿湿毛巾擦脸一边跟他说话。
“去请了?”
“少东,张助理已经去请了,你再等等。”
看到张助理回来,池妄明显的眼睛里都有了光彩,可是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池妄喉咙干哑的问,“许知春呢?”
他病的这么重,她怎么还不来看他呢?
“她是睡着了吗?”
张助理不忍心说许知春不愿来的话,只点头应了他的说辞。
“是,睡下了。”
池妄闭上眼,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我知道。”
他其实明白,是许知春不愿意来了。
“张助理,我不能没有她。”
张助理眼皮子猛跳,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池妄,不要再闹了。”
他没再出声,像是已经昏睡过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知春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好像不论她怎么说,池妄这边都说不通。
过去之后,陆鸣川酸溜溜的问她,“刚才怎么说啊?”
许知春和他并肩在月下走,“就那样呗。”
他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他对你贼心不死。”
看他这样,许知春觉出奇怪来,“怎么说,你俩之前有仇?”
陆鸣川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眉眼里是一派风流写意。
“我和他,梁子大了去了。”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好吗?
不行,还是不能拖,他连夜就去打结婚申请。
分别的时候陆鸣川再三和她嘱咐,“不许遛我知道吗?”
她连连点头,这才把他送走,就这他还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
她不理解陆鸣川的担忧,因为她不知道,陆鸣川曾经看着他们俩多要好。
他怕许知春回头,怕他们会和好。
回去之后,几个助理都不敢在池妄面前大声喘气。
池妄一个人坐在破旧的椅子上,身后是大片的断壁残垣。
有人顶着压力来劝他,“少东,回去吧。”
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过了一会儿,说,“我想再试试,我不相信她真的说放下就放下。”
那么难的日子他们一起走过来了,他不信她真的这么绝情。
助理不敢问他,少东,你还想试什么呢?
你忘了之前你是怎么对她的吗?
他们这些旁观者其实都清楚的知道,许知春不会回头了。
一直认不清现实的是池妄。
他到现在都还在做他一个人的春秋大梦,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自从池妄来了之后,这边的气氛就很奇怪,许知春在处理伤员的伤口。
护士长点点她的肩膀,对她朝着池妄那边给了个眼神,“许,他还在看你。”
许知春和池妄也讲不清,他太轴了,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爱咋咋地吧。
“不用管他。”
池妄不走,陆鸣川每天防贼一样的防着他,天天在旁边转悠。
此时陆鸣川坐在她旁边的折叠椅上,在摆弄面前的卡式炉,把火弄好后,他就往那一靠,手里耍着一把蝴蝶刀。
姿势很帅,但是许知春莫名想笑。
他摸了摸鼻子,沾了一手灰,“你笑什么?”
她声调很温柔,带点哄人那味儿,“陆鸣川,你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啊。”
“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她侧身过去,拿了纸巾给他擦了脸上沾的灰,“这是谁家的小孔雀啊?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哎,是我家的啊。”
陆鸣川看着她,神色也柔和下来,许知春连安抚他的情绪都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温和。
她知道他在担忧,在不安。
许知春真的好温柔。
他笑起来,看她忙完了,拦腰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许知春,我好不容易才竞争上岗,你可不许让我失业啊。”
她侧坐在他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当着池妄的面,亲在他的唇上。
她说,“不要害怕,我喜欢的人,我不会让他输。”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笑了,喟叹一声,“你怎么这么好啊。”
许知春白皙的手指轻柔抚摸他的头发,“陆鸣川,我不是对谁都这么好,是我只对你这么好。”
偏爱,是要具有唯一性的。
陆鸣川去巡查,走小胡同里,靠在墙上,“出来吧,还等我请你怎么着?”
池妄从巷子口过来,脸上情绪沉沉,看陆鸣川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
陆鸣川嘲讽的轻笑一声,他就知道,池妄这个阴暗批肯定会憋不住的。
“怎么说,还要阴我一顿啊?”
“不是我说,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啊。”
池妄看着他,竟然笑了笑,“哦,是吗?”
陆鸣川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只见池妄对什么人打了个手势,下一秒子弹打中他的胳膊。
池妄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对陆鸣川说,“你猜,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这里就他们俩,而陆鸣川有枪。
“不是,你有病吧?”
陆鸣川大为不解,深觉离谱。
“你买凶枪击你自己,就为了陷害我?真是个疯子!”
陆鸣川觉得他是真疯啊,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吧。
池妄疯癫的闷笑两声,“对啊,我是个疯子。”
他走近几步,眼神决绝狠辣的死死凝视陆鸣川,一字一句的看着他说。
“我他妈的早就疯了,许知春就不该在那天的大雪夜里救我!”
“她就应该让我在那冻死!在那破地方发烂发臭!”
“你知道吗?她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我之后,又把我像是丢垃圾一样丢掉。”
“凭什么?!”
他眼眶里水迹涌动,咬腮帮咬的很用力,“你们凭什么啊?!”
“她凭什么连一个认错的机会都不给我,凭什么连一句离别的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她就那么走了,就那么把他丢在那。
他以为他还有回头的机会,可是现实狠狠给他两个嘴巴,打的他振聋发聩,打的他眼前发黑。
让他几乎昏死过去。
陆鸣川狠狠的把他推开,推的池妄一个踉跄,后背猛的撞在破旧的墙上。
陆鸣川始终是目光清正的。
“你说的对,许知春就不该认识你,池妄,你他妈的纯纯一个白眼狼。”
“她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想清楚,你有什么脸来指责她半句不是?”
“是你,对不起她。”
他拎着池妄的领子,和他逼视,“你给我听清楚了。”
“从始至终,她都对得起你,是你池妄,对不起她许知春。”
“是你辜负了她!”
“现在装你妈的深情,”他呸了一口,对池妄说,“大傻逼!”
再次见到他,许知春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好像很久很久没见了。
她和陆鸣川走过去,面对他时,她依旧是温和带笑的,“池妄吗?好久不见了。”
池妄长久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泪快要滴下来,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勉强保持住在她面前这唯一的体面。
“知春,是他强迫你的吗?”
他眼里的嫉妒快要溢出来,仿佛只要她松口说被强迫,他能马上不顾任何后果让他死在这。
许知春看他穿的单薄,这里比国内冷很多,善解人意的和他说。
“这里冷很多,回去吧,池妄。”
“我和他要结婚了。”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池妄忍不住了,他几乎要站不住,声音再也含不住喉咙里的哽咽。
她怎么要和别人结婚了啊。
他已经知道错了,准备了好久,想来和她求婚的啊。
她要和别人结婚,那他呢?
她就真的……不要他了吗?
“不是……你……你别这么对我啊。”
领事也是一头雾水,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池妄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小路上,更深露重,眼眶红的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知春,你在气我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拿这个气我,我真的受不了。”
他看着她,满眼脆弱和恳求,“我受不了这个。”
她这无异于在剜他的心。
他和她说,“我真的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到这里,才见你一面。”
“求你,不要给我这样的结果。”
他在重症监护室,几度濒死,是和她再见一面的强烈信念支撑着他挺过来。
从最开始的音讯全无,到后来的坎坷重重,他真的走了很远的路,久到他好几次都以为自己快熬不过去了。
他就像是一只倦鸟,唯一的信念,是回到他的故林间。
许知春点点头,她说,“我知道。”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她和他说,“池妄,你得往前看。”
“我知道你走了很远的路,我也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路,很长,很累。”
“但是,你要明白,那都过去了。”
她就那么轻飘飘说出这样一番话,让池妄不知道怎么和她继续说下去。
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他永远过不去。
他伸出手,那么希冀的看着她,“就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我绝对改,再也不犯错了。”
许知春按住耐不住想要动作的陆鸣川,她还是那样温和的样子。
“没有了,池妄,我给你的机会,你已经用完了。”
背叛伤害她的人,她不会回头。
陆鸣川把手搭在许知春一侧的肩膀上,是一个十足的庇护和占有的姿势。
“池妄,别纠缠我老婆了,我老婆,你懂吗?”
池妄湿润的眼睛静谧的看着陆鸣川,像是要把他牢牢记住。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个杂种就是之前毕业聚会和许知春表白那个贱人。
他当时怎么就没打死他呢?
陆鸣川知道他认出自己了,他那时候有点胖胖的,和现在变化很大。
许知春都没认出来,但是他知道,池妄肯定认出他了。
毕竟当时他表白完之后,池妄表面不声不响,暗地里跟他好一顿打。
池妄下手挺黑,但是他也没让池妄讨到便宜。
当时许知春选择了池妄,是陆鸣川没有立场,现在身份互换,是池妄没有立场了。
他自己弄丢的宝贝,就不要怪别人带回去妥帖收藏。
眼看陆鸣川和池妄要起冲突,许知春顿时头疼的安抚住他。
“你先回去,我跟他讲两句。”
陆鸣川拉着个脸不高兴,“我不走,我就在前面等你,你喊我我就过来。”
“还有,就两句,多一句都不行。”
“许知春,你别忘了自己答应过我的话,你要是敢遛我……”
许知春怕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把捂住他的嘴,点头如捣蒜。
“行行行,我知道了。”
很快原地只剩池妄和许知春两个人,她叹口气,“就到这,行吗?”
“别让我看不起你。”
池妄侧头,无法面对她对他的绝情,看不见,就当他们还是当初的模样。
“和他分手,我娶你。”
“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
“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做错了事,我认,我该的。”
许知春看着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的陆鸣川,无奈的面对池妄,“你这不是逼我吗?”
“我跟陆鸣川谈的好好的,不可能分手的,我也没气你,咱俩就真的翻篇儿了。”
池妄还是在她面前掉了眼泪,他抿唇,拿手背潦草的抹掉,低着眉眼。
“许知春,是你在逼我。”
他说,“是你逼我的。”
助理前段时间递交了辞呈,时隔这么长时间,她再次见到池妄,感觉他整个人都似乎不一样了。
她看见,他接过那张潦草的便签时,手指是抖的。
他坐在落地窗前,外面是大雪夜,背对着助理,看见上面的内容。
许知春在那张便签上只写了两句话。
——“我走以后,三餐四季,不要找我。”
——“池妄,愿你往后余生,除我以外,得偿所愿。”
最后的署名——“你心软的神。”
他接过便签很久,她也没见他动一下,那上面也不过两句话,用不着看这么久。
过了很久她都误以为他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而睡过去的时候。
她看到池妄身子佝偻下去,肩膀抑制不住的抖动,然后是从喉咙里再压不住的哽咽。
那声音,仿佛泣血一样的涩。
“她让我三餐四季,不要找她。”
“除她以外,得偿所愿。”
可是,她不要他了,他怎么得偿所愿啊。
许知春……真的不要他了。
其实,在等待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些预感,但是,他不能信,不敢信。
她离开这里,没有给他一句道别,甚至都没半句指责。
让他还傻傻的以为自己能跟她幸福的在一起,他还在做着他一个人的春秋大梦。
但是她就这么走了。
一点给他挽留她的机会都没有。
“惊喜?原来是这样的‘惊喜’吗?”
“真绝啊,许知春,你真绝啊。”
他低着头,看着那张她唯一留给他的便签,暗哑的问助理,“你说,我是不是让她伤透了心。”
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决绝的走了呢?
他还一句话都来不及和她说,他认错都不知道去哪儿认。
助理叹口气,“池总,你知道吗,年会那天,许小姐其实就在你们后面。”
他说的话,字字句句,哪句不伤人心呢?更何况,他们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曾经那么真的感情,几乎没人会不动容,却落到这样的境地。
“许小姐,她大概是伤透了心了。”
他望着外面的大雪,恍然大悟,走不出那年冬雪日的,只有他一个。
而许知春,早就离开了。
他一整夜,打遍了所有能打的电话,他们却都说不知道许知春的去向。
他靠在落地窗前,冷气仿佛是透骨的寒,“知春,你到底在哪儿啊?”
“别吓我了好不好,你理理我吧。”
他从没想过许知春会离开他,他想,他以后要和许知春过一辈子的。
他那么多的时间都给她,现在只是玩一玩,他玩够了就不玩了,就好好跟她过。
但是直到现在,他才追悔莫及。
有什么好玩的呢?
没什么好玩的,现在,他的知春不要他了。
“不玩了,我再也不玩了。”
他不知道在对谁说,但是空荡荡屋子里,没有任何人会回应他。
找了很久,他才从顾斯岷那里得到只言片语的消息。
但是这消息却让他不寒而栗,一时间几乎肝胆俱碎。
“你说她去哪儿了?”
池妄问坐在他对面的顾斯岷,整个咖啡厅的暖气已经对他彻底失效。
池妄只感觉到冷,彻骨的冷。
顾斯岷叹息一声,“维亚。”
“池妄,你知道维亚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那里战火纷飞,路况不通,信号都是断断续续的。”
他年少时恨不得拿心头血来供奉的小菩萨,只身去了万里之外的战场上。
生死未卜,音讯皆无。
池妄好一会儿做不出任何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眼睛早就通红。
“顾斯岷,你帮帮我,帮我把她找回来。”
“我……我没她活不了的。”
顾斯岷也很无奈,“池妄,早知今日,你当初做什么去了?”
“你还记得那次游街吗?姻缘庙那里,你撞到我的时候,我还很庆幸。”
“如果我告诉了你,许知春不要你了,你是不是能挽回这段感情。”
“可是你什么都不顾,根本没听我的话,就那么往前走,我想问,你那时候是有多着急的事?”
“你现在能告诉我吗?”
“那时候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把她一个人抛弃在人山人海里,连听我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顾斯岷这样说,池妄骤然想起了那一天。
许知春站在花灯下,她说姻缘树下站谁都浪漫,现在想来,那时候她早就决定要走了。
可是他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甚至一再错过回头的时机。
他想起来,那天他为了什么丢下许知春,因为盛瑶说她肚子疼,给他发了一张黑丝性感照片。
顾斯岷最后问他一句,让他顿时觉得振聋发聩。
“池妄,如果身份互换,你做的这些事,许知春全都对你做一遍,你会怎么想?”
池妄稍微一想,就难受的不行。
他无法想象,如果许知春找了别的男人,和他上了床,有了孩子……
他会嫉妒的发狂,会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日日夜夜和许知春相互蹉跎折磨。
他想他真是鬼迷日眼了,放着好日子不过,一心想着玩刺激。
现在听顾斯岷一声声的质问,他才猛然醒悟,当初的自己,究竟是错的有多离谱。
他低哑着喉咙,哀求顾斯岷,“你帮我找她回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乱搞了。”
“顾斯岷,我求你。”
在国际事务里,顾斯岷的人脉要比他强势的多。
池妄穷过,富过,但是从来没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过,他几乎是把他所有的傲气踩在地上求他。
“我没她,真活不了。”
顾斯岷一路看着他们过来,到底于心不忍,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了许知春后那么辗转为难。
他最终还是松口,“我可以帮你找人。”
池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然而,下一句让他如坠冰窟。
顾斯岷说,“但我不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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