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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毒妃轻点撩,新帝登基闪了腰魏宁瑶裴墨程最新章节

荼蘼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魏承荣马氏几人齐齐看过来。魏有书继续开口说下去,“爹,娘,祖母,刚刚在欣荣院的时候,她说能拿出解药来,只要......只要我向她跪下磕十个响头。”说完这话,魏有书感到屈辱极了,也愤怒极了。魏承荣和马氏两人的脸色顿时如调色盘一般,几经变化。马氏再次开口吼道:“孽障东西,快把解药交出来!书儿是你的亲二哥,你也下得了这样的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女儿?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找回来!”马氏此时很是后悔把魏宁瑶找回来,她的宝贝女儿魏安意要退掉和三王爷的婚事,她还可以想别的办法。这魏宁瑶才回来多久,如今就搞出了这么多事,真是气死她了!“母亲这就后悔了?我看母亲不应该后悔把我找回来,而是应该后悔让我出生,应该一碗落胎药让我胎死腹中!”魏宁瑶嗤...

主角:魏宁瑶裴墨程   更新:2024-12-05 1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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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宁瑶裴墨程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毒妃轻点撩,新帝登基闪了腰魏宁瑶裴墨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荼蘼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承荣马氏几人齐齐看过来。魏有书继续开口说下去,“爹,娘,祖母,刚刚在欣荣院的时候,她说能拿出解药来,只要......只要我向她跪下磕十个响头。”说完这话,魏有书感到屈辱极了,也愤怒极了。魏承荣和马氏两人的脸色顿时如调色盘一般,几经变化。马氏再次开口吼道:“孽障东西,快把解药交出来!书儿是你的亲二哥,你也下得了这样的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女儿?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找回来!”马氏此时很是后悔把魏宁瑶找回来,她的宝贝女儿魏安意要退掉和三王爷的婚事,她还可以想别的办法。这魏宁瑶才回来多久,如今就搞出了这么多事,真是气死她了!“母亲这就后悔了?我看母亲不应该后悔把我找回来,而是应该后悔让我出生,应该一碗落胎药让我胎死腹中!”魏宁瑶嗤...

《神医毒妃轻点撩,新帝登基闪了腰魏宁瑶裴墨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魏承荣马氏几人齐齐看过来。

魏有书继续开口说下去,“爹,娘,祖母,刚刚在欣荣院的时候,她说能拿出解药来,只要......只要我向她跪下磕十个响头。”

说完这话,魏有书感到屈辱极了,也愤怒极了。

魏承荣和马氏两人的脸色顿时如调色盘一般,几经变化。

马氏再次开口吼道:“孽障东西,快把解药交出来!

书儿是你的亲二哥,你也下得了这样的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女儿?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找回来!”

马氏此时很是后悔把魏宁瑶找回来,她的宝贝女儿魏安意要退掉和三王爷的婚事,她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这魏宁瑶才回来多久,如今就搞出了这么多事,真是气死她了!

“母亲这就后悔了?

我看母亲不应该后悔把我找回来,而是应该后悔让我出生,应该一碗落胎药让我胎死腹中!”

魏宁瑶嗤笑一声。

马氏闻言一惊,别说,她当初的确有过这个念头,让聂氏的胎儿胎死腹中。

但是聂氏在怀孕期间,对平日里的吃喝用物等各方面都格外注意,并不好下手。

直到聂氏生产那天,她忽然血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乱成了一团。

而这头,已有过几次生产经历的马氏,很轻易的就把女儿生下来了。

当时的她得知了聂氏的情况,立马就生出了“狸猫换太子”的念头,后来,还真让她成功了!

聂氏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魏安意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魏宁瑶装作没看出来马氏眼里的惊愕,然后继开口续说:“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确没有解药。”

“你,你竟然骗我?

我是你的二哥,你竟然真的要废了我的手?”

魏书身体气到发颤。

离开欣荣院后,他不是没找大夫来看过,还一连找了几个。

大夫看过他的手后,都摇着头说无能为力,然后走了。

魏宁瑶看着气到颤抖的魏有书,笑道:“二哥别着急,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我有别的办法能给你解毒。

不过,还是先前的要求,跪着给我磕头!”

魏有书双眼发红,“爹,娘,祖母,你们听听她说的什么!”

魏承荣,马氏,魏老夫人几人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不待他们出声,魏宁瑶又开口说话了,“爹,娘,不是我不想治好二哥的手,二哥今天要打我,你们是不知道他先前发怒要打我的样子有多可怕!”

“我跟你们明说了吧,我就是想给他点教训,如果他肯给我磕头认错,保证以后不再对我动手,我就原谅他。”

微顿一下,她又继续说:“爹,娘,如果你们同意他给我磕头认错,我还可以答应帮你们一件事。”

“听闻姐姐的未婚夫三王爷在战场上伤了双腿,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够站起来。

听说姐姐似乎不大满意这门婚事,但这是圣上亲赐的婚,不那么好退。”

“我可以代替姐姐嫁给三王爷,助她如愿退了这门亲事。”

魏宁瑶这番话一出,魏承荣,马氏,魏老夫人,魏有书几人顿时全都神色各异。

她这话,可谓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首先,马氏把魏宁瑶找回来,为的就是想要她替魏安意嫁给三王爷。

而魏承荣当初得知马氏有了魏宁瑶这个女儿的下落,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或许可以让她给魏安意替嫁。

再来,魏老夫人听说了三王爷断腿的事情后,也是很心疼魏安意,觉得她嫁过去要受苦。

魏宁瑶若是真心愿意替嫁,这是好事。

而魏有书,心情则更为复杂一点。

一则,他觉得三王爷已然不是妹妹魏安意的良配,如能退婚最好。

二则,他觉得即便是残了腿的三王爷,也是魏宁瑶这个乡野长大的丫头高攀不上的。

三则,魏宁瑶竟然拿这事为筹码,要他答应给她磕头认错!

魏有书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爹,娘,祖母,别听她的,意儿妹妹想退婚,咱们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不需要让她替嫁!”

魏有书大声开口。

而魏承荣马氏魏老夫人几人却都沉默着,他们都在心里权衡着。

魏安意和三王爷的婚事已经定了几年了,如今成婚在即,三个月后便要过门了。

如果现在直接去求皇上退婚,这不是摆明了他们魏家看不上三王爷这个残废?

先不说皇上会不会答应,就算答应了,日后皇上对他们魏家还会有好脸色?

还会重用?

再者,宫里那位老太后,最是疼爱三王爷这位皇孙。

若是知道魏家有意和三王爷退婚,绝计会跟魏家翻脸。

那位太后可是位厉害的角色,而且极为护短,这门婚事一旦退了,太后怕是不会让魏家有好果子吃。

而如果不是直接退婚,而是找一个合适的法子让魏宁瑶替了这门婚事,那就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了。

如今魏宁瑶主动开口愿意替嫁,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就是马氏,此刻对魏宁瑶也忽然和颜悦色了几分,“瑶儿,你当真愿意替你姐姐嫁给三王爷?”

魏宁瑶点头,“当真,能够嫁给三王爷,我很乐意。”

“你当然乐意,你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能够嫁给三王爷,是妥妥的高攀,是你几世也修不来的福气!”

魏有书冷嗤插话。

魏宁瑶冷眸扫他,怼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我是在乡野长大,但那是我愿意的吗?

还不是母亲当初的过错?”

“带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去人多的地方看花灯,也不看紧点,竟然让人给抱走了。

我若不是母亲亲生的,怕是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母亲故意的!”

说话间,魏宁瑶不忘悄悄瞥了眼马氏的反应。

马氏听了她这话,果然眼神闪烁了一瞬,一副典型的心虚之相。

当然,在座的除了魏宁瑶,并没有其他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行了,书儿,你少说几句,瑶儿在乡下长大,性子是野了些,以后慢慢改正便是。”

魏承荣沉声开口。

迟疑了一下,他又对魏有书道:“书儿,你低头跟瑶丫头道个歉吧。”


伴随着几声高唱,几名身着锦衣,气度不凡的男子被人簇拥着走上前来。

当然,其中的三王爷裴墨程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上前的。

魏承荣和马氏连忙堆着笑容上前行礼,然后将他们迎进府里。

几人进府后,先去了魏老夫人那里给她祝寿。

距离寿宴开席还有一些时间,给魏老夫人祝完寿,几位贵客又被人恭敬的领着去了客院休息。

客院中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和相熟的人聚在一起攀谈着,场面很是热闹。

裴墨程一行人刚过来,院中的人纷纷停下了交谈,连忙过来向他们行礼。

一番寒暄过去,七王爷裴鸿烨抬着头四下里张望着。

“七弟,你在看什么呢?”

五王爷抬手,拍了下裴鸿烨的肩膀疑惑问他。

不待裴鸿烨说话,一旁还没受封王爷的十皇子眨着眼睛说:“七哥大约是在找女眷们坐在哪里。”

五王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一脸八卦道:“哦,七弟莫不是看上哪位府上的姑娘了?”

“难怪过来的时候,我看你是一脸期待的模样,我还在疑惑,这魏府里有什么值得你期待的?

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今天可是也来魏府了?”

依然还是十皇子接的话,他笑吟吟道:“是哪家的姑娘五哥你怕是绝对猜不到,我告诉你了吧,不是别人,就是魏家的二姑娘。”

“魏家的二姑娘?”

五王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挑眉,“你是说那位魏相两个月前才找回来的二姑娘?”

十皇子点头:“不是她还能是谁?

上个月魏府专程摆了宴,向大家宣布找到了遗失在外的二姑娘。”

“我是个爱凑热闹的,那天正好有闲,就拉着七哥来了魏府凑热闹。”

“七哥原本还不情愿呢,后来见了那魏二姑娘,眼睛都直了。

离开魏府后还专程差人去打听魏二姑娘的事情呢。”

语罢,他拿肩膀碰了一下七王爷的肩膀,“七哥,快告诉我,你想找的人,可是那魏二姑娘?”

裴鸿烨听着五王爷和十皇子两人这一来一去的交谈和打趣,并没有恼,不过脸上倒也有几分不自然。

但他也没藏着掖着,点了下头,“本王对她是有几分兴趣,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女眷区。”

十皇子语气肯定道:“应该是在的,今天这样的日子,作为府上的小姐,定然要过来和宾客们作陪的。”

-魏宁瑶此刻的确在女客们所在的区域,不过她没在陪那些夫人小姐们聊天喝茶,而是一个人坐在一处凉亭里,百无聊赖的看着湖中的锦鲤。

这时,一名丫鬟装扮的女子朝她走了过来。

凑到她耳边低声告知她,“姑娘,三王爷来了。”

魏宁瑶原本耷拉的脑袋猛然抬起来,眼睛也亮了一瞬,“他来了?”

说话间,她已起身往往亭子外走去。

客人们都被安排在同一个院子,男客在东边区域,女客们在西边区域。

云庆国的风气相较开放,男女大防并不是特别严苛。

虽然分了男客和女客的区域,但中间有门连通两边,可以直接过去。

魏宁瑶刚越过那道月亮门,走上廊道,没想到就碰上了七王爷裴鸿烨。

裴鸿烨也没想到会在廊上见到魏宁瑶,惊喜的上前主动开口和她打招呼,“魏二姑娘。”

魏宁瑶忍住心底的厌恶,冷漠的扫他一眼,“我们认识吗?”

裴鸿烨表情一滞。

他身后一名侍卫上前大声呵道:“大胆,这位是七王爷!”

“哦,原来是七王爷啊,抱歉,我刚刚眼拙没认出你。”

敷衍的朝他屈身行了一礼,魏宁瑶也不等他说话,便大步越过他欲朝前走。

那侍卫却忽然抬手将她拦住。

魏宁瑶皱起眉头,转身又朝裴鸿烨看过去,冷声开口:“七王爷,请问还有事吗?”

“剑飞,不得无礼。”

裴鸿烨朝那侍卫摆手示意他退下,接着往前跨了两步。

微笑看着魏宁瑶,“魏二姑娘,上次魏府摆宴庆祝将你找回来的时候,本王也来了,你不记得本王了吗?”

魏宁瑶刚刚竟然没将他认出来,这让裴鸿烨有些失望。

上次宴会上一见,他便被她吸引了,不仅仅是她的样貌,更是她的性子。

裴鸿烨到魏府来参宴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魏府的这位二姑娘从小丢失,流落在外十多年了。

他以为,这位二姑娘定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

却没想到,那日宴会上的她,清冷,明艳,眼中对他们这些非富即贵的贵客,没有任何巴结和讨好。

她从容的应对着所有人。

那不卑不亢、清丽脱俗的气质,跟裴鸿烨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对她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兴趣。

重生之后,魏宁瑶对人察言观色的能力比前世敏锐了很多。

因而,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裴鸿烨看她的眼神不对。

她微微拧起眉头。

前世,她也是在魏府摆宴昭告她回归那天第一次见到裴鸿烨。

前世的她刚刚回到魏府,一心讨好府里所有的亲人,对府里来的客人,也全都是小心翼翼赔笑应对。

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闹了笑话,让魏府的亲人讨厌她。

因而对于这位身份尊贵的七王爷,她也是努力赔笑讨好,不敢有任何怠慢得罪。

她记得,前世,裴鸿烨每次见她时都是高高的扬着下巴,眼神都不会多给她一个。

后来,他更是催着魏承荣给她喂下落胎药......前世他对她分明是不屑、嫌恶、冷漠的,这一世为何主动和她攀谈?

她装作不认得他,他为何还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当然,这丝疑惑只在魏宁瑶心底存在了一瞬,便一闪而过了。

她敛眸道:“抱歉,那天人太多了,而且我有点脸盲症,对我不太重要的人,只是见了一次我有时候会记不住,还请七王爷莫怪。”

裴鸿烨已收起了脸上的失落,改而又换上了一张笑脸,“不怪你,那天人确实太多了。

只见了本王一次魏二姑娘记不住本王也不要紧,如今不是第二面了吗?

本王相信以后还会有第三面,第四面......无数面,相信魏二姑娘会牢牢记住本王的。”

看着裴鸿烨的笑脸,听着他这番话,说实话,魏宁瑶有点生理不适。

她很想说,不用第三面第四面什么的,她其实早就牢牢记住他了。

记住了他上一世弑父弑兄夺位,催着魏承荣给她喂落胎药的嘴脸......“二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忽然,一道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


“别这么凶嘛!

你把我吓到了,腿都吓软了,起不来了。”

魏宁瑶一脸狡黠的看着身下的男人。

说话时也故意捏起了一些嗓子,一入耳,便让人忍不住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裴墨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压在身下,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他脸色俞加黑沉,“滚下去,不要本王再说第三次!”

“起来就起来嘛,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见裴墨程是真的动怒了,魏宁瑶不再捉弄他,从他身上爬起来。

裴墨程捋了捋身上的衣服,也坐了起来。

一张俊脸依然黑沉如墨,“你到底是谁?”

魏宁瑶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恢复了正常,缓缓说道:“魏宁瑶,我的名字。”

“你姓魏?”

裴墨程很快反应过来,“你就是两个月前魏相找回来的那位二姑娘?”

裴墨程之前也听说过这件事,不过上个月魏府摆宴的时候他没有来。

再来就是,之前听到的五弟和十弟的那番交谈,知道了他的那位七弟,对这位魏二姑娘很感兴趣。

他没想到,这位魏二姑娘会大胆的来戏弄他!

还有,宴席上的酒,莫不也是她所为......看了裴墨程的眼神,魏宁瑶猜到了他的想法,连忙开口说:“你会晕倒可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倒也算是知情者。”

魏宁瑶的坦诚,让裴墨程眼底又是闪过一阵意外,他敛了敛眸,“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

魏宁瑶看着那张自己并不陌生的脸庞,目光微闪。

上一世,她和他做了三年的夫妻。

前两年,裴墨程对她很冷淡,和她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句。

第三年的时候,她受魏相和马氏之托,想从裴墨程嘴里套出一些消息,于是趁着他醉酒,主动去照顾他,两人却稀里糊涂有了肌肤之亲。

自那之后,裴墨程对她的态度忽然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对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虽然话依然不算多,但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陪她用膳什么的。

三个月后,她有了身孕,裴墨程得知后,来她这儿更勤快了,偶尔还会给她送东西......她能感觉得出来,裴墨程是真心把她当成他的妻子了。

可她......却还是背叛了他。

利用他的信任和真心,把他推向了深渊......一想到上辈子她在城楼上找到他时,他双眼紧闭气息全无、身上插满利箭的画面,她的心脏便揪疼起来。

压了压心底那些翻涌的情绪,魏宁瑶目光稍稍从那张俊美绝尘的脸上移开了一些。

“裴墨程,我来,是想跟你做一场交易。”

裴墨程刚刚又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魏宁瑶看他时的目光,那目光还是那么奇怪,仿佛他们以前有过什么纠葛似的......还有,她竟然敢开口直呼他的名字!

裴墨程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皱眉头,低声开口:“什么交易?”

魏宁瑶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要你退了和魏安意的婚事,娶我。”

裴墨程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他显然没想到魏宁瑶会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来。

他嘴角噙起一抹笑,开口说道:“魏大姑娘知书达礼,才华出众,出身优越,身后不仅有魏家还有聂氏,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同意和她退婚,而娶你?”

魏宁瑶挑挑眉,脸上的表情并不张扬,但却隐隐的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自信。

她笑着开口:“第一,我长得比她好看比她美。”

“第二,我会医术,我能治好你的双腿,让你在三个月内站起来。”

“第三......”魏宁瑶的话停在了这里,她忽然抬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飘带。

裴墨程看着她手间动作,瞳孔骤然一缩,“你在做什么?”

“解衣服啊,你看不出来吗?”

魏宁瑶眨眨眼睛。

“你......不知羞耻!”

裴墨程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顿了一下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他搞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见魏宁瑶没有停下手里动作,竟然还在继续解着身上的衣服,裴墨程连忙将脸别开了。

他的声音也比刚刚更冷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若是再不滚出去,本王会让你后悔!”

他从前不是没有遇见过对他投怀送抱,想要自荐枕席的女人,不过,那都是在他伤了腿之前。

那时候,只需他一个眼神,她们便不敢继续造次了。

“你别激动,我只是想给你看个东西罢了。”

魏宁瑶开口说道。

“什么东西需要你......”裴墨程原本想说,什么东西需要她宽衣解带让他看,实在太不知道羞耻了,他甚至已经有了想对她出手的想法了。

不过,话刚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住了。

他余光瞥见那片白皙的肩头上,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

他一怔,脱口而出,“是你?”

魏宁瑶已经将解掉的衣服重新披好,然后将腰间的飘带也牢牢系好,这才抬头看向裴墨程。

“既然你认出了我,那你想必也想起来了,九年前,我救过你一命的事情了,对吗?”

前世,魏宁瑶是在裴墨程死的前一天才知道这件事。

原来在她七岁的时候,曾经救过裴墨程一命。

而裴墨程是在那天两人圆房之后,看到了她肩头上的那个胎记,认出的她。

裴墨程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九年前救过自己一命的那个小女孩。

他看向魏宁瑶的目光自然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厉了。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魏宁瑶的模样,和九年前相比,她模样已经改变了很多。

记忆里,那个小女孩瘦瘦小小的,性子也有些怯弱。

而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孩,身形匀称,容颜明艳,性子张扬又自信!

和那个小女孩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你怎会,变了这么多?”

裴墨程讶异。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嘛,这有什么奇怪的?”

魏宁瑶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了当道:“你还记得吗,九年前,你离开时许了我一句话,你说我救了你一命,以后若是有幸再见,可以让我提一个要求,只要你能做到的,你就会尽量做到。”

“我的要求是,和魏安意退婚,娶我,你能做到吗?”


魏宁瑶抬眸看向端坐在主位上马氏。

马氏年近四十,因保养得当,看起来才三十来岁。

她身上穿着一件石榴色绣金线的锦绣襦裙,头上满头珠翠,一眼看过去,华贵无比。

马氏的出身不高,因而她并非刚一进府就是魏承荣的正夫人,她是由妾氏扶正的继夫人。

魏承荣的第一任夫人姓聂,来自清河第一世家的聂氏。

聂氏嫁进魏府前并不知道魏承荣有一个爱妾,此爱妾还早已生下了三个儿子。

此爱妾就是马氏。

后来聂氏怀孕不久,马氏在和她差不多的时间也怀孕了。

聂氏怕是直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马氏竟然会把她的孩子给换了,还故意让那孩子流落到了外边。

魏宁瑶一想到自己上一世喊了马氏三年的娘,还曾那么努力的讨好她,她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马氏付出代价!

“孽女,我问你话呢,为何要废掉郑嬷嬷的手?

还有,告诉你多少次了,见了我这个母亲,要懂得行礼问安!”

见魏宁瑶进屋后一直杵在那儿不说话,马氏皱起眉头,眼里是遮掩不住的厌恶。

魏宁瑶捕捉到了马氏眼中的那抹厌恶,垂下了眼眸。

这种厌恶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母亲看亲生女儿的眼神。

前一世,她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只以为马氏讨厌她,是因为她长于乡野不懂规矩,也没有姐姐魏安意那么有才华,那么懂得讨她欢心。

所以她努力的学规矩,努力的背诗文,努力的去学习那些她并不感兴趣的琴棋书画。

为的就是让马氏多看她一眼。

却不知,就算她变得再优秀,再有才华,马氏也不会喜欢她。

“母亲是我的亲娘,我每次见了你都要行礼问安,这也太见外了是不是?”

魏宁瑶依然没有给马氏行礼,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张椅子,直接走过去坐了上去。

“母亲,你刚刚问我为何要废掉郑嬷嬷的手?”

“那些丫鬟婆子没告诉你吗?

她把母亲最珍爱的玉镯藏到我床底的暗格里,企图诬陷我偷了母亲的爱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天她教我规矩时要拿戒尺打我,却不小心闪到了腰,因此而怨恨上我,企图报复我,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魏宁瑶话音刚落,马氏黑着脸怒声开口:“胡言乱语!

郑嬷嬷在府里伺候了大半辈子,怎会因这点小事携私报复你?”

魏宁瑶将大半个背脊靠到了椅背上,晃了晃自己的腿,歪着头看向马氏,“那母亲觉得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她没进我房间却能说出镯子在我床底的暗格里,难不成是母亲叫她放在哪里的?”

马氏面容一僵,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说什么瞎话?

你是我的嫡亲女儿,我为何要这样做?”

她整理了一下神色,继续开口:“不管如何,你也不应该废了郑嬷嬷的手,一个姑娘家,行事怎能如此残忍歹毒?”

残忍歹毒?

听到这几个字从马氏的嘴里吐出来,魏宁瑶只觉得好笑。

混淆正室夫人的血脉,还把年仅两岁的她送走,让她流落在外十几年,不残忍吗?

换掉落胎药,让她和她的孩子一尸三命,死不瞑目,不歹毒吗?

更不用提算计她的婚事,把她当成棋子利用等等事情。

哪样不残忍不歹毒?

至于郑嬷嬷,当初便是她亲手把魏宁瑶和魏安意调包,又经她的手,安排人将两岁的魏宁瑶送走......魏宁瑶只是废了她两只手,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

“母亲,你怎能如此说我?

郑嬷嬷一个下人,竟然敢陷害主子,这样的恶仆,我没直接让人将她打杀了便是仁慈了,你怎能说我残忍歹毒呢?”

魏宁瑶一脸难过又懊恼的表情,“母亲,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厌了我吧?

母亲若是厌了我,便把我赶出相府吧,我回青州去,省得在你身边惹你生厌。”

魏宁瑶这话刚一出,马氏眼皮子一跳,她没忘记把魏宁瑶找回来的目的。

三王爷裴墨程一年前在战场上断了双腿,还不知道日后能不能站起来。

就算能够站起来,恐怕也比不得正常人。

他此生,怕是再也无缘上边那个位置了。

另外就是,安意到她跟前来哭过,说不愿嫁给三王爷,她更瞩意的是七王爷裴鸿烨。

而马氏同时也得知了,魏承荣已经在暗中有意扶持七王爷了。

七王爷,将来说不定能登上那个高位。

安意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若是有一天能当上皇后,她这个母亲也能跟着光荣。

可安意和三王爷的婚事是几年前就定下的,还是皇上亲赐的婚,并不是那么好退。

她把魏宁瑶找回来,就是为了让她替安意嫁给那残了腿的三王爷,她又怎会轻易让她离开?

马氏忍住心底对魏宁瑶的厌恶,改而换上了一副慈善的笑脸。

“瑶儿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会因这点事就厌了你?

娘知道你流落在民间吃了不少苦,心疼你还来不及,不过如今你既已经回了相府,就应该有一个相府千金该有的样子。

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莽撞残酷,凡事多学学你姐姐安意。”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姐姐学的。”

魏宁瑶敷衍的应了一句,忽然转了一个话题。

“母亲,我听闻你最近得了一匹妆花缎,很是稀罕,母亲若是真心疼我,真没有厌我,可否将那匹妆花送给我做几身衣服?”

马氏面容又是一僵,嘴角也忍不住的轻轻抽动了一下。

她最近是得了一匹妆花缎,非常珍贵难得,那妆花缎安意很喜欢,她也只答应裁出一部分给她做两身衣服。

魏宁瑶一开口就是要一整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

马氏心底对魏宁瑶已极度厌恶,但还是只能压在心底,没有表现在脸上。

她耐着性子朝魏宁瑶哄道:“瑶儿啊,那妆花我已经许给你姐姐做衣裳了,我让人去库房再挑匹别的布给你吧,绝对往最好的给你挑。”

魏宁瑶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任性道:“我不要别的,我就要那匹妆花!”

“母亲,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难不成魏安意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

现在这种天气,毒蛇自己钻进院子也是有可能的。”

魏承荣开口缓和了一下气氛,他看着魏宁瑶,说道:“瑶儿,听说你的养父是乡间的土郎中,医术好像还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还懂得很多偏方,你也跟着他学了一些,你可知道如何治疗蛇毒?”

魏宁瑶就等着魏承荣的这话,她道:“乡下的毒蛇虫蚁多,经常有人被咬,我倒是懂得一些,姐姐的情况我还得看过之后才能知道治不治得了。”

魏承荣连忙道:“那你快点进去看看。”

魏宁瑶走进里屋,看了一下魏安意的情况。

魏安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发青,气息微弱,若不是有太医用银针吊着她的命,她此刻恐怕已经没气了。

上一世,魏安意从来都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耀眼夺目的。

她的外祖,是十大世家之首的清河聂氏。

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才华出众。

不论背景,还是才气。

她在整个京都贵女圈里,都是让人仰望羡慕的存在。

上一世,魏宁瑶刚来到魏府的时候,每每见到魏安意这位姐姐,也很是羡慕。

在她的面前,她甚至有些自卑。

重活一次再次见到魏安意,魏宁瑶对她不再有任何羡慕,靠着她生母的腌臜手段抢来的尊荣和富贵,有什么好羡慕的。

而且,从上一世魏宁瑶断气前魏安意在她床前说的那番话来看,魏安意应该是一早就知道,她不是聂氏的亲生女儿,魏宁瑶才是。

然而,魏安意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

如此可耻的做派,和马氏不愧是嫡亲母女。

这时,耳边传来魏承荣的询问声,“瑶儿,怎么样?

你能救活你姐姐吗?”

魏宁瑶收起眼底的情绪,点了一下头,“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她话头断在了这里。

魏承荣更急了,接话道:“不过什么?

可是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哪怕是百年人参千年灵芝我也让人想办法弄来,只要能救意儿的命!”

此刻的魏承荣,完全就是一个救女心切的父亲。

和上一世那个亲手送女儿归西的父亲相比,真让人讽刺!

在他心里,恐怕魏安意才是他的女儿吧。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魏安意不是聂氏的女儿,而是马氏的女儿这件事......魏宁瑶收回思绪,敛眸道,“父亲别急,不需要百年人参千年灵芝什么的,解毒的材料我都能找得到,只不过......我救她可以,我需要报酬。”

魏宁瑶话音刚落,马氏便眼冒火星的指着她,“意儿是你的姐姐,你竟然还开口索要报酬?”

魏宁瑶挑挑眉,“抱歉,我从小被我养父教养长大,随了我养父的性子。

我养父给人医病,不论是谁,哪怕是他的亲爹,他都会索要报酬。

当然,这个报酬是什么,全凭心情,有时候只是简单的索要一句感谢,或者一杯茶水什么的。”

听完魏宁瑶这话,马氏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她耐着性子问:“那你想要什么报酬?”

魏宁瑶道,“我也不要什么别的你们搞不到手的东西。”

她扫了一眼这间气派奢华的房间,勾唇说:“我就要这个房间,这间院子。”

“你说什么?”

马氏和魏承荣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魏宁瑶扫了眼那两张震惊的脸庞,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要搬到这间院子里来。”

接着她又补充道,“姐姐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搬走,另外,只能她一个人搬走,这院子里的所有下人,还有其他的物件,哪怕一花一木,都得留下。”

“你......你妄想!”

魏宁瑶的要求直接把马氏给惊呆了,她整个人都气得颤抖起来。

“那就抱歉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姐姐的毒我治不了。”

语罢,魏宁瑶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她便被叫住。

魏承荣看着她说,“行,你的要求我满足你,只要你把意儿救活!”

“老爷,你怎么能答应她?”

马氏转头问道。

魏承荣皱眉说,“难道你要看着意儿死吗?

张太医是太医院里解毒能力最强的,他都没办法,只能保意儿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你难道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能找到能够救活意儿的人?”

马氏被魏承荣反问得哑口无言。

魏承荣手一扬,又说:“不过是一间院子罢了,哪里抵得了意儿的命?

瑶儿想搬过来让她搬过来就是!”

......魏宁瑶写了一张方子,让人去把方子上的药材和药引弄过来,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将解药弄好了,然后在魏安意要彻底断气的前一刻喂进了她的嘴里。

魏安意现在还不能死,她得活到她魏宁瑶正大光明要回她的身份的那天。

魏安意是午后醒来的,晚上搬走的。

魏宁瑶倒也没有急着搬进去,次日一早才过去。

她招呼着下人打扫清理院子,“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给我扔出去。”

一名叫春晴的丫鬟迟疑着上前,“二姑娘,这个箱子里全都是大姑娘平日里最喜欢的衣裳,也全都要扔了吗?”

“当然,我不穿别人穿过的二手衣服,快点扔出去吧,看着碍眼!”

魏宁瑶摆手道。

春晴只好和人将那箱子抬了出去。

刚走出院门没多远,他们便见到了府上的二公子魏有书。

魏有书皱着眉头问他们,“这箱子里装的什么?

你们要把这箱子抬哪里去?”

春晴回道:“回二公子,这箱子里装的是大姑娘的衣服,二姑娘吩咐奴婢将它抬出去扔了。”

魏有书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怒道:“不许扔了,给我抬到意儿妹妹那里去!”

春晴面露迟疑,“可是二姑娘那里......”魏有书捏着拳头道,“我自会去她那里跟她理论!”

他刚刚就是从魏安意那里来的,他最宝贝疼爱的妹妹院子被抢了昨晚哭了一个晚上,他正要去找魏宁瑶算账!

语罢,魏有书怒火冲冲的往欣荣院走了进去。

“魏宁瑶,你给我滚出来!”


“爹,我......”魏有书看了一眼扬着下巴意看着他的魏宁瑶,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

“我不会跟她道歉!”

他憋着一股气,硬气道。

他话刚落,魏宁瑶便挑挑眉开口道:“魏二公子,你可想清楚了,真的不跟我道歉?”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手现在我还有办法治,再过一刻钟,毒素应该就会彻底融入你手上的经脉当中,到时候你就是再怎么求我,我也没办法保证能让你的手恢复如初了。”

“手废了,以后你可就画不了画,写不了字,练不了剑了哦!”

“你,你休想吓唬我!”

魏有书脸色黑得如锅底。

魏宁瑶勾唇,“我是不是吓唬你,咱们大可以等着看。

反正到时候手废掉的又不是我。”

说着,她又看向魏承荣,“爹,到时候二哥手真的废掉了,可不能怪我,毕竟我给过他机会。”

“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欣荣院了,我刚搬过去,还有不少事要忙呢。”

语罢,魏宁瑶转身便要离开。

魏承荣皱起眉头看向魏有书,“书儿,难道你真不想要你的手了?”

“我......我答应跟她道歉就是了!”

魏有书跺了跺脚,憋屈的说道。

魏有书最终同意跟魏宁瑶道歉,但这么屈辱的事情,他无法当着魏老夫人,魏承荣和马氏几位长辈的面做。

魏承荣几人自然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画面,主动起身离开。

马氏离开前,目光沉沉的往魏宁瑶看了一眼。

魏宁瑶这个该死的贱蹄子,竟然这么羞辱她的儿子,日后她一定要找到机会让她付出代价!

魏承荣离开前,也往魏宁瑶看了一眼。

他开口对她说:“书儿跟你道完歉,务必尽快治好他的手,他的手若是有任何问题,我饶不了你!”

微顿一下,他又开口说起另一件事,这次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还有,三王爷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魏宁瑶抬眸瞥了一眼刚走到门口,还没走出去的马氏,微抿唇线说道:“我相信父亲和母亲明日定有办法让三王爷去客院的客房休息,届时我再进去单独和三王爷见一面,我会说服他退掉和姐姐的婚事,然后和我订婚。”

魏宁瑶这话说得很自信,这让魏承荣很是惊讶,他正想问女儿为何有这样的自信能说服三王爷。

魏有书已经抢在他前头开口了。

魏有书冷声嘲讽道:“我说魏宁瑶,你也太自信了吧?

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

“意儿妹妹可是咱们京都城里最受人追捧的贵女,集才华美貌于一身,她母亲还是来自清河聂氏,身后除了咱们魏家,更是有清河聂氏这个强大的后盾。

你拿什么和意儿妹妹比?”

“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就只会选择意儿妹妹,不会选择你。”

“三王爷腿是残了,但人家眼睛又没瞎,你拿什么去说服他退掉和意儿妹妹的婚事,改而娶你?”

魏有书觉得魏宁瑶是疯了才会觉得她能说服三王爷。

魏宁瑶面无表情的听完魏有书这番冷嘲热讽。

面对他的贬低,她脸色一点儿也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淡淡说:“这就不劳魏二公子费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

她抬头又看向魏承荣,“爹,我知道你对我的话有怀疑,但你现在只能信我不是吗?

放心,我会让三王爷心甘情愿的和姐姐退婚,并且不会和魏府有任何怨言。”

魏承荣又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这个女儿,最终没再多说什么了,只点了下头,“那爹就等着。”

落下这句话,魏承荣转身踏步离开。

屋内最后只剩下魏宁瑶和魏有书两个人。

魏有书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魏宁瑶勾唇笑着开口,“魏二公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快跪下磕头给我认错吧!

我数三下,你要是还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就不奉陪了。”

“三,二......”魏宁瑶刚要数到一的时候,魏有书最终扑通跪了下去,他捏紧拳头屈辱的给魏宁瑶一连磕了几个响头,“对不起!

这样行了吧?

你满意了吧?”

魏宁瑶挑眉说,“不大满意,我说了,要磕足十下,这才四下。”

魏有书只能忍着屈辱继续给魏宁瑶磕完了剩下的。

完事之后,魏宁瑶这才拿出银针,往魏有书手臂上扎了几针。

接着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他的一只手指头,让黑血流出来。

没多一会,魏有书的手臂便恢复知觉了。

整条手臂剧烈的痛起来。

魏宁瑶有止痛药,但是没有拿出来,她觉得给了他也是浪费,就让他痛着吧。

“你手上的痛大约只会持续半个时辰,就会慢慢消失,忍一忍就好了。”

给魏有书丢下这句话,魏宁瑶大步离开。

-回到欣荣院,魏宁瑶去了一趟佛堂。

欣荣院里的这间小佛堂面积不大,里边挂了一副聂氏的画像。

画像里的聂氏很端庄,面容温婉,一看就是一位很慈和的母亲。

上辈子断气前知道自己才是聂氏的女儿,魏宁瑶是震惊的,也是愤怒的。

这个愤怒,是替她自己,也是替聂氏。

聂氏当年生产时大出血,虽然后来救回来了,身体却变得很差。

不到两年,她就去世了。

这两年,她对魏安意非常疼爱,经常拖着病躯也要亲力亲为照顾她。

自己拿命换来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聂氏若是地下有知,怕是也要气到吐血。

“娘,总有一天我会正大光明的跪到你面前喊你一声娘的。”

在心里默默说完这句,魏宁瑶离开了佛堂。

-这晚,魏宁瑶在欣荣院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转眼到了第二天。

这天是魏老夫人的寿辰。

魏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魏承荣和马氏一大早就盛装打扮,站在门口迎客。

魏老夫人的父亲是故去的先任平西王,现任平西王是他的嫡亲弟弟,她身份尊贵。

前来道贺的客人自然也都是非富即贵。

宫里的皇上皇后和太后也差人送来了贺礼,一些和魏府几位公子交好,或者有意拉拢魏相的皇子们也全都亲自过来了。

“三王爷到!”

“五王爷到,七王爷到,十皇子到!”


隆安十九年,魏丞相府西南边的芳宁轩。

郑嬷嬷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闯进院子,惊起了树上一群正在唱歌觅食的雀鸟。

“都给我进去搜,搜得仔细点,务必把夫人的镯子找到!”

郑嬷嬷大声吩咐。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便传出一道明丽的嗓音,“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搜我的院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重生而来的魏宁瑶。

在魏家的别庄上痛苦绝望断气之后,魏宁瑶没想到自己会有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天。

她更没想到,她会重生到六年前,自己刚满十岁的时候。

这时候的她,还没有被接回魏府,还跟着养父住在乡下一个小村镇上。

她没有急着回到魏府去认亲,而是默默的等着。

一晃六年过去,和上一世同样的时间,两个月前,魏府果然派了人过来,说她是流落在外的相府之女,要接她回府。

魏宁瑶捏了捏手中的的一枚祖母绿玉镯,上一世,就是因这个镯子,她被郑嬷嬷带到了祠堂去罚跪。

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后来夜里受了冻,她病了,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喊她回去,不用再罚跪了,她这才起身往外走。

跌跌撞撞走回自己的住处后,魏宁瑶倒在床上直接就睡了。

然而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并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身边还躺了一个男人!

紧接着,一群人闯进来,对着她一番指指点点。

魏宁瑶这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三王爷裴墨程,也是魏安意的未婚夫。

这事一出,魏承荣只能出面请求皇上,退掉裴墨程和魏安意的婚事,改而让裴墨程和魏宁瑶定亲。

魏宁瑶一直以为,那天是她烧得脑袋迷糊了,所以才走错了房间。

她曾经还一度觉得破坏了魏安意和裴墨程的婚事,而对魏安意这个姐姐心怀愧疚。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烧迷糊走错了房间,而是被人算计了!

收起手镯,魏宁瑶起身走出房间。

院中,郑嬷嬷如前世那般,领着一群人,黑压压的站在那儿。

看到魏宁瑶出来,郑嬷嬷上前一步,对着她敷衍的虚虚行了一礼,“二姑娘,你在呀。

夫人近日丢了一个镯子,那镯子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她的,也是她平日里最看重的一个镯子。

有下人说看见你拿了那镯子,老奴便带人过来找一找。”

“二姑娘既然在院中,不如你自己交出来,再随我到栖梧院去同夫人道个歉。

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定然不会重罚你。”

魏宁瑶抬眸朝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我若是交不出来呢?”

郑嬷嬷挑着眉头,“你若是不肯交出来,那老奴就只能带人进去找,若是老奴找到的,夫人只怕不会轻饶你。”

魏宁瑶轻轻呵笑了一声,“是吗?

母亲要如何不轻饶我?

让你把我带到祠堂去罚跪?

跪个几天几夜?”

郑嬷嬷闻言瞳孔微微一缩,有些惊讶,魏宁瑶怎会猜中夫人的计划。

不过她倒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快些完成夫人交代给她的任务。

她不再多言,朝身后的丫鬟婆子们扫了一眼,再次吩咐:“都愣着做什么?

二姑娘既然咬死了不肯交出镯子,都给我进去找!”

丫鬟婆子们闻言,连忙蜂拥而上,企图闯进房间去找镯子。

然而刚走上前,站在门口的魏宁瑶忽然抬了一下袖子,朝她们扬了一把粉末。

“啊!

啊!

啊!

好痛!”

粉末刚一沾到她们脸上,剧烈的刺痛让她们纷纷捧着脸痛叫起来。

郑嬷嬷脸色大变,惊愕的看着魏宁瑶,“二姑娘,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魏宁瑶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淡声开口:“本姑娘有点洁癖,怕他们的脏手弄脏弄乱我房间里的贴身用物,给她们下了点药粉。”

“你,你竟然对他们下毒?”

郑嬷嬷一脸不敢置信。

魏宁瑶勾了一下唇角,“这么震惊做什么,我不仅对她们下毒,还要对你下毒。”

言罢,魏宁瑶又抬了一下袖子。

郑嬷嬷反应过来赶紧往院门外跑,但魏宁瑶的速度更快,药粉往前一撒,郑嬷嬷只觉得身子一软,砰一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四肢僵硬完全不能动弹了。

她看到魏宁瑶一步步朝她缓慢走过来,明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却让人莫名有一种惊悚之感。

“你,你要做什么?”

郑嬷嬷抖着声音问。

魏宁瑶不搭理她的话,手上忽然亮出一把匕首。

在郑嬷嬷惊恐的目光中,那匕首扎进了她的一只手腕,直接将她的手腕从里到外给刺穿了。

不知道为何,郑嬷嬷此刻竟然并不觉得疼痛,但那涌出来的血,却让她感觉到异常恐怖。

她知道,她这只手,怕是废了。

“二姑娘,求,求求你放过我!”

魏宁瑶拔出匕首,缓缓说道:“放过你可以,告诉我,镯子在哪里?”

郑嬷嬷瞪大了眼睛,惊慌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

魏宁瑶挑了一下眉头,目光又落到郑嬷嬷另一只手上。

未有任何迟疑,干净利落的扎下去。

“再不说,接下来就你的两条腿了。

你不想四肢皆废,余生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吧?”

郑嬷嬷知道魏宁桃这话不是吓唬她,她是真的会动手,她再不敢再继续敷衍。

连忙开口:“我说,我说!

夫人的镯子,在你床下的暗格里。”

魏宁瑶起身,拿出一条白色的帕子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

扫了一眼四周围那些震惊得顾不得喊痛的一众丫鬟婆子,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都听到了,郑嬷嬷没进屋就知道镯子在我床下的暗格里,这说明镯子恐怕就是她让人放的。”

目光移到郑嬷嬷身上,魏宁瑶脸上故意露出不解:“郑嬷嬷,你为何要陷害我?

是因为前天你教我规矩时要拿戒尺打我,却不小心闪到了腰,因此而怨恨上我,要报复我吗?”

“我......”不待郑嬷嬷多说什么,魏宁瑶再次开口,“来人,把她送回栖梧院去。”

......一刻钟后,马氏派了人过来喊魏宁瑶去栖梧院。

魏宁瑶刚走进房间,一道冷冰冰的斥骂声便劈头盖脸朝她砸过来,“孽女!

郑嬷嬷的双手可是你废掉的?”


隆冬,刚下过一场雪,地上覆着厚厚的白雪。

魏宁瑶挺着已怀孕七个月的大肚子在雪地上跌跌撞撞的跑着,一路上摔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爬上了一座城楼。

四周围满是尸山血海,魏宁瑶一眼就找到了那抹她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即使他身上插满利箭,双眼紧闭面容惨白,已然死透,但依然看得出来他模样不凡。

魏宁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将他的脑袋抱起来。

她从小跟着养父学医,医术过人,但此时却不敢去拔那些刺在他胸膛上的利箭。

“裴墨程,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悔恨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这时,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走上来一行人。

其中一人踏着步子走至她身后才停下,抬手给她递过来一个黑色瓷瓶,“瑶儿,把这瓶药喝了,打掉你肚子里的两个孽种,你就还是我魏承荣的女儿。”

魏宁瑶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转头看向给她递来药瓶的中年男人。

“爹,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将兵器图纸和虎符给你,你们就会留他一命,为什么要反悔?”

魏宁瑶口中的他,便是她怀中的男子。

他是云庆国曾经战功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王爷裴墨程,也是魏宁瑶的夫君,更是她腹中两个孩子的父亲。

“嗤!”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一名身穿锦袍的男人噙着一脸嘲讽望着她。

这人是云庆国的七王爷裴鸿烨。

也是魏家人扶持的新帝人选。

他笑道:“魏二姑娘,你怎会如此天真?

不愧是长于乡野的粗鄙浅陋之人,裴墨程是本王登上帝位最大的拦路虎,几次三番为难本王,如今他好不容易落败,本王和魏相又怎么会留他的性命?”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魏宁瑶的肚子,转头看向魏承荣。

“魏相,你可是对你的爱女下不了手?

要是下不了手,让本王帮你?”

魏承荣一脸讪笑,“不用不用,这点事微臣怎敢劳烦您?”

语罢,他拔了瓷瓶的塞子,一把捉住魏宁瑶的下巴,目光冷狠道:“瑶儿,你别怪爹,如果不除掉你腹中的孽种,就是爹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不要!

不要!

我腹中胎儿已经快要落地,他们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魏宁瑶拼命的摇头,目光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几道挺拔的身影,向他们求救。

“大哥,二哥,三哥......求求你们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最中间那道身影上前了两步,皱着眉头说:“二妹妹,七王爷能同意留你一命,只打掉你腹中的胎儿,已是格外的恩赐,别再有别的念想了。

听父亲的话,把药喝下去。”

旁边一道身影说:“大哥,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她完全是自找的,谁让她怀上裴墨程的孩子,还一怀怀上俩!”

另一道身影附和道:“二哥说的对,她就是自找的......”魏宁瑶没想到,这些冷漠无情的话语,全都是来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哥哥们!

这些哥哥们,曾经还全都受过她的恩。

大哥的命,二哥的手,三哥的眼睛和腿......没想到,他们竟然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魏宁瑶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比这隆冬的雪还要冰寒。

裴鸿烨说的对,是她太天真了。

她放弃了挣扎。

药水被全数灌入她的嘴里。

辛辣又呛喉。

很快,魏宁瑶的肚子就剧烈的疼痛起来。

“来人,把她带到别庄去!”

魏承荣冷漠的下令。

不知道痛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魏宁瑶听到有人说:“二姑娘腹中的两个孩子太大了,她怕是不行了。”

一名女子温和的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出去吧,我想单独跟我二妹妹说几句话。”

尽管魏宁瑶意识模糊,但她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魏安意。

等屋内的人都出去,魏安意凑到魏宁瑶耳旁缓缓地开了口:“魏宁瑶,你现在很痛苦吧?

知道你腹中的孩子为何一直出不来吗?

因为爹给你喂的落胎药被母亲换了。”

“对了,我忘记你会点医术了。

那你应该早就察觉到那不是寻常的落胎药了吧?”

“你是不是很奇怪母亲为何要这么做?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当年母亲还是妾室,她怕我一生下来就是庶女吃苦,就把我和同一天出生的你给换了。”

“至于你为何会流落在外——”微顿一下,魏安意继续出声:“那是因为母亲很讨厌你,于是在你两岁的时候,在花灯节上安排人故意把你抱走......感谢你替我嫁给裴墨程,要不然现在落到这个下场的或许就是我了。”

“你安心去吧,我马上就会是皇后了,爹娘,还有哥哥们以后都会以我为荣,我才是魏家唯一的千金小姐!”

魏宁瑶只觉得脑袋里一轰。

什么?

她竟不是马氏的亲生女儿?

故去的先丞相夫人聂氏才是她的亲生母亲么!

马氏,把她骗得好苦!

“噗嗤!”

一口浊血吐了出来。

魏宁瑶眼前一黑,彻底没有意识。

......
魏宁瑶这话一砸下来,马氏脸色大变,险些失态。

她仔细看了一下魏宁瑶的神色,猜到她应该只是随口一说,便稳住了情绪。

她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再次开口:“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若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何要千辛万苦把你找回来?”

魏宁瑶努了努嘴,“那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我......”马氏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行行行,我把那妆花给你就是了!”

“谢谢母亲。”

魏宁瑶起身,“母亲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语罢,她已转身往门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马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扔了出去,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她没想到,魏宁瑶竟然会这么精明。

她本以为,一个从小长在乡野的女子,定然没什么见识,也很好糊弄。

不想,她竟然是个这般难缠的角色。

马氏突然间有些不大确定,把魏宁瑶找回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了。

但是人已经认回来了,容不得她后悔了。

这时一名嬷嬷走上前,问她道:“夫人,您真的要把那匹妆花给二姑娘?”

这名嬷嬷是马氏身边的另一位心腹嬷嬷,罗嬷嬷。

马氏啪一声重重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手托,“若不然呢?

我要是坚持不给她,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算了,不过是一匹妆花罢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迟疑了一下,罗嬷嬷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夫人,郑嬷嬷的计划失败了,咱们没了理由让二姑娘去祠堂,先前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马氏紧紧皱起眉头,“我先前不知道小贱人是个这么精明的,只想着她跟着那位养父郎中学过一些医术,不好直接给她下药,才想着用这个手段,待她在祠堂跪晕了再动手......如今得容我再好好想一想,不论如何,嫁给三王爷的,只能是她!”

马氏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这边,魏宁瑶离开栖梧院后,没有直接回芳宁轩。

而是绕道去了一下欣荣院。

这处院子,是先丞相夫人聂氏的住所,如今魏安意住在里边。

聂氏出自清河聂氏,当初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不为过,嫁妆多到令人咋舌。

欣荣院也是魏府里边最华丽富贵的一个院子。

魏安意在里边住了十多年了,是时候给她挪地方了。

毕竟,她才是聂氏的亲生女儿,有资格住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魏安意。

魏安意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马氏的仇,她会报。

而魏安意所占的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也要一件一件拿回来!

............夜,悄然而至。

芳宁轩一片静谧安静,而东边的欣荣院却是一片嘈杂。

院里的下人进进出出,个个都是神色慌张。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芳宁轩的大门被人拍响。

“二姑娘,老爷和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有人大声的朝院子里喊。

魏宁瑶正做着好梦,被人闹醒,却也没有生气,不紧不慢的起床简单洗涑了一下,这才走出芳宁轩。

接着随那名过来叫人的丫鬟一路去了欣荣院。

魏承荣和马氏在欣荣院焦心的等候了一夜,此时二人还在魏安意的寝房外间坐着。

魏宁瑶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人憔悴焦灼的模样。

“父亲,母亲,你们叫我过来有何事?”

魏宁瑶见了他们后,直接了当问道。

马氏抬头恶狠狠的朝魏宁瑶看过来,这次没再在意她有没有行礼,怒气冲冲的指着她,“孽障,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做的?!”

面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质问,魏宁瑶只是漫不经心的转了一下眼睛,“母亲,你在说什么呀?

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马氏睚眦欲裂的看着魏宁瑶,“你别给我装无辜,安意昨晚睡觉时,床上爬上来几条毒蛇,将她给咬了,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有人说你昨天从栖梧院离开后,没有直接回芳宁轩,而是鬼鬼祟祟的来了一趟欣荣院,定然是你故意放的毒蛇!

意儿要是有什么事,我会让你陪葬!”

马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通话,看魏宁瑶的目光也像是看仇人一般。

一旁的魏承荣亦是皱着眉头冷冷看着魏宁瑶,也发出质问,“你母亲说的是真的?

是你放的毒蛇?”

魏宁瑶抬眸在他二人身上扫过,瞥过魏承荣时稍稍停顿了一瞬。

回到相府的这两个月,她才见了魏承荣几次面,每次见到他,她都不免想起上一世,他不顾她的乞求,掐着她的下巴,冷漠绝情的给她强行灌下落胎药的那一幕。

很多次魏宁瑶在想,魏承荣知不知道那落胎药被换了,不仅要她腹中孩子的命,也要她的命!

或许他是知道的吧,毕竟她腹中的孩子那么大了,就算只是寻常的落胎药,她也很有可能会一尸三命,活不了。

一个亲手了结女儿性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父亲,算是什么父亲?

这一世,她不会再把他当自己的父亲!

略微缓了缓情绪,魏宁瑶将目光又移向马氏,“母亲,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毒蛇是我放的,可有什么证据?

就因为我在欣荣院外站了一下?”

“还有,我从栖梧院出来,并没有去过哪里,我从哪里去弄毒蛇来?

难不成我是揣着毒蛇去见你的?

更何况,我都没进院子,怎么让毒蛇准确无误爬到姐姐的床上,而不爬到别人的床上?”

“你......强词夺理!”

马氏气得手指发抖,“不是你还能是谁?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去欣荣院?”

魏宁瑶难过道,“芳宁院又破又小又偏僻,姐姐住的院子又大又华丽还是在相府最显眼的位置,我很羡慕,过来看看罢了。

难不成,我看都不能看一眼?”

“你......”马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骂道:“羡慕?

你也只有羡慕的份,谁让你是我生的?

只有安意,才能尊享来自聂氏的尊荣富贵!”

呵。

魏宁瑶在心里冷笑。

我是你生的?

我要是你生的,一个母亲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狠厉,也不怕天打雷劈?

虎毒都不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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