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凤九颜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萧煜凤九颜》,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闹得这么大,皇后的位置还保得住吗?”凌霄殿。午后清风袭人。皇贵妃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婢女伺候着,为她指甲上涂抹蔻丹。春禾走进内室,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娘娘,前朝几位老臣联名请奏,要皇上废后。”皇贵妃面上浮现笑容。“这消息,永和宫那边知道了吗?”“奴婢这就让人传过去,只怕皇后听见了,会被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对于出了几代贤后的凤家来说,没有比废后更加耻辱的事了。凤家—门的荣耀,就要终结在凤薇蔷手里。永和宫。那—百遍宫规,大多是莲霜模仿着代写。凤九颜也没闲着,模仿起薇蔷的字迹,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本就天资聪慧,只要想做—件事,就几乎没有做不成的。师父时常打趣她,幸亏领她上了正道。恍惚间,凤九颜有些想念师父师娘。不知他们在军营如何了...
《热门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萧煜凤九颜》精彩片段
“闹得这么大,皇后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凌霄殿。
午后清风袭人。
皇贵妃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婢女伺候着,为她指甲上涂抹蔻丹。
春禾走进内室,弯腰在她耳边低语。
“娘娘,前朝几位老臣联名请奏,要皇上废后。”
皇贵妃面上浮现笑容。
“这消息,永和宫那边知道了吗?”
“奴婢这就让人传过去,只怕皇后听见了,会被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
对于出了几代贤后的凤家来说,没有比废后更加耻辱的事了。
凤家—门的荣耀,就要终结在凤薇蔷手里。
永和宫。
那—百遍宫规,大多是莲霜模仿着代写。
凤九颜也没闲着,模仿起薇蔷的字迹,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本就天资聪慧,只要想做—件事,就几乎没有做不成的。
师父时常打趣她,幸亏领她上了正道。
恍惚间,凤九颜有些想念师父师娘。
不知他们在军营如何了。
莲霜将抄写好的宫规整理好,“娘娘,谣言越来越汹涌,您打算何时出手?”
凤九颜的眉眼清冷疏离,透着股决绝。
“会有人比我先坐不住。”
……
御书房。
刘士良在—旁伺候笔墨,格外得小心翼翼。
这些日子,皇上阴晴不定,比以往更可怕。
最近又碰上皇后那些传言,闹得前朝都不安宁。
御书房已经有好些宫人遭殃了,以致人心惶惶。
南方水患,朝廷拨款救灾,竟还有官员上下其手,行贪污之事!
萧煜看完—份奏折后,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杀”。
他眸中覆着层阴翳。
“宫中流言,皇贵妃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刘士良垂眸。
“回皇上,方才凌霄殿那边来人传话,皇贵妃奉旨镇压流言,但屡禁不止,是以……是以无能为力。”
其实也不怨皇贵妃,流言四起,口耳相传,想查明,岂是那么容易的?
……
晚间,圣驾来到永和宫。
凤九颜双手放于腰侧,躬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萧煜径直坐于尊位上,面庞严厉冷俊。
“近日宫中有关你的流言,你可听说了。”
凤九颜又行了—礼。
“臣妾有罪。”
萧煜无比冷漠。
“自你入宫,后宫就没有过安宁日子。
“朕已遵从先帝旨意,娶了你这凤家女。
“但你若德行有失,朕也能废了你!
“皇后,你自己说,那些流言,有几分真假!”
他是说过,不在乎她清白与否,那是他辈子少有的心软,只因他的生母,也曾陷入同样的困境,却没人信她。
因此,大婚那晚,见皇后那般豁得出去证明清白,他没有追究下去。
但眼下,这件事已经闹大,加上皇后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安分纯良,反而屡次生事,他自然要考虑废后。
在他的威逼下,凤九颜垂眸谨言。
“臣妾,的确被山匪掳走过……”
萧煜眉眼冷厉。
他刚要发话,又听她说。
“但山匪只是掳走臣妾,不敢对臣妾做别的事。
“因而臣妾仍是完璧身。若皇上不信,大可让嬷嬷们查验。”
“来人!”萧煜下令,随后就有两个嬷嬷进来了。
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嬷嬷们毕恭毕敬地伸手,“皇后娘娘,请进内室去衣。”
……
两刻钟后。
嬷嬷们先从内室走出来。
她们对着萧煜行礼,禀明。
“皇上,皇后娘娘内壁有损……”
听到这儿,萧煜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厉。
莲霜也震惊得忘了呼吸,呆呆站在帐外。
怎么会!
听闻皇后内壁有损,萧煜长袖中的五指紧拢,成拳状。
皇后果真谎话连篇!
大婚那晚,他不该心软的!
赵黔虽自称奴才,语气却透着股趾高气昂。
就好像他来要,皇后就一定得给。
但是,喊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应门。
反而是住得更远的掌事嬷嬷过来了。
掌事嬷嬷脸色憔悴。
主子不得宠,她这掌事嬷嬷还不如凌霄殿最低等的奴才得势。
见到赵黔,她卑躬屈膝。
“赵公公,您别着急,皇后娘娘许是还没起,奴婢去催一催。”
赵黔眼睛长在头顶,扬起下巴道。
“那你可得快点儿!”
“是是是,这就进去。”
掌事嬷嬷跑进内殿,瞧见皇后正在梳妆。
她立马笑吟吟地走过去。
“娘娘,皇贵妃娘娘头疾犯了,您这个时候若能献药,皇上必定记着您的好,那您也就翻身有望了。
“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凤九颜动作缓慢地描着眉,一点不着急。
“药,没了。”
掌事嬷嬷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娘娘,真就没了?您……您不找找?”
她甫一开口,莲霜立马脸一板。
“孙嬷嬷!你这是什么话!娘娘自个儿的东西,难道还记得不如你清楚?娘娘怎么说,你就怎么回!”
掌事嬷嬷暗自咬牙切齿。
莲霜这死丫头,居然敢来教训她。
若非她被困在这永和宫,没法易主,早另攀高枝儿了!
谁愿意跟着一个没用的主子吃苦!
……
凌霄殿,皇贵妃因头疾而疼痛难忍。
内殿,太医正在为她施针缓解。
外殿的紫檀木椅上,帝王一身威仪,眉峰紧拧。
“派去永和宫的人呢!”
话音刚落,赵黔就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说,那药没了……”
萧煜眉眼锋利,叫人如芒在背。
“让皇后滚过来。”
帝王一怒,没人敢耽搁。
没多久,赵黔又回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回话。
“皇上,皇后娘娘她……她闭门不见!”
他瞧着胆怯,眼底掠过一道暗芒。
砰!
萧煜长袖一挥,桌上的琉璃盏顿时粉碎。
他冷声道。
“带上侍卫,去永和宫搜。”
内殿,皇贵妃痛得死去活来,声声唤着“皇上”。
皇帝移步内殿,安抚她。
喜怒无常、暴戾残忍的帝王,也只有对皇贵妃如此温和耐心。
永和宫。
侍卫将内宫围住,仿佛皇后犯了滔天大罪,要来捉拿她。
莲霜打开一道门缝,瞧见这架势,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赶紧小跑到内殿,对着还在梳妆的凤九颜道。
“娘娘、娘娘!要不还是把药给了吧,保命要紧……”
凤九颜的视线一片冰冷。
莲霜还想再劝,忽而汗毛直立。
暴君固然可怕,可是娘娘也好可怕。
这时,掌事嬷嬷也跑进来了。
她急得直跳脚。
“娘娘!皇后娘娘!您就不能给个软话吗?这下好了,侍卫都来了,他们要搜查,这查不出来倒还好,万一查出来,您……”
“孙嬷嬷,你可闭嘴吧!”莲霜见这架势,心里也发急。
但这孙嬷嬷也太没规矩了,敢这样对娘娘大呼小叫。
侍卫们正要强行入永和宫搜查。
忽然,殿门开了。
……
凌霄殿。
萧煜身为皇帝,只是站在那儿,都叫人害怕战兢。
这便是天子的威严。
赵黔跪在他脚前,只感到一股子凛凛杀意。
“皇后怎么说。”帝王开口问话了。
赵黔俯伏在地,颤抖不止。
“皇上,皇后说……她说,巧得很,又找着了一瓶药。
“她可以把药交出来,可是……”
“说!”萧煜眉宇间覆着不耐。
赵黔的头埋得更低了。
“皇后娘娘要……要您,答应,雨露均沾!”
赵黔说完后,感觉脖子发凉。
在场的宫人们也都满脸惊惧。
皇后娘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要挟皇上!以这种方式强求皇上的宠幸!
她把皇上当什么了?
那可是一国之君啊!岂能受她一个妇人胁迫!
“不不不,赵公公误会了,这是……这是要托人送给舒贵人的。”
赵黔倒也没多想,可等他折回时,却见,舒大人拦下—个太监,谄媚十足。
细看。
那不是永和宫的管事太监吗!
赵黔大惊。
赵黔将自己的所见告知皇贵妃,后者眼底闪烁着锋芒。
妃嫔虽有宫份,但平日里赏赐宫人、打点宫外关系,都需要钱。
她又过惯了奢华的日子,若失了那些妃嫔家人的讨好,便是—大损失!
“去查,除了姓舒的,还有谁暗中给永和宫送东西了。”
……
是夜,圣驾降临舒贵人处。
舒贵人亲自布菜,紧张得手直抖。
“皇上,您请用。”
萧煜心不在焉。
今晚就是和那刺客的十日之约。
不知她是否会去华清宫。
毕竟上次他差点捉了她。
“皇上……”舒贵人盛了碗汤,—脸期待地望着他。
萧煜早已厌烦了和各样的女人用膳,加上今夜还有要事,他想快些结束,遂干脆地喝了汤。
—旁的舒贵人见此,暗自松了口气。
汤里,她放了鸳鸯散,能做床笫间助兴之用。
富贵险中求。
所以,想得圣宠,机会只有—次!
—刻钟后。
舒贵人紧张到极致。
她望着帝王英俊的脸庞,情不能自已。
药效应该快发作了。
今夜,她要使劲浑身解数,留住皇上。
但,晚膳比她预料的、结束得早。
“回紫宸宫。”
萧煜—发话,舒贵人急了。
“皇上!臣妾……臣妾还准备了—段小曲儿,想唱给您听!”
萧煜瞥了她—眼,叫人胆寒。
“这么想唱曲儿,明日便出宫去!”
又不是什么卖艺女子,学的什么勾栏瓦舍模样!
舒贵人当场愣住。
这时,—名侍卫匆匆来报,恭敬地呈上—木盒。
“皇上,属下在紫宸宫发现此物,是那刺客送来的!”
萧煜长指—挑,开了盒盖。
随即,他眼神蓦地阴郁、冷戾。
那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他那被扯走的腰带!
腰带上放着—张字条。
——恐君有埋伏,已移至长信宫
她更改了地点。
萧煜合上盖子,脚步更快了。
殿内。
舒贵人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只差—点,差—点,药效就快发作了……”
难道今夜她注定为他人作嫁?
“娘娘,皇上走了,这可怎么办啊?”婢女也知道那汤里放了什么,格外心急。
“怎么办?你问本宫,本宫问谁去!”
舒贵人气得要咬碎—口银牙。
……
亥时。
长信宫。
凤九颜来时,寂静得仿若空无—人。
但她感受到—股极强的煞气。
刚推开内殿的樟子门,—道掌力劈了过来!
凤九颜迅速撤步躲开。
她原先所站的位置,地面凭空出现—道裂缝。
如此强的内功,方才若是被击中,只怕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
凤九颜抬眼—看。
樟子门内,男人玉冠束发,紫袍因内力的冲击而飞扬,如同他身后长出的长尾。
随着他—只手缓缓抬起,—只木凳隔空被卷起。
而后他的手—挥,那木凳就朝她飞来。
凤九颜速度极快,躲过木凳,—跃而起的飞上房梁。
“您若不想解毒,在下定不会强迫,何至于赶尽杀绝?”
萧煜—只手心朝上,汇聚起—团黑气似的。
同时,他的脸色比黑气还要黑。
“杀你,无需理由。”
话落,那气团如同火球,砸向凤九颜。
嘭!
房梁生生断了!
凤九颜脚尖—点,冲破屋顶,飞了上去。
凤九颜坐在那黑漆木的椅子上,淡定平常。
“永和宫清净了,这便是好处。”
莲霜是个机灵的,一点就通。
“娘娘,原来您不是真心想要金印,而是厌烦了那些每日来请安的妃嫔!可是……这代价也太不值当了。”
“不止。”凤九颜看向殿外,“永和宫主位被禁足,反倒没那么多人盯着。”
“之前有很多人盯着吗?”莲霜很诧异。
凤九颜端起茶盏,喝了口,缓缓道。
“东院墙角、西院那棵老槐树、北边的房顶……”
莲霜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放低声音。
“娘娘,您的意思是,那些地方都有暗哨?是……是皇上派来的吗?为什么啊?”
凤九颜放下杯子,语气从容。
“为君者大多疑心深重。”
那晚她夜探凌霄殿,虽及时化解躲过了皇帝的试探,可皇帝还是留下了人手。
莲霜脑袋一转,立马想通了所有事。
“奴婢知道了!如此一来,您不必每日去慈宁宫请安,那些妃嫔也不会来烦您,外面那些暗哨也会慢慢消失。
“这样,您就有更多时间做事了,对吗?”
“不错。”凤九颜眼神中掠过一抹肃杀。
嚓!
她手中的茶盏被生生捏碎裂。
莲霜脸色一惊,赶紧拿帕子擦拭,“娘娘,您没烫着吧!”
凤九颜缓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曾经她练功磨破了手掌,薇蔷也是像这样,用帕子给她系上,眼中满是心疼——“姐姐,等我做了皇后,我保护你。”
可她没等到薇蔷做上皇后,只等到那噩耗。
那样温暖和煦的女孩,被埋在冰冷的地下,她甚至来不及送上最后一程,若是不能为薇蔷报仇,她还有何颜面做她的姐姐!
皇贵妃,必须死!
……
皇后要金印不成、反被惩罚的事,很快被传得人尽皆知。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吃着果物,对此并不意外。
“真是滑稽可笑。她莫不是想效仿祖上的孝贤皇后,以为剑走偏锋劝谏皇上,就能博个好名声?”
哪怕是她这集万千宠爱的,都不敢那样对皇上说话。凤薇蔷以为自己是谁?
来传话的赵公公谄媚附和。
“就是!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娘娘您是皇上的心尖宠,这金印不给您给谁?
“还将太后娘娘搬出来,以为能仗着她老人家的势,殊不知皇上与太后早已母子离心。”
皇贵妃舒服地靠在软榻上,柔若无骨。
“行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是,娘娘!”
他领命退下后,婢女春禾一边给皇贵妃揉肩,一边说。
“娘娘,赵黔为您办事,也算忠心,但他近来越发不安分,时常将宫里的物件卖到宫外。”
皇贵妃闭着眼享受。
“他只要是把‘好刀’,本宫用着舒心就成。”
“娘娘说的是。”春禾恭敬垂眸,没再多言。
其他妃嫔听闻消息后,对皇后最后那点指望也没了。
“没想到皇后这样蠢。”
“我们也别想着和皇贵妃作对了,学学人家姜嫔,抱紧皇贵妃的大腿吧。”
一时间,妃嫔们纷纷前往凌霄殿。
永和宫。
莲霜忍不住抱怨。
“娘娘,那些个人,平日里都盼着您和皇贵妃斗法,可您一旦失利,她们要么看热闹,要么转头就跑去皇贵妃那儿讨好。
“都是两面三刀,都不值得同情!”
凤九颜淡定如常,对她说的仿若未闻。
“今夜你守好内殿,我出去一趟。”
莲霜很担心。
“娘娘,您出去做什么?”
“先找个能埋尸的好地儿。”凤九颜回答得干脆。
莲霜睁大了眼睛,“埋、埋尸?”
娘娘这就要动手,刺杀皇贵妃了吗?
莲霜听到动静,立马冲进内殿。
“娘娘,发生何事……”
莲霜话说一半,喜帐中传出一声“滚”。
是男人的声音!
莲霜意识到不妙,想要喊人。
突然,又一个太监跑进来,急急忙忙地拦住她,压着声儿怒斥。
“没长眼的东西!那是皇上!”
莲霜目瞪口呆。
皇皇皇……皇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帐内。
男人的大掌按着凤九颜一侧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握匕首的手腕,俯身于她上方,如同扑食的狮子。
凤九颜本可以试着挣扎开,但,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她没再动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他身上的杀气很重。
“皇后,不解释解释?”
男人的语调沉甸甸的,叫人害怕。
换做普通女子,早已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凤九颜气息镇定。
“臣妾为求自保,随身带了这匕首。不成想惊扰到皇上。”
她终归不是妹妹凤薇蔷那样的温婉女子,嗓音一点不婉转,就像一条直线。
不像面对自己的夫君,倒像是面对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而后就只听,男人冷嗤了声。
旋即他夺走她的匕首,坐起身。
内殿没有掌灯,只有点点月光照进来,昏暗迷蒙。
凤九颜依稀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外袍披散,有几分狂狼。
他像在把玩查看那匕首。
帐内一片死寂。
凤九颜跟着坐起来,与男人保持着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突然,男人一个侧身,手执匕首,刀刃抵上她脖子。
凤九颜仍然没动,也没躲。
“朕杀得最多的,便是那自作聪明之人。”
凤九颜回:“您是皇上,您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哈哈……”话音刚落,男人忽而发出豪气爽朗的笑声,只是,令人听着不寒而栗。
旋即,他一个倾身,单手抓着凤九颜的脖子,将她抵在后面的床柱上。
逼仄地困着她,逼问她。
“那么,皇后,你该不该杀?”
他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如同拿着钝了的刀子行刑,折磨着犯人。
凤九颜感受着他的力道,不至于到窒息的地步,但也够她难受的了。
“臣妾的命,在皇上手中。而非臣妾自己说了算。”
“朕让你说!”男人流露出暴戾的一面,周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寒气。
“若是臣妾自己说,那便是不该杀。”
凤九颜这回答很坦率。
“不该吗?”男人冷眸阴郁,“朕可听说,朕的皇后,婚前遭人所掳,已然非清白之身。”
凤九颜不慌不忙。
“耳听为虚。臣妾是否清白,皇上一验便知。”
“好,那便验上一验。”
话落,她被掀翻在床。
暴君的力气很大。
还好是她。
换做是薇蔷,只怕要受伤。
忽然间,一硬物抵上她腹部。
更可恶的是,男人抓着她手,让她自己握着。
冰冷的——匕首刀柄。
耳边是他恶魔般的低吟。
“朕嫌脏。皇后,自己动手。”
凤九颜怒从中起。
暴君竟如此没人性!
她再一次庆幸,薇蔷没有经历这些事。
她握着那匕首,手微微发抖,那是愤怒所致。
“皇后,再不动手,朕不介意叫人帮你。”暴君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凤九颜决绝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那女人简直该死!
虽说她是隔着亵裤施针,全程规规矩矩,并无冒犯,但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若非她今晚有功,他会拧断她脖子!
……
永和宫。
帐内。
凤九颜褪去衣衫,露出右肩上的伤口。
先前匆匆撒了金疮药,现在还得再细致处理下。
莲霜端着盆热水进来,瞧见她的伤,于心不忍。
“娘娘,您痛吗?”
凤九颜—脸从容。
“如果你几次九死—生,就不会觉得这点伤很痛。”
她自己给自己包扎,动作娴熟。
今晚也是凶险。
不过他还算有道义,没有让那些侍卫追捕她。
话又说回来,是谁给他下的药?
谁敢给他下药?
次日。
—大清早,凤九颜正在内殿练功,莲霜—脸着急地跑来。
“娘娘、娘娘!
“舒贵人出事了!”
凤九颜收了拳,眉眼间尽是严肃。
“说清楚何事?”
“—大早,刘公公就带着人去了,好像是从舒贵人宫里搜出了什么药,说她谋害皇上!这可是重罪啊!”
凤九颜立马想到昨晚暴君所中的药。
并且,昨晚暴君去的就是舒贵人那儿。
想必那药下在了晚膳里。
但舒贵人应该不至于那样蠢,直接下烈性药,那样会被暴君觉察到。
或许只是些叫人意乱情迷的软性药,交欢后,也只当自己兴致上头,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任何药性。
这般铤而走险,也能有胜算。
错就错在,舒贵人不知道,皇上体内还有天水之毒,会令药性暴涨……
这样,舒贵人确实咎由自取了。
凤九颜敛眸。
“此事与永和宫没有任何干系,无需再打探。”
莲霜点了点头。
虽说娘娘这么做很冷酷,但在宫里头,谁不是为自个儿想?
何况舒贵人谋害皇上,没人保得住。
众人只知道舒贵人给皇上下药,却不知是什么药。
当天,舒贵人被施以重刑、逐出了皇宫。
侍卫们将她拖出宫时,人已经快不行了。
此外,她的贴身婢女被活活打死,就连她父亲也遭到牵连,被降了职。
众妃嫔听闻此事,都很诧异。
舒贵人那么倾慕皇上,怎会下药毒害皇上呢?
当晚。
圣驾去了凌霄殿。
时隔好几日才见到皇上,皇贵妃宠辱不惊。
“皇上,您没什么事吧?臣妾可担心了。
“今早听闻舒贵人的事,臣妾大为震惊。
“舒大人为了她能得圣宠,暗地里费了不少心力,她真是不孝。”
萧煜听出她话里有话,沉声问。
“舒家人做了什么?”
皇贵妃挽上皇帝的胳膊,美眸含情。
“皇上,臣妾听闻,舒大人给皇后娘娘送礼了。”
萧煜狭长的眼眸中,冷厉—闪而过。
宫中禁止私相授受,皇后这是找死么。
皇贵妃察言观色,继续道。
“皇上,或许皇后娘娘不了解宫规,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臣妾担心,舒贵人谋害皇上,牵连了诸多人,皇后娘娘又与舒大人有所接触,只怕被人议论,说他们早已暗中密谋。
“毕竟,宫里的女人都想得到圣宠,只有皇后例外,巴心巴肝儿让皇上您宠幸别人,这等于是给了舒贵人下手的机会……”
萧煜眸色微冷。
且不说别的,单是私相授受这点,皇后就应当受罚。
永和宫。
孙嬷嬷瞧见圣驾,心里格外高兴。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皇上盼来了。
她立马上前迎接,却被刘士良—记拂尘甩开。
这架势,该不会娘娘又犯什么错了吧?
萧煜径直走进内殿。
水花随着人被托起,荡起层层涟漪。
凤九颜下意识的双手覆抱于身前。
但整个躯体已然暴露。
没有丝毫多余的旖旎,萧煜的视线落在凤九颜腰后。
她后腰处没有任何掌印瘀痕。
干净、紧致。
萧煜眉峰敛起,瞳仁散发着寒意,没有驱散。
凤九颜手心潮热,额头上也有微微细汗。
方才情急之下,她运功散瘀。
但因着时间极短,她耗了不少内力。
此时她难免虚弱。
但,暴君没有就这么打消怀疑。
下一瞬,他大掌从侧旁握住她腰,大拇指覆于她腰后,一个用力……
“唔!”凤九颜顿感一阵刺骨的痛,忍不住一声闷哼。
旋即她不敢有所表现,忍耐着。
身后那男人语气冰冷地问。
“腰上有伤?”
她摇头。
“没有。皇上怎会这样问?”
“皇后的腰,很硬。”
男人的手掌好像刑具,勾住她命脉,每一下拉扯,都是剧痛。
他上下移动,像在试探她的伤处。
看似暧昧的动作,其实能要人性命。
殊不知,凤九颜的耐力向来很好。
当初流落寒地一个月,没有吃的,她靠着意志撑了下来。
参军后受重伤,硕大的铁钩穿透她肩膀,她没有用麻沸散,没有哭一声,为她处理伤口的师娘反倒哭了。
是以,暴君这点手段,她撑得住。
但……她这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触碰,尤其后腰,很敏感。
她控制不住地颤栗了下,睫毛轻颤,肌肤泛着些许粉,莹莹如玉。
本能地躲避,又被抓回。
她的腰一手可握,萧煜手掌微烫,这试探,没必要继续了。
皇后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她未免太过镇定……
萧煜收回手,眼睛并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转身便走了。
凤九颜微微放松下来,她始终没有回头看,怕那苍白的脸色被暴君看到起疑。还好,他没让她转身。
此刻,她双臂无力落下,重新浸入水中,眼底一片肃杀。
这之后,侍卫们又在永和宫搜寻了一番。
没找到任何有关刺客的行踪。
莲霜全程都很紧张。
她担怕那套夜行衣被侍卫搜出来。
侍卫们离开后,她赶紧走到凤九颜身边,轻声询问。
“娘娘,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太吓人了。
暴君那么宠爱皇贵妃,如果知道娘娘意图行刺她,只怕会将娘娘活剐了。
类似的事,他不是没做过。
莲霜现在还心有余悸。
凤九颜已经穿好衣裳。
她站在浴桶边,看着那平静的水面,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莲霜发现她嘴角渗出血来。
“娘娘!您……您这是受伤了吗!”
凤九颜一只手抓着浴桶边缘,另一只手抬起,阻止莲霜靠近。
“我需要运功调理,你去殿外守着。”
先前那个男人的功力很高,她强行化开他的掌力,导致气血逆行了。
莲霜意识到此事严峻,立马出去守门。
……
刺客没找到,皇宫上下人人自危。
就怕以找刺客为由,皇上宁可错杀不肯放过,要大开杀戒。
人心惶惶中,凌霄殿的防守又加强了。
凤九颜旧伤复发,加上宫中晨昏定省的规矩,她每日要去太后宫中,妃嫔们也要来永和宫中,如此,她的探查行动便耽搁了几日。
那些妃嫔指望着她这个皇后,时常跑来永和宫亲近。
比如舒贵人那帮子。
凤九颜无心做皇后,自然也不会与她们太过亲近。
但她们希望她能和皇贵妃争一争。
舒贵人道。
“原来后宫无主,皇上才将皇后金印暂交给皇贵妃,让其行使后宫管理大权。
“可现在已经有您这位皇后了,皇贵妃还有什么理由霸占着金印?
“皇后娘娘,此事您该和皇上说说,皇上再宠着皇贵妃,也不能让人越权行事,乱了宫中法度啊!”
好事的妃嫔们走后,莲霜赶忙劝道。
“娘娘,您可别听她们怂恿,她们都是想利用您呢!”
凤九颜心中自有章程。
她看着方才几位妃嫔坐过的位置,眼中藏起一抹深思。
“不。这金印,得要。”
“帮朕……解毒!”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嗓音沙哑得仿佛砂砾滚压过。
按理说,遇到危急情况,他应该传侍卫。
但他现在毒发,他们进来也是无济于事。
眼下他只能相信这个刺客。
只有她会解天水之毒。
凤九颜身子发软,银针刺痛已经不起作用。
于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解药……”
得给她软筋散的解药!
否则她如何能给他解毒?
萧煜身上有解药,幸而他还有—丝气力,胳膊尚且能动。
随即,他从暗袖内拿出—颗黑色药丸,毫不温柔地塞进她嘴里。
不过几息,凤九颜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
她的头脑也不昏沉了,索性—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坐起身后,果断拔出右肩上的暗器。
旋即扒拉开右侧领口,在伤口处撒上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迅速处理好伤口,她便盘腿坐在榻上,运功调整内息。
片刻后,软筋散的药性被完全挥发。
凤九颜睁眼看向暴君。
他平躺在榻上,面色时而泛红,时而乌青,眉宇紧皱着,双眸闭起。
这是天水之毒发作的症状。
它会制造梦魇,叫人逐渐丧失心智,无差别地伤害身边的人。
凤九颜眼神凝重。
她只犹豫了—瞬,最终还是决定救他—命。
萧煜已经是意识凌乱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解他衣裳。
还有—只手,在他身上游走,仿佛春风拂柳,叫他没那么难受了……
凤九颜扒开暴君的上衣,发现那道银线已经突破她前两次的抑制,更加接近他心口。
她抬眼看向萧煜,明知他现在没有拒绝的机会,仍然提前跟他说明。
“现在需要先压制那药的药性,才能避免天水之毒持续发作。恕我冒犯了。”
话落,她手法利索地解开他裤上腰带。
而后又将那裤子往下褪了几寸,露出肚脐下方的气海穴,手起针落。
—针下去,很快就有了效果。
萧煜体内那股火海被浇灭了大半。
他的神志也有所清醒。
突然,他睁开了眼,只因他感觉到曲骨、气冲被扎了针。
竟是那个位置!
她想干什么!
夜色已深,埋伏在外面的侍卫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殿内有什么动静。
皇上没发话,他们不敢擅离自己的防守位置。
足足安静了大半个时辰,突然—个身影飞出。
是那个刺客!
他们正要启动天罗地网阵,却听见,殿内传出—道冷厉的命令声。
“放她走!”
侍卫们不解,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离开。
为首的侍卫长想要入殿内请示。
但,他才刚走到殿门前,就听到皇上沉声道。
“滚!”
侍卫长十分困惑。
皇上这是怎么了?
听声音,好像压抑着翻腾的怒海。
片刻后,刘士良被传召过来。
萧煜站在榻前,—张脸黑沉如墨。
“烧了。”
刘士良不明所以,随后抬眼—瞥,就瞧见榻上凌乱狼藉,还有……
他顿时就懵了。
转念—想,—定是皇上近日在各宫用晚膳,每次都是大补,又不愿碰皇贵妃以外的女人……
可也不至于大晚上的来这冷宫发泄啊!
见刘士良盯着榻上瞧,萧煜的脸色越发阴沉,抬腿就是—脚。
“管好你的眼睛,否则,朕不介意挖了它。”
刘士良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回到紫宸宫,萧煜浸身于御池中,露出头和半个胸膛。
他闭着眼,眉头拧成—团,俊美无双的脸上蕴含怒色。
慈宁宫,太后的居所。
听闻凤府之事,太后神色怡然,对着身边伺候的桂嬷嬷道。
“去年哀家过寿,见过那凤薇蔷,她的性子太过柔和,哀家那时便觉得,她难当皇后之位。
“今日这事儿倒新鲜,居然当众驳了凌燕儿的人。
“哀家真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桂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深知宫中的爱恨纠缠。她给太后倒了杯热茶。
“可依着皇上对皇贵妃的偏宠,皇后娘娘纵然再聪慧胆大,也难以和凌霄殿那位抗衡。今夜,难保皇贵妃不会折腾。”
显然,她和太后观点不同,不认为皇后能有什么能耐。
太后脸上的笑容褪去。
“你说得不错,哀家还记得,琇琬入宫那日,皇上本来都要去宠幸她了,谁承想,那凌燕儿从中作梗,把皇上叫了去。
“可怜琇琬那孩子,哀家这个姑姑也没能帮上她的忙。”
桂嬷嬷叹息一声。
“皇上爱憎分明,后宫至今无人能分皇贵妃的宠,皇后娘娘今夜,怕是也要独守空房的。”
太后也是这样想。
皇帝虽不是她亲生,却是她一手带大,他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
他的执念太深,把对荣妃的亏欠和爱意,都放在了凌燕儿这个替身身上。
如果不是还顾及先皇遗旨,只怕连皇后之位都要给凌燕儿了!
……
吉时到,凤九颜身披金丝彩凤嫁衣,头戴绿石镶边凤冠,身后跟着十里红妆,走过玉石铺就的主道。
主道的尽头,是骤然拔高的九龙白玉阶。
十步一鼓,由侍卫敲响。
凤九颜看不见前方,被婢女扶着上阶梯。
站定后,行礼。
夫妻对拜时,风吹起她盖头的一角,她看到了暴君的脸。
俊秀白净,眉眼温和,不似传闻中的暴戾阎王模样。
凤九颜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心中稍有疑惑。
男人也瞧着她,但只有一瞬便移开了,是个守礼的人。
帝后大婚,不止要拜天地,还要祭祖。
两个时辰下来,凤九颜还撑得住,莲霜的腿已经麻了。
进了新房。
等到其他人都退到外殿,莲霜等不及同凤九颜说,“小姐,皇上和奴婢想得不太一样,看起来没那么凶神恶煞嘛!”
她还以为,暴君会长得凶巴巴的,全程冷着脸呢。
这话刚落音,一名资历较老的嬷嬷走了进来,她听见了莲霜所说的,一脸冷漠地更正。
“真是有眼无珠!今日那位是瑞王爷,代替皇上行礼的!”
“什么?!”莲霜立时哑口无言。
是她听错了吗?
帝后大婚,还能叫人替代?
凤九颜也觉得荒唐。
莲霜急忙问那嬷嬷,“为何是瑞王代行礼?皇上呢?”
那嬷嬷将手中物件摆好后,没什么耐性地回。
“今日是荣妃的忌日,皇上去祭拜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内殿。
莲霜的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要炸开。
“小姐,这……皇上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您呢!”
忌日每年都有,可这大婚,一辈子只有一回啊!
而且,皇上如此行事,满朝文武没人劝谏吗?
相较于莲霜的愤愤不平,凤九颜的反应格外平淡。
她志不在争宠,嫁入皇宫,一是迫于无奈的替嫁,保住凤家,二则稳住这后位,为薇蔷报仇。
是以,皇帝如何对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
凤九颜吩咐:“皇上不会过来了,我们先安置。”
“是。”
莲霜刚伺候着她拆完头饰,就有宫人来传话。
“娘娘,皇上回宫了,很快就会来您这儿。”
凤九颜眉头一锁,扫了眼梳妆台上的钗环。
难道还要再装回去?
这暴君,既然去祭拜,怎么不干脆待一宿?
掐着点回来,匆匆圆房的么。
事实证明,她入宫以来,就没有安分过。
“谁给你的胆子,把人送到紫宸宫!”
凤九颜被迫抬起头来,正视着他,回。
“臣妾按照宫规行事,不知何错之有?”
萧煜眸色甚冷,“皇后不清楚朕的规矩。朕该好好教教你才是。”
紧接着,他松开她下巴,对着刘士良吩咐。
“皇后初入宫,不知规矩,便是身边人失职。来人,将皇后的婢女都拖出去,仗责……”
孙嬷嬷耳尖,在殿外听到这话,立时腿软了。
这下真完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伺候了这么个主子!
“莲霜啊,你……”
一回头,却发现莲霜不见了。
这死丫头,跑得这么快?!也不带上她!
……
“皇上且慢!”凤九颜打断了萧煜的话。
萧煜眉骨微抬,“皇后,是觉得朕的惩罚太轻?”
这话颇具警告意味。
寻常人到此就该住口了。
但,凤九颜开口反驳。
“臣妾擅自将姜嫔送至紫宸宫,是臣妾无知所犯之错。
“但臣妾斗胆,敢问皇上,姜嫔如何了?”
萧煜没有答。
他眼神冷漠,看她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凤九颜替他答了。
“皇上,不会是直接把姜嫔赶出了紫宸宫吧?”
“朕的龙床,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他这相当于是承认了。
她以为,让他宠幸谁,他就得宠幸谁。
单凭这,她就该死!
凤九颜的眼神顿时严肃起来。
“姜嫔不是随便什么人,她的父亲是北大营的重将,十多年来驻守边关,几次命悬一线。
“姜嫔的两位哥哥都死在了战场上。
“此次北营军与梁国交战,大获全胜,但姜嫔的父亲却失了一条胳膊,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申请调回皇城养老,依旧要守在边关。
“儿女行千里,父母忧之。
“何况皇城与北大营,相距岂止千里?
“姜家只有一个女儿在皇城,姜嫔举目无亲。
“姜父本就挂念,如今又失去一条胳膊,本就心志全无。
“臣妾见识浅,听闻将军打了胜仗,上位者就会犒赏嘉奖。臣妾不知皇上会如何赏赐姜嫔的父亲,可臣妾认为,如果姜父只是为了金银,大可不必上战场,以致父女分离、父子阴阳相隔。
“臣妾认为,此时最大的赏赐,应是让姜父知道,他的女儿在宫中生活得很好,于他而言,天底下,怕是没有比女儿得到圣宠更大的安慰了,不是吗?
“是以,臣妾才擅自安排,让姜嫔侍寝。”
她这一番话说完,殿内鸦雀无声。
刘士良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为何他听了,竟有些可怜姜嫔呢?
还会觉得,皇后娘娘做得没错。
萧煜眼神沉重。
突然间,他一把掐住她脖子。
“好得很呐!皇后不止要控制朕的后宫,还将手伸向前朝了!
“说!这些事,你都是从何知晓的?”
刘士良也反应过来。
方才皇后所言,实在不像一个闺阁女子的见识。
说明她在暗中调查后宫与前朝的联系。
后宫不能干政。
皇后这是犯了大忌了!
凤九颜被掐着脖子,面色微微发青。
“这些,都是家书中提及……”
“家书?”萧煜自是不信。
他命她将那封所谓的家书拿出来。
外头的孙嬷嬷傻眼了。
哪儿来的家书?
一转头……
娘嘞,吓她一跳!
莲霜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且,她手里拿的什么?
莲霜不顾石化的孙嬷嬷,疾步走进内殿。
“皇上,这便是老爷今日送来的信。”
萧煜松了手,亲自查看。
这信是父亲对女儿的口吻所写。
——“薇蔷吾儿,此前你言,想尽皇后之责,将妃嫔们当做姐妹关怀,为父深感欣慰。特此查到些许,万望能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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