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挨得很近,基本上就是肉贴着肉,江胥白还没等动作,张弛就本能地往后躲。
江胥白递过来了一个眼神,“怕我?”
“没……”张弛语塞,“不敢。”
江胥白挑起了眉毛,“不敢?”
张弛结巴着,“不……不怕。”
“这还不怕?”江胥白的手捧着他的脸颊,手指一动就能碰到耳骨,“为什么怕我?”
张弛死死咬住了下唇。
江胥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懂了,“你抗拒的是身体接触吧。”
张弛像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点了点头。
江胥白的手落在了他的小腿上,顺着筋骨向上摸,“抗拒到什么程度?这么摸你行不行?”
他的手一次摸过膝盖、大腿、屁股、手指擦着臀缝划过,张弛下意识地要躲,却躲不开,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伸手去推他,“别……”
王导走了回来,看到床上红被翻滚,傻了眼了,“你们在干什么!”
张弛像是得了救了,钻出被子,却不敢看人。
江胥白的气息倒是很稳,理由也得当,“走戏啊。”
“走戏就走戏,干嘛还……”王导说不下去了,太丢人了,他坐在了椅子上冲他们招了招手,“过来,下面这段戏咱们改一改。”
王导用卷起来的剧本敲击着自己的掌心,说着,“我和编剧商量了一下,为了方便拍摄,亲热的戏份你们就自由发挥吧,你们两个平时怎么腻乎,现在在镜头里就是一样。”
他指了指张弛,“你呢,要把秦念安的风情给演出来,他在台上是不可染指的杨贵妃,但是台下则是风情万种的秦念安,他是红伶,是不可一世的角儿,所以在床上并不是一味地软弱可欺。那个词儿叫什么?反攻,对,你得反攻。”
他又看向了江胥白,“贺川是强势的,所以你不能太护着张弛,你得欺负他,让他哭,知道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床上,是调情,但也是博弈,得有这个张力。”
一听自由发挥,张弛眼前就是一黑,他妈的,装GAY还不算完,还得装亲热。
王导下令,“准备准备,开拍。”
所有人员各就各位,继续拍摄。
张弛和江胥白搂抱着躺在床上安睡,亲亲热热的样子,一看就甜得腻乎。
张弛扭动了两下身子,纤长的睫毛颤悠着,慢慢醒转。
江胥白还没有醒,鼻息很悠长。
张弛微微抬起了身子,盯着他的睡颜看着,像是在看一幅极其喜爱的名画似的,远远的将它观赏,脸上露出了个浅淡但幸福的笑来。
他低下头,用鼻尖轻蹭江胥白的侧脸。
没等蹭上两下,他的鼻子就被人给捏住了,江胥白睁开了眼,口吻轻佻,“小坏蛋干什么呢?”
张弛被捏住了鼻子呼吸不了了,伸手去推他,“松开。”
他散着头发,有种别样的味道,从红被里露出了一条矫健的腿,搭在了江胥白的腰上,脚腕贱兮兮地晃着。
江胥白舔了舔唇,眼神变得不一样了,被那一条白花花的腿给吸住了。
张弛伸手在他的腹肌上掐了一把,“我饿了。”
“饿了?”江胥白情不自禁地捧住了他的脸,手指勾弄着细软的耳骨,坏兮兮地笑,“哪儿饿了?”
张弛撇出一眼来,端的是风情万种,他将身段放软,很慢很慢地蹭着,腰臀玲珑有致。
江胥白的眼神带上了钩子,他是真的被勾走了魂儿,并不是演出来的。
张弛身上很有一种味道,说不清道不明,不是沦落风尘的清白女子,而是洗手从良的青楼花魁,一颦一笑都透着当年勾人的韵味,但你们之间隔着青砖院落,你只能远远地隔着篱笆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