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日子,萧家就从萧窈口中得知她重生一事,通过各种办法,验证了她口中之事。
如今。
他们一行人赶来阳洲城,也是听了萧窈的话。
可惜。
萧家只知道,林家会在十二年后开始发达,不到三年,便成为京城第一权势。
萧窈藏了私心,说是不知道具体如何,却一口咬定林家以后一定会发达。
因为前面她说的话,都验证没错了。
萧家已经被盯上了,还不如信她一回,赌这一把。
但是。
这不意味着萧家就看得起林家。
在萧家所有人眼里,林南一那家子,再有钱,终究还是低贱的商户贩子,上不得台面。
若不是萧软语当年执意要嫁给林南一。
萧老太爷又怎么肯松口。
后面,两人成家已是定局,萧老太爷连带着自己的女儿也一起嫌弃。
这就是为何多年来,萧家从不和萧软语联系的缘故。
“快去找间好些的客栈,你祖父前些日子累着,今早脸色不好,记得,床要软的,洗漱都得是崭新用物,别再像上次一样,平白落得个小家子气。”
“……是,母亲。”
殊不知。
正是因为这一番举动,导致萧家错过赶上林琅一家的最佳时间。
接连几天赶路。
林琅带着一家,来到彰洲城,经过苏太守安排,一家定居在镇上边的庄田处。
这儿位置于镇与乡的连接处。
往上走是县城,稍微往下一点,便是庄田。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儿交通方便,房子的性价比高,再适合百姓居住不过。
苏太守给林琅的奖励,便是这儿的一户家。
原本苏太守是准备送两间屋的房子给林琅。
后面听说,林南一愿意收养林瑱后,又给重新换了一户,变成三间式样的房子。
房子是按占地面积和户型算钱的。
多加一户,便是多贵十两。
光是林琅一家得到的房子价值,这算起来,便差不多接近三十两。
更别说,中间还有许多手续,都是苏太守派人处理,有些不仅仅是钱能快速解决。
假如这三十两给林南一,让他来购房,是绝对买不到的。
林琅一家心中感激不尽。
“若不是手头实在窘迫,应该买些礼物送去,感谢一番才是。”萧软语叹气。
闻言。
林琅从胸口掏出一锭银子,还未来得及说,就被母亲低呵一番,刚翻开有一点乱的衣领,下一瞬,就被她整理好。
“谁教你做这种动作的。”
萧软语责怪道。
林琅低头看了看自己乳臭未干的小身板。
她无所谓的笑笑:“咱家都这样了,娘就不要像从前那般讲究了,我男孩子一个,调皮些才是天性。”
萧软语一噎。
一旁的林瑱见了,若有所思。
“对了,娘,你快看我手上这是什么。”林琅狡黠地笑着,小手抓着一锭银子。
林南一正好在这个时候进屋,立马想到林琅之前说的,人贩子贿赂她。
他以为是拿个几十文贿赂小孩,便是顶天了。
没想到那人贩子竟然能拿得出一锭银子,瞧这大小,起码值得五两银子。
萧软语也是想到这里,接过林琅的银子:“这么多钱,你一个小孩拿着不方便,爹娘帮你收着。”
说着。
萧软语便当面给了林南一。
在家从夫,林南一以前便是当家做主的老爷,抄家破产后,又要负责劳工挣钱。
家里还有三张嘴,都指望着林南一养活。
萧软语肚子里还有一个刚怀上的胎儿,身子本就差,怀了孩子,不得吃安胎补胎的东西?
因此,银子还得是放在林南一手上管着最合适。
林琅一个小孩,自然是没意见。
一锭银子份量约有五两重,换算成铜板,也就五千文,听起来比林南一半夜出工要好太多。
可以得上他大半年的工钱。
问题是,他们才落户有了新家。
五千文听起来不少,实际,稍不留神,银钱就从指缝里溜走。
林南一安排道:“语娘,你在家陪着两孩子熟悉一下环境,今晚就要歇息,我得先去置办些家用回来。”
“夫君去吧,我在家好好看着他俩。”
萧软语目送人离去,一回头,便瞧见两孩子溜进屋,林琅嘴里还嚷嚷要选个喜欢的屋子。
这事,萧软语便不插手,由两个孩子自己分配。
不过。
她还是有些担心林琅会不会欺负林瑱,到底是刚领养过来,可能会性子拘束一些。
事实证明。
萧软语完全想差了。
“我要这间!”
“我要这间!”
林琅、林瑱异口同声指定最右侧的房间。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从中看见四射的火花,林琅不给机会,直接动身压躺在床上。
床是木板做的。
这一动作,差点没把林琅的腰给膈到。
她忍着呲牙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对上走过来的林瑱,道:“这房间我要了,你刚进新家,可以住中间那间,方便与爹娘亲近。”
“不可,为兄怎能与你抢夺父母之爱,你能同意我进入这个家庭,已经是极好,我不能要求过多。”
林瑱一本正经的拒绝。
要不是,他刚开口的那句话,林琅看他表情,还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最右侧的房间,窗户边风景好,光线充足。
尤其是角度问题。
从这边的窗户口,林琅能一眼瞧见外面所有的人,而外面的人,很难看到这里。
如果夜里想偷溜出去,这间房也最方便。
而中间那间房,万一父母有事要找林琅,也得先经过这间才能到达。
一旦选定房间。
日后轻易不得更换。
若不是这次林琅她们一起立了功劳,抓捕的人贩子行为太过凶残,能给苏太守在官时添加一笔可观的功劳。
她们也不会被赏得三间式的房子。
说不准,未来十几年她们都要住在这里。
林琅现在还好,等以后长大,要是林瑱每次回房间都要经过她的屋子,那得多不方便。
巧了。
林瑱也是这样想的。
他不喜欢有人轻易进出自己的屋子,之前是被拐卖,没办法了,林瑱忍了又忍。
如今,他自然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