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允再次回神时,却只是看到容淮转头笑着对谢迟舟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墨色的眸光流转带着笑意,虽然气质还是如刚才那般疏离清冷,却少了那股子让他凌然畏惧的寒意,仿佛刚才那种让人生寒的感觉都是他的错觉。
大脑的本能告诉连允自己不易在此处多待,他端起来时带来的那个托盘,冲谢迟舟行了个礼,道:“既然容公子来了,那臣便先退下了。”
谢迟舟没有多想,只是一边允了他的离开一边赶忙去扶容淮:“羡之无需多礼。”
容淮起身,将手中刚刚在门口捡到的书籍递给谢迟舟,笑的意味深长:“臣倒是着实没有想到,陛下竟会喜欢看这些书。”
谢迟舟第一时间想到的自己方才放在书案上的些画本子,以为容淮的意思是没有想到皇帝也会看画本子,便坦然到道:“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之时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哦?”容淮微微俯身,靠在谢迟舟的耳边,清冽的音色被压低后犹如情人的低语:“看来臣也要好好了解一下陛下的喜好了,不然这后宫佳丽三千人,臣光靠着陛下的喜欢,又怎么能够一直讨得陛下欢心?”
谢迟舟满脸疑惑,十分不理解容淮说着话的意思,直到他看到了自己手中拿着的书籍的封面图。
那雪白的书封上,画着的竟是两位赤裸着纠缠的男子!
一位红衣男子侧仰在卧榻之上,身上衣衫半褪,欲遮不遮,白皙的天鹅颈因为极致的快感仰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狭长眼尾泛着红,满脸春色。
而另一位墨衣男子
只是瞄了一眼,谢迟舟就被上面画的白花花的肉体惊到了,他看着面前嘴角含笑的容淮,脸上满是尴尬。
天哪!谁能想到这暴君的书案上竟然还有春宫图啊!
他刚刚翻了那么久的话本子,为什么就没有看到,而容淮随手一捡就捡到了春宫图哎!
而且为什么这春宫图不仅能够画的这么清晰有质感,还这么唯美?
古代的画师画出来的人物,不应该都是那种教科书似的人畜不分的丑吗?
谢迟舟现在想要一墙撞死的心都有了,他满脸尴尬看着容淮,想要最后垂死挣扎的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嘴:“这个……羡之……这个东西……”
憋了半晌,谢迟舟只憋出了一句:“那个……羡之这个是个误会……”
容淮嘴角含笑,就这样着看着他,小皇帝似乎真的是被逼急了,小脸憋的通红,漂亮的眸子波光流转,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心虚。
一点都不像那个传闻中的暴君。
他相信眼睛永远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少年帝王的眼睛干净纯粹,如同琉璃一般晶莹透亮,哪有半分暴君的感觉?
他眸光一瞥,看到少年微微泛红的耳尖,心道这小皇帝明明纯情的很,怎么没办法让人将他和那个传闻中沉溺酒色、身经百战的荒淫暴君联想在一起。
他眸中带笑,没有在为难谢迟舟:“陛下喜欢看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不着这般难为情。”
谢迟舟脸色发烫,想要再解释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红着脸低头闷闷的“噢”了一声。
容淮看着他这般可爱的模样心里一软,轻声转移话题道:“臣是来感谢陛下赐给臣的去疤药的,李公公跟臣说了,陛下可是将库房内最好的药都给臣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