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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世无双:摄政王他甘愿称臣沈凝姬御苍全局

南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少年天子沉默地站在一旁,静冷的目光落在少女绝艳冷酷的脸上,眼底郁色翻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姬御苍走到沈凝面前,抬手拂过她的脸颊,将她脸上那一点血迹拭去:“新婚之日杀人,你大概是头一个。”沈凝语气漠然:“她们先惹的我。”“沈凝。”太后压抑着怒火,声音却难掩杀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你已嫁给摄政王,你今日依然是死路一条——”“太后。”姬御苍偏头,嗓音疏冷无情,“沈凝是本王的妻子,轮不到旁人教训。”太后神色僵住:“摄政王,你要包庇她?”“奴才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姬御苍冷道,“太后在宫里没杀过奴才?”太后一噎,瞬间脸色铁青,一句话说不出来。“母后。”少年天子及时开口,声音温润,“皇叔说得对,奴才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皇婶给...

主角:沈凝姬御苍   更新:2024-11-11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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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凝姬御苍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世无双:摄政王他甘愿称臣沈凝姬御苍全局》,由网络作家“南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年天子沉默地站在一旁,静冷的目光落在少女绝艳冷酷的脸上,眼底郁色翻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姬御苍走到沈凝面前,抬手拂过她的脸颊,将她脸上那一点血迹拭去:“新婚之日杀人,你大概是头一个。”沈凝语气漠然:“她们先惹的我。”“沈凝。”太后压抑着怒火,声音却难掩杀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你已嫁给摄政王,你今日依然是死路一条——”“太后。”姬御苍偏头,嗓音疏冷无情,“沈凝是本王的妻子,轮不到旁人教训。”太后神色僵住:“摄政王,你要包庇她?”“奴才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姬御苍冷道,“太后在宫里没杀过奴才?”太后一噎,瞬间脸色铁青,一句话说不出来。“母后。”少年天子及时开口,声音温润,“皇叔说得对,奴才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皇婶给...

《王妃世无双:摄政王他甘愿称臣沈凝姬御苍全局》精彩片段


少年天子沉默地站在一旁,静冷的目光落在少女绝艳冷酷的脸上,眼底郁色翻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姬御苍走到沈凝面前,抬手拂过她的脸颊,将她脸上那一点血迹拭去:“新婚之日杀人,你大概是头一个。”

沈凝语气漠然:“她们先惹的我。”

“沈凝。”太后压抑着怒火,声音却难掩杀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你已嫁给摄政王,你今日依然是死路一条——”

“太后。”姬御苍偏头,嗓音疏冷无情, “沈凝是本王的妻子,轮不到旁人教训。”

太后神色僵住:“摄政王,你要包庇她?”

“奴才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姬御苍冷道,“太后在宫里没杀过奴才?”

太后一噎,瞬间脸色铁青,一句话说不出来。

“母后。”少年天子及时开口,声音温润,“皇叔说得对,奴才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皇婶给她们一点教训也是应该。”

虽然那些奴才也是奉了公主之命,杀了他们,就是对皇族公主的挑衅。

但眼下来说,这些不重要。

“皇上?”嘉禾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是沈凝要杀我,皇上应该把她凌迟处死才对!”

少年天子目光落在她红肿的额头,眸光深邃,声音淡漠:“皇姐不在前面吃酒,带人来新房做什么?”

“皇上。”太后攥紧手里的帕子,眉眼笼罩着一层阴霾,“嘉禾来看看新娘子不行吗?”

少年天子掩去眼底色泽:“她们若不来,就不会有这般冲突。”

“这么说来,反倒成了嘉禾的错?”太后气愤他的懦弱,忍不住有些口不择言,“若沈凝杀了嘉禾公主,皇上是不是也觉得理所当然?”

“她们是公主,我不杀她们。”沈凝语气淡漠,“让她们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饶她们不死。”

太后震惊地看着她,像是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你……你让公主给你磕头?”

满院的宫女和太监都骇然地看着她,心里忍不住怀疑,沈家嫡女莫不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

“你做梦!”嘉禾公主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一副失控的泼妇语气,“你这个贱人就应该被五马分尸!敢让本公主跪?我死也不会跟你这个贱人磕头!你这个贞洁不保的贱人——”

“没问题。”姬御苍声音漠然,“嘉禾,嘉玉,你们两个跪下,给你们的皇婶磕头。”

话音落下,满院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摄政王。

“摄政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后气得脸色煞白,声音都听得出几次颤抖,“嘉禾是公主!嫡公主!她是先皇和哀家的亲生女儿,你竟敢让她给一个贱人下跪磕头?”

嘉禾脸色苍白,怔怔看着他:“皇叔,我是公主,是皇族公主,她只是个……”

“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姬御苍负手,声音淡漠如霜,“若不想明日就去和亲,就照本王的话去做。”

太后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她浑然不敢相信,姬御苍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敢威胁她这个太后。

他简直就是把他们母子的颜面放在脚底下踩!

嘉禾公主死死咬着牙,面上划过愤怒、羞辱、憎恨……最终却是僵着脸,缓缓跪到地上,对着沈凝磕了个头。

“今日之辱,来日一定十倍百倍奉还给你。”嘉禾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沈凝,“你最好日日祈祷,别落在本公主手里!”

丢下这句话,她怀着满腔恨意拂袖而去。

沈凝面无表情,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嘉玉攥着手,阴冷地看着沈凝,心知今日有摄政王在场,就算继续僵持下去也讨不了好。

摄政王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在乎其他人?

嘉玉公主不想去和亲,所以只能忍着屈辱照做,跪下给沈凝磕了个头,起身掩面而去。

两位公主狼狈离开,锦麟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太后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好,好,真是好极了!哀家从没见过如此狂妄不怕死的人,沈凝,你让哀家长了见识!”

说这句话时,太后看向沈凝的眼里充满着浓烈的杀气,大有一种明天就将她碎尸万段的狠意。

沈凝毫无惧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太后阴沉着脸,冰冷转身:“回宫!”

一群人浩浩荡荡簇拥着她离开。

一身明黄龙袍的少年天子转身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胆大包天的沈家嫡女,眼底色泽晦暗不明,阴郁难测。

乌泱泱的人离开之后,庭院里瞬间空旷了下来。

新房内外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首。

活着的摄政王府侍女和几名女官皆吓得瑟瑟发抖。

姬御苍漠然吩咐:“收拾一下。”

站在外面当值的侍卫领命,动作利索地进屋,把尸体都抬了出去。

两名女官则领着侍女们赶紧打水,把新房里的血迹擦拭干净,该换的床褥帐幔全换上新的。

姬御苍站在庭前,望着他的新婚妻子:“新婚夜大开杀戒,你可有话说?”

“无话可说。”沈凝漠然回道,“他们自己找死,不分新婚旧婚。”

姬御苍道:“为什么不让人找我帮忙?”

沈凝看着他:“你会帮我吗?”

“你觉得呢?”

“之前不确定,所以自己动手来得更快。”沈凝语气淡漠,“现在可以确定了,你应该会帮我。”

姬御苍淡道:“你若不敌怎么办?”

“既然动了手,一切后果自己承担。”沈凝语气平静,“死了也是我活该,怨不得别人。”

姬御苍走到她面前,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微妙:“如此一来,本王刚成亲就没了妻子,岂不是成了个冤种?”

“摄政王府守卫不够森严,还是他们故意放纵?”沈凝目光冷然,“你把她们放进来,不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结果?”

姬御苍深深看着她,嘴角微翘:“沈凝,你真是聪明得让本王刮目相看。”


兰芝转头看向沈凝:“王妃,要把他赶走吗?”

“随他去。”

“是。”

沈时安当真在海棠院外跪了两天。

镇国公府纵然再是厌恶沈凝,也必须面对她即将嫁给摄政王的事实,所以根本不敢怠慢,忙忙碌碌准备着嫁妆和出嫁事宜。

沈夫人期间来过海棠院几次,看见沈时安跪在海棠院,问过一次缘由,后来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心里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家没人再来质问沈凝,仿佛都默认了沈嫣一事跟她毫无关系,或者就算知道是她,他们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她。

况且出嫁在即,沈夫人作为生母,还要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时间仓促,根本没办法在沈嫣的事情上多做纠缠,只能命嬷嬷好好照顾。

沈嫣足足疼了两天,被腹痛折腾得生不如死,沈时安在海棠院也足足跪了两天,除了吃饭和如厕,其他时候都在跪。

直到第三日出嫁,沈凝一身凤冠霞帔走出沈家大门,坐上了前往摄政王府的花轿,沈嫣的痛苦才终于有所缓解。

大婚时间虽仓促,但排场一点都不小。

十六人抬着的花轿绕皇城街道走了一圈,沿途花瓣纷飞,空气中充满着芳香,两旁女官一路撒着铜钱和花生红枣,引着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抢拾。

摄政王府里,婚宴更是隆重非凡。

达官贵胄能来的都来了,摄政王大婚,没人敢不捧场。

主婚人是太皇太后,太后都只能陪坐一旁,尚未亲政的小皇帝更无资格在这个场合里做主婚人。

大婚很热闹,但新人很安静。

沈凝全程依着礼官的指示,按部就班地完成着她嫁给摄政王的大婚流程。

随着最后一句“礼成,送入洞房”唱喝声响起,这一切宣布结束。

耳根子终于得以清静下来。

沈凝坐在床沿,自顾自地拿下头顶的凤冠,负责司仪的女官见状,连忙阻止:“王妃娘娘,这个要等摄政王来了亲自给王妃取下。”

沈凝没理会她们,径自取下凤冠放在一旁:“很重。”

虽然她戴着这个不费什么力气,但能轻松一刻,谁不想轻松?非得戴着沉甸甸的凤冠呆坐着?

“可是——”

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时侍女们恭敬的参拜:“参见嘉禾公主!”

“参见嘉玉公主!”

“都让开!”一个女子倨傲的声音响起,“本公主来看看沈家嫡长女生得什么模样,竟能迷得堂堂摄政王神魂颠倒,连她失去清白身子也不顾,就把人强行娶了进来!”

沈凝坐在床沿,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打扮华贵的女子闯了进来,表情倨傲,盛气凌人,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两人皆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一人红裙明艳张扬,裙摆曳地,一人蓝裙醒目,骄纵跋扈。

她们身后跟着大约十几个宫女,齐齐侍立在门外,只有两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宫女跟随左右。

“沈凝。”一袭蓝裙的女子趾高气昂走进来,在距离新床不远处的桌前坐下,阴阳怪气地开口,“听说你被山匪糟蹋了清白,不知能否与本公主说说,他们是怎么糟蹋你的?”

两名女官骇得脸色发白:“嘉禾公主……”

“你们都闭嘴。”嘉禾公主冷冷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凝,“一个不洁的女子不但有颜苟活于世,还敢妄想嫁入皇族?你真不怕世人耻笑!”

沈凝坐在床沿,表情蓦然而平静,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红裙的嘉玉公主则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一幕,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分明带着几分鄙夷和嘲讽。

嘉禾公主一拍桌子:“沈凝!本公主在跟你说话,你哑巴了?”

沈凝抬眸看着她,眼神阴恻恻的。

“你……”嘉禾公主被她看得恼怒,霍然起身,愤怒地伸手指着她,“李嬷嬷!”

一位嬷嬷近前低头:“公主殿下?”

“掌她的嘴。”

“公主?”李嬷嬷脸色微变,“她现在是摄政王妃,不能……”

“怕什么?”嘉禾公主瞪她一眼,“摄政王又不是真心娶她,不过是为了离间沈家和秦家的关系。一个不洁的女子,根本不配做摄政王妃!”

李嬷嬷战战兢兢地点头:“是。”

“公主殿下。”站在床沿的两名女官扑通跪下,惶恐哀求,“请公主冷静——”

嘉禾公主抬脚踹开她们,怒道:“这里没你们的事,滚开。”

李嬷嬷走到沈凝面前,抬手就往她脸上掌掴而去,然而巴掌到了中途却忽然僵住,再也落不下去。

沈凝攫住她的手腕,眼神阴鸷:“以下犯上,是死罪。”

话音落地,李嬷嬷粗壮的身躯忽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口吐鲜血,气绝而亡。

空气仿佛骤然凝结,周遭温度极速下降。

嘉禾公主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凝,表情又惊又怒:“你……你你你……你放肆!沈凝,你简直胆大包天!你……”

“我胆大包天?”沈凝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嘉禾公主面前,“未经摄政王同意,你擅自带人闯入新房,命奴才掌掴于我,到底是谁放肆?”

嘉禾公主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快拦住她!”

两个侍女下意识地挡在主子面前。

沈凝眉目一冷,动作快如疾风,转眼就把两个侍女狠狠摔了出去。

嘉禾公主吓得腿软,转头就要逃离此处,然而下一瞬,沈凝猛地抬手抓着她的头发,按住的脑袋往桌上撞去,砰!

“啊!”脑袋磕到坚硬的桌面,疼得嘉禾公主惨叫出声,“沈凝,你放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皇上和太后一定会杀了你!”

沈凝像是地狱来的修罗,容颜冷煞,眉眼尽是肃杀之气。

她抓着嘉禾公主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一下下撞在桌子上,不大一会儿,嘉禾公主的惨叫声就弱了下来。

新房里一片死寂般的安静,嬷嬷女官个个脸色惨白,骇然失色。

站在窗前的嘉玉公主见情势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冲去内室,冲着门外喊道:“来人!保护嘉禾公主!”


沈凝眸色微怔,眼底掠过一抹自嘲。

聪明么?

她若真的聪明,就不会轻信薄情寡义之辈的虚伪诺言,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世间男子皆寡恩,无一人值得信任。

“侍琴,侍棋。”姬御苍嗓音冷峻如霜,“即日起,你们二人跟在王妃身边,听从王妃吩咐。”

“是。”两个黑衣女子现身,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妃。”

沈凝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们一眼,须臾,抬头看向姬御苍:“多谢。”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入了新房。

姬御苍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的背影,没有跟进去,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房门内,才淡淡吩咐:“王妃嫁过来之后,就是摄政王府的女主子,地位与本王相当。”

“是!”

沈凝听到了这句话,只是没什么反应。

进房之后,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把头上的珠钗一一卸了下来,漠然望着镜子里的绝艳容颜。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对沈凝来说没有旖旎,也没有新嫁娘的娇羞和期待,她只知道自己暂时不用再理会沈家那一大帮子烂事,不必再面对一个“因为失去清白,就要自尽以全名节或者给人为妾”的困境,以及那个虚伪自私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只能让她做妾的秦家嫡子。

至于嫁到摄政王府之后会面对什么,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眼下来说,她可以好好静下心来思索一些事情。

新房里到处张贴着大红喜字,红烛还在燃烧。

室内却静悄悄一片。

有了方才那惊人一幕,女官和侍女们对这位摄政王妃皆有了几分敬畏,伺候得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怠慢。

沈凝不关心她们的想法,独自享受安静孤独的气氛。

……

砰!砰!砰!砰!

“沈凝这个贱人!”一阵歇斯底里的发泄之后,嘉禾公主砸了视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依然无法缓解她心头之恨和今日所受的屈辱,“来人!”

她铁青着脸,阴狠命令:“让驸马立刻滚过来!”

侍女战战兢兢转身离开,不大一会儿,一个青衫俊雅男子走了进来,躬身行礼,语气疏离:“公主殿下。”

“你给我跪下!”嘉禾公主拿过墙上的鞭子,杀气腾腾地指着他,“跪下!”

屋里屋外的侍女低着头,吓得脸色发白,没有一人敢吭声。

青衣男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鞭子,神色平静无波,不发一语地跪了下来。

仿佛这个动作已经他做过无数次,早已成了习惯。

膝盖落地那一瞬,鞭子破风而下,毫不留情地抽在他身上,一鞭就抽破了身上衣衫,在脊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男子脸色一白,比往日更凌厉的力道和剧痛让他顷刻间明白,嘉禾公主怒火有多旺盛。

今天这一关只怕不好熬。

“贱人!贱人!”嘉禾公主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脸色铁青暴怒,手里的鞭子一下下甩到男子身上,“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贱人!”

充满着怒火的鞭子仿佛携裹着雷霆万钧之力,比以往更难忍,男子脸色惨白,不大一会儿,身子就有些摇晃,额头冷汗遍布,痛苦的闷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

嘉禾公主身为先皇和当今太后唯一嫡女,当今皇帝的亲姐姐,未出宫立府之前就娇纵跋扈,凶残成性,对宫中太监宫女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宫中无人不怕她。

驸马沈淮安则是沈家庶子,在家中本就不受宠,费了百般心思才让父亲同意他参加科考,最终接连中榜,在殿试上被先皇钦点为探花。

原以为从此可以逆天改命,不料却因容貌出色被嘉禾公主看中,一朝断送仕途,被强迫做了驸马。

沈淮书求过先皇,拒绝过公主,还是没能逃过被下旨赐婚的命运。

沈家人迫不及待地把他送到公主府里,只盼着他能讨得嫡公主欢心,给沈家带来切实的好处,却没人知道,沈淮安进入公主府之后犹如陷入炼狱深渊,不是被打就被罚跪,常常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三年。

沈淮书已经绝望,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说不定哪天嘉禾公主一个失手,直接把他打死,然后命人席子一卷,拖到乱葬岗去喂了野狼……

眼前渐渐泛起黑雾,冷汗早已模糊了双眼,视线变得不真切,隐隐约约只看见鞭影翻飞。

他觉得自己离死亡真的不远了。

狠毒的发泄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咚”的一声,沈淮书身姿倒地晕厥过去,侍女们才恐惧地提醒:“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驸马晕过去了!”

嘉禾公主像是骤然从失控的怒火中回过神,呆呆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子,如烫手山芋般扔下手里的鞭子:“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说着,急急忙忙扶起沈淮书:“淮书,淮书!你醒醒,我不打你了!你快醒醒!”

沈淮书紧闭双眼,发丝凌乱,脸上惨白无色,昏昏沉沉,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中辗转煎熬。

若是就这么死了,对他来说或许就是解脱,从此不用再忍受无休无止的折磨。

可心里总有几分不甘。

不甘十六年苦读白费,不甘多年谋划付之东流,不甘大仇尚未得报,仇人仍在逍遥法外。

每次惨烈的重伤之后,都是这股不甘支撑着他挺过来,然后日复一日地迎接着下一次暴风雨般的虐打……

沈淮书昏昏沉沉地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这样的日子他还要忍受多久?

这辈子他是不是注定没有翻身之日?


那是他们的私事,与她无关。

只是从今日顾嫣然的态度来看,她们俩为敌已是在所难免,既然要敌对,自然需要知己知彼。

午膳之后,摄政王回来了。

一袭玄衣黑袍抵达锦麟院,身姿挺拔瘦削,容颜俊美清贵,周身流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压迫感。

沈凝透过窗子看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不是帝王却胜似帝王。

雍国摄政王姬御苍,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战神,曾于千军万马之中,一箭射穿敌国将领的脑袋,凭一己之力击退漠北铁骑,平定雍国大大小小内乱十余次,周边各国闻风丧胆。

沉思间,姬御苍已经走进屋子,并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有没有什么话需要跟本王说?”

沈凝目光微抬:“你想听什么?”

侍琴奉上一盏茶,随即躬身退下。

姬御苍道:“先说早上惩罚吴嬷嬷一事。”

沈凝言简意赅:“吴嬷嬷自己承认她是太后的人,并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摄政王妃,难道不该死?”

“该死。”姬御苍端起茶盏,略作沉吟,“不过她在摄政王府已有两年,王府里不少人是她的心腹。”

“所以呢?”

“杖毙吴嬷嬷一事,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姬御苍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不担心?”

沈凝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微妙:“你这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竟任由太后身边的人在你王府里为所欲为?”

“本王不常回王府。”姬御苍语气淡淡,“她管理的是内院,虽说兼听本王动向,但王府重地她们去不了,放任又如何?”

沈凝没说话。

摄政王位高权重,太后和皇帝派几个眼线盯着本不是奇怪之事,而摄政王明显是知道府里谁有问题,但一直放任她们的行为。

其实没什么奇怪的。

眼线有时候是双刃剑,可以探查敌情,随时盯梢摄政王的一举一动,把摄政王府的动静透露给太后,但与此同时,也可以利用她们传达假消息,让太后和皇上无从判断真假,混淆视线。

姬御苍敛眸啜了口茶,嗓音沉稳不惊:“本王没有那么多心思,也无需利用她们对付太后,单纯就是懒得处置。”

沈凝一默:“以后还要继续放任?”

姬御苍搁下茶盏,嗓音清冷:“你若有兴趣,可以抽空清理一下王府里的眼线,不管是明面上处置还是暗中清理,都随你的意。”

“顾嫣然呢?”

姬御苍一愣:“谁?”

“顾嫣然。”

“顾嫣然是谁?”姬御苍下意识地问道,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嫣然居那位?”

“嗯。”

“她若不招惹你,你不用理她。”姬御苍道,说完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若招惹你,你自己看着办。”

沈凝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怎么?”姬御苍眉眼微动,不解地看着她,“还有什么问题?”

“侍琴说她是你母妃的侄女,情同母女。”

姬御苍略微迟疑:“所以你觉得,本王应该尽快送她去陪母妃?”

沈凝:“……”

“顾嫣然不是问题,不过昨晚发生的事情,你要不要跟本王说说?”姬御苍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慵懒斜倚锦榻,“嘉禾公主脾气暴躁,手段残忍,你给她一顿教训是应该的。本王只是想知道,她们进来之后说了什么?”

沈凝神色淡漠:“嘉禾公主让我跟她说说如何被山贼糟蹋了清白,还问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并妄想嫁入皇族,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才对。”

毕竟下旨的人是皇帝,娶她的人是摄政王,她只是在一个正好合适的时机里,接受了这么一桩婚事罢了。


“站住。”长公主懒洋洋开口。

秦砚书脚步一僵,转头看向平遥长公主:“你还想说什么?”

平遥长公主放下酒盏,慢吞吞站起身,轻移莲步走到秦砚书面前,在他颈边吐气如兰:“亲手指使山贼算计自己的未婚妻,这种龌龊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秦砚书,你问问自己,你有哪一点配得上本宫的青睐?”

秦砚书一僵,浑身血液逆流,下意识地退后两步:“长公主在说什么?那些山贼生性凶残,跟我有什么关系?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没关系吗?”平遥长公主慵懒一笑,从少年手里接过酒盏,朝秦砚书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秦家庶子秦羽墨貌美贴心,三日之内把他送过来,另外再择个良辰吉日把我们的婚事办一办,否则本公主不介意把你的事情都捅出去。”

“你!”秦砚书气得颤抖,“你简直欺人太甚!”

长公主命令:“把他丢出去。”

厅里喝酒的两个少年站起身,身子一掠到了眼前,不等秦砚书说话,一左一右提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去。

“长公主殿下真的看上了秦家庶子?”厅里剩下的两个少年走过来,各自攀着她的胳膊,面带不满,“我们几个是容貌不如他,还是学识不如他?殿下为何要一个秦家人做男宠?”

平遥长公主语气淡淡:“本宫想要谁做男宠,需要你们同意?”

话音落下,两个少年顿时一凛,随即乖乖跪在地上,再不敢放肆。

长公主抬头望了望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她就是想看秦家没落,太后倒台,皇上成为傀儡,看江山大权旁落,她心里就畅快!

秦砚书阴沉着脸回到家,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森冷慑人,路过的小厮丫鬟纷纷朝他行礼,他却毫不理会,径直去了主母院。

“母亲。”秦砚书走进主屋,看见坐在内室和妹妹说话的母亲,冷冷开口,“我不想娶平遥长公主。”

秦夫人抬头朝他看来:“你说什么?”

“哥哥,怎么了?”屋子里一个少女站起来,不解地看着秦砚书,“发生了什么事?”

“儿子不想娶平遥长公主。”秦砚书深深吸了一口气,语调阴郁难平,“她根本不是一个贤妻,儿子跟她性情不和。”

秦夫人惊得起身:“砚书,这桩婚事是太后的意思!”

“那又如何?”秦砚书愤怒地看着她,“母亲可知道,平遥长公主跟儿子提出了怎样荒谬的要求?”

秦夫人皱眉:“什么要求?”

秦砚书面露怒色:“她想让秦家嫡子和庶子共侍一妻。”

此言一出,秦夫人脸色顿时僵住,随即怒不可遏:“真是胡说八道!平遥长公主她是魔怔了吧?兄弟二人共侍一妻?荒唐,简直荒唐头顶!”

秦砚书闭了闭眼,颓然在椅子上坐下,捂着脸,心头一阵阵悔恨和痛苦:“我喜欢的是沈凝,我只喜欢她一个,若不是母亲阻拦,她应该是我的妻子,而不是被迫嫁给摄政王——”

“砚书!”秦夫人怒喝,“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秦砚书沉默下来,眼底色泽悲凉而讽刺。

他亲手把自己最爱的女子推到了别人的怀里,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

“这件事很难办。”秦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侍女都退下,随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摄政王权势滔天,太后也是过于着急,所以才出此下策,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娶的问题,而是太后让你娶,你难道要违抗太后的懿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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