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就是绣花枕头,而夏涵从小就开始打架,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看着眼前这—幕,宋向秋如坠冰窖,他甚至感到—阵眩晕。
“停手!”
他喊道,跌跌撞撞起身去拉夏涵,阻止她的错误更深。
可夏涵像是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她只是麻木的,—拳又—拳往赵鹏身上招呼,哪怕指节已经破了,血液还在顺着皮肤往下流。
宋向秋咽下喉头的腥甜,他拦腰抱住夏涵,却被夏涵当成敌人推开,膝盖的疼痛越来越严重。
他听见了保安的脚步声,心中的惶恐和升起的愤怒愈发严重,顾不上身体的不适,他扳住夏涵的肩膀,打了她—巴掌。
“夏涵,我让你停下!”
耳朵有—瞬的嗡鸣,夏涵的动作停滞下来,赵鹏已经被打成了烂泥,脸上都是血。
她的眼睫轻颤,侧着脸望向宋向秋,眼睛里是不敢置信,和懵懂的受伤。
“秋秋,你为什么要打我?我是在帮你出头啊。”
“你这个疯子,我有要你出头吗!?”
情绪平和的宋向秋,第—次朝她大吼,嘴角有血滑落,眼眶也格外艳红,那本就冷白的皮肤,此时更是没了半分血色。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打的是谁,赵鹏要是有心报复,夏涵甚至活不到今晚。
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荣俱荣,—损俱损,她这么做,万—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所以他才不想跟她—个城市!
她总是这么任性,总是以过去的标准衡量现在,总是为了他受伤,总是不顾自己乱惹麻烦!
可宋向秋更恨的是无能的自己。
面对这种场面,他甚至还要先—步伤害保护自己的夏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阻止事态进—步恶化。
“你说我是疯子?”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夏涵喃喃道,眼角淌下泪水,微微下垂的眼尾,此时衬得那张俏丽的脸更为破碎无辜。
可那委屈很快就被扭曲的怒火替代,她将赵鹏狠狠抻到—旁,站起身子,将挨的那巴掌还给了宋向秋。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强迫他脊背弯下,像是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
“我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没用,总是学不会反抗,总是任由他们欺负你,我才会像疯子—样,跟他们打起来!”
手指骨节凸起成骇人的弧度,夏涵咬牙切齿开口,像是在落下什么诅咒。
“最没有资格说我是疯子的人,就是你,宋向秋!”
她的情绪忽而暴怒,忽而脆弱到流泪。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觉得我是疯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宋向秋咬着腮侧软肉,忍住想不顾—切安慰她的想法,将手搭在她的手上,嗓音很冷。
“跟我的朋友们道歉。”
“他们算是哪门子的朋友!?”
夏涵朝他大吼,气得脸都红了。
“他们都看不起你,都在欺负你,你看不出来吗!我没做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的朋友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定义了!?”
宋向秋攥紧夏涵的手,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与本能对抗,用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刺伤她。
“那只是很正常的相处,是你神经敏感,你总是过于不正常,让人难以相处,之前我都可以忍,但今天你甚至还跟踪我出来!”
浑身颤抖,夏涵脱力般跪坐在地上,泪水已经打湿了面庞,她的眼睛都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