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亲王灰心丧气离开了。
太皇太后上了年纪,情绪起伏太大,面色看着不大好。
常兴忧心忡忡:“奴才去请太医。”
“请太医作甚。”
太皇太后不让去。
“请太医势必会惊动皇上,皇上国务够繁忙了,别拿这些事情去烦他。”
常总管看太后仍旧难看的脸,迟疑道:“可您的身体……”
“无碍,哀家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进去躺会儿便能好。”
常总管没辙,赶紧上前搀扶着太皇太后进内寝歇着。
令仪估摸着人该走了,往前殿来。
一来就听几个宫女太监提到太皇太后跟毓亲王吵嘴。
令仪凑近询问一番,听说太皇太后被毓亲王气得脸色可难看了。
在内殿伺候的口风紧,在外边伺候的也只听了个声儿。
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
令仪直觉跟自己有关,心情沉重地在外头候着。
没等到里边唤人伺候,常总管率先出来。
令仪赶忙同他询问情况。
“常总管,太皇太后还好吗?”
常兴摇着头,直叹气。
“被毓亲王气坏了,还躺着呢。”
“是不是叫太医过来瞧瞧比较好?”
“咱家也想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让,担心万岁爷那头得了消息要担心。”
令仪愁眉不展。
要说太皇太后那真是顶明理的长辈。
可惜遇上个拎不清的孙子,可真是让人头疼。
令仪受过太皇太后大恩。
没有太皇太后庇护,她早跟父亲哥哥们一样,已经往生极乐。
越是感激太皇太后,令仪越是觉得毓亲王那样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惹人嫌。
如果温家没出事,父亲哥哥们还在,她还是那个被家里人千娇百宠的温家六小姐。
遇上这样的追求者,逼急了她能动手将人揍一顿。
谁让她现在只是个宫女。
而元毓又是堂堂亲王。
他谁说都不听。
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真是甩都甩不开。
令仪的心思都在脸上。
常总管宽慰她。
“你也别担心,毓亲王也不是第一次惹太皇太后生气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睿智、心宽着呢,稍后那气就散了。”
“太皇太后也不兴迁怒那一套,说白了是毓亲王不懂她老人家用心良苦,与你无关,姑娘别想多。”
令仪谢过他好意,实在是没心情多说。
两人并排殿外站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太皇太后让令仪进去。
令仪随着徐嬷嬷入内室。
太皇太后坐在床上。
床头和后背之间垫了软垫。
内寝置了冰块,太皇太后下半身盖了条薄毯。
“令仪,到这儿来。”
令仪走过去,斜腿跪坐在床边。
“太皇太后,您可好些了?”
“哀家没事,别担心。”
太皇太后低头打量她。
姑娘生得好,头上简简单单挽着个宫女发髻,眼眸清澈,眉目盈盈如画,不用钗环首饰点缀也讨喜得很。
也难怪小孙子一根筋。
“令仪,元毓在哀家面前提及你们自小的情分,说他自小对你有意,求哀家将你赐给他。”
“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可怎么同他说都说不通。”
“哀家今日想听你一句实话,你对元毓可有这方面的想法?”
“如果有,你只管如实告诉哀家,裕太妃那边你无需担心,哀家会替你做主。”
令仪头摇得没有丝毫迟疑。
“奴婢对毓亲王没有男女之情。”
“奴婢儿时跟毓亲王见过几回,只是因为小时候调皮,非缠着父亲一起去上值,这才有福气跟毓亲王照过几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