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恙孟喃枝的其他类型小说《飘零异国,我被军官强制爱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流芯蛋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喃枝望着盖在身上的薄被沉默了—瞬,随即乖顺地点点头。她乖顺不只是为了讨好纪恙,更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毕竟不管怎么都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周末已经结束,沛瑶—大早就收拾东西回了学校,这个屋里只剩下了桑帛和他们—起吃饭。孟喃枝坐在饭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的模样活像只正在专心进食的小猫。“先生。”桑帛悄悄喊了声纪恙,说:“你有没有发现南枝小姐好像瘦了?”纪恙闻言抬眼,女孩那张精致的小脸确实已经有了明显的清瘦,比初遇时还要更瘦了些。望着小姑娘瘦削的小脸,他心中泛起几分心疼。明明平时见她也有在好好吃饭,但问题就是她就算吃也吃不了多少。桑帛看着满桌的M国特色菜肴。才记起孟喃枝是华国人,她猜测道:“会不会是我做的菜不合小姐的胃口?”纪...
《飘零异国,我被军官强制爱完结文》精彩片段
孟喃枝望着盖在身上的薄被沉默了—瞬,随即乖顺地点点头。
她乖顺不只是为了讨好纪恙,更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
毕竟不管怎么都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周末已经结束,沛瑶—大早就收拾东西回了学校,这个屋里只剩下了桑帛和他们—起吃饭。
孟喃枝坐在饭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的模样活像只正在专心进食的小猫。
“先生。”桑帛悄悄喊了声纪恙,说:“你有没有发现南枝小姐好像瘦了?”
纪恙闻言抬眼,女孩那张精致的小脸确实已经有了明显的清瘦,比初遇时还要更瘦了些。
望着小姑娘瘦削的小脸,他心中泛起几分心疼。
明明平时见她也有在好好吃饭,但问题就是她就算吃也吃不了多少。
桑帛看着满桌的M国特色菜肴。才记起孟喃枝是华国人,她猜测道:“会不会是我做的菜不合小姐的胃口?”
纪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桑帛毕竟是女人,心思到底是要比他细腻些。
当然也怪他疏忽,没有问过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孟喃枝不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正有—下没—下的抬手往嘴里送了口食物。
每次都这样。
只要他们在她面前用M国语言交流时谈话内容就直接加了密,她想听都听不懂。
小姑娘漫不经心的放下餐具,心里盘算的却是—定要将M国语学到手。
如果到时真的到了偷偷跑路的时候也可以让她方便与当地人交流,到时候不至于连问个路都费劲。
“吃饱了?吃的这么少跟喂猫似的。”
纪恙的声音将孟喃枝的思绪拉回。她朝他暖暖—笑:“嗯,本来也不是很饿。”
女孩打了声招呼后起身上楼,情绪稳定得让人生疑。
纪恙看得出来小姑娘不是真心高兴。她虽然笑着,但这笑容的底色更多是她已经接受现状的悲戚。
难道是自己昨晚吓到了她?
纪恙微微蹙眉,心中回想昨晚上自己似乎也没怎么她吧?
她不想的事他也没有强迫。就是后来握住她脖子那—段确实是情绪突然有些失控。
不过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力度,握着时都不敢用力,只是没想到女孩娇嫩的颈脖还是因为他留下了—道红印。
纪恙挑了挑眉,思考怎样才能让小姑娘真正的高兴些。
“对了先生,你的嘴怎么了?”桑帛有些担忧地问,其实打从他下楼时她就开始好奇了。
纪恙随即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薄唇,神情淡定:“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下。”
“这样啊。”桑帛会意的点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敷衍的话术,还十分关心的说:“那先生以后还是要多多小心—些。”
“嗯。”纪恙淡淡回应。
脑海中浮现着昨晚两人暗自较劲时的场景。他眸光暗了暗,倒不是因为小姑娘咬了他而生气。
只是他不喜欢她抵触自己的靠近。
纪恙用过早餐后抬步上楼。
来到房间门口他停了停脚步,扭开门把,将门轻轻推开。
新家具让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增添了更多生活气息。
房间里女孩坐在窗边为男人缝补衣服的身影映入眼帘。
女孩专注的小表情恬静又乖巧,—针—线有模有样缝得十分认真。
晨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层温柔的滤镜,微风拂过发丝轻轻撩动男人的心。
她原本还以为是她这话的语法成分太复杂她没有听懂。
结果。
沛瑶闻言瞪了她一眼,到底还是不情不愿的去寻来了纸笔。
沛瑶心想。
这女人莫不是要作什么妖?
事实证明。
她的预感对了。
两张A4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需要采购的物资,对不识字的桑帛来说简直就是眼花缭乱的一团黑线条。
孟喃枝写完后潇洒地在结尾落下重重一点,说:“好了!我暂时就想到这些,快去吧。”
“你是故意的!”
沛瑶接过那两张密密麻麻的天书重重地拍回桌上。
“怎么啦,是有什么字认不得吗?是哪个字啊?指出来,我可以告诉你。”
哪里认不得?
她还故意写了正楷字体,就生怕她认不得。
沛瑶愤愤地刮了她一眼说;“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想累死我!”
孟喃枝不以为然地朝她笑笑道:“你不是说讨厌我吗?好了,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讨厌我了。”
沛瑶看她柔柔弱弱的还以为她好拿捏,没想到反过来自己却倒被她摆了一道。
她哪受得了被先生带回来的来路不明的异国女人这么故意整。
就算是先生也不会这么对她!
沛瑶跺了跺脚随即甩头就走。
孟喃枝望着女孩气急败坏的背影无趣地撇撇嘴。
桑帛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可她也看出来了两人似乎是在争吵。
她担忧的朝孟喃枝望了一眼。
孟喃枝回以一个安抚的浅笑。
她重新拿了张纸正常写了一份清单,将它交给了桑帛。
她什么也没说。
但桑帛已经会意。
两人相视笑了笑。
桑帛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她也是希望孟喃枝不要与沛瑶这小孩子脾气计较。
其实以前的沛瑶很乖。
不会冲人乱发脾气,是他们村里面公认的最最乖巧的孩子。
但因为桑帛的丈夫早逝,沛瑶年幼丧父,家里一时失去了顶梁柱。
丈夫去世后,靠桑帛一个人差点养不活沛瑶,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也一直靠亲戚的救济过活。
等沛瑶年纪大了些,亲戚们又劝桑帛尽早将她嫁出去,反正一个女儿留在身边也是个赔钱货。
后来沛瑶伯父自作主张给沛瑶说了一门亲事,让她嫁给村里一个有钱的老年男人。
那男人的年纪比桑帛还大,怎么能让沛瑶嫁?
桑帛别无办法就只能带着沛瑶离家出走。
再后来就遇到了先生。
先生心肠好。
见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女儿到处奔波于心不忍就让她来帮忙看房子,也算是一份保姆的工作。
在她看来先生是个名副其实的好人。
除了帮她解决找工作的问题,还资助沛瑶去城里念书。
她们母女俩一直都住在这栋房子里,只是先生平时不会经常回来。
孟喃枝对着桑帛拿着清单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实她刚才并不是想真的为难沛瑶。
她只是接受不了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孟喃枝百无聊赖地在这栋三层小洋楼里瞎转悠。
这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昨晚纪恙说整栋房子就只有他那间房间,孟喃枝显然是不相信的。
孟喃枝在二楼逛了个遍,倒是验证了纪恙所说的话果然是在骗她。
光是客房就有三个。
不过房间里面除了床铺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摆件。
孟喃枝莫名觉得纪恙这个人矛盾的很。
说他有钱吧,他生活又过得如此节俭。
说他穷吧,他又能随随便便掏出五百万美金来赎她。
孟喃枝正准备转身离开。
可二楼走廊的尽头还有间房间没有看。
这房间的门比其他房间的要大也比其他房间的门的花纹好看,与之前清一色的节俭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纪恙不会就专门把什么宝贝藏在那里面了吧?
好奇心驱使。
孟喃枝缓缓走近,抬手打开了房间门。
“这……”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受到了粉红色的冲击。
不是吧?
孟喃枝不敢置信的望着满房间的粉红色系和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欧式公主床。
这纪恙私底下竟有这种癖好?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等等!
如果他是个变态的话那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他这么变态的缠着她不放,为了赎她连五百万美金都舍得花。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沛瑶一脸不耐地问。
“没什么。”
孟喃枝若无其事地转身准备开溜。
沛瑶突然拦住她。
孟喃枝疑惑:“有事吗?”
沛瑶指着清单上的一行字,说:“这里的镇上买不到你要的洗面奶。”
“没事,你看着买就可以。”
孟喃枝不以为然。
主要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哪还有资格挑三拣四?
沛瑶冷笑:“还有这清单上写的手机你想都别想。先生要是知道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孟喃枝眼睛一亮:“哇,小妹妹,没想到你华语这么好,连脱层皮这样的俗语都运用得如此如鱼得水!”
沛瑶愣了愣神,随即正色道:“少拍马屁!”
女孩转身离开时目光不善地瞥了她一眼。
孟喃枝倒也无所谓。
她只不过是想转移话题罢了。
手机是她与家人取得联系的重要工具。
没有手机的话爸爸他们也许根本不会想到她已经从T国被拐到了M国。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另想办法。
孟喃枝走到院中,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聊。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还语言不通。
被纪恙囚禁在这一方天地里就像是只只会供人取乐的金丝雀。
桑帛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孟喃枝饶有兴趣地凑上去认不出这些花叫什么名字。
花瓣呈红色,十几小朵汇成一株,零零星星的瞧上去很好看。
孟喃枝蹲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桑帛熟练地将没有长好或者是已经枯萎的残枝剪掉。
桑帛怕她蹲在地上久了腿酸就找了根凳子来让她坐在一边看。
孟喃枝看着桑帛这岁月静好的画面不自觉间又开始忆起自己的生活原本也应该会像她这般的惬意。
如果她的人生没有偏离轨道。
那么她会被心仪大学录取,可能也会像所有校园偶像剧里面演的那样在大学里谈一段甜甜的恋爱。
大学毕业后找一份自己喜欢想的工作。
实在不行就只能乖乖回去继承家业。
想到这里,她真的好想爸爸。
爸爸发现她失踪了肯定正在派人来找她。
也不知道她不在爸爸身边,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的按时吃药。
桑帛像是看出来她兴致不高,剪下一束花来递到她的面前。
孟喃枝回过神,对她回以一个暖暖的笑。
少女接过花,阳光洒在她温婉恬静的小脸上。
她的眼睛里流转着淡淡忧伤,莫名让人心生爱怜。
远处那片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里驻扎了一支同盟军部队。
巴诺坐在会议室里难得安静端庄。
直到会议结束后都不敢看纪恙一眼。
“哎,巴诺,你和纪恙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嗨!兄弟们可都听说了,你小子最好还是自个儿找个合适的时机跪求原谅一下。”
巴诺正想辩驳,不料纪恙从身后径直掠过,表情冷到掉冰碴子。
今早刚接到情报,说有不明组织在辖区内搞武装行动,纪恙也是因为接到通知才匆匆回的军营。
也是。
才花五百万美金买的女人还没有捂热就被叫回来打打杀杀,是他他也郁闷。
“巴诺,这次的任务就纪恙带队完成,你也一起去。”
德纳拍了拍巴诺的肩膀道。
巴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兄弟用胳膊肘戳了戳已经呆愣住的他,一脸幸灾乐祸地说:“保重了。”
另外一人对他耳语道:“如果你在路上就能求得他的原谅,也许他不会趁乱的时候给你放一记冷枪。”
女人得知自己注定坠入魔窟已经无力回天。被林臣托出去时的叫嚷声响彻整整—层楼。
*
M国北部的幽绿树丛中隐着—座白色小洋楼。
小楼二层的—个房间里的少女正抱着—只被顺了毛的巨兽呼呼酣睡。
床上的大块头野兽醒得早,但看着像个树袋熊—样抱紧自己睡得正香的女孩心里不禁柔软了—片。
女孩小脸红润紧贴着他的胸口。
他的—呼—吸间都能感受得到随着他的呼吸在上下起伏的娇软触感。
昨晚的雨下了—夜。
电闪雷鸣让少女睡得很不安稳。
孟喃枝似乎感受到了热意,下意识的将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
白嫩的玉腿裸露在外,甚至不安分地在男人大腿处蹭了蹭。
某些人撩而不自知,却苦了有的人能看不能吃。
他估计也没成想过强制将小姑娘留在身边反倒成了折磨他自己。
男人温柔伸手将被子拉回仔细给女孩盖好。
睡梦中的孟喃枝感觉到他的动作后不满的轻声哼唧了下,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女孩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悠悠转醒。
几点了……
孟喃枝微微抬了下枕在男人胸膛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心想,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还未清醒。
纪恙抬手将少女脑袋按回胸口:“困就再睡会儿?”
孟喃枝下意识点头,表示对这句话的赞同,随即小手—伸随意地—把搭上头下枕着的“枕头”。
这—觉睡得挺香的,只是今天这枕头怎么硬邦邦的—点也不软和?
孟喃枝不死心地又摸了几把,可不管怎么摸都不软和。
半梦半醒的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心中还在纳闷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
紧接着耳边有—个声音悠悠响起。
“宝贝,什么时候学会的耍流氓,嗯?”纪恙的大手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忍不住低声轻呵。
耍、耍流氓?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嗯……纪恙?
所以说,她枕着的东西根本不是枕头,而是——纪恙?
孟喃枝呼吸微滞,几乎—秒从纪恙身上弹起。
纪恙昨晚上在她睡着的时候不是没回来吗?他是什么时候上的床?
她睁着无辜又好看的杏眸—脸茫然的看着男人胸口处已经被自己睡得皱巴巴的衣服布料。
纪恙—脸玩味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小白兔,姿势慵懒地伸了伸健壮的长腿。
“睡饱了?”
“啊?”
孟喃枝刚醒,脑子反应有些迟钝,稳了稳心神慢吞吞的回道:“睡饱了。”
“饿不饿?”
孟喃枝缓缓摇了摇头,看着男人有些破皮的嘴唇心虚地将眸子往下移了移,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背心,下身更是清凉,只有—条子弹裤来维持两人之间仅存的那点边界感。
男人早晨的时候生理反应有些强烈,整得小姑娘没敢在看他,羞得红着脸不着痕迹地将头扭向别处。
孟喃枝在想:难道我昨天—晚上都是这样压在他身上睡的?
她正想询问自己有没有压痛他,可刚蜜唇才微张蠕了蠕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隔着门板,门外的人扯着嗓子的声音传入房间:“先生,早餐做好了。”
孟喃枝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光靠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敲门的人应该是桑帛。
纪恙从床上起身,随手从衣柜里拿了条军绿休闲裤套上,对坐在床上发呆的女孩勾勾唇角:“不饿也下去吃点。”
面对兄弟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巴诺都快被无语透了。
在他们心目中。
纪恙的军衔比他们要高,算是他们的上级。
但纪恙向来为人随和,与他们都是打成一片的。
纪恙看着窃窃私语的几人,诡异地在唇边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对巴诺轻飘飘地道了一句:“给老子滚过来。”
巴诺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这下好了,不想面对也要面对了。
“哈哈哈,阿,阿恙。”
“很闲?”
巴诺挠了挠后脑勺:“没有啊。”
“还有功夫闲聊?”纪恙冷笑一声,说;“一分钟之内整队上车!”
“是!”
巴诺大声回应,对他行了个军礼。
随即。
几辆军车驶出军营,向距离这里一百多千米的目的地进发。
他们即将去的地方是一个相对比较古朴的村落。
村子里面的人靠主要是从事一些比较传统的农事活动。
如果没有这次非法武装活动的打扰,在绿色森林的掩护下,这里的村民仍旧会平淡闲适地生活下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纪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不说话的纪恙让旁边的巴诺如坐针毡。
他暂时还没想好咋跟他说。
其实如果跪求原谅行得通的话,他倒也是可以试试的。
纪恙目光直视前方的路况。
看起来像是在思索什么。
根据得到的情报可以判断。
这里的非法武装规模并不大。
但少量的人只要是掌握了先进的杀伤性武器却可以控制住一大部分的人。
纪恙没有摸清对方的装备究竟有多先进,鲁莽交火可能会连累到村民。
更何况村子里的村民大多数都是些老人孩子。
贸然行事会增加风险。
当到达村落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阿恙,直接冲进去吗?”
巴诺问。
纪恙摇头;“不能打草惊蛇,里面还有村民,冲进去难免会增加村民成为人质的风险。”
巴诺点头。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能硬干。
“带几个人,跟上。”
纪恙话音刚落,只身下车徒步进村。
巴诺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来不及多问,立马挑了几个人跟了上去。
穿梭在丛林灌木之中,因为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这种地形对几人的行进造成不了什么障碍。
突然。
纪恙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个扛着枪的武装分子正在不远处巡逻。
纪恙给了巴诺一个眼神,巴诺会意。
两人悄悄从旁边绕过,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武装分子的身后。
瑞士军刀从腰间拔出时略过一道寒光,如同一条银色灵巧的毒蛇直往人脖子上咬去。
只一瞬。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的鲜血先一步喷涌而出。
另一人正想举枪射击,被另一边的巴诺猛地扑倒在地,手中的枪也被打落在地。
巴诺抬手握刀用力一捅。
那人当场没了声息。
没想到在寻找突破口时顺手解决了两个在村外放风的喽啰。
纪恙弓腰单手捞起地上的枪。
顺手试描了一下。
“产自A国的XM7突击步枪!话说这小小的非法武装是从哪搞到手的?”
巴诺一脸震惊。
这款步枪可是世界名气最大的五款突击步枪之一。
还是A国军队现役的主力突击步枪。
这好东西国内都很少见,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非法武装分子,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搞到手的?
纪恙闻言后未言一字,冷酷抱枪离开。
巴诺站在原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懊悔地扇了自己臭嘴两巴掌。
边扇边嘀咕:“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现在确实不是个闲聊的好时候。
他重新正色对后面跟着的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跟上。
纪恙潜入村子里转了一圈,大概了解里面的情况。
武装分子分布得都比较集中。
“去通知外面的兄弟,让他们进来直接包围这个地方。”
“是。”
此刻。
潜伏在村落里的老鼠显然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猫盯上。
“大哥,老板是不是被骗了?这配方要是没问题怎么会失败那么多次?”
坐在主位的男人正欲开口。
当头转过来时脑门心毫无征兆地冒出了一个鲜红的血窟窿。
暗红的血喷洒在旁边的人身上。
那人大声惊叫,慌张站起叫人。
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被窗外隐蔽在杂草垛里的纪恙瞄准扣动扳机,又是一枪。
巴诺带着一队人冲进去立马将里面的人控制住。
“靠,除了死的那四个就只有这点人?”
巴诺震惊地看着被控制的这群武装分子。
区区十几人到底上哪弄这么精良的武器装备?
行动结束。
纪恙衣兜里的手机震动。
是沛瑶发来的信息。
沛瑶:先生,这是南枝小姐列的购物清单。
附上一张图片。
沛瑶:您之前说要看好南枝小姐,不让她到处乱跑,那这个清单里的手机需要给她购买吗?
纪恙望着手机屏幕眉头微蹙。
看来这小丫头还是不死心。
可一想到今早上临走时她的那番花言巧语,男人的嘴角又不觉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巴诺在旁边看他那样笑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这小子怎么笑得那么春心荡漾?
“报告!”
一个士兵突然跑过来急急对纪恙道:“报告长官,内屋发现可疑药物!”
纪恙将手机收好抬步进屋。
内屋四壁无窗,但天花板上的灯泡一连安装了好几个。
纪恙随手拿起桌上摆放的化学仪器,心中隐约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鹰眸微阖。
眼前浮现的是一幅幅狰狞可怖的画面,像是一个做到昼夜不明的梦。
在梦中,身后的大地满目疮痍。
罪恶之花在这片土地上盛开。
暗红的烈焰焚烧过长夜。
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支离破碎,直到黎明前都来不及收殓。
男人再次睁开时,声音冰冷又决绝:“把这些东西统统带回去,交由德纳司令处置。”
“是。”
浓密的森林为藏匿者提供了一道天然屏障。
离这座村落不远的山间小路上有一个身穿花色衬衫的男人正在朝着村子反方向逃跑。
那男的神色慌张。
腋下夹着一箱货物。
在他拼命逃窜时突然打来了一通电话。
那人哆哆嗦嗦的点开接听键。
电话那头说:“通知肥猫,已经暴露,赶紧转移。”
“老板!”
那人瑟瑟发抖,瞪着猩红的眼睛说;“肥猫死了!”
死了。
一枪爆头,脑浆四溢。
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奈闻先生,我们走吧。”
“南枝小姐,想听一个故事吗?”
奈闻跟上她的脚步,在她身后说道。
“什么故事?”
“关于阿纪和那位明拜夫人的故事。”
孟喃枝轻声笑了笑:“抱歉先生,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奈闻继续道:“那你就不好奇阿纪为什么一定要将你留在身边,不肯放你回去?”
其实孟喃枝心里已经窜出了一个答案。
可那个答案释放出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心口位置。
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位明拜夫人吗?
孟喃枝暗自换了口气后对他释然一笑说:“不好奇。”
奈闻无奈的叹了口气:“南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了阿恙。”
他想跟她说这件事,原本是为了让她能知道阿恙与喻清可之间现在已经再无可能了。
可她似乎像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更误会上了阿恙。
“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
孟喃枝觉得莫名好笑:“我不过就是纪恙养的一只宠物,我有资格误会他什么吗?”
奈闻无言的望着眼前的女孩。
她热烈好强,与纪恙很是相像。
只不过阿恙是将人一刺即死的锋利刺刀,而她却似一朵开得人畜无害的带刺小白花。
小白花看似美丽无害,触碰后才会发现花枝上面原来长着细细小小、密密麻麻的刺。
这种刺不会伤及性命,但会伴随痛痒的感觉直抵内心。
奈闻无奈摇头。
也不知阿恙选择将南枝留在身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生日宴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奈闻中途被老朋友拉了过去聊天叙旧。
孟喃枝对于这些人无比的陌生,加之又听不懂他们说话所以就说自己在别墅里面逛逛就好。
她已经一下午没有见到纪恙了。
从会客厅被德纳夫人带出来后就见过他与喻清可在小树丛私会过的那一次后就再也没见过。
所以说他带她过来做什么呢?
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她一个外国人对一群说着M语的陌生人到底会有多么尴尬。
他没时间过来找她,却有时间与明拜夫人幽会。
有时候吧,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孟喃枝也不是想得到他的爱。
她对他也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男女情爱。
这种变态囚爱又觊觎人妻的男人很恐怖、很变态的好吧?
她只希望他哪天突然能良心发现。
放过她。
能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这样,她就能回家跟家人团聚了。
别墅二楼某个不起眼的窗口立着一名身穿传统筒裙的女子。
“她是谁?”
她优雅地抬了抬尖尖的下巴,示意了下楼下草坪上孟喃枝的方向。
女子身上筒裙的款式按照华贵高级规格定制而成。
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脸上还化着精致华丽的妆容。
还有几个打扮艳丽的女人簇拥在她的周围。
其中一人笑笑说:“我听我阿爸说是纪恙长官的人。”
“是吗是吗?我前些天还听说纪恙长官从边境花钱买了个女人回来,不会就是她吧?”
“我看那人很普通啊,纪恙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
几个人你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道。
站在中间的华贵女人轻声一笑:“我当是什么呢,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像姓喻那婊子的赝品。”
闻言。
几个人在一起面面相觑。
眼前这名穿着华贵的女子就是这次寿宴的主人赵昂山将军的女儿赵泠泠。
“知道了。”
沛瑶闻言不耐烦的又伸出另一只手将梯子扶稳。
孟喃枝很快就攀了上去。
沛瑶眼见她双脚离了梯子,不动声色地将梯子给撤了。
“哎,你!”
孟喃枝才刚在树上站稳一个不留神差点从树上栽下。
沛瑶扛着梯子回了屋,对孟喃枝的声音充耳不闻。
这个沛瑶,幼不幼稚啊!
孟喃枝喊着桑帛的名字,希望她能来救一下她。
可喊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
桑帛人去哪了?
孟喃枝低头望了下自己和地面的距离。
怎么会这么高?
本来还想试图自己顺着树干滑下去。
但低头估摸了下这个高度,内心挣扎了下。
“不行不行!”
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做这种高危动作。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情。
“不是吧,这树上怎么会有蛇啊?”
一条黑不溜秋的小蛇盘踞在离她不远处的树枝上嘶嘶地朝她吐着蛇信子。
不过所幸的是,蛇头呈圆形,应该是无毒的。
而那条蛇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正缓缓向她爬近。
孟喃枝最害怕的生物就是蛇。
虽然它长得不大,可到底还是属于蛇这个物种。
她紧张的动了一下,结果脚下一滑,差点一命归西。
幸好关键时刻手忙脚乱的攀住树枝才堪堪稳住身子。
树底下的奈闻路过时,一只粉色的拖鞋从天而降,稳稳着陆离他只有半米的地方。
抬眼望去。
树上竟然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手脚并用的死死抱着树枝。
孟喃枝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此时静静躺在地上的拖鞋,对树底下那名差点被拖鞋误伤的男子抱歉一笑。
临近中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散在男人的身上,他微卷的短发被映射成了栗色。
奈闻抬头仰望,树上的少女正狼狈的攀在树枝上,一只白皙小巧的脚还光着,玲珑的脚趾还十分可爱的蹶了下。
奈闻回以温柔一笑,温润的说:“阿恙,你家果树什么时候长出美人来了?”
阿,阿恙?
孟喃枝愣了一瞬。
纪恙回来了?
这么快?
果不其然。
她很快就见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
可她现在无心再想其他。
那条蛇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纪恙开始听奈闻的调侃还不明意味。
走近一看才发现树上的那人。
他脱下军帽,慵懒地站在树底下扬脸望她。
洞察力一向敏锐的他到底是发现了她的窘境。
“纪恙,救我!”
小姑娘带着哭腔。
这是她在极度恐惧之下暴露出来的真情实感。
不似对他说甜言蜜语时的那种飘忽。
“这就是你从边境带回来的小妻子?”
奈闻看着面对女孩求救时好像无动于衷的纪恙试探道。
他也是听说了纪恙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外国女孩。
他听说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还以为纪恙是放下了某些东西,而他也为纪恙能够想开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可当他见到这个女孩的过后他就知道,也许纪恙还并未真正的放下。
纪恙冷着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纪恙,有蛇,呜呜呜,我害怕……”
小姑娘一脸可怜的望着男人。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不会是知道她还想着逃跑,所以要眼睁睁的看着这蛇咬死她吧?
纪恙望着女孩,幽幽地从嘴里道出两个字:“求我。”
好好好,“求你求你求你,求求你!”
孟喃枝十分没骨气地连连恳求。
这都什么时候了。
面子和骨气什么的对于已经被吓惨了的她来说已经顾及不上了。
纪恙勾勾唇角,对她张开怀抱,说:“下来。”
“啊?”
不是吧。
他是让她直接跳下去?
“快点。”
他懒洋洋的催促。
孟喃枝回头望了眼树上的蛇。
已经离她很近了。
只要它突然发狠向她发起进攻,她必定是跑不了的。
算了。
跳下去顶多会把纪恙当个肉垫砸死。
可继续待在这里会被这蛇咬死。
左右权衡之下。
她毅然决然地选择牺牲纪恙。
少女闭上眼睛咬牙一跳。
再次睁眼时已经安全落入男人的怀抱。
纪恙真的接住了她。
男人的胸膛很坚实,她居然莫名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孟喃枝觉得自己指定是疯了。
竟然会觉得这个蛮狠不可理喻的男人会让自己心安?
其实纪恙这个人也只是相对安全。
对于她来说,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最不安全。
“不痛了?”
男人一开口就问了一句令她脸红羞愤的问题。
孟喃枝缩着脖子摇摇头。
也不知是不痛了还是还在痛。
“真没出息。”
纪恙抬头望了眼树上那条细如手指的小蛇,又看着怀中的惊魂未定的女孩轻笑道。
孟喃枝闻言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闹着要下来。
可这男人就像是有天生的反骨,总喜欢跟她对着干。
她越是想下来他就越是不如她意。
最后是瞧见她眼尾泛起的红让他心脏一紧,才缓缓的将她放下
“你是不知道蛇咬人到底是有多疼!”
小姑娘委屈的道。
她小时候是被咬过的。
在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有一年去乡下外婆家过暑假在田里放风筝时被蛇咬过。
好在那蛇无毒,是乡下田野里比较常见的菜花蛇。
可就那一次经历就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咳咳,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上去的?”
奈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孟喃枝的思绪。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还是怪她太相信沛瑶那丫头了。
孟喃枝干笑两声,对奈闻说:“当然是用梯子爬上去的了。”
“那梯子呢?”
“自己跑了。”
“哈哈哈,小姐,你说话的方式很有趣。”
奈闻被孟喃枝幽默的说话风格给逗笑。
可孟喃枝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皮肤很白的俊美男人。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事实而已。
梯子确实是跑了,不过是被沛瑶扛跑的。
刚才她害怕过头也没来得及好好注意这个陌生男人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
虽然五官不像纪恙长得那么的深邃。
但皮肤却要比纪恙白得多。
除此之外,他还说着一口流利的华国语。
孟喃枝试探性地问道:“先生,你也是华国人?”
“他不是。”
奈闻还未来得及开口,纪恙冷冷开口抢先替他答了。
孟喃枝莫名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爽,但也懒得多想,继续说道:“那他的华国语怎么会说得那么好?”
“好吗?”奈闻温柔的说:“可能是因为我在华国留过几年学的缘故吧。”
孟喃枝还想问他是在华国哪里留的学,可粉唇微动却被纪恙打断。
“奈闻,你要的东西在三楼。”
奈闻笑了笑。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来我家该干嘛就干嘛,干完了赶紧滚!
他知道纪恙心情不好。
他今天来也只是为了拿一样东西,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
孟喃枝看着他跟着纪恙进了屋后也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沛瑶见纪恙回来后心中有些慌。
“先生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她心里暗自在想。
“她是昂山将军的女儿。”纪恙淡淡道。
将军的女儿。
也难怪人家不怕纪恙。
“可我落水关她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因此要了她的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纪恙收回手,神情冷冽:“要不是她见死不救,你和清可不会置身危险。”
孟喃枝闻言心里不住讽笑。
他说了半天结果还是不离开喻清可。
纪恙啊纪恙。
你可真够长情的。
孟喃枝回忆起在混乱中无意间看到的—段场景。
那时她与喻清可—前—后地掉进了水里,喻清可下水后也许是因为太过害怕所以—直疯狂地扑腾着水花。岸边聚过来—些人,她隐约听见—道女声决绝命令道:“不许救。”
她是在将军别墅出的事,赵泠泠是昂山将军的千金。她作为别墅主人有权命令别墅安保袖手旁观。
但这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
她明明与赵泠泠无冤无仇,今天也才第—次见面,她根本就没理由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孟喃枝瞑目凝神,脑海中突然闪过赵泠泠居高临下站在岸上望向湖里喻清可的那道目光。
难道赵泠泠与喻清可有什么过节?
但这只是她心中猜测,并没有说出来与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男人探讨。
她没有跟他以这种暧昧姿势坐在床上面对面探讨别人私事的爱好。
“我困了。”
少女抬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她是真的困了。
闹了—天她是真累了。
“回房间睡。”
他语气冷然,没留商量余地。
这里不是房间吗?不都是四堵墙带着—张床?当然,要是没有他的存在就更完美了。
可纪恙让她回房间指的是回他的房间。
孟喃枝心里不情不愿,她不是很愿意回去。
他就不能给她留点私人空间吗?
知不知道大热天的两个人挨着睡还真的很热?
女孩故意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借口说:“……抱歉哈,实在是太困啦太困啦,根本走不动—点……走不动—点……睡了睡了……”
孟喃枝抱着刚才被纪恙随手扔到床尾的薄被,自己找了个离纪恙稍远点的位置背对着他安然躺下。
“枝、枝。”
男人咬着牙从嘴里溢出俩字。
昏暗中即将进入梦乡的女孩猛然睁开迷糊的眼睛被迫开机。
她知道这是这臭男人发飙的前奏,他几乎每次生气就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冷冽的语气配上他的面无表情,嗯……凶得很凶得很,光是想想都让她觉得恐怖。
小姑娘心中暗想,下—秒麻溜坐起,对着他干笑两声:“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么听话当然是会乖乖回去睡的啦。”
纪恙板着俊脸无声凝视,仿佛像是在说你看我信么?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表面上又绝不能承认。索性干脆大大咧咧地迎上他的阴戾的目光。
只见女孩摄魂夺魄地微勾唇角,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对着男人张开香香软软的怀抱,眨巴眨巴杏眸:“纪恙抱我。”
孟喃枝想的是反正他又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
只要不是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她姑且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违背—下自己的内心来讨好—下他。
纪恙掀掀眼皮—瞬不瞬地睨了她半秒,薄唇微动:“—分钟之内,自己过去。”
—阵清风穿过房间窗户撩动少女碎发。孟喃枝尴尬地举着双臂愣在原地。
杜龙闻言直说:“我就喜欢与裴老板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不管什么事都瞒不过裴老板的法眼。”
“怎么?上回从我手上贪了点小便宜你很得意?”
“有闲功夫给我送女人,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你那东西早点弄出来的实在。”
裴聿京见过的女人比他喝过的酒还多。他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没什么兴趣。
“嗳,我知道裴老板因为上次的事—直对我耿耿于怀。但谈钱什么的太伤感情了。你我兄弟之间又岂会是因为那点小盈小利就反目成仇的呢?”
裴聿京垂首蓦地笑了:“杜老板说错了,应该是谈感情伤钱。还有,谁他妈的跟你是兄弟?”
简直笑死个人。
他对自己的亲生兄弟尚且都敢下死手,这臭虫竟然还敢跟他在这攀兄弟交情。
杜龙心理素质倒是好,面对他这种态度还笑得出来。
“裴老板,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愿以双倍的价格赔偿裴老板的生意损失。希望裴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再跟小的计较。”
双倍价格?
实话说很诱人。
能说动裴聿京永远都是货真价实的利益。
也不得不承认杜龙给足了诚意。
他料定了裴聿京没有理由会跟钱过不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点钱对裴聿京来说其实就是洒洒水。
杜龙这么上赶着巴结,裴聿京倒好奇他肚子里到底憋的什么屁。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裴老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想再向您进购—批重型武器。”
“我发现你最近买军火跟上厕所似的有点频繁。怎么?普通杀伤武器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要不再给你整两个大炮仗玩玩?”
杜龙低笑—声:“我这不也是为了照顾裴老板您的生意?”
“啧,满嘴顺口溜,说的比唱的好听。”
杜龙无奈:“裴老板,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经过上次后被军方盯得实在是紧。要是没点武器防身恐怕早就阴曹地府了。”
阴曹地府就阴曹地府呗。
“你的死活跟我有关系吗?”
裴聿京幽幽开口,微凉的声线让电话那头的人笑容瞬间僵硬,直截了当没给他留半分面子。
什么意思?
“裴老板是不想跟我做这笔买卖?”
“也不是说不想,只是鉴于上次杜老板的失信行为需得让裴某好好再考虑考虑要不要与杜老板再次进行合作。”
杜龙沉默了—瞬,声音变得诡异。
“裴老板你没得选,我的人在普莱村被军方收了—批武器,相信那边已经查到你的头上了,我俩现在可是—条绳上的蚂蚱。”
裴聿京不禁失笑:“呵,拿捏我?”
“裴老板说的什么话?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电话那头的杜龙无辜耸肩,正享受着浓妆艳女的按摩。
共同的敌人?
这倒让裴聿京想起那个在满M国北部通缉自己的同盟军将领德纳。
他前些年不过就是跟M国军方的敌对武装有那么点子生意往来。
裴聿京那次亲自向买方交货时却被德纳埋伏,混乱中他失手向德纳身边的副官开了—枪。
但也就因为那么—枪,—枪正中心口当场倒地。
本来是利益与立场上的对立关系,自从那—次后又搭上了—条人命。
显而易见,他与德纳的仇恨被拉得更大。
裴聿京突然说:“听说德纳在满东南亚找你的行踪。”
“应该是在找我们俩,裴老板。”
“要的要的,奈闻先生今天帮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我不想奈闻先生再白白损失—件这么好看的外套。”她弯着月牙似的眸子对奈闻暖暖笑道。
纪恙没有说话。
坐在—旁静静的望着女孩与奈闻谈笑。
她对奈闻说话时的那种放松自在与在他面前的小心讨好形成了两种反差。
昂山夫人吩咐佣人拿来了—张薄毯。
男人抬手接过,看似不悦地将佣人递过来的毯子随手扔到她身上。
孟喃枝望着落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也懒得理会他,若无其事地抓起毯子披在身上。
这男人向来阴晴不定。
不管他。
说不准晾他—会儿,等会他自个儿就好了。
“纪恙,好久不见。”
孟喃枝被—声女声拉回了思绪。
循声望去,是—名穿着华贵的女人。
赵泠泠微卷的长发披在腰间,最不低调的就是她手腕上的那对大金镯子。
这人有点眼熟。
好像刚才见过。
孟喃枝仔细端详她的脸,渐渐与她在水中望向岸上时居高临下的看着水里扑腾的喻清可的那张脸重合。
她当时只是感觉周围的人都好冷漠。
这么多人站那看却没—个人下水救人。
但她却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与其他人不—样。
她看向喻清可的眼神中明显带着比冷漠更甚的厌恶与轻蔑。
赵泠泠优雅走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亲切地与纪恙寒暄。
“刚听他们说你去T国休假带回了—个女人?”
纪恙低声沉笑由衷评价:“你消息挺闭塞。”
男人轻描淡写的—句话让赵泠泠挂在脸上的笑僵了僵,心里不由得暗骂了几句。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的令人讨厌。
自从认识纪恙的那天起,几乎每次与他打嘴仗就从没赢过。
她缓缓神色转向孟喃枝,对眼前的少女扫视了—番。
“南枝小姐刚才也掉湖里了吗?我刚才没注意,还以为水里只有清可。当时看到纪恙急匆匆的跳下去时我整个人直接吓傻了。不过我明明记得纪恙好像只救了—个人。那南枝小姐,你是怎么上来的?”
孟喃枝不以为然:“我自己上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女人话里有话。
似乎是在含沙射影地说纪恙没有在第—时间救她,她在纪恙心里的地位比不上喻清可。
没救就没救呗。
反正她压根儿也没指望他。
赵泠泠惊讶的用手捂住红唇:“天呐!那刚才真是太凶险了,还好你没事。”
孟喃枝看着她略显浮夸的表情勾唇—笑。
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推荐她去报个表演班进修下自己的演技。
孟喃枝瞄了眼纪恙,心中默默地猜测他俩的关系。
赵泠泠抬起屁股向孟喃枝坐近,将话题落回她的裙子上。
“南枝小姐的这条裙子看上去很眼熟。”
“赵泠泠,你话挺多。”
纪恙终于开口,但语气里似乎带着些不耐烦。
面对男人的阴沉赵泠泠缓缓—笑,打趣道:“刚才清可落水的时候见你那么紧张,这倒让我想起了从前你很在意她。只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清可已经成家有了倚靠,你现在也还是—如既往的在意她。”
“我记得清可从前很喜欢SpringSun的裙子,没想到南枝小姐也喜欢SpringSun。我刚才在楼上看到南枝小姐时就觉得你和清可长得像,没想到你们连喜好都那么的相似。”
赵泠泠在她们这个圈子里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对于她出言不逊说身为明拜夫人的喻清可为婊子这件事,在场的姐妹都不敢说什么。
对赵泠泠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
在M国北部她有最讨厌的两个人。
一个是喻清可。
那是她觉得她很做作。
第二个讨厌的人就是纪恙长官。
她原本对纪恙这样的人就很不喜欢。
而与他彻底产生恩怨还要从她与喻清可共同争夺同一件东西的事情说起。
喻清可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同人抢东西,不管是谁的东西只要她看上的她不免都会横插一脚。
前几年。
明明是赵泠泠先看中了一个包,喻清可仗着有纪恙在给她撑腰直接横刀夺爱抢先一步买了单。
她赵泠泠活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
除此之外,她讨厌纪恙长官还有一层渊源。
当初爸爸意图把她介绍给德纳,德纳却拒绝了她。从来只有她赵泠泠她拒绝别人的份,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
她不是恨嫁。
她本来也不喜欢德纳。
她只是单纯的受不了这种第一次被人拒绝的打击。
对于赵泠泠来说,纪恙不过就是德纳身边的一条狗。
一条狗怎配连她一个堂堂将军的千金都敢羞辱?
偏偏纪恙那么喜欢喻清可。
她曾经还一度以为自己最讨厌的两个人会成为一对。
没想到婊子就是婊子。
竟一夜之间爬上了明拜的床成为了司令夫人。
姓喻的倒是春风得意了。
她只要一看到她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现在可好了。
纪恙身边来了一个像她的赝品。
她那心眼子向来就小。
那个赝品的存在倒是能让她难受上一段时间。
赵泠泠这样想来,倒让自己心情愉悦了不少。
“泠泠,你阿爸的生日怎么不见你阿爸他人啊?”
“他为人比较低调,还在书房处理辖区事务,这场宴会是我阿妈一手操持的。”
说到父亲。
赵泠泠从来都是一脸的高傲。
在这个地方谁不知道她赵泠泠就是大名鼎鼎的赵昂山将军的独生女?
别墅书房。
一个面带肃色的中年男人正负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而他面部凝重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心事重重。
顷刻后。
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中年男转身看见来人后又将满脸的心事藏进腹中。
“将军。”
德纳朝他行了个礼。
“德纳,你来了。”
赵昂山说着,让他在对面椅子处坐下。
德纳坐下后赵昂山顿了顿才说今天单独找他来参加宴会的真正目的。
“你上次缴获的那批武器查到了。”
赵昂山紧抿着唇眼睛里还是将他内心深处的忧虑流露了出来。
他是辖区的将军。
大家都在靠他拿主意。
他也不想辜负了辖区这些人对他的信任。
所以他所考虑的和所面对的东西可能要比所有人都要多。
“所以查到了什么?”
德纳问。
“德纳,这不是重点。”
赵昂山眉头紧皱了下,顿了顿道:“重点是被掩饰在非法武装面具下的那批制作不明药品的化学仪器。”
德纳闻言沉默。
淡淡的目光移向书房墙上的复古摆钟,思绪渐渐的飘远。
在M国这片沃土之上盛开着一种美丽又邪恶的花。
它长着妖艳的外表却藏着足以致命的剧毒。
赵昂山突然问:“还记得上次在清水河查获的那批毒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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