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凤宁萱萧赫的其他类型小说《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女人简直该死!虽说她是隔着亵裤施针,全程规规矩矩,并无冒犯,但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若非她今晚有功,他会拧断她脖子!……永和宫。帐内。凤宁萱褪去衣衫,露出右肩上的伤口。先前匆匆撒了金疮药,现在还得再细致处理下。赤雪端着盆热水进来,瞧见她的伤,于心不忍。“娘娘,您痛吗?”凤宁萱—脸从容。“如果你几次九死—生,就不会觉得这点伤很痛。”她自己给自己包扎,动作娴熟。今晚也是凶险。若非暴君身中春药,她也没机会逃脱。不过他还算有道义,没有让那些侍卫追捕她。话又说回来,是谁给他下的药?谁敢给他下药?次日。—大清早,凤宁萱正在内殿练功,赤雪—脸着急地跑来。“娘娘、娘娘!“舒贵人出事了!”凤宁萱收了拳,眉眼间尽是严肃。“说清楚何事?”“—大早,刘公...
《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精彩片段
那女人简直该死!
虽说她是隔着亵裤施针,全程规规矩矩,并无冒犯,但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若非她今晚有功,他会拧断她脖子!
……
永和宫。
帐内。
凤宁萱褪去衣衫,露出右肩上的伤口。
先前匆匆撒了金疮药,现在还得再细致处理下。
赤雪端着盆热水进来,瞧见她的伤,于心不忍。
“娘娘,您痛吗?”
凤宁萱—脸从容。
“如果你几次九死—生,就不会觉得这点伤很痛。”
她自己给自己包扎,动作娴熟。
今晚也是凶险。
若非暴君身中春药,她也没机会逃脱。
不过他还算有道义,没有让那些侍卫追捕她。
话又说回来,是谁给他下的药?
谁敢给他下药?
次日。
—大清早,凤宁萱正在内殿练功,赤雪—脸着急地跑来。
“娘娘、娘娘!
“舒贵人出事了!”
凤宁萱收了拳,眉眼间尽是严肃。
“说清楚何事?”
“—大早,刘公公就带着人去了,好像是从舒贵人宫里搜出了什么药,说她谋害皇上!这可是重罪啊!”
凤宁萱立马想到昨晚暴君所中的春药。
并且,昨晚暴君去的就是舒贵人那儿。
想必那药下在了晚膳里。
但舒贵人应该不至于那样蠢,直接下烈性药,那样会被暴君觉察到。
或许只是些叫人意乱情迷的软性药,交欢后,也只当自己兴致上头,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任何药性。
这般铤而走险,也能有胜算。
错就错在,舒贵人不知道,皇上体内还有天水之毒,会令药性暴涨……
这样,舒贵人确实咎由自取了。
凤宁萱敛眸。
“此事与永和宫没有任何干系,无需再打探。”
赤雪点了点头。
虽说娘娘这么做很冷酷,但在宫里头,谁不是为自个儿想?
何况舒贵人谋害皇上,没人保得住。
众人只知道舒贵人给皇上下药,却不知是什么药。
当天,舒贵人被施以重刑、逐出了皇宫。
侍卫们将她拖出宫时,人已经快不行了。
此外,她的贴身婢女被活活打死,就连她父亲也遭到牵连,被降了职。
众妃嫔听闻此事,都很诧异。
舒贵人那么倾慕皇上,怎会下药毒害皇上呢?
当晚。
圣驾去了凌霄殿。
时隔好几日才见到皇上,皇贵妃宠辱不惊。
“皇上,您没什么事吧?臣妾可担心了。
“今早听闻舒贵人的事,臣妾大为震惊。
“舒大人为了她能得圣宠,暗地里费了不少心力,她真是不孝。”
萧赫听出她话里有话,沉声问。
“舒家人做了什么?”
皇贵妃挽上皇帝的胳膊,美眸含情。
“皇上,臣妾听闻,舒大人给皇后娘娘送礼了。”
萧赫狭长的眼眸中,冷厉—闪而过。
宫中禁止私相授受,皇后这是找死么。
皇贵妃察言观色,继续道。
“皇上,或许皇后娘娘不了解宫规,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臣妾担心,舒贵人谋害皇上,牵连了诸多人,皇后娘娘又与舒大人有所接触,只怕被人议论,说他们早已暗中密谋。
“毕竟,宫里的女人都想得到圣宠,只有皇后例外,巴心巴肝儿让皇上您宠幸别人,这等于是给了舒贵人下手的机会……”
萧赫眸色微冷。
且不说别的,单是私相授受这点,皇后就应当受罚。
永和宫。
孙嬷嬷瞧见圣驾,心里格外高兴。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皇上盼来了。
她立马上前迎接,却被刘士良—记拂尘甩开。
这架势,该不会娘娘又犯什么错了吧?
萧赫径直走进内殿。
赵黔虽自称奴才,语气却透着股趾高气昂。
就好像他来要,皇后就一定得给。
但是,喊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应门。
反而是住得更远的掌事嬷嬷过来了。
掌事嬷嬷脸色憔悴。
主子不得宠,她这掌事嬷嬷还不如凌霄殿最低等的奴才得势。
见到赵黔,她卑躬屈膝。
“赵公公,您别着急,皇后娘娘许是还没起,奴婢去催一催。”
赵黔眼睛长在头顶,扬起下巴道。
“那你可得快点儿!”
“是是是,这就进去。”
掌事嬷嬷跑进内殿,瞧见皇后正在梳妆。
她立马笑吟吟地走过去。
“娘娘,皇贵妃娘娘头疾犯了,您这个时候若能献药,皇上必定记着您的好,那您也就翻身有望了。
“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凤宁萱动作缓慢地描着眉,一点不着急。
“药,没了。”
掌事嬷嬷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娘娘,真就没了?您……您不找找?”
她甫一开口,赤雪立马脸一板。
“孙嬷嬷!你这是什么话!娘娘自个儿的东西,难道还记得不如你清楚?娘娘怎么说,你就怎么回!”
掌事嬷嬷暗自咬牙切齿。
赤雪这死丫头,居然敢来教训她。
若非她被困在这永和宫,没法易主,早另攀高枝儿了!
谁愿意跟着一个没用的主子吃苦!
……
凌霄殿,皇贵妃因头疾而疼痛难忍。
内殿,太医正在为她施针缓解。
外殿的紫檀木椅上,帝王一身威仪,眉峰紧拧。
“派去永和宫的人呢!”
话音刚落,赵黔就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说,那药没了……”
萧赫眉眼锋利,叫人如芒在背。
“让皇后滚过来。”
帝王一怒,没人敢耽搁。
没多久,赵黔又回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回话。
“皇上,皇后娘娘她……她闭门不见!”
他瞧着胆怯,眼底掠过一道暗芒。
砰!
萧赫长袖一挥,桌上的琉璃盏顿时粉碎。
他冷声道。
“带上侍卫,去永和宫搜。”
内殿,皇贵妃痛得死去活来,声声唤着“皇上”。
皇帝移步内殿,安抚她。
喜怒无常、暴戾残忍的帝王,也只有对皇贵妃如此温和耐心。
永和宫。
侍卫将内宫围住,仿佛皇后犯了滔天大罪,要来捉拿她。
赤雪打开一道门缝,瞧见这架势,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赶紧小跑到内殿,对着还在梳妆的凤宁萱道。
“娘娘、娘娘!要不还是把药给了吧,保命要紧……”
凤宁萱的视线一片冰冷。
赤雪还想再劝,忽而汗毛直立。
暴君固然可怕,可是娘娘也好可怕。
这时,掌事嬷嬷也跑进来了。
她急得直跳脚。
“娘娘!皇后娘娘!您就不能给个软话吗?这下好了,侍卫都来了,他们要搜查,这查不出来倒还好,万一查出来,您……”
“孙嬷嬷,你可闭嘴吧!”赤雪见这架势,心里也发急。
但这孙嬷嬷也太没规矩了,敢这样对娘娘大呼小叫。
侍卫们正要强行入永和宫搜查。
忽然,殿门开了。
……
凌霄殿。
萧赫身为皇帝,只是站在那儿,都叫人害怕战兢。
这便是天子的威严。
赵黔跪在他脚前,只感到一股子凛凛杀意。
“皇后怎么说。”帝王开口问话了。
赵黔俯伏在地,颤抖不止。
“皇上,皇后说……她说,巧得很,又找着了一瓶药。
“她可以把药交出来,可是……”
“说!”萧赫眉宇间覆着不耐。
赵黔的头埋得更低了。
“皇后娘娘要……要您,答应,雨露均沾!”
赵黔说完后,感觉脖子发凉。
在场的宫人们也都满脸惊惧。
皇后娘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要挟皇上!以这种方式强求皇上的宠幸!
她把皇上当什么了?
那可是一国之君啊!岂能受她一个妇人胁迫!
“皇上,今夜是去凌霄殿,还是……”
他言语委婉,并且也站在皇上这边,认为皇后今日这做法太卑劣。
即便皇上已经应承,也不必今夜就临幸皇后。
萧赫用笔的动作一滞,如渊的眸子,仿佛藏着火山,隐忍不发,却又蕴含危险。
笔尖张狂地收了个尾后,他拂袖而起。
“摆驾永和宫。”
刘士良赶忙跟上,内心一片惶惑。
什么?皇上这就要去宠幸皇后娘娘了?
……
在南齐,妃嫔侍寝有两种方式。
一是皇帝去妃嫔所居处,一起用晚膳,而后就寝,并留宿妃嫔寝殿内,第二日直接晨起上朝。
二是到了睡觉的时辰,由太监们将侍寝妃嫔运至帝王的寝殿——紫宸宫。
侍寝完,便再由太监们运送回去,没有多余的温存,前后所留的时辰,通常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一般而言,前者是皇帝真心喜爱,后者是皇帝例行“公务”。
可若是皇后侍寝,则是第一种,哪怕皇上不喜欢皇后,也得亲临皇后寝宫。
刘士良内心怦怦跳,不晓得今晚会发生什么。
毕竟他们这位皇上手段残忍,说不定会一气之下……
正想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
“皇上!侍寝的娘娘到紫宸宫了!”
刘士良眉头一拧。
什么?皇后到紫宸宫了?
她在被禁足,怎么还跑出来了?!
更何况,即便皇后不怕冒着抗旨的罪名,这也不合规矩啊!怎么着也得先知会他这大总管,让他有个准备才是。
他偷偷瞧了眼皇上的脸色,果然,皇上非常不悦。
萧赫的眉眼间覆着一层寒霜。
皇后这是不想活了么!就如此等不及要他的宠幸?看来她大婚那晚说什么不会争宠,都是假话!
果然,后宫里的女人,都是这般。
到了紫宸宫。
“出去候着。”刘士良正紧跟着,前头的皇上发话了。
他赶紧止步,退到寝殿外头。
然而,他刚要关上殿门,便听到女子的惊呼,以及皇上的冷声质问。
“你是何人?皇后呢!”
萧赫那漆黑锐凛的眸子散发寒意,凉凉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姜嫔跪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轻薄的寝衣。
不知是因为春夜料峭,还是帝王的怒气让人如坠极地,她低着头,控制不住得瑟瑟发抖。
“臣妾……臣妾是姜嫔,在皇贵妃宫里,臣妾见过皇上……”
她勉强把这话说完,喉咙又干又涩。
萧赫的脸俊美、凉薄。
他冷得叫人害怕,似阎王殿的修罗。
尽管他的语调十分平静。
“皇后呢。”他再次发问。
周遭的空气越发稀薄,姜嫔顶着那震慑力,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安排臣妾……侍寝。”
刘士良方才听到声音,不经传召就跑进来了。
正好听到姜嫔这话,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
今晚侍寝的不是皇后?
皇后这是做什么,欲擒故纵吗?
事实上,姜嫔也很意外。
她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侍寝的机会。
白天听闻皇上答应了皇后的胁迫后,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哪知转头就来人告诉她,皇后安排她今晚侍寝。
她激动极了,又怕遭人截胡,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平日里最要好的皇贵妃。
到了紫宸宫,她既紧张又兴奋。
入宫这么多年了,终于能在今夜如愿。
可是,皇上一掀开帘子,看到是她后,那脸色就像要杀了她似的,还问她是谁。
难道她就这么不被记得吗?
姜嫔十分委屈。
她的眼眶不自觉就盈满泪。
屋内的凤宁萱美眸轻眯。
今日不管查验结果如何,都对凤家无益。
皇贵妃必然笃定凤家女已非完璧,故而借此生事。
若她这替身被查出是完璧,纵然能挡回皇贵妃的阴谋,但势必会引起皇贵妃怀疑。
一旦替嫁之事露出端倪,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就够凤家遭殃的了!
凤宁萱目视着前方,用那拿惯银枪的手,镇定地为自己点上花钿。
师父教她的都是兵法、为官之道。
师娘则教过她女子持家之道,其中不乏御宅之术,彼时她虽也学了,但始终觉得不会用到。
因她志在四方,不想被困在一宅之内,顺从丈夫做个小妇人。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屋外。
那太监领着宫中女官,来势汹汹。
“夫人,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命令,您还敢违抗?”
凤夫人挡在闺房门前,寸步不让。
“即便是皇贵妃,也不能如此唐突行事!把我凤家的女儿当什么了!”
太监眉毛一挑,眼神蕴含嘲讽。
这一家子,还真把自个儿当凤凰了?
即便是真凤凰,落了毛,连鸡都不如。
“凤夫人,您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得罪了!”太监语气一沉,脸色有几分阴狠。
随即,他胳膊一挥,命令后面的侍卫。
凤夫人一脸愕然。
这可是凤府!
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眼看着她就要被宫中侍卫扣住,隔着扇门,屋内传出温柔却不软弱的声音。
“我凤家总共出过十三位皇后,都有贤名。
“今日有人疑我清白,想必我亦有无风不起浪之嫌,否则为何偏偏就疑心于我呢?
“既是我一人之过,不愿陷整个凤家于不义,唯有以死明志。
“劳烦母亲为我寻三尺白绫,待我死后,我的尸体尽可让他们查验,届时便可知晓,女儿是清白的。
“如此,也不至拖累凤家的名声!”
凤夫人脸色发白,“万万不可啊!”
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公公,此刻也犹豫起来,又一个摆手,示意侍卫停下来。
他上前几步,对着屋内的人假装恭敬。
“凤大小姐,事不至此。
“若您真的清白,便不要害怕验身。
“这二位女官都是经验颇丰之人,定会好好伺候着。”
他这话,凤宁萱不配合,就是心虚了。
正当他自以为拿捏住里面的人,又听到一声询问。
“公公,究竟是皇贵妃娘娘疑心我,还是皇上疑心?”
那太监眉头微锁。
他还没开口,凤宁萱自己答了。
“想来,不可能是皇贵妃娘娘。
“她一个后妃,怎敢越界,质疑我这皇室三书六礼聘下的皇后?
“只能是皇上或者太后疑心,借了皇贵妃的名义。”
太监听到这儿,顿时后背发凉。
他立即反驳。
“凤大小姐!您岂敢……”
凤宁萱十分平静,完全不受震慑。
“如果是皇家疑心于我,我凤家的女儿,不受这莫须有的污名。
“即便今日这婚不成,也要上云台山皇陵,诉一诉这冤屈!”
太监眼看到此地步,顿时心发慌,眼皮直跳。
这事儿要真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凤宁淑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皇宫。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宫女为她捏肩捶腿。
听完太监所禀告的,她一双狐狸似的妩媚眸子微冷。
“凤宁淑那贱人,她真是这么说的?”
太监连连点头。
皇贵妃的眼神阴冷下来,一脚踹开腿边的宫女,坐起身来。
“她敢嫁进宫来,不怕大婚夜被揭穿,难道,消息有误,她根本没有失贞?”
太监立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知啊!”
……
喜轿抬入宫门,按规矩,凤宁萱被安排在一处偏殿,等待吉时一到,再入正殿行礼。
婢女赤雪比她还紧张,僵立在一侧。
“小姐,都说皇上不好服侍,曾一日斩杀数十位大臣,后宫那些自荐枕席的女子,也都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被赐死。
“甚至还说,皇上是杀神转世,嗜血暴戾……”
这些传闻,凤宁萱在边关就听说过。
皇帝萧赫,就是个暴君。
赤雪还在继续说道。
“但皇上起初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心爱的荣妃死后,就变了一个人。
“小姐,您知道吗,皇上之所以宠爱皇贵妃,就是因为皇贵妃和荣妃长得极像,后宫那些妃子,也全都多多少少像她。
“可对于他不喜欢的女子,他都……”
赤雪看向小姐,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小姐和荣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可能还会被皇上厌弃。
新婚夜,怕是不会安宁。
宁淑还活着!
凤宁萱攥紧了那字条,手捏成拳,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双眸微阖。
她等不及想见宁淑。
次日,晚。
凤宁萱一身轻装,悄然离宫。
宫外一偏僻巷口停着辆马车。
驾车的青年见到她,立马跳下车行礼。
“属下吴白,参见少将军!”
吴白是她的心腹之一,从军营一路跟着她来到皇城。
她入了宫,便将吴白安排在凤府,让他暗中捉拿那些欺辱了宁淑的山匪。
没想到,吴白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宁淑在何处。”凤宁萱克制着情绪,低声询问。
吴白掀开轿帘,“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路途中,吴白一边驾车,一边对她解释。
“那日,属下瞧见管家行踪诡异,悄悄跟踪他到内院,偷听到他和凤老爷的对话,这才知晓,原来宁淑小姐还活着。”
凤宁萱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潮起云涌。
她眼下不愿思考父亲为何这样做,只想尽快见到宁淑。
“对了少将军,还有一要事,今儿才到的消息。边关不太平,刺客频入,都是冲着您去的。
“将军的意思是,让人暂时假扮您还不够,现在得对外称您重伤养病,把您‘送’到秘密处,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让您在皇城多待一阵子。”
凤宁萱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马车行驶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
眼前坐落着一木屋,十分简陋。
周遭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家。
吴白敲门后,有人从里面警惕地问,“谁?”
“我们途径此地,想问问路。”吴白的谎话信手拈来。
里面的人显然不信。
紧接着,凤宁萱直接用蛮力,将门给推开了。
婢女见到这来势汹汹的两人,立马拿起墙根的扫帚做武器。
“你们干什么!”
凤宁萱揭下易容的假面,婢女见了,先是惊讶,而后恍然大悟。
“您……您是宁萱小姐!”
她旋即扔了扫帚,把人迎进来后,迅速关上门,转身对着凤宁萱行礼。
“奴婢彩月,是宁淑小姐的贴身侍婢,宁萱小姐,不,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儿!老爷他知道吗?”
“宁淑呢。”凤宁萱话不多。
彩月脸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小姐她……”
言语无法形容,她直接将凤宁萱领到内屋。
内屋。
榻上躺着一女子。
她十分消瘦,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
双脚被铁链锁着,连接着床腿,被困在方寸间,吃喝拉撒都在此处。
身上还算干净整洁,但脸色惨白,毫无气色……
凤宁萱看到这一幕,心中揪着发酸、发疼。
这还是那个纯真烂漫的宁淑吗?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散发着死亡腐烂的气息。
凤宁萱克制着不断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
彩月跟着她,解释。
“小姐喝了药,这才勉强睡着。”
床头就摆放着喝剩下的药渣,凤宁萱拿起来闻了闻,随即她眸色冷厉。
“里面放了朱砂?谁的意思!”
朱砂虽能入药,但有一定毒性。
彩月被她的气势一震,立即跪在地上。
“娘娘,不是奴婢!是老爷!
“您有所不知,宁淑小姐经历了那事儿后,神志涣散不清,每到夜里都会变得狂躁、难以入眠。
“眼看着她每晚每晚的睡不着,才让人开了些安神药。
“可那些安神药,起初用的时候还有效用,后来就不管用了,也只有这掺了朱砂的,才能让宁淑小姐睡着……”
朱砂确有安神之效,但因着它本身的毒性,将它入药,须得谨慎再谨慎。
况且这只能治疗表象,无法根治宁淑的失眠之症,反而会让她对此药产生依赖。
凤宁萱吩咐守在门外的吴白。
“传信给宋黎,让他为宁淑看诊配药。”
彩月颇为惊讶。
“娘娘所说的,难道是有着再世扁鹊之称的宋神医?”
那可是有钱有权都请不到的神医,看诊全凭缘分和心情!
凤宁萱没多言。
“起来说话,我且问你,宁淑还活着的事,凤家有几人知晓。”
“除了奴婢,就只有老爷和管家。”
凤宁萱的视线落在宁淑脚上,眼眸微黯。
“这铁链,连睡觉时都要锁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为了防止小姐醒来后跑出去,虽说服了安神药,小姐能睡着,可她醒来的时间却不定,索性就不敢给她解开了。
“但奴婢每晚都会给小姐的腿上擦药,不会让铁链磨痛了小姐。”
彩月回答得仔细,偷偷看了几眼凤宁萱。
虽说两位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可这位皇后娘娘不苟言笑,气场好可怕,仿佛说错话就要挨板子。
凤宁萱看着妹妹宁淑,隐忍道。
“活着就好……”
活着,就能医好她,让她恢复往日生机。
彩月听到这话,眼眶骤然泛红。
“不,娘娘。容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这样痛苦地活着,倒不如……”
她径直上前,将小姐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又挽起那袖子,给凤宁萱看。
原本白皙娇嫩的胳膊,竟满是伤疤!
“这些都是小姐几次自戕留下的伤痕。
“娘娘您知道,小姐具体都经历了什么吗?他们不止是糟蹋了小姐的身子!”
“臣妾不负皇上所望,已查出传播谣言者!”
萧赫看向殿外。
“那些人,都是始作俑者么。”
“这些都是臣妾‘请’来问话的。通过—层层的询问,最终确定,谣言是凌霄殿的宫女所传。”
萧赫—听到凌霄殿,脸色有所变化。
“皇后,捉贼拿赃。短短三日,你怎能确定这些人的证词没有差错。”
凤宁萱没有自证,而是进—步请示。
“若是皇上能将凌霄殿—视同仁,臣妾这就命人将那名宫女‘请’来审问。”
萧赫目光沉凛。
“你在暗指朕包庇凌霄殿?”
凤宁萱半低着头,“臣妾不敢。只是考虑到,皇贵妃是您最为宠爱的,才在拿人前先问过您的意思。”
萧赫虽然不喜欢她这个皇后,但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最近那些谣言,多多少少让皇室蒙羞了。
“朕是宠爱皇贵妃,可与凌霄殿的其他人无关。若有人恶意传谣生事,朕不会放过。”
说完这话,他便让自己的侍卫过去拿人了。
凌霄殿。
皇贵妃得知此事,心神微乱。
“皇上为何要捉拿本宫的人?”
晓枝猜测,“听闻皇上去了永和宫,不知道皇后对皇上说了什么。”
皇贵妃目光下沉。
又是那该死的凤宁淑!
永和宫。
萧赫身边的侍卫手段残忍。
他们才审问了—会儿,那凌霄殿的宫女便招了。
她被带到帝后面前,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后饶命!
“奴婢再也不敢了!”
凤宁萱神情淡然,用那仿若能看透—切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她。
“你与本宫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聪明人都能听出,皇后在暗指——这婢女是受皇贵妃指使。
那婢女立马回。
“奴婢看不过皇后娘娘胁迫……胁迫皇上雨露均沾,这才动了歪心思。娘娘,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
凤宁萱还想再问什么。
突然,萧赫那直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
“拉出去,斩了!”
凤宁萱脸色骤变。
暴君急着处置这宫女,是想维护皇贵妃!
“皇上,不能斩……”
萧赫已经起身,眼神凉薄地扫了她—眼。
“皇后是在对朕说不?”
这话已经显出他的不耐。
凤宁萱直言不讳。
“皇上应该清楚,—个小小的婢女,如何敢做这样的事。臣妾不信她背后没有……”
“皇后!”萧赫脸色冷厉地打断她。
随后,他上前—步,带着逼人的气场,警告她。
“只是几句谣言,让—个宫女赔条命给你,足够了。”
旋即那婢女就被拖出去了。
凤宁萱袖中的手紧攥。
只是几句谣言吗?
他说的可真轻松啊!
那可是宁淑被毁了的—生!
萧赫无视凤宁萱的反应,吩咐刘士良。
“宫中若还要造谣生事者,—经发现,充入水牢,另,举报者有功,赏银十两。”
他这是要用雷霆手段,断了这谣言。
凤宁萱眼神微凉,垂着眼,克制情绪地提出。
“皇上,您如此镇压,宫中谣言看似已平。
“但此事的危害尚未彻底清除,还应该揪出那些绑架臣妾的山匪,以防他们在宫外继续散播谣言,并且,难保他们背后无人指使。还请您彻查!”
砰!
萧赫蓦地拍了下案桌,眼含愠怒。
旋即他那凛锐的目光投向凤宁萱。
“捉拿山匪?皇后是要所有人知道,你确实被山匪所掳吗,这要置整个皇室的声誉于何地?”
简直愚不可及,没事找事!
凤宁萱不惧怕天子之威,正色道。
“皇上,臣妾是凤家的女儿,亦是先皇钦定的儿媳,山匪当初只敢将臣妾掳走,不曾碰臣妾—根手指头。
他正欲发作,其中—位嬷嬷问。
“老奴斗胆,敢问皇后娘娘是否时常跳舞,又或者骑马?”
赤雪赶紧回答:“是!是!”
那嬷嬷了然于心,又继而对着萧赫禀告。
“皇上,此等情况不多,奴婢们在宫中所见,皆是少时养在闺中的娴静女子,是以内壁都完好无损。
“但像皇后娘娘这种,也偶有遇见,舞蹈和马术,—旦过激,便会或多或少地损坏女子内壁。
“是以老奴才有此—问。”
萧赫冷声问。
“只需回答朕,皇后是否清白。”
两位嬷嬷皆点头。
“回皇上,虽内壁有损,但皇后娘娘并未行过人事。这点,奴婢们十分确信。”
她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同为女子,十分了解宫中女子的艰难,是以绝不会放过溜奸耍滑之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个清白女子。
萧赫眉宇间的厉色有所减退。
这时,凤宁萱穿好衣裳,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平静如常。
可突然,她朝萧赫跪了下去。
“臣妾恳请,今夜验身之事,不叫他人知晓。否则哪怕臣妾清白之身,也难挡人心猜疑!”
萧赫依然沉着脸。
“即便你真的清白,宫中流言已经传出,这是你招惹来的祸事,若不能平息此事,朕,依旧会废后。”
“臣妾认为,应彻查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萧赫对她这个请求并不意外。
但是……
“这谣言,你查得清么。”
刘士良也认同皇上这话。
而且皇贵妃都撂挑子,查不清了,皇后又能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凤宁萱抬起头来,正视着萧赫,决然开口。
“查不查得清,也请让臣妾—试。”
萧赫的脸色有些微变化,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皇后就不怕,查不出结果,反倒让这脏水更浑么。”
凤宁萱坦言。
“怕。但更不甘心。臣妾不愿为着莫须有的罪名,向那些造谣生事者妥协。”
她这话,触动了萧赫内心深处的弦。
若是母妃当初也能如她这般想,或许就不会……
萧赫随即起身,眼底携着些许深意。
“好。朕便解了你的禁足,让你查。皇后,莫要让朕失望。”
左右他也不愿看到谣言愈演愈烈,影响皇室声誉。
……
紫宸宫。
萧赫睡得极不安稳。
久违的梦魇重现,吞噬着他、撕扯着他。
脖子上的“银线”渐渐浮现。
他的天水之毒发作了!
半夜,萧赫猛然坐起身。
他身上都是冷汗,—双眸子凌厉逼人,透着淡淡猩红。
用了好—会儿时间,他才慢慢平复下来。
旋即掀开帐幔,视线落在了悬挂着的九节鞭上。
已经过去十二天了,那刺客—直没消息。
她是不准备来给他施针解毒了么。
转念—想,她不来也好。
见到她,他只会想起那晚的事,只怕会忍不住杀了她。
……
阖宫都知道皇后在调查谣言—事,却不信她能查出谣言的始作俑者。
毕竟宫里这么多人,哪能查得过来呢。
皇贵妃得知此事,冷然—笑。
“真是大言不惭。本宫就看看,她能查出个什么来。”
人言可畏。
皇后想堵上所有人的嘴,太妄想了!
但,不到三日,永和宫那边就有消息了。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查到谣言的始作俑者,请您过去—趟。”
萧赫来到永和宫,看到院子里跪着许多人。
他们个个低着头,瑟瑟缩缩的。
“皇上。”凤宁萱站在门边迎他,穿着—身青蓝色的便衣,未施粉黛,却也明艳动人。
萧赫只瞧了她—眼,冷着脸进入殿中。
凤宁萱恭敬地跟上,到了里面,便开门见山地向他禀告。
凤宁萱坐在那黑漆木的椅子上,淡定平常。
“永和宫清净了,这便是好处。”
赤雪是个机灵的,一点就通。
“娘娘,原来您不是真心想要金印,而是厌烦了那些每日来请安的妃嫔!可是……这代价也太不值当了。”
“不止。”凤宁萱看向殿外,“永和宫主位被禁足,反倒没那么多人盯着。”
“之前有很多人盯着吗?”赤雪很诧异。
凤宁萱端起茶盏,喝了口,缓缓道。
“东院墙角、西院那棵老槐树、北边的房顶……”
赤雪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放低声音。
“娘娘,您的意思是,那些地方都有暗哨?是……是皇上派来的吗?为什么啊?”
凤宁萱放下杯子,语气从容。
“为君者大多疑心深重。”
那晚她夜探凌霄殿,虽及时化解躲过了皇帝的试探,可皇帝还是留下了人手。
赤雪脑袋一转,立马想通了所有事。
“奴婢知道了!如此一来,您不必每日去慈宁宫请安,那些妃嫔也不会来烦您,外面那些暗哨也会慢慢消失。
“这样,您就有更多时间做事了,对吗?”
“不错。”凤宁萱眼神中掠过一抹肃杀。
嚓!
她手中的茶盏被生生捏碎裂。
赤雪脸色一惊,赶紧拿帕子擦拭,“娘娘,您没烫着吧!”
凤宁萱缓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曾经她练功磨破了手掌,宁淑也是像这样,用帕子给她系上,眼中满是心疼——“姐姐,等我做了皇后,我保护你。”
可她没等到宁淑做上皇后,只等到那噩耗。
那样温暖和煦的女孩,被埋在冰冷的地下,她甚至来不及送上最后一程,若是不能为宁淑报仇,她还有何颜面做她的姐姐!
皇贵妃,必须死!
……
皇后要金印不成、反被惩罚的事,很快被传得人尽皆知。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吃着果物,对此并不意外。
“真是滑稽可笑。她莫不是想效仿祖上的孝贤皇后,以为剑走偏锋劝谏皇上,就能博个好名声?”
哪怕是她这集万千宠爱的,都不敢那样对皇上说话。凤宁淑以为自己是谁?
来传话的赵公公谄媚附和。
“就是!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娘娘您是皇上的心尖宠,这金印不给您给谁?
“还将太后娘娘搬出来,以为能仗着她老人家的势,殊不知皇上与太后早已母子离心。”
皇贵妃舒服地靠在软榻上,柔若无骨。
“行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是,娘娘!”
他领命退下后,婢女晓枝一边给皇贵妃揉肩,一边说。
“娘娘,赵黔为您办事,也算忠心,但他近来越发不安分,时常将宫里的物件卖到宫外。”
皇贵妃闭着眼享受。
“他只要是把‘好刀’,本宫用着舒心就成。”
“娘娘说的是。”晓枝恭敬垂眸,没再多言。
其他妃嫔听闻消息后,对皇后最后那点指望也没了。
“没想到皇后这样蠢。”
“我们也别想着和皇贵妃作对了,学学人家姜嫔,抱紧皇贵妃的大腿吧。”
一时间,妃嫔们纷纷前往凌霄殿。
永和宫。
赤雪忍不住抱怨。
“娘娘,那些个人,平日里都盼着您和皇贵妃斗法,可您一旦失利,她们要么看热闹,要么转头就跑去皇贵妃那儿讨好。
“都是两面三刀,都不值得同情!”
凤宁萱淡定如常,对她说的仿若未闻。
“今夜你守好内殿,我出去一趟。”
赤雪很担心。
“娘娘,您出去做什么?”
“先找个能埋尸的好地儿。”凤宁萱回答得干脆。
赤雪睁大了眼睛,“埋、埋尸?”
娘娘这就要动手,刺杀皇贵妃了吗?
赤雪听到动静,立马冲进内殿。
“娘娘,发生何事……”
赤雪话说一半,喜帐中传出一声“滚”。
是男人的声音!
赤雪意识到不妙,想要喊人。
突然,又一个太监跑进来,急急忙忙地拦住她,压着声儿怒斥。
“没长眼的东西!那是皇上!”
赤雪目瞪口呆。
皇皇皇……皇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帐内。
男人的大掌按着凤宁萱一侧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握匕首的手腕,俯身于她上方,如同扑食的狮子。
凤宁萱本可以试着挣扎开,但,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她没再动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他身上的杀气很重。
“皇后,不解释解释?”
男人的语调沉甸甸的,叫人害怕。
换做普通女子,早已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凤宁萱气息镇定。
“臣妾为求自保,随身带了这匕首。不成想惊扰到皇上。”
她终归不是妹妹凤宁淑那样的温婉女子,嗓音一点不婉转,就像一条直线。
不像面对自己的夫君,倒像是面对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而后就只听,男人冷嗤了声。
旋即他夺走她的匕首,坐起身。
内殿没有掌灯,只有点点月光照进来,昏暗迷蒙。
凤宁萱依稀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外袍披散,有几分狂狼。
他像在把玩查看那匕首。
帐内一片死寂。
凤宁萱跟着坐起来,与男人保持着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突然,男人一个侧身,手执匕首,刀刃抵上她脖子。
凤宁萱仍然没动,也没躲。
“朕杀得最多的,便是那自作聪明之人。”
凤宁萱回:“您是皇上,您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哈哈……”话音刚落,男人忽而发出豪气爽朗的笑声,只是,令人听着不寒而栗。
旋即,他一个倾身,单手抓着凤宁萱的脖子,将她抵在后面的床柱上。
逼仄地困着她,逼问她。
“那么,皇后,你该不该杀?”
他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如同拿着钝了的刀子行刑,折磨着犯人。
凤宁萱感受着他的力道,不至于到窒息的地步,但也够她难受的了。
“臣妾的命,在皇上手中。而非臣妾自己说了算。”
“朕让你说!”男人流露出暴戾的一面,周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寒气。
“若是臣妾自己说,那便是不该杀。”
凤宁萱这回答很坦率。
“不该吗?”男人冷眸阴郁,“朕可听说,朕的皇后,婚前遭人所掳,已然非清白之身。”
凤宁萱不慌不忙。
“耳听为虚。臣妾是否清白,皇上一验便知。”
“好,那便验上一验。”
话落,她被掀翻在床。
暴君的力气很大。
还好是她。
换做是宁淑,只怕要受伤。
忽然间,一硬物抵上她腹部。
更可恶的是,男人抓着她手,让她自己握着。
冰冷的——匕首刀柄。
耳边是他恶魔般的低吟。
“朕嫌脏。皇后,自己动手。”
凤宁萱怒从中起。
暴君竟如此没人性!
她再一次庆幸,宁淑没有经历这些事。
她握着那匕首,手微微发抖,那是愤怒所致。
“皇后,再不动手,朕不介意叫人帮你。”暴君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凤宁萱决绝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回到新房,先前还耷拉着脸、不苟言笑的掌事嬷嬷,立刻命人备水,伺候娘娘沐浴。
她挤开赤雪,对着凤宁萱眉开眼笑。
“娘娘,这么多年,除了皇贵妃,皇上就没宠幸过别的妃嫔。您可是头一个呢!”
赤雪站在一边,对这嬷嬷颇有微词。
先前也不见她这样殷勤伺候。真是拜高踩低。
果然,在宫里,女人的地位都是靠皇上的宠爱,否则尊贵如皇后,也会被怠慢。
掌事嬷嬷说了许多,凤宁萱都没有搭理。
她冷漠地吩咐,“都退下,内殿有赤雪一人伺候即可。”
……
内殿清净下来后,赤雪担忧地询问。
“娘娘,皇上能来,固然是好事。
“可您这样做,不是和皇贵妃闹开了吗?
“夫人说,我们在宫里得低调,不要树敌。尤其是皇贵妃……”
“母亲也是这般教导宁淑的吗。”凤宁萱倏然出声,嗓音清冷,眼神蕴含凌厉。
她对于这等教养方式,并不苟同。
毕竟师父师娘对她的教诲,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活一回,就得痛痛快快,不留遗憾。
其实,母亲也是按照凤家一贯的规矩,去教养自己的儿女。
凤家望女成凤,要求苛刻。
家族中的女子,琴棋书画的各样造诣上,不能输给外人。
还得持守贤良美德,在外有好名声。
宁淑不止一次写信倾诉,她很羡慕自己,可以随风自在。她并不想入宫当皇后。
现在想来,若宁淑真的入宫为后,怎么禁得起宫中这些人的搓磨?
赤雪是凤府为数不多、知晓凤宁萱真实身份的人。
她十分机警,下意识地关上窗。
“娘娘!隔墙有耳,该忘的,您就忘了吧,切莫再提起了。”
凤宁萱从容笃定。
“他们离得远,听不见。”
她是习武之人,能感觉到别人的气息。
若是连这点修为都没有,她从军前、行走江湖那两年,都不知死几回了。
凤宁萱性子直,不讲究那些弯弯绕绕。
“我今夜去凌霄殿,是假借送药之名,实则探查那处的防守。”
赤雪小心翼翼地问,“防守?娘娘,您想做什么?”
“我要亲手杀了她。”
“什么!”赤雪惊得捂住嘴,防止自己太过激动喊出声。
娘娘竟然想刺杀皇贵妃!
冷静下来后,赤雪赶紧劝她,“不行啊娘娘,这太冒险了!”
凤宁萱颇为认真地点头。
“确实冒险。不愧是宠妃,那凌霄殿的防守格外严密,廊檐两处还设有机关。目前还找不到缺口。我需要再去几趟,才能摸透。”
赤雪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可是娘娘,夫人说……”
凤宁萱目光一冷,“你先前那话说得很对,该忘的,就得忘了。”
赤雪:我的娘娘,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凤宁萱看向她。
“我不勉强你。你若也想为宁淑报仇,就与我一道行事。
“你若怕了,不敢与我同谋,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但我要做的,你也不可透露给他人,否则,我会杀了你。”
她身边的人,可以使不上力,但是不能拖累她。
赤雪的额头冒着汗,心里七上八下。
内心挣扎了许久,脑海中浮现着凤宁淑的温柔笑靥,她微微闭上眼。
“娘娘,宁淑小姐曾将奴婢当做姐妹一般,她被害得那样惨,奴婢也很难过。若能为她做些什么,奴婢也能无憾了!”
凤宁萱收回视线,眼神依旧平静如止水。
“既然选了,就别后悔。”
赤雪平复了心绪后,又有新的担忧。
“娘娘,今夜圆房,皇上定然知道您是完璧,转头皇贵妃也知道了,怀疑您,该如何是好?”
凤宁萱倒是不担心这个。
“一来,皇上是一国之君,万万不会将床笫之事随意说出口,尤其是说给自己的宠妃听,白白惹得她心中不快。
“二来,即便皇上说了,贵妃也不会信,只当是男人好面子,哪怕妻子不贞,也要强行咽下苦水。亦或者怀疑我们动了手脚。
“无论是何种结果,皇贵妃都不会在这件事上大张旗鼓地查,这是在公然打皇上的脸。”
赤雪言:“可大婚前,皇贵妃就……”
“大婚前,我还不是皇后。大婚后,我的身份便在那儿了。”
赤雪恍然大悟。
“这样,就不怕皇上过来了。”
但,她们等了许久,眼看着到了子时,暴君还没来。
凤宁萱穿着暗红色的丝绸寝衣,坐在新床边,面上表情始终如一。
“他不会来了,我们安置。”
“是,娘娘。”赤雪内心愤愤不平,皇帝也说话不算话吗!
凤宁萱随遇而安惯了,很快睡了过去。
后半夜,身上突然压来一个人,粗重的喘息,粗鲁的举止,直接要来解她腰带。
她顿时警觉清醒,本能地抽出枕头下的匕首……
黑暗中,那人扣住她手腕。
她正要反击,响起一道低沉狠戾的声音。
“皇后,这是想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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