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却不知道周浔知将头埋在我颈窝时说的话。
你喜欢什么,我就毁了什么。
我知晓周浔知传旨让我等在殿外伺候是哄他的心上人开心,毕竟那晚过后,皇后马上被废,怡嫔上位的消息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
可我全身的血液在他说出那句话时仿佛凝固般,让我僵在原处。
3 回到寝宫后,我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回忆起了幼时父皇带我去围场狩猎的场景。
可那日我们被反贼盯上,遭到了围剿,侍卫带着父皇杀出了重围,却忘了我仍处于危险之中。
是周浔知出现救了我。
他将我一把拉上马,把我紧紧地圈在怀里,可身后的贼人却仍旧在放着乱箭。
周浔知后背中了很多箭,可他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和我说:惜儿别怕,穿着盔甲呢,死不了!
那日,唯有我被保护地毫发未伤,可周浔知却受了重伤。
我日夜守在他身边,为他换药,怪他逞能。
可他只是将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我,语气极尽温柔。
那是我这辈子感受到的最温暖的怀抱,我也天真的以为周浔知会护我一辈子。
可他却又一次的伤了我的心。
那日,见我兴致缺缺,嬷嬷提议去御花园赏花,可那怡嫔却将我从楼梯上生生推下。
我的身下流了一地的血,我同周浔知的孩子没了。
怡嫔故作慌张的喊来太医为我诊脉,却一直向我道歉诉说着她的无意。
可得知消息的周浔知却只是笑了笑,爱抚的拍了拍怡嫔的手,轻声问她有没有受惊,没有丝毫的责怪,甚至都未曾来我的寝殿看我的孩子一眼。
我不理解,为何这般不喜欢我的孩子那日却非要留下他。
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毁掉所有我所在意的东西吗?
那日,随着我孩子没了的消息传出,怡嫔有身孕的消息也传入了我的耳朵。
殿内的嬷嬷为我抱不平,他们说周浔知得知怡嫔怀孕的消息便直接退朝了,他直奔怡嫔的寝宫,为她赏银千两。
那种欣喜和急切,却是我的孩子从未感受过的。
可周浔知,你在期盼着怡嫔的孩子出生时可否想过我那尚未见见人世的孩儿?
因为思虑过重再加上孩子没了,我的身子愈加憔悴,我本也无意活着,权当是快解脱了。
可不知何时,前朝却传出谣言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他们竟说周浔知日日沉迷在我殿内已经无心政事,甚至说我是前朝留下的祸害。
我只冷笑,不知道这些无稽之谈是从何处传开的。
可最令我心寒的,是我父皇曾真切守护的大庆国百姓,如今却在说他的女儿是个祸害。
父皇,我或许真是个祸害,若不是我,您与母后该颐享天年的。
还没有等到谣言被周浔知澄清,我的寝宫却被黑衣人造访了。
那夜,我被几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挟持,他们将我连夜带出了城,我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的路,只知道我被他们带到了西疆战场的军营。
不过,不是我们大庆国的军营,而是敌军东离国的军营。
为首的敌军将领将套在我头上的黑色布袋取下,在见到我的相貌时,他似乎真就相信了我就是众人口中那位祸国殃民的妖女。
我心中冷笑,如今,我终于知晓了为何会有这般荒唐的谣言传出。
原来是周浔知为了保护他真正的宠妃,把我推出去挡箭呢。
那位将领要求我写一封信给周浔知,让周浔知割让一座城,再赔黄金千两,他便同意换我完好无损的送回大庆。
可我却笑了。
我劝他:我对于周浔知来说,一文不值,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可他们却都不信。
见我挣扎始终不肯下笔,那将领便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地传给了周浔知。
我本以为周浔知不会有回信,毕竟我死了与他而言,毫无波澜。
可他却传信来了。
只是那位将领看完信件后嘴里咒骂了一句,便掐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问我周浔知为什么不同意。
可我也不知道为何,曾经将我视若珍宝的人如今却弃我如敝履。
我的目光落在那张从将领手中飘下的纸条上,上面只写着简洁的四个大字:随你处置。
我突然就大笑出声,这确实是周浔知的风格,他绝不会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如今,我的命也成了毫无意义。
我不想再挣扎下去,只想解脱,可我头撞柱子时被他们拦下,咬舌自尽时被他们塞了抹布。
整个人被折腾的没有一点力气了。
罢了,反正早晚是要死的,我便先不着急了,等着周浔知送上杀我的剑。
可敌军将领看到我这般作践却误以为我同周浔知情深义重,我甚至愿意为了周浔知去死,他深信周浔知的回信只是障眼法。
我同周浔知或许曾情深义重过,可那都过去了,如今我们只有怨恨深重。
4 我没想到周浔知的速度如此之快,我军开战了。
他们打了东离国一个措手不及,敌军大败而归,营中将士各个忧心忡忡。
那位将领将我带到案前,带着愤怒盯着我,他仍就想让我给周浔知写信。
我写了信,只怕你们会死得更快。
看着我的决绝,那人便将我的手掌摊开,用匕首在我的手心划开了一条口子。
鲜血顺着刀柄滑了下来,那人沾着我的血,在纸上写下了救我两字。
这敌军这般天真,怪不得父皇曾说东离小国最是自负,容易作茧自缚。
许是收到了我的血书,周浔知竟真的上了战场。
我被敌军将领推着站在那城楼上时,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的周浔知。
那将领对着周浔知说:好好想想,美人的命可是在我手里。
可周浔知只是轻蔑一笑,我竟觉得他做得对。
我大庆子民,决不认降。
可周浔知的箭射过来时,我仍旧是心下一紧,那箭,射入了我的肩膀。
周浔知的射箭之术我是知晓的,整个大庆无人能与之抗衡。
如今这只射在我肩上的箭便是向敌军证明,我只是一颗无用的弃子。
可我不知他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那一战,敌军节节败退,众人将我带回军营连声质问,可我什么也不说。
众人气急败坏,甚至有人拿出了匕首抵在我的脖颈。
可我的美貌却吸引了那个将领。
肩膀的箭矢已经被取出,可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却让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
那将领带有怨气地将我羞辱,我羞愤愈加,却毫无还手之力。
那人羞辱完便将我丢在了一旁,任由来往的将士辱我,美其名曰赏给诸兄弟的。
被周浔知射伤的肩膀处因为剧烈的活动已经撕裂地越来越大,可这远没有我的心痛。
可我终究是被周浔知救了。
我军彻底打下了这座城,敌军落荒而逃,只有我,被留在了敌军帐内。
周浔知找到我时我只吊着一口气了。
他将我抱进了怀中,我以为他终于要歉疚要后悔了,可我仍旧是不懂他。
低估了他的狠毒。
他拿出匕首,将我的胸口生生地切开,取了一碗我的心头血。
我不知晓曾经的少年郎为何会变成这样,痛感已经让我说不出一句话了。
我只是绝望的看着他,企图从他脸上探出个结果。
可他只是笑着,一刀刺入我的腹部。
仅存的意识撑着我亲眼看着周浔知将我全身的骨头拆下。
周浔知,我只盼你,生生世世,生不如死。
恍惚间,我感觉意识在慢慢聚拢,整个魂魄不受控的飘起。
一切记忆开始重新出现。
在南天门醒来时,我只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历了这场情劫却要了我半条命。
仙骨已经被周浔知取下,我在无飞升一级的可能。
可我想不通,一个凡人如何能想到取一位上身的仙骨和她的心头血,他就当真这般恨我?
我不想再回忆,只想回殿内闭关修炼,可众神却拦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知晓众人自幼便不喜欢我,不只因为我的母亲是凡人,更是因为我天赋异禀,自幼便能将神界战神打败。
他们是不能接受一个凡人生的孩子成为四海八荒第一强者的。
长老开口对我说:弦月上神,如今你身受重伤无法迎战魔族,战神即将出关,我们神族,不需要你了。
我只冷笑,却再无半分情绪。
弦月上神,你私自下凡历劫,本就是重罪,本君念在你年幼可饶你一命,你不要不知好歹。
可我若是不为自己争取飞升的可能,又有谁会为我争取呢?
我什么也没说就被众神扣上了叛乱的帽子,为何我忍了几千年,他们如今还要这般对我?
你们这群荒诞小儿,自诩普度众生,众生皆苦,我就不苦吗?
我为神界带来战功赫赫,你们就是这般对我的?
我的神力尚在恢复中,众神见状直接做法将我捆绑起来,丢出了南天门外。
我心里凉得直发冷,却在门外看到了刚从凡界回来的周浔知。
只一眼,我便知晓了事情的全部。
原来,是他杀了本应与我历劫之人,只是为了让我承受爱上后再断情绝爱之痛,以便他取我的心头血救他那尚未化形的妹妹。
还记得三百年前被你一杯神水毁了仙根的兰花精吗?
那是我妹妹。
如今你这模样也是罪有应得。
我突然就笑了,眸光冰冷,不屑的看着他。
你现在去看看你那妹妹,看看她是否完好无损出现在你面前。
周浔知脸上带上了怀疑与探究,可他的妹妹此时已经出了南天门来接她了。
女孩见到我时微微一怔,焦急地将我身上的捆绑物取下,嘴里叫着我恩人。
那日,我给她浇的水是减少她修炼时间的水,只要撑过前期的枯萎,随之而来的便是百年的功力。
涅槃重生才能成为凤凰。
可周浔知自以为我毁了他妹妹的仙根,再加上神界对我从未有过好的评价,他便先入为主的将自己带入了救世主的身份,取我心头血是救她妹妹,剜我仙骨是普度众生。
多可笑,周浔知自诩正义,做的桩桩件件却没有一件正义的。
枉我处处为善,如今却落得个这般田地。
我仰天长喊:这神界,不待也罢。
愤怒已经冲破了我的理智,我整个人开始迸发出紫色的光芒。
周浔知带着愧疚试图阻止我堕魔,可我堕魔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他。
5 我只身到达魔界时,魔尊温镜敛正同他的下属商讨战神出关之事。
神力已然恢复,我径直冲破结界进入内殿,众人都惊讶的盯着我。
可见我周深笼罩着魔界气息,众人对我并无恶意,在这点上,魔族做的比神界那群虚伪老儿好太多了。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像是早就知晓我会来,温镜敛竟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轻声下令将我安排在了带着清伤池的院子里,让我安心养伤。
我开始养伤潜心修炼,可温镜敛却总像个跟屁虫一般,时常找我。
他将魔族的法术秘籍全都拿出让我选择,我怔怔地看着他深黑的瞳孔问他:你难道不怕我学了以后再回神界攻打你们吗?
可他只是温柔一笑,说他信我。
我突然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在凡间,我的丈夫不信我,在神界,我的同胞们不信我,如今一个陌生人却肯信我。
在神界时,我时常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了路,可如今我来到这魔界只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来。
但我同温镜敛其实是见过的,在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
他同浮光上神对战,却遭到那群虚伪老儿的暗算,受了重伤被打回原形。
是一只火凤凰。
我可怜他同我一般,任人欺凌,便用自己的内力为他疗伤。
再后来,浮光上神闭关,神魔休战千年,我同他便再也不曾见过了。
这时,结界处传来消息,是周浔知来寻我。
我不见,他竟敢硬闯,被架到了重华殿。
彼时我正同温镜敛一起修炼,再见到他时我的眸中只剩恨意。
他却跪在了我面前,求我原谅。
我没有回应,温镜敛挥手间他便被甩出了殿外,将士们将他拖出了结界外。
可没过几天,他那株可怜的兰花精妹妹又寻来了。
同她哥哥一样,她也跪在了我面前,委屈地直掉眼泪。
可她竟对我说:恩人,我没想到哥哥会这般傻,会为了我去伤害上神,可这都是因为我,还请恩人原谅哥哥吧。
哥哥如今为了上神愿意献出自己的仙骨,只求上神能原谅他。
可我只是隔着空气猛地将她的脖子掐着将她提起来,冷眼盯着她。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便将我的心头血还来!
你一边说着亏欠我,可我的心头血你却没少喝一点。
我同周浔知历劫时她早已化成人形,她明明可以阻止周浔知对我的伤害让我平安渡劫,可她却任由周浔知取走我的心头血剜我的仙骨。
只为了那一己私欲,喝下我的心头血她便能神力大涨,能少千年的修炼。
她比周浔知狠毒百倍。
看着此刻的兰花精嘴角流出一滴一滴的鲜血,我心中只觉得畅快。
你会……后……悔的……离开……了神界……你什么……也不是。
浮光……上神马上……就要……出关了,魔界……和你,都会被……上神夷为……平地。
我紧了紧掐着她脖颈的手,恶狠狠地将她甩出了殿外,看着已经再无气息的女子,我的嘴角却露出一抹冷笑。
大家似乎都忘了浮光是为何闭关修炼的。
是幼时的我打败了他,他才闭关修炼的。
6 温镜敛最近时常带我去各界散心,可我知晓神族已经宣战。
浮光已然出关,随时可能同魔族开战。
我轻抚上温镜敛皱成川字的眉头,宽慰他。
千年前和浮光打个平手的他,再加一个能把浮光打败的我,哪怕来两个浮光,我们都能胜。
他只看着我温柔的笑,将从六界带来的宝贝一股脑地放入我怀中。
我没想到大名鼎鼎凶神恶煞的魔尊竟也有这般柔情。
神族发动战争那天,我同温镜敛带着魔族众将士一同出战。
浮光似乎没想到,千年后我同他竟成了敌人,在看到我时微微一怔,眸中带着无数的疑问和不敢置信。
他质问我:沈念惜,你不好好的在神界做你的弦月上神,为何要同魔族众人沆瀣一气?
我只环顾了神界众人,语气清冷,毫无半分感情。
为这世道不公,为我心中正义。
众神皆笑我,竟将魔界悖论当正义之理。
他们骂我叛徒,可我何曾叛过?
不是他们亲自将我赶出神界的吗?
我不再同他们废话,直接迎战浮光。
浮光这千年来的修炼还是有效果的,从前他只能在我手里过三招,如今竟能过十招不止了。
可我没兴趣同浮光再纠缠下去,因为我的余光已经瞥见了那群奸诈的神族老儿又要偷袭温镜敛。
我迅速结束同浮光的打斗,将浮光捆绑起来传送回了魔界,而我则转身去帮温镜敛。
那帮老儿不是我的对手,我大手一挥,他们便纷纷倒下。
从前欺我辱我,对我落井下石,如今竟也落得这般田地了?
周浔知远远地看着我,见我正休战,他飞到我面前试图再次向我解释凡间发生的一切。
他竟对我说即便带着记忆去陪我渡劫,他也对我早已动心,只是为了那点心中正义才会伤我至深,他也在日日受着剜心之痛。
我却没有施舍给他半分眸光,目光只是紧紧地跟随着温镜敛。
可我却没发觉,周浔知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眸中的神色似乎从哀求转变成了嫉妒。
他用尽力气向温镜敛飞奔而去,手中已经变出了兵器直直地向温镜敛刺去。
我同温镜敛正忙于处理那群神族老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屏息间,我察觉到了温镜敛的危险处境。
拂了拂衣袖,径直将周浔知吸到了我面前,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早就说过,我会杀了你。
可周浔知的脸上却带上了解脱,我知晓他只是在用温镜敛试探我对他是否还有一丝真心。
可那人间几十年,与我而言,不过一场噩梦。
他要杀温镜敛,我便先杀了他。
那一战,以神族惨败而归结束。
我同温镜敛一起回到重华殿。
看到浮光时,我甚至带上了怜悯的神色。
浮光上神,你说神界匡扶正义普度众生,那我们就一同看看,如今的神界是否真的为六界扶正义,还是为了他们的私欲而祸乱众生。
浮光始终不相信我的话,我让他且等着,等着看看他所守护的神界是如何的纯洁无瑕。
神族那群人果然没有让我等太久。
很快,结界处传来消息,一位神君求见。
我隐去浮光的身影,让他静静地仔细地听着我们的对话。
弦月上神,众神派我来将您请回神界,之前是我们的错,任由弦月上神处置。
他跪在地上,眸中带上了乞求,可他们将我赶出神界时可不是这般说的呀。
请弦月上神回神界,救苍生!
他声泪俱下,可我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那浮光上神呢?
神族就没想着派你来说和,让魔族放了他?
看着面前人支支吾吾不敢言语的模样,我便让他放宽心,只将原话告知即可,我自会保他平安。
可他说:众神觉得浮光上神修炼千年却没一点长进,神族没有这般丢人的战神,已经将浮光上神逐出神族了。
看着被我隐去身影的浮光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又问那众神想如何处置浮光上神?
全凭魔尊安排,神族绝不插手。
我将神君打发走后心平气和的同浮光讲起了他闭关后我所发生的事情。
桩桩件件,都在诉说着神族的伪正义。
我的话仿佛让浮光的所有信念都崩塌了,他一直在摇着头说不可能。
我便将我的几千年汇聚成一幕幕画面,在他的面前播放着。
对于那群神君而言,我们都只是有利用价值的神,当我们的价值被彻底用尽时,他们便会对我们弃如敝履,我是例子,你也是。
说完这句话,我便离开了大殿,留下了已经猩红了眼的浮光。
我同温镜敛和众将士一同庆祝,我们在酒桌上如同亲人一般互诉衷肠。
虽然众人长得凶神恶煞,可面对危险时他们却纷纷挡在我和温镜敛的面前,他们并非神界所传那般无情无义。
对我而言,这才应该是同胞应该有的样子。
7 我同温镜敛还有浮光一同站在南天门前时,还有一丝恍惚,仿佛我被众神丢弃只是昨日之事。
我们三人将整个神界清理了一番。
将那群伪善的老头关押进了锁妖塔。
整个神界瞬间清净明亮,我们三人相视一笑。
浮光成为了新一任的天帝,我们都相信他会将神界带领的很好,一如从前一般,为苍生扶正义。
浮光身着华服坐在天帝座上时,眸中闪烁着的正义之星正灼灼跳动,这种神才配叫做神。
自此以后六界安稳,魔族与神族开始交好,不再有战乱。
我同温镜敛又开始了周游六界之旅。
哦,对了,我还将曾在人界欺压我的怡嫔给收拾了。
就罚她世代为猪,供人享用吧。
温镜敛番外: 初见沈念惜时,她才修炼了几百年。
所有神族都惧我,唯有她愿意贴近我。
那场大战我被暗算,化为原形,是她救了我。
明明是神族之人却时常受神欺负,可她从未低头,小小的身体里有着独一份的倔强。
我后来又常常偷跑去神界看她,她慢慢长大了,神力也愈加强盛。
再后来,我知晓她下凡历情劫,本应祝她飞升成功,可我却总觉得胸腔里酸酸的。
可我还没有收到她飞升成功的消息,就听说她身受重伤,无法飞升,甚至被贬出神界。
我赶到南天门时正看到她堕魔的过程。
我虽是心里欢喜可我知道堕入魔道她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我心疼她。
她来魔界找我时,我故作镇定和侍卫谈着正事,余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我开始日日去看她,将我魔族的奇珍异宝甚至法术秘籍全都塞给了她,只盼她能欢喜。
侍卫同我说,这是喜欢。
我方才恍然大悟,确实喜欢,看她受委屈我只想替她杀了那群恶神。
神魔大战时我看到念惜不顾一切向我而来时,整个胸腔忍不住的剧烈颤抖。
我堂堂魔族至尊,竟第一次有了安全感。
我们一同斩众神,清余孽,看着浮光成为新一任天帝。
属于我和念惜的故事终于可以开始。
我陪她周游六界,看着面前之人笑靥如花,我心里只觉得欣喜。
游玩到凡间时,我学着众人的模样笨拙的向念惜求婚,我求她嫁与我。
念惜真的同意了。
浮光笑我老牛吃嫩草,可我只是忍不住傻笑,吃就吃了,只愿我的念惜不要嫌弃。
我同念惜是在魔界大婚的。
那日的婚礼六界众人纷纷前来祝贺,我同念惜清点六界珍宝点到手都酸了。
将念惜拥入怀中时我只觉得不真切,原本只敢远远望着的女孩,如今却成为了我的妻子。
真好。
我定会护她生生世世,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