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熬夜还是喝酒，第二天醒来小雾的牙开始疼，左脸也微微发肿。
晚上去上课，被学生贝贝狠狠地嘲笑：“小雾老师，你是打肿脸充胖子！”
小雾纠正他乱用俗语后，忍着牙疼撒了谎：“我这是含了话梅在嘴里。”
“那你把话梅吐出来，我看看！”
说完，男孩朝她窜了过来，眼看就要失守，好在贝里回来了，贝贝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钻进书房，末了又探出头：“哥哥，她撒谎，她肯定是蛀牙，上次我牙疼，脸就是这样肿！”
小雾和贝里面面相觑，正打算进书房，却被他叫住：“你牙疼吗？
要不要吃颗消炎药？
我这里有。”
罪魁祸首便是这颗消炎药，小雾当时并没觉得有何不妥，内心还在感谢贝里，谁知在她吃完消炎药的半个小时后，肚子忽然疼了起来。
起初她还是忍着，直到忍出了一身冷汗站都站不稳昏倒在地上吓到了贝贝小朋友，他又嚷嚷着引来了哥哥贝里。
“难道是因为那颗药？”
小雾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到顺着骨骼传来的喘息，最后她被塞进了出租车，直接送到了医院。
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胸腔蹦出来。
在前往医院这路途里，小雾好几次挣扎着想起来和贝里解释这是个乌龙，自己肚子痛并不是因为吃了药，而是自己正处于生理期，前一天还熬夜喝酒，现在某个亲戚正向她复仇。
可她没有机会解释，她一开口，贝里便将她按住：“别说话，医院很快就到了！”
最后，她和贝里一起被医生骂出了医院。
吃了止痛药，小雾感觉好了不少，但贝里说让她回去休息，并执意送他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低着头，像在观察地上的影子。
出租车将他们送到学校门口，在车上，小雾一直感觉他的情绪紧绷着，一直望着窗外，手握成了拳头。
好一会她才明白，是车厢太过阴暗，她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模式。
车厢一下子亮了不少，贝里扭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制止。
小雾的手机不能设置手电筒长久光亮，它只能维持三分钟，所以每三分钟，小雾就要重新打开一次。
这光其实没有很亮，却可以在原本幽暗的车厢里看清对方的表情。
小雾看见他的眉头慢慢松开，姿势也不再僵硬。
半个小时的路程，下车时小雾的手机热得发烫。
“你，怕黑吗？”
她还是忍不住问。
贝里站在路灯下，静静地望着她。
“嗯。
小时候爸妈吵架，我爸很久没回家，我妈为了把他骗回家，就说我被绑架了，把我关在壁橱里一天一夜。”
他微微笑着，答非所问，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像在说别人的事，“记得上次你吃的那种猫吃的肉糜不？
那时壁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东西，我很饿，就把它们都吃了！”
“你说笑的吧！”
小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啊，被你拆穿了。”
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好了，我该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