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进刘据的女频言情小说《继往开来:刘进刘据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刘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侯明!”刘进还是不太放心。“王爷!”侯明迅速的拱手。“去盯着李广利,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刘进心中暗沉沉的,总感觉头上的利剑并没有消失。反而。有一种随时都会降下来感觉。非常不安。朱安世死的太轻松了。“诺!”侯明并没有多问,领命离开。“张贺呢?”刘进询问。“张廷尉此时应该在廷尉官署。”王串儿迅速的上前回话。“让他密切关注宫中情况,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刘进沉声。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现在贰师系已经被霍光处理的差不多了。李广利,刘屈氂,司马迁三人均被罢免,一个在自己家,一个在牢里面,一个今天动身回自己的封地。而最大的威胁昌邑王刘髆,今天太子刘据会目送着就封。从夏阳快马加鞭赶回来,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以公孙贺的性格,拿到朱安世的人头,...
《继往开来:刘进刘据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侯明!”刘进还是不太放心。
“王爷!”侯明迅速的拱手。
“去盯着李广利,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刘进心中暗沉沉的,总感觉头上的利剑并没有消失。
反而。
有一种随时都会降下来感觉。
非常不安。
朱安世死的太轻松了。
“诺!”侯明并没有多问,领命离开。
“张贺呢?”刘进询问。
“张廷尉此时应该在廷尉官署。”王串儿迅速的上前回话。
“让他密切关注宫中情况,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刘进沉声。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现在贰师系已经被霍光处理的差不多了。
李广利,刘屈氂,司马迁三人均被罢免,一个在自己家,一个在牢里面,一个今天动身回自己的封地。
而最大的威胁昌邑王刘髆,今天太子刘据会目送着就封。
从夏阳快马加鞭赶回来,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以公孙贺的性格,拿到朱安世的人头,最起码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长安,稍微耽搁一点,就得等到后天早晨。
他舅舅史高,最起码还得五天,才能把公孙敬声的儿子带回长安。
这里可没有高铁飞机可以坐。
李广利明天就得动身回自己的封地。
霍光这次是下了死手在清理李广利的贰师系。
也是被汉武帝逼了一把。
汉武帝不允许霍光亲近昌邑王。
霍光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麻烦。
是真的如雷霆般在死手。
这样一来,他实在是想不通,李广利还有什么手段,能反制于太子。
“江充的地位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苏文已经从黄门令转入了掖庭,算是暂时失宠。”
“刘据巫蛊案还有什么人参与?”
刘进仔细回想其中细节,即便他是了解这一段历史的,可汉书和史记中,对于这段记录,也只是寥寥数百字,并无详细记录以及详细过程。
他就前世记忆和现在所知结合,以锁定结局的方式来破局,的确有效。
甚至可以说,公孙敬声,公孙贺父子,太子巫蛊案,朱安世刺杀案,都被他破解了。
还有什么?
这不安来自哪里?
一时间,刘进思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
“算了,王串儿,备驾去吕府!”
刘进没有死钻牛角尖的习惯,想不通便不想了,换一下脑子再去想。
正好,吕步舒的事情也耽误了五六天了,必须得去处理一下。
而且。
还得处理的隆重一点。
长孙师是汉武帝亲自下旨册封的。
如果他是长孙,那么吕步舒尚且能安安稳稳的在丞相府担个长史,顺便教他学习。
但是,如今他被封为凉王,那吕步舒他就得第一个拜为国相。
凉国的国相。
并且,他如果就封,吕步舒就得跟着他去凉州。
这是规矩。
约定成俗的规矩。
吕府门口。
刘进带着厚重的六礼前来拜会吕步舒。
吕步舒的老管家不敢阻拦,将刘进引进门请进了客厅。
可这一次,却轮到了刘进干瞪眼了。
“还没有出宫?”刘进实在是不想等的质问道。
“回王爷,我家老爷进宫还没有回来,王爷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守在宫门口,只要老爷出宫,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刘进没有搭话,心知肚明。
他已经通过通传的方式,告知吕步舒,他要前来行拜师之礼了。
可吕步舒早不进宫,晚不进宫,偏偏在这个时候进宫。
摆明了是不想跟他一起去凉州,且压根就不想给他当这个老师。
“陛下,臣苦哪!”
“凉王眼中毫无礼法,行事更是胆大包天,对臣这个老师,毫无尊重。”
“臣每日都去凉王府中,等候三个时辰,臣也想教导凉王,可凉王根本不见臣啊。”
“臣这卑贱之身可以受此凌辱,可臣的学识不可受辱,先贤之书不可受辱。”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另请高明教导皇孙。”
“臣,不愿教导皇孙。”
吕步舒这一次也是豁出去了,哪怕是冒着违抗圣命的风险,也要为自己的前途搏一搏。
去凉州当国相的风险,太大了。
陛下眼看着就没多少年了。
大汉江山指定是要有人继承的。
到时候太子继位,凉王刘进指定是无缘太子之位,另立太子那是肯定的,到时候,太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位嫡长子。
而到时候现在的太子若不能继位,那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没有凉王的活路。
左右都是死路一条,可他却要搭进去自己和整个吕家。
划不来,根本划不来。
他这丞相长史干到老,怎么着都能混一个一方刺史,到时候自己的儿子怎么着都能位列九卿。
稳赚不赔的路。
早知道朝堂局势变化如此诡谲,当初他就应该宁愿抗旨也要拒绝这个差事。
也不至于到现在,跪在这里,冒死请命。
“这么说,我刘彻的子孙,都很差,没有资格学习董公的学问?”
汉武帝缓缓的抬头,看向吕步舒。
“臣,绝无此意!”吕步舒吓得急忙给自己解释。
“或者吕卿觉着,成为凉王国相,就不是为朕效命?”
汉武帝不由疑惑再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臣,绝无此意。”
吕步舒的心都要碎了,已经明白,这个差事,自己是想怎么避都避不开了。
“那就是吕卿嫌贫爱富,不愿替朕去一趟凉州那苦寒荒凉之地,要不,左内史的位置,留给吕卿。”
“亦或者,这三公九卿,各部刺史,吕卿随便挑一个位置?”
汉武帝第三问。
“臣,愿担任皇孙师,任凉州国相!”
“请陛下准允。”
吕步舒倒吸一口凉气,头杵在地上再也不敢有半分意见。
帝王三问。
生死莫测。
“吕卿啊,凉王虽顽劣,荒唐,但你,要肩负起凉州政务。”
“这凉州,乃西进之咽喉,匈奴之门户,乃国之重地,不可懈怠。”
“你,要替朕,守好凉州,治好凉州,让凉州不再受荒芜之苦!”
汉武帝语重心长的交代。
“臣,定不负陛下使命,辅佐凉王,治理凉州,令凉州不再受荒芜之苦,令我大汉西进咽喉,永无困扰。”
吕步舒仰头保证。
“去吧,好好辅佐凉王。”汉武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臣,告退!”吕步舒哭丧着脸就差感动哭了的叩拜,缓缓退出了宣室内殿。
噗!
海西侯府。
李广利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茶水撒的到处都是。
“你,说,什,么?”
李广利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想要重听一遍。
这消息,连他这个一直以来都想废掉太子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侯爷,绝对不会有错,苏公公传来消息,太子在宫中向陛下进言,要废马政,罪公孙,起朝议。”
“陛下龙颜大怒,命禁卫将太子架出宣室,禁足太子宫一月。”
“而且,苏公公重点提及,陛下言称,要废了太子。”
李广利突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喜上眉梢。
激动的原地剁足。
却又踌躇不前。
“太意外了。”
“太意外了。”
李广利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简直要被乐疯了。
本来。
他认为想要搬倒三十年之久的太子。
极其不容易。
所以先把目光瞄准公孙贺父子。
死局已经准备好了。
就等着公孙贺一步一步的迈入挖掘出‘惊喜’。
但是。
他没想到,他准备了一百步棋,太子在第一步就自掘坟墓,埋葬自己。
“大哥,那我们明日早朝,纠集百官,弹劾太子。”
李延年也是惊喜若狂。
昌邑王刘髆若能继承皇位,那他们二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国舅。
想想就激动。
“不会的,不可能,这太子昏庸,可陛下雄才大略,不可能轻易做出废太子之举,除非太子谋反。”
“此时废立,谁能继太子而立,变数太大了,等,必须等,另外,让江充暂时停手,等朝堂风向。”
“陛下惯用的方式就是稳坐鱼塘,撒饵垂钓!”
“这件事急不来,还是要按照我们的节奏来,剪除太子在朝中势力。”
而这一刻。
长安城的天都似乎要塌了。
皇家无私事,皇宫就跟筛子一样,根本藏不住事。
更何况,还是禁足太子这种捅破天的大事。
九卿之一,大司农桑弘羊,在未央宫前殿的中央官邸殿宇群的大司农府日常办公。
作为伴随刘彻一生的大司农。
桑弘羊是真真切切的刘彻钱袋子。
可此时。
吧嗒!
年过花甲的桑弘羊笔杆子被惊掉在了地上,差点玷污了竹简,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失声惊呼起来:“太子被禁足了?”
桑弘羊感觉是自己老了,耳朵不行听错了。
虽然一直以来,太子都和陛下不对付,但那也只是政见不一样,而且太子所政见并没有错。
如今的大汉,急需与民生息,恢复国力,经不起折腾了。
内库空虚。
国库空虚。
太子之见并没有大错。
可是。
这太子突然被传出禁足的消息,恐怕……国本不安。
“为何?”桑弘羊急忙发问。
“太子殿下提出废马政,罪公孙,起朝议。”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陛下言,要废了太子!”
“嘶!”桑弘羊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之上。
惊呆了!
废马政?太子这是怎么了!
废太子?陛下这是怎么了!
这两件事发生任何一件,都是动摇大汉根基捅破天的大事啊!
另一边。
光禄大夫,尚书令张安世。
“太子这是傻了吧。”
“废马政,嫌自己太子之位坐的太久了,想自己给自己换个身份?”
“呵,救公孙敬声,不是这么救的。”
张安世直接无语了。
得亏自己和太子保持距离,不然,没准哪天就被太子给害了。
“安世,那现在这等局面,太子殿下该如何应对啊!”廷尉监张贺忍不住的求教。
他也是太子宫参与议事之人之一。
进宫等消息。
可没想到,竟是这般局面。
“兄长,这谁给太子出的这馊主意?”
“太子怎么想的,用废马政之策来胁迫陛下为公孙敬声正名?”
张安世不答反问。
“这,我也不知道啊,今早太子议事,商议好的太子殿下为公孙敬声表功,丞相哭丧,也没说要废马政。”张贺也是郁闷无比。
太子禁足,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却是张安世突然眸中精芒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的盯着兄长,“那就是说,有人为太子出谋划策,太子又自作主张画蛇添足?”
张贺小鸡啄米的点头,他是全程参与的,自然清楚长孙殿下所言,而太子和丞相议事结束便进宫见圣。
如今传出这样的事情,他也很想知道,太子怎么想的!
张安世一点也不关心太子,反倒是问道:“却是不知,何人为太子出谋划策?”
“兄长可别告诉我,是石德那个蠢货。”
张贺迟疑片刻,四目张望,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你可别泄露出去啊,不然我在太子宫中真就无立足之地了。”
“是皇长孙殿下!”
“刘进?”张安世不由惊讶,万分疑惑,“长孙传闻不是游山玩水,不思进取吗?”
“可不是,太子宫中都奇怪呢,不过,主意的确是长孙殿下所出,只不过,太子殿下在执行上,出了一点偏差。”张贺小声议论。
“何止是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啊!”
“这位太子,这位国相,哎,兄长进太子宫中任事,我是反对的,兄长今后还是少来走动为好。”
张安世摇头一叹。
“还请安世教为兄!”张贺急忙请教,他当然不是纯粹为了告知张安世。
他知道张安世有本事,而且深受陛下的信重,就算是不与太子交好,也想着私底下出出主意。
到时候说成是他自己的主意,和张安世无关。
张安世眉头暗锁,也不想与兄长交恶,但也不想和太子有所牵扯。
“太子废议马政,陛下必然重罚,禁足太子实属正常。”
“至于如何破局,陛下非诏而禁,只在上下流言,其实,这并不为重,以此尚不足撼动太子根基,但……”张安世话音戛然而止,起身拱手道:“兄长,愚弟言尽于此,望兄长珍重。”
说罢,张安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兄弟之间正大光明的交流感情,可以。
但为太子出谋划,性质就变了。
张贺摇头苦笑,起身也跟着离开,烦躁郁闷的前往太子宫。
身为太子宾客。
太子被禁足,他总不能就此改换门庭。
如此,恐怕他张贺,在大汉王朝再无立足之地。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脑袋嗡嗡作响的张贺,没有阻拦的回到了太子宫,去晋见太子。
可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如雷霆般炸响的争吵声。
夏日炎炎,天空湛蓝如宝石,澄澈而高远,洁白的云朵似棉花般以各种奇形漂浮其中。
大地之上绿树成荫,蝉鸣声不断。
池塘中荷花亭亭玉立,争相绽放。
花园里百花争艳,色彩斑斓,红似火,粉如霞,白如雪,芬芳不止。
这绝美的夏天!
大汉王朝!
却笼罩在犹如深渊的权谋阴霾之下。
太子宫中!
花园里不见翩翩起舞的蝴蝶和忙碌采蜜的蜜蜂。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杀了江充这个小人。”
“现在不是讨论江充的时候,吾儿敬声,如何救?”
“表兄孤一定会救,只是姨父,表兄为何要贪墨军饷?”
“对啊,公孙丞相,公孙太仆贪墨如此之大的一笔金钱,而且,还是北军的军饷,天子脚下,就算是再缺钱,何至于如此胆大包天。”
“殿下,微臣请命,杀了江充……”
花园深处的书房,争吵声快要将房顶都掀开。
在其中皆是围绕在太子中心和在大汉王朝举足轻重的人物。
正当书房内议论正酣之时。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父王,父王!”
戒备森严的花园中出现一名身着华丽锦缎长袍的青年,不及二十岁,却已有高贵到超凡脱俗气质。
青年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却带着一丝纵情声色后的倦怠。
一双桃花眼瞪大如葡萄,眼波中流转着骇然之色。
随着奔跑,腰间佩戴的数十个玉坠叮当作响。
噗通!
书房的台阶略高略宽了一些,青年跑的急迫了一些,一个狗刨栽倒在了台阶上,额头磕在了台阶上,地上猩红的一片血水慢慢的溢出。
瞬间。
整个花园所有侍卫侍女都沸腾了起来。
“皇长孙。”
“进儿!”
守卫的侍卫十万火急的冲了过来。
闻声开门的刘据的冲了出来。
“进儿,进儿。”
“快请太医,快请太医。”
刘据面带失色的抱起了昏迷在地,额头血刺啦直流染红了面容的刘进,厉声向四周嘶吼了起来。
花园内众多侍卫胆寒的扑倒在地,匍匐着大气不敢出,有属官忙中急请太医。
旁侧的一男子急忙俯身近前请命,“殿下,微臣略通医术。”
“快快!”
“爱卿快治。”
刘据急忙将血泊中的刘进递了出去。
男子急忙上前,抱住了刘进,检查伤势,狠恰人中。
“咳咳咳……”
满脸是血的刘进缓缓睁开眼睛,茫然无措的盯着这个血色的世界。
脑海如炸开了锅的盯着这个抱着他,掐他人中的男子。
张光,江夏寒门,身高八尺,武力超人,先为游侠,后汉武帝为太子建博望苑,招揽天下有才之士,便来到博望苑,效忠太子。
等会……这发生了什么?
汉武帝?
征和元年?
太子刘据嫡长子,皇长孙刘进?
祖母卫子夫?
舅爷卫青?
姨爷公孙贺?
表叔霍去病?
表叔霍光?
十五岁娶妻王翁须?
明年太子刘据造反,刘进挂了,刘据自杀,卫皇后自杀。
近在眼前的,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昨天好像被抓进大牢,罪名是挪用北军军饷一千九百万钱。
自己穿越的这位外出游玩闻讯之后十万火急赶回来。
太着急绊倒磕到脑袋,他就这样穿越过来了?
TMD……
刘进忍不住的心中爆粗口。
他不过是去了一趟陵邑,虽说自己也姓刘,跟刘进同名同姓,但也不至于这么坑,穿越到历史中最憋屈皇长孙刘进的身上。
想想一年后,巫蛊之案全面爆发,刘据造反兵败自杀,自己被堵在长安城被杀。
这结局还能更惨一点?
难度还能更高一点?
这简直不要太悲催。
穿越到谁身上不好,非要穿越在刘进的身上!
巫蛊案,血流成河,据史书记载那可是死了几十万人。
而且。
巫蛊案其实和巫蛊之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和刘据造不造反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结局早已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没办法!
太子当的时间长了,你有势力,皇帝对你不放心,你势力弱了,有小人害你。
“醒了,长孙殿下醒了。”
又一人高兴的手手舞足蹈,凑近了过来。
刘进茫然的回忆,知道这是谁了。
张贺,京兆杜陵人,大名鼎鼎的酷吏张汤之子。
“还好没事,天佑殿下,万幸,万幸!”
又一人跪地哀嚎,庆幸刘进安然无恙。
刘进再次狐疑的侧头看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记忆重叠,想起了这是谁。
石德,上一任丞相石庆之子,为太子少傅,居东宫为太子事。
要知道,石庆乃是汉武帝时期唯一一个寿终正寝的丞相,石德更是儒家大儒。
很牛逼的人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医怎么还没有到?”
又一道老气横秋的训斥声出现。
刘进已经渐渐清醒了过来,看向一个头发已白的老人。
公孙贺,当朝丞相,太子姨母之夫,皇后的姐夫,也就是他的姨爷。
这个更了不得了。
公孙贺乃是汉武帝为太子之时的太子舍人,汉武帝继位之后深受重用,赐婚卫子夫之姐,并一心提拔,数次拜公孙贺为将出征匈奴,在即便是没有什么战果的情况下,依旧在石庆薨后,被拜为丞相。
“来人,将这台阶给孤拆了重建,铺上棉毯。”
一声冷漠却又担忧声再次传来。
刘进慢慢的移动目光,落在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上。
一时间……十六种味道在心底反复翻滚。
穿越后爹……大汉太子刘据,巫蛊之案的主角!
历史上最可惜的两位太子之一,戾太子刘据。
要知道,历朝历代的太子都不怎么掌权,尤其是掌握军政财权的更是寥寥无几。
但有两个人例外。
另一位不用多说,但是这位,七岁被立为太子,久居东宫三十年之久。
十八岁便参与朝政,二十岁便拥有博望苑,广揽天下人才。
虽说和历史上另一位不是太子的长公子扶苏相似,但权柄截然不同,身份背景更是大不一样,性格更是天差地别。
尤其是如今,随着汉武帝年事已高,日渐衰退,太子党每天在以成百上千的速度增加。
可以说,刘据在朝中党羽众多,羽翼早已丰满。
可是!
可是!
刘进心里忍不住哀嚎一声!
想到明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位穿越后爹举兵谋反,然后兵败逃亡,自己和娘亲,妻子都被杀死。
“不行,既然穿越而来,肯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将来,我刘进,可是要继承大汉天下的皇帝。”
“岂能饮恨巫蛊案。”
“绝不能让巫蛊之案发生。”
“这不可能!”
“父皇,这绝对不可能!”
刘据近乎惊悚的当场惊叫了起来,怒视着李安,暴跳如雷:“你胡说,张光怎么可能动手杀死丞相?”
“姨父怎么可能会……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据状如疯魔,当着汉武帝面发狂了起来。
是真的承受不了这惊天之变。
不要说刘据。
就是旁边的霍光,张安世,靳石三人也傻眼了。
瞳孔骤然紧缩,目光渐渐骇然。
不过终是老成稳重,没有表露在外。
“陛下,可有人亲眼所见,那丞相遗体如今?”霍光也不相信。
公孙贺从夏阳回京,于高陵归还兵马,也就是在京兆之地出世。
当朝丞相被人在天子脚下刺杀,何等的惊世骇俗,传出去怕是天大的笑话,让诸侯王看轻朝廷。
“朕已命江充,骑中郎先后查探,很快就会有结果。”
“只是,倘若此事为真?”
汉武帝此时也是心事重重的低语,没有往下继续说,这是在打他刘彻的脸,更是在打大汉王朝的脸。
更重要的是,公孙贺真的被刺杀身亡,该如何了这身后事。
“陛下,防患于未然,若丞相真遇刺身亡,当昭告天下,丞相病亡,暗索张光,加封丞相,以安天下。”
霍光冷静下来,大胆进言,此时并不是藏拙之时。
“臣斗胆一问,宫闱封禁一事,可否与丞相有关?”张安世也不耽误,直接发问,事关大汉江山社稷,不得不问。
汉武帝没有二话,将左都候李从的所有调查结果都推了出去。
韩和迅速的收拾竹简笔录递给了霍光。
霍光也不犹豫,拿起竹简笔录便看了起来,张安世头往近一靠,也跟着迅速阅读。
刘据也不扭捏了,头直接杵过去跟着看。
可还未看两完,刘据就一副不可思议的失声惊语:“父皇,丞相怎么可能安排朱安世刺杀父皇?”
“这是栽赃陷害啊父皇!”
“你闭嘴!”汉武帝烦躁的爆呵一声,痛斥刘据,对刘据的忍耐在此时瞬间飙升到了极限:“你还是给朕解释解释,张光为何要袭杀丞相!”
“张光十几年前便跟随儿臣,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啊!”刘据懵了的近乎哀嚎。
张光袭杀公孙贺,如梦似幻,难以接受。
“陛下,既无实证,刺杀案便与丞相无关。”
“朱安世已死,宫中波及已广,刺杀案当有了结。”
“丞相捉拿朱安世归途病故,对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为天下表率!”
却是霍光粗略的扫了一遍笔录,心思微沉,此时根本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道:
“人亡论功不评过,丞相若薨,再将刺杀案追究于丞相,恐有人心之祸。”
“况且丞相乃陛下老臣,总要有些体面才是。”
汉武帝又看向了张安世。
张安世心思微沉,思索片刻道:“陛下,刺杀案闹的满城风雨,此次陛下封闭宫闱动静又如此之大,恐怕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而刺杀案虽说没有实证,丞相却也没有洗脱嫌疑,臣以为丞相遇袭另有隐情,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从朱安世刺杀,又有人引导线索于十八日,到现在突然又冒出指向丞相的线索。”
“丞相又抓捕朱安世归案,朱安世却身亡,现在丞相回京途中却遭叛变身亡。”
“张光是太子门客,刺杀丞相的机会很多,那么张光又是受何人指使,早不刺杀晚不刺杀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刺杀?”
张安世的话令汉武帝眉宇一皱。
张安世仅一顿,便继续道:“臣以为,丞相涉及刺杀案与张光袭击丞相案,存在着逻辑上的矛盾。”
“若有人栽赃陷害丞相,张光袭杀丞相的目的何在,是怕无法实罪于丞相而提前动手?”
“若丞相乃刺杀案背后指使之人,张光袭杀丞相的目的又何在,是怕波及更深而杀人灭口?”
张光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因为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也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胆颤。
包括汉武帝!
因为这太惊世骇俗了。
甚至,若是第二种可能,刘据就在这里,杀人灭口之事便是刘据在指使。
靳石修闭口禅,进来参拜之后就不说话。
只剩下两只眼珠子看一会汉武帝,再看一会儿刘据,再看一会霍光和张安世,时不时的还要瞄一眼安稳坐着的任安。
但就是不参言!
“彻查到底?”汉武帝终是开口询问。
“不可!”霍光直言阻止,“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利于陛下与大汉天下。”
“陛下,若如此结案,恐留祸乱!”张安世毅然反对,并不赞同霍光的意见。
汉武帝也为难起来,思虑万千,反复筹措。
纵然是决策朝政大半辈子,也在此时犯难。
公孙贺与刺杀案的牵连只查了一半,线索指向公孙贺,但是没有实证。
公孙贺突然身死,于情于理此事都不应再追究。
正此时。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陛下,江充回来了!”韩和匆匆禀报。
“传!”汉武帝的回应从来没有如这般急切过,韩和话音未落,便立刻传召江充。
片刻。
江充满头大汗的进入内殿,汉武帝眸光深邃的盯着江充,阻止了江充多余的参拜,直接问道:“结果如何?”
江充跪地不起,声泪俱下,绘声绘色的哽咽道:“陛下,臣听闻消息之后,便立刻赶往霸陵方向。”
“在西六十里地,找到了案发之地,惨不忍睹啊陛下。”
“丞相被刺车架之内,气息全无,现场有惨烈厮杀,丞相护卫还有太子门客皆被乱刀砍死。”
“陛下,丞相薨了!”
“臣不敢耽误,命人收敛丞相遗体运回京师,臣先行一步快马赶回京师向陛下禀明实情。”
轰!
整个宣室内殿的顶都要裂开了。
汉武帝暴躁的起身,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传朕旨意,三公以下,出城迎丞相归京。”
“长安城内,满城缟素,为丞相送终。”
“吾汉丞相公孙贺,以垂老残躯替朕出京捉拿逆贼朱安世,不幸受逆贼报复阵亡归途。”
“三辅之地,缉索盗寇叛贼十五日,凡盗寇,叛逆,匪徒,杀人者,即刻发配充军玉门关外。”
“各刺史部,凡叛逆杀人者,斩立决。”
说着,汉武帝目如闪电的盯着靳石,“太常以为,追谥公孙贺何种爵名为好?”
“陛下,公孙贺自陛下继太子以来,便追随陛下,后随烈候征服匈奴,今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有忠武之誉。”
汉武帝眉宇一锁,沉吟片刻,再次下旨道:“传朕旨意,追谥丞相公孙贺为忠武候。”
“其子公孙敬声,令其继承公孙贺爵位,世袭忠……义候,食邑千户!”
刘进还是担忧。
朱安世这个不稳定炸弹,历史谜团重重。
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拆一步了。
他就不相信,抓到朱安世之后,不经廷尉大牢,直接去见汉武帝。
看看这个朱安世如何当着汉武帝的面攀咬公孙贺父子。
若这朱安世攀咬,他就不相信,汉武帝还能把公孙贺父子抓捕入狱调查。
若这朱安世回到廷尉大牢再攀咬,面见汉武帝之时怎么不检举揭发。
说实话,他是真的想直接一刀斩了朱安世。
当然,他这是站在先知的角度上。
对于公孙贺而言,就没有那么多思考了。
“一个游侠刺客而已,进儿何至于如此忌惮?”公孙贺十分不理解。
“姨爷!”刘进长叹一声。
“行行行,姨爷知道了,抓到朱安世,直接带其面见陛下。”公孙贺终于再次答应了下来,离开太子宫去作准备。
“哎!”
见公孙贺大摇大摆的离开,刘进真的想重新投一次胎,下回宁愿下地狱也不来这人间地狱。
太坑了。
看公孙贺这态度,他就知道。
这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为公孙敬声哭丧抵赖和认罪赎刑之间,差别有多大。
似乎在公孙贺看来,只要能救公孙敬声,都一样。
“属下这就去准备,随丞相前往夏阳。”张光当即也领命告退,要前往博望苑,带些好手一同前往。
刘据连话都不想接,只是烦躁的对着张光摆了摆手。
太子六神无主,张光心中没底,不由看向刘进。
“活捉朱安世,立刻八百里加急来报!”
“若有朱安世反抗,找机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刘进沉思片刻,吩咐张光便宜行事。
他真正怕的是,朱安世见到丞相带兵前来之后,直接跪地投降。
众目睽睽之下干掉朱安世,需要正当理由。
“诺!”张光当即领命离去。
可见刘进不再做其他布置,旁边的石德,身为太子少傅,太子的智囊,忍不住的上前问道:“这,那太子殿下禁足一事,该如何应对?”
说完,石德就眼巴巴的瞅着刘进。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太子被禁足的事情。
甚至于,他没有先例可循。
刘据也是不由看向了刘进,被陛下命禁卫直接架着回到太子宫,这让他彻底慌了。
看了看石德。
又看了看刘据。
“在儿臣看来,陛下非诏而禁于父王,无伤大雅,重在流言。”
“然流言,只需赵破奴顺利将大宛种马带回京师,父王敬献于陛下,父王表现出重视于马政,流言不攻自破。”
刘进当即建议。
只能是建议,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太子刘据。
目前来说,整个大汉王朝,没有人会将目光放在他这个太孙的身上。
禁足刘据重点不在汉武帝,影响最大的是太子威望以及对北军的影响。
这是硬伤,只能尽力挽回。
如果以太子的名义,直接给北军战马表明立场,亦或者由太子出面补足北军军饷,可以消除此事在北军的影响。
而且刘据是有这个能力的,但不能实行。
“这样吗?”刘据眉头一锁的呢喃起来。
“这,真的能行吗?”石德也是犹豫踌躇原地,有点怀疑皇太孙的判断,十分不确定,“真的不用百官替殿下发声?”
却是此时。
一名太监匆匆赶来,是皇后宫中太监。
太监见面也不多话,只将长乐宫中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
“启禀殿下,陛下让皇后娘娘举荐太子宫中人才,娘娘举荐了史高。”
“陛下当即下旨,任史高为太仆卿,得令即刻入京。”
嗡!
瞬间。
刘据愣在了原地。
石德也愣在了原地。
就连刘进也愣住了。
唯有张贺,两眼发亮的盯着刘进,心中已是大动。
若非他来太子宫之前,见过弟弟张安世,还不会明白这道旨意其中之深意,更不会明白刘进的建议多么的经天纬地。
让他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面前这位皇太孙之非凡。
虽然没有人在智谋才能上特意为各个臣子排名。
但他的弟弟张安世,在智计谋划之上,可放眼整个大汉天下名列前茅。
非诏而禁,无伤大雅,重在流言!
这样的见解,若非来之前听安世言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样的见解,若非与陛下提拔史高,他怎么也不会理解太孙之言之利弊。
可现在。
陛下命史良娣兄长之子史高入京担任太仆卿。
他,明悟了过来。
陛下禁足太子,意不在生气太子提马政之议,而是以太子警朝野,马政不可废弛。
“可这又是为何?”
“太子殿下不是因废马政而惹怒陛下被禁足?”
“陛下反倒是不气结太子?”
张贺心中又充满了疑惑。
这一刻,他真觉得自己当个廷尉监,挺好的!
在这个朝堂最顶尖的政治碰撞上,他这脑子,根本不够用。
不怪他才是长子,陛下反而提拔世安委以重任。
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思考问题的。
陛下先是禁足太子,又提拔太子门人继续担任太仆卿,这有什么政治意图,谁来给他答疑解惑一下。
“父皇!”刘据闻言,当场哽咽了起来。
史高乃是他的内侄,本该是委以重任,但他如今也只是太子,还不够资格对妻子后家委以重任。
如今,陛下竟然亲自提拔,让他着实感动不少。
甚至于,自己禁足的失落感也在此时一扫而空,重新燃起了斗志。
“这!”
“陛下还是顾念亲情,不忍伤殿下之心。”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啊!”
石德当场泪崩,从未有一刻觉如现在这般,信心满满。
完全是一瞬间,就扫清了太子被禁足的阴霾。
恭贺中。
石德不忘看向刘进,身心震动,深深一拜道:“太孙殿下,英明!”
闻言,刘据也是不由一震。
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正视向刘进。
“真吾麒麟儿也!”
刘据不由感慨,完全忘记了以前对自己的这位儿子的刻板印象。
真正的重视了起来。
自己的这个儿子,太厉害了。
还真是一语中的。
非诏而禁,无伤大雅,重在流言!
“父王,现在,就差大宛种马了。”
“种马至长安,父王无忧。”
刘进压下了心中震动,再一次强调,他希望刘据这一次,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边贸战马交易不出错,保证大宛种马顺利到长安。
大宛马就是汗血宝马,本就珍贵。
但因为大宛马不能承重,将士盔甲甚至给战马上甲,往往汗血马只适合轻骑。
而大宛马和蒙古马培育的山丹马,虽然品相不怎么样,但完全结合了二者的优点。
所以这大宛母马,不远万里至长安,将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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