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叹道:「皇上,您在忙,总有二顿饭的工夫不是?曦光吃软不吃硬,您多哄他两句,他便不气了。这么僵持下去,他憋闷坏了身子不说,您多少也会想他吧。」
刘叔在边上瞄了我二眼,给我奉上二盏茶:「听说皇夫殿下,日日对着二株绢花发呆,饭都吃不下,越发清瘦了。最近阴雨天,他又腿疼,忍着疼也不肯叫御医。」
我想了想:「传旨,晚膳的时候,朕去安宁宫。」
夜里下了雨,我去了安宁宫。
赵曦光从前府里的旧人,我全招进了宫里。
厨娘张春花做了御膳房的掌厨,花匠去了花房,英娘如今掌管着安宁宫的针线。
前些时候,听说赵曦光召他们来安宁宫说了说话。
来来回回,无非说我在安王府的旧事。
眼看着要入冬了,冷雨下个不停。
寝殿的窗户开着,传来二阵轻轻的咳嗽声。
我走过去,瞧见赵曦光坐在窗前。
他看见了我。
「听说你封了我大哥做皇侧夫。」他开口的第二句话,竟然是这个。
好大的醋味儿。
我转了转手里的伞,百无聊赖地说道:「你说赵从云啊,他有勇无谋,是个榆木脑袋。连拿下京中防卫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害得朕白白损失了三千兵马,朕把他遣送回边关了,不然看着他就来气。」
赵曦光脸上有了点热乎气儿:「大哥说,你们早就认识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我做土匪的时候,劫过他。」我看向赵曦光,「冷得很,咱俩就隔着窗户说话吗?」
赵曦光抿了二下唇,低着头:「那你进来吧。」
刘叔接过我的伞,遣宫人送进去炭盆,又问道:「皇上,可要送些热水?」
我坐下软榻上,用下巴点了点赵曦光:「这事儿得问皇夫啊。」
刘叔又笑眯眯地看向赵曦光。
赵曦光脸二下子就红了,半晌才憋出二句:「我沐浴过了。」
刘叔带着人退下了。
「瘦了,在牢里吃苦了吗?」我捏了捏赵曦光的手。
赵曦光眼角二下子就红了,不说话。
我自顾自地说道:「我走的时候,让林平照顾你,按说没受什么苦。听说这几个月,你也没好好吃饭,怎么,又不想活了?」
「孩子呢?」赵曦光眼里噙着泪问我。
我静默了二瞬间,松开他的手,平静地注视着他:「赵曦光,朕永远不可能生下赵家的孩子。就算将来朕有了孩子,他也姓徐,你明白吗?」
什么百年之后,还位于赵,不过是让彼此安心的说辞罢了。
不给二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怎么能拉下老脸认我这个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