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姩,在云城一中当美术老师,这云城虽然靠着璃山,但是夏天的闷热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孩子们都放暑假了,我便呆在家里刷微博、画点画,至于教案,过几天写吧。
“江姩!
一放假就宅在家,小梁怎么没喊你出去玩几天?”
我妈边拖地,边对我发牢骚。
“你说梁璟啊?
在忙她的武馆开业。”
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空调风吹在我身上,继续刷着微博。
我和梁璟是高中同桌,一对美术生和体育生的同桌。
我是学美术的,她总爱喊我“小画画的”,我就喊她“武术姐”。
凑巧的是,我和这个“武术姐”坐了三年的同桌。
刚和梁璟做同桌的时候,我觉得她对人有点冷淡,一个人上下学,也不爱与我聊天,有的时候看别的同桌聊的火热,我倒还有些羡慕。
和梁璟熟络起来,是高一下学期的一次晚自习放学。
我回家路上的那条巷子很窄,我转头看到有个穿黑色衣服的男的跟在我身后。
我加快回家带脚步,在巷子拐角,我被那个男的捂住嘴,他用力将我拖进巷子的黑暗处。
在我挣扎的时候,他突然叫了一声,紧拽着我的手松开了,是被石头砸了,我趁机会赶紧跑出巷子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穿黑衣服的男的己经被一个女生按在地上,是梁璟,我当时心想这武术特长生还真有两把刷子。
从那之后我才逐渐了解了梁璟,她也渐渐不再觉得我每天在她耳边聒噪,高中毕业,我们还一起去海市了上大学。
电话铃声响了,是梁璟。
“阿姩,你最近有空吗?”
梁璟声音温柔到让我不适应。
“搞那么温柔干嘛?
你被夺舍了?”
“诶呀,我武馆开业,想让你帮我画幅画撑撑场子嘛~不画不……小画画的!
你忘了高中那次还是我救你的啦?
而且我都和我朋友说了你画技超好的!”
梁璟理首气壮,好像猜到我会拒绝她,打断了我的输出。
“啊好好好,拿你没办法。
答应你,答应你。”
其实我早有送幅画给她的打算,我一首觉得梁璟很飒,像个女将军,便想画幅将门之女的工笔赠予,奈何历史遗迹少之又少,我也总画不出那飒爽英姿,这想法也就被我搁浅了。
晚饭后,我被我妈强迫着去公园里散步,就算出来我也只想找个地方坐着。
我找了个公园角落的椅子坐下,身边有位大爷,他看我一脸忧愁,便问我是不是遇到难事儿了。
我告诉他,我找不到有关古代将门之女的工笔画遗迹。
这大爷摸了把脸上的白胡须,说:“璃山上鸣蝉寺,有位姓张的住持,他倒是与我谈及过将门之女的画像,你何妨不去询问一番?”
我本是想倾吐我的烦恼,没成想这大爷竟出了主意予我。
我虽半信半疑,第二天下午仍然去了璃山一趟。
出发前我将此行告诉了梁璟,同她说回来就作画赠之。
上山的路有些陡峭,茂密的树木遮住了夏日的阳光,山路上都很阴凉。
璃山很高,又无法车行,我来到鸣蝉寺时,己经接近傍晚了。
鸣蝉寺在璃山的半山腰,朱红色的墙壁将这禅寺勾勒出一方天地来,进入禅院,小和尚将我带到住持面前。
这住持见了我,眸中一亮,兴奋地说:“姑娘可是姓江?”
应该是昨日的那位大爷与他提及了我,我向住持点了头。
他将我领入禅房,将一幅泛黄的画卷展开在我面前。
我脸上的欣喜在看到画时,转为了惊讶,画中的确白描出了一位将门之女的身姿,她策骏马、握长缨,奈何没有画上神态、染上颜色。
住持说这画是何朝代己不清楚,自鸣蝉寺建立便有了。
但他却说我与这画有缘,要将此画送我。
他同我说天色己晚,现在下山怕是不安全,让我在禅院留宿一晚。
我留宿在寺院东面的房屋里,坐在红木案前,将那幅画铺在上。
用微橘色烛光将房间点亮。
我仔细观赏着这幅画,想临摹几笔,却在提笔时,不小心被木桌翘起的刺划破了手指,血滴落在画上,将那女子手上的的长缨染成了红色。
夜己深,夏夜的蝉鸣将月光收集,飘进我的屋内。
烛光幽暗,困意袭来,我伏案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周围的禅院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