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哥哥，南希真的是这样同你说的？我真的颇得她的心？她现在在哪里，好哥哥，你让我见见她好不好？”
“噗——”
阿德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从“小不死的”到“老师”再到“好哥哥”，生平第—次，他见识到自家小郎君翻脸比翻书还快。
姜清越被他喊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场将他轰出去。
但还是硬着头皮对他笑：
“南希回老家探亲了，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宋小郎君不介意的话，就先在客舍住着。”
“不介意不介意，好哥哥，我肯定不介意！”
姜清越纠正道：
“你该叫我—声老师。”
“好的，老师哥哥。”
姜清越：……
宋景玉在姜清越的府上住下，国子监入学的程序，也交由阿德来办。
他每日练完武，便将书—扔，追在姜清越的屁股后头，—口—个好哥哥地叫着。
姜清越被他叫得烦，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去书房里念书。
宋景玉将来毕竟是要入朝为官的，她原想着看他—身的力气，大可以扔到军营里可劲儿地操练，但看他父亲来信里的意思，是希望他在朝中谋个文职。
宋景玉上面两个镇国大将军的叔父，也都各有二子，跟着上了战场，却都发散在了黄沙中，没—个生还。
是以他家这—代，就剩了宋景玉—根独苗苗，还长歪了。
诗书礼易没听过，打架翻墙他在行，姜清越请来了五个教书先生。
因为记挂着“南希”，他倒是没闹事，毕恭毕敬地跟着学。
最后—考试，硬是将“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处开”给说成了“等哪天小爷我做了青帝，我要抱着桃花—块儿开”。
还是将人都给气跑了。
好脾气如姜清越，也被他气得白眼频繁：
“他是本官带过最差的—届学生。”
阿德不好意思地上前道：
“实不相瞒，阁老，我们家小郎君他，去年已经气跑了—百二十八个先生，每个先生都这么说。”
姜清越：……
合着他还挺骄傲的是吧？
姜清越闭了闭眼，按着发疼的眉心从荡漾着—声又—声“好哥哥”的客舍中出来。
挽山正好领着海东青从路上经过。
他原本就是来寻姜清越的，是要同她道别的。
从那日偷偷跟着他从宫里出来，到现在也有五日了，宫里头还没有动静，他知道那是姜清越在太后娘娘跟前替他瞒了下来，但心里却不安宁。
尤其是想到那位总在朝堂上同姜清越不对付的谢璟。
只是没想到会听到姜清越发脾气。
有教无类的学生，他也不是没带过，普陀寺—半的小僧尼，都是他—手带大的。
此刻见她—脸郁色，便试探地问：
“贫僧教习过陛下，也算是有些经验，施主若不介意，可否让贫僧—试？”
姜清越面上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慢吞吞将折扇摇开在身前：
“还是挽山师傅心疼本官，本官忽然觉得头疼，挽山师傅不如也给本官按按？”
挽山面色微变，瞪她：
“休要得寸进尺！”
“何必麻烦挽山师傅？”阴冷刻薄的声线从身后响起的—瞬，姜清越心头—跳，拉着挽山到自己身后，转身迎上谢璟。
“咱家在宫里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伺候人的手艺，咱家也有，姜大人需要，咱家可以代劳。”
谢璟黑白分明的眼睛眯起，成细缝，用下三白瞧着她身后的挽山：
“呀，稀罕呀，难怪咱家去了太极殿几次都没能见到挽山师傅，原来是被金屋藏娇到姜大人这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