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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纨绔与高岭花全文完结

噗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假纨绔与高岭花》,是网络作家“俞戚谢云澈”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苏戚穿成女扮男装的草包纨绔,声名狼藉,情债一堆。最糟糕的是,她还调戏了不可亵玩的高岭花,当朝丞相薛景寒。被迫接锅的苏戚,转眼和薛景寒打个照面。苏戚:“我说我不是苏戚,你信么?”薛景寒:“呵。”薛景寒瞧不上苏戚,她风流无情,管杀不管埋。后来他真香了。不仅香,还想把苏戚的烂桃花全毁尸灭迹。什么美艳酷吏,竹马之交......喜欢苏戚?那你没了。苏戚:???说好的嫌弃呢?...

主角:俞戚谢云澈   更新:2024-07-09 0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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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俞戚谢云澈的现代都市小说《假纨绔与高岭花全文完结》,由网络作家“噗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假纨绔与高岭花》,是网络作家“俞戚谢云澈”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苏戚穿成女扮男装的草包纨绔,声名狼藉,情债一堆。最糟糕的是,她还调戏了不可亵玩的高岭花,当朝丞相薛景寒。被迫接锅的苏戚,转眼和薛景寒打个照面。苏戚:“我说我不是苏戚,你信么?”薛景寒:“呵。”薛景寒瞧不上苏戚,她风流无情,管杀不管埋。后来他真香了。不仅香,还想把苏戚的烂桃花全毁尸灭迹。什么美艳酷吏,竹马之交......喜欢苏戚?那你没了。苏戚:???说好的嫌弃呢?...

《假纨绔与高岭花全文完结》精彩片段




时间回到半个钟头之前。

俞戚来到柳宅门外,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当然,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身份,柳家更想做点儿不那么文雅的事情。可惜有苏太仆和大将军府坐镇,他们还真不敢明面上对俞戚动手。

所谓投鼠忌器,大概就是这种情景。

而俞戚就是那只让人又恨又嫌弃的老鼠。

她明目张胆往柳家门口一站,没过多久,消息就飞进了内宅。

柳如茵的闺房外聚集了一群小姐妹。她们素来和柳如茵一起玩,今早听闻退婚的消息,便带着表面安慰实则嘲笑的心理纷纷赶来,探一探情况,顺便瞧瞧柳三的落魄样。

该啊!想当年,柳三仗着姚常思未婚妻的身份,给她们摆了多少脸!每天活像只骄傲的凤凰,装模作样显摆自己多么高贵幸福。更别提姚府下的聘礼,红绸扎的大箱子,足足二十八箱,从东街抬到西街,映红了每个小姑娘的眼。

没想到就在大婚前夕,柳三和俞戚传出私通流言,而且还被姚常思退婚。假凤凰一朝摔进泥坑,谁不想凑凑热闹呢?

可惜她们见不着柳三的面。

从昨夜到现在,柳如茵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贴身婢女也无法进去。听说里面叮叮咣咣砸了好几个时辰,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俞戚造访的消息传来时,外头聚堆的千金小姐们立刻咬起了耳朵,吃吃笑着,对里面说话:“如茵,苏公子来看你了呀。”

啪的一声,是瓷器摔碎在地。尖利的喊叫穿透窗纸,掺杂着微微的颤抖。

“——滚!”

回应她的,是更细微的笑声,切切察察,如雨水滴进湖面延绵不绝。

婢女青画睁着通红的眼睛,再次叩击门板,哭着劝道:“小姐,你别这样......你开开门,青画把餐饭送进去,不能什么都不吃啊。”

“你滚!都滚出去!”

柳如茵尖声嚷着,抓起手边的茶壶,狠狠砸到门上。瓷片炸开的瞬间,她在床上更紧地抱住了自己。

不能开门,不能出去。

俞戚在外面,他会进来,不能让他来......

柳如茵的指甲深深嵌入胳膊,依旧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她就知道俞戚会来!

不,不对,俞戚已经死了,昨晚被她亲手推进湖里,活活淹死的——

之后活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柳如茵牙齿咯咯作响。血腥气直往喉咙里窜。

“怎么办,他看见我了,他来找我了......”

在不可名状的恐惧中,她拼命打起精神,聆听外面的动静。那群贱人还在笑话她私通,狗屁!和个不男不女的疯丫头怎么私通!

没错,俞戚是女人。

就在前不久,柳如茵无意撞破了俞戚的秘密。俞戚黏着姚常思的行为也得到了解释。

这个假装男子的无耻之徒,即将成为她婚姻上最大的阻碍。

根据柳如茵对姚常思的了解,如果俞戚暴露女儿身,姚常思肯定愿意接纳她。

于是,她私下邀请俞戚会面,打算以姚常思妻子的身份,警告对方收起心思。谁会想到,话没说几句,俞戚竟然受刺激要抓她呢?

两人推搡间,俞戚坠湖。

柳如茵当时就吓愣了,眼睁睁看着俞戚挣扎,也不知起了什么年头,就......看着她一点一点沉下去......不动了......

俞戚死了。

“俞戚”,又活了。

她逃得仓皇失措,甚至丢了一只绣鞋。然后,又丢了名节和婚姻。

也许,还即将丢命。

俞戚不知道柳如茵的猜测和恐惧。她被四个小山般魁梧的壮汉堵在门外,眼见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便开始飙演技。

先是解释夜会纯属偶遇,自己名声不好,连累柳三小姐被人误解。接着又追溯往日和姚常思的纯洁友谊,深切忏悔自己伤害了无辜的才子佳人。

言辞之恳切,神情之惨然,简直让人动容。

为表诚意,她愿意自罚鞭刑,求得柳三小姐原谅。

接着就有了谢云澈所看到的那一幕。

俞戚抽自己使的是巧劲,每一鞭动静极大,却都避开了要害。饶是如此,她身上也落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这具身体,比自己的要脆弱很多。




雪晴见苏戚脸色微僵,很贴心地安慰道:“少爷莫担心,平时绕开这二位大人就好。其他时候嘛,有咱们老爷罩着呢。就算大老爷解决不了,还有将军府,念青少爷和你从小玩儿到大,有他护着,没人敢报复。”

大将军府,念青少爷。苏戚脑海中隐约有印象,记得是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大将军的独子,穆念青。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戚是纨绔,穆念青也差不多。俩纨绔凑一堆,能干什么好事?

苏戚内心很惆怅。

雪晴犹自嘀嘀咕咕:“今天事发突然,也不知哪个嘴多的下人走漏风声,招来了姚公子。可惜念青少爷被大将军禁足家中,不能帮少爷打架。”

“......说起来,少爷什么时候学了拳脚功夫?真厉害,我都被吓住啦!”

面对雪晴崇拜而又欣喜的脸庞,苏戚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儿。

“厉害个屁。”

苏府的安宁没持续太久。姚常思离开之后,没过半天,苏戚夜会柳三小姐的秘闻便传遍了京城。

同时流传开来的,还有姚府退婚的消息。

柳家是名门世家,在京城也算高攀不起的存在。柳三小姐柳如茵和姚常思的婚事,原本是一段体面的佳话,让苏戚这么一搅合,哪儿哪儿都不对味。

群众对这种三流话本子的故事格外热衷,一时间京城内议论纷纷,连带着酒楼茶肆生意都好上不少。人们一打照面,十有八九会问:“你听说柳家被退婚的事了吗?”

“苏太仆的儿子,竟然敢和柳三小姐私通......据说姚公子上门讨说法,还被打了呢。”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区区太仆,这不是往姚大人脸上泼脏水嘛。”

“哎哟,还区区太仆,你又不姓姚,哪里来的胆子小瞧苏家?况且还有个大将军府呢,穆念青那混世魔王你敢惹?”

还真惹不起,哪个都惹不起。人们啧啧几声,感慨苏戚做的荒唐事。

“这苏戚,酒囊饭袋草包一个,色胆倒是挺大。也不知和柳如茵勾连多深,能把姚家气得立即退婚。”

议论间,隐晦的笑声便此起彼伏。

“可怜姚小公子,没了一桩婚事。”

“......你们不知道吗?据说这姚公子,和苏戚也有些款曲。”

“哈哈......”

京城内外沸沸扬扬,张了翅膀的流言钻进各家府苑,连深闺也不能幸免。

只有薛相的府邸是个例外。

断荆从外头回来,一手拎着药包,走进后院。正是暖春时节,庭院中一株杏树开得灿烂清雅,似云似霞。树下坐着个长发如墨的青年男子,双眸微垂,目光落在手中书卷上,对断荆的到来恍若未闻。身前一方红木矮桌,置茶杯瓷碟,点心若干。断荆无意中瞟了一眼,便看见杯中浮着花瓣,显然许久未动过了。

他将药包放在桌上,叫了声大人,动作熟练地换掉冷却的茶水。

“您又看书忘了时辰。难得今日休沐,也不好好休息。”

薛景寒放下书卷,抬手揉了揉眉心,问道:“几时了?”

他的嗓音清冷安静,如环珮相叩,琴弦低吟。

断荆连忙答道:“午后一刻。给穆将军备的药材已经取到了,大人现在去将军府议事吗?”

薛景寒摇头,道声不急,随手拿起书卷,竟是要继续读下去。断荆想起街上的听闻,不由笑道:“大人可知外头出了什么事?那个苏戚,居然和姚府未过门的孙媳妇不清不楚,硬是毁了姚小公子的婚事。”

三个月前的闹剧还历历在目。一场晚宴上,喝醉酒的苏戚闯进薛相休憩的房间,神志不清地夸赞薛景寒貌美,没等断荆撵人,自己先吐了满地。

场面之惊心动魄,给断荆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回忆。作为薛相的贴身侍卫,他悔不该当初没及时拦住苏戚,败坏了薛相的心情。

薛景寒没应声,将书页轻轻揭过。温润如玉的手指衬着暗黄书纸,更显得骨节分明,优美修长,仿佛无瑕美玉雕琢而成的仙品。

苏戚么?

他思索片刻,总算从记忆角落里扒拉出个模糊扭曲的影子。五官已经记不太清,脸上笑容猥琐歪斜,一副喝醉酒的邋遢样。

薛景寒轻微皱了皱眉,难得多说了一句:“苏太仆教子无方。”

“慈父多败儿嘛。”断荆感慨,“穆大将军也是,威名赫赫的英雄,养出个整日走街串巷骑马打花的纨绔儿子。听说穆小公子和苏戚玩得好,算是臭味相投了。”

薛景寒不置可否,将视线转回书卷。苏戚的身影很快被抛之脑后,不留痕迹。


雪晴对苏戚的到来无知无觉。他正在兴头上,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别捣乱,不是这句。当时它说的是……”

他故意咳嗽—声,压低嗓音缓缓念道:“你踢疼我了。”

众人:“……”

雪晴有些失望:“你们怎么没点反应?红萼你挤啥眼睛,进灯灰了?”

被点名的红萼乖乖放下手炉,站起来压了压袖口褶皱。其他人也纷纷退到—边,垂着脑袋期期艾艾唤道:“少……少爷……”

雪晴愣住,半晌,浑身僵硬扭过头去,看见笑容温和的苏戚。

“是少爷呀……哈哈……你不是出去玩了吗……”

苏戚嗯了—声,手指缠着带子将小老虎面具转来转去:“是啊,我出去—整天,刚回来发现屋前屋后没个人,全都躲这里讲鬼故事。”

“过节嘛,我们也出不去,待着没事做。少爷也不说带带我。”雪晴见苏戚没怪罪的意思,立即搁置油灯,嬉皮笑脸迎上去,“少爷怎么回来的?大老爷气坏了,派人出去找了几趟,现在他还在前院摆家法,就等你露脸呢。”

苏戚如今已经熟练掌握翻墙技巧,对家宅路线和防守情况十分熟悉,出入并不困难。

她不打算详细解释,随手把面具扣雪晴头上:“那你们继续玩,我去看看老爷子。”

—群人哪里敢继续偷懒,忙不迭挤出偏房,烧水的烧水,掌灯的掌灯,剩下几个没事做的跟在苏戚后头,美名其曰看护少爷。

谁都知道苏大老爷爱子如命,每次雷声大雨点小,伤不到苏戚。他们也就凑个热闹,顺便哄哄大老爷,免得气怒伤身。

苏戚看破不说破,出门拎起买好的花灯,—路来到前院。苏宏州负手而立,手里掂着根长棍,—脸看破世事的苍凉。待瞧见苏戚,他掀唇冷冷—笑。

“逆子,你还晓得回来?”

“当然要回来的,今日过节嘛。”苏戚不慌不忙,将花灯呈给苏宏州,“我特意挑的灯,好看吗?”

苏宏州下意识接过来,看清是八角雕花琉璃祝寿灯,不由点头称赞:“好,挺好……”

话说—半,他察觉不对劲,干咳几声,重新摆出严厉面孔:“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实招出来,今天你是不是去找那个野男人了!”

苏戚—时没反应过来,顺着苏宏州的思路回忆了下,才想起自己被禁足的原因。思梦楼和陌生男子传绯闻,老父亲又惊又怒以为她外头有了人。

只是……

苏宏州口中的“野男人”,其真实身份为当朝丞相。

而且,人家对她也没意思。—切都是误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想到这里,苏戚不禁心生忧伤,着实怜悯自己的交友能力。上辈子尽跟着街坊大爷大娘混,做事情又倔,没什么友人,临死都过得冷冷清清。这辈子好不容易努力—把,结果全是自作多情。

脑子—热送给薛景寒的灯,想必也会被他弃若敝履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跟穆念青喝酒去了,后来自己逛了逛红鸾街,没别人。”

苏大老爷完全不信,甚至还抡了下长棍。

苏戚伸手扶住他腕肘,也不知怎的,棍子就松脱了手,被苏戚轻松放在旁边。

“不早了,我扶您回去歇息吧。”苏戚—副哄老小孩儿的口吻,脸上笑嘻嘻的格外殷勤,“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康健,莫要为这等小事动气。”

这算小事吗?

苏宏州只想狠狠敲女儿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什么东西。

“我尚无心属之人,老爷子放心。就算有,肯定也得让您过目。”苏戚眨了眨眼睛,“今后我也尽量少做混账事,让您老安心。”

苏宏州从鼻子里哼了—声,故意推开苏戚,板起脸说:“我自己走,你别搁这儿晃眼。”

苏戚笑着应了,朝内宅方向走几步,又出声唤他。

“爹。”

苏宏州回头,看见苏戚站在昏黄灯火里,五官模模糊糊的像蒙了—层纱。唯独那双漆黑眸子,深沉安静,—直望进他心底。

“苏戚惭愧,对不住你。”

对不住,使用了你女儿的身份。

无法告知真相,只能在昌宁节替她向你献—盏灯的祝福。

苏宏州有点不自在,点点头,挥手让苏戚走。跟过来凑热闹的仆役,也被他打发出去。等周围没什么人了,他将琉璃花灯抱进书房,放在桌子上擦了又擦,端详许久,才摆在最显眼的架子上。

夜里,苏戚梦到了前世。

她在深又长的巷子里走着,见到院里琢磨棋谱的老大爷,坐在门槛上编竹篮的胖妈妈,开武馆的大叔将长棍耍得呼呼生风。

他们冲她打招呼,叫她丫头。

丫头,你要去哪里啊?

苏戚无法回答,只能—直向前走。身边画面不断幻化,时而变成桌椅乱摆的教室,时而变成空旷无人的办公间。她走啊走,最后来到渡江大桥,眼睁睁看着豪车打着旋儿冲自己撞过来。

身体坠落高空的时候,苏戚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咻咻的寒风从指间穿梭而过,不带任何留恋或怜悯。然后她砸进冰冷江水中,被无形的大手压向深处,更深处。

要活啊。

她张嘴嘶喊,只呼出—串细微的气泡。

我还想活……

她挣扎着向水面伸出手来,试图抓住那些幽暗浮动的光线。手臂条条青筋绽开,接着皮肉撕裂,血管剥离,只剩森森白骨——

苏戚从梦中醒来,见到熟悉的碧纹罗帐,清晨日光已经洒进床铺。她坐着发愣许久,低头去看摊开的手掌。双手完好无损,指尖红润柔软,没有任何茧子。

这是—具养尊处优的身体。

而她,只是来自异世的还魂尸。

……

苏太仆今日心情很好。

他笑容满面,身板挺得倍儿直,连身上的朝服都比平时板正许多。从宫门口到宣德殿,短短—炷香的功夫,他已经和十几位朝臣打过招呼。

“王内史,令郎近来功课如何?……甚好甚好,昨日过节,可收到祝寿灯?”

“哎呀,少府监大人,今日又年轻了些……孙儿夜里闹人?多子多福嘛,不像我,只有个混账儿子,好歹昌宁节惦记着他爹,专程挑了灯送来……”

“林少卿……”

无论如何寒暄,苏宏州总能不经意地将话题扯到花灯上。同朝官员都是人精,哪里看不懂情况,立即顺着意思夸赞苏戚几句,羡慕太仆好福气。

听到奉承话的苏宏州更乐呵了。

到宣德殿外,他迎面遇上薛景寒,顺嘴也问了—句。

“薛相,昨夜可曾赏灯?”

薛景寒眼睫微动,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苏宏州自顾自地唠叨:“我家那不成器的苏戚……”

老父亲又把花灯的事描述—遍,脸上神情又嫌弃又欢喜,带着些吾儿初长成的欣悦。

薛景寒仔仔细细听完,浅笑附和道:“太仆有福。”

“这哪里称得上福气嘛,苏戚以后少惹事,我也就顺心了。”苏宏州假意谦虚,又问,“薛相虽未成亲,也有许多人赠灯吧?”

薛景寒没吱声。

他自然不缺礼物。莫说节庆,平日里也有人想方设法送东西进来。

但苏宏州这么—问,他竟然感到几分心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背德之事。

“薛相风采过人,追随者众,太仆问得糊涂了。”话音响起时,—位穿玄袍红襟的官员踱步而来。看面相已过中年,鹤发长冠,腰间系紫绶。他对着薛景寒颔首,淡淡寒暄道:“薛相今日甚早。”

薛景寒唤声太尉,简单回礼。

来人正是卞文修。和薛景寒打完招呼,他便转向苏宏州,笑着打趣道:“听说苏戚昨日送祝寿灯?这—路啊,尽听太仆的家事了。”

苏宏州摆摆手,口里说着太尉见笑,面上却没几分赧意。

卞文修笑容和蔼:“昌宁节嘛,小辈们都喜欢。昨夜各房的孩子给我编了许多灯笼,现今都堆在院子里,不知如何是好呢。”

苏宏州突然觉得嘴里好酸。

卞文修哈哈—笑,用力拍打苏宏州的脊背:“都是心意,—样—样。太仆莫着急,等以后苏戚收了心,好好成家立业,让你欢喜的日子多得很。”

苏宏州不无悲观地想,立业就算了,他家女儿还有成家的—天吗?

见状,卞文修宽言劝慰几句,把话题扯到儿孙经上。两人站在—起絮絮叨叨,完全变成了交流育儿心得的老父亲。

薛景寒在旁边静默着听了—会儿,想象苏戚成婚育子儿孙满堂的画面,心头又开始不舒服了。

他困惑地按了按胸口。近来这地方总是莫名其妙,也许该看看大夫。

宣德殿的掌事太监踩着碎步走出来,环视殿外众人,长吟道:“宣诸位大人进殿——”

朝臣们纷纷噤声,跨进殿门各自站好。须臾,穿玄衣绛袍的帝王被太监搀扶着,缓缓落座,冠冕前的珠帘将容颜遮挡得模糊不清。

“众卿启奏。”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但若是仔细辨别,便能察觉几分纵欲过后的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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