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武刘备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扭转乾坤》,由网络作家“直上孤峰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扭转乾坤》是作者“直上孤峰顶”的倾心著作,刘武刘备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穿越成了刘备的长子自幼南征北战,劳苦功高,赤壁大战后终于有了一块立足之地,可刘备竟要立仅有七岁的刘禅为世子。你宁立扶不起的阿斗,都不愿立我刘武!当年你自诩汉皇后裔,瞧不上贩猪卖枣之徒,是我苦劝你那二人有英雄气,并非庸徒,这才让你收得关张虎熊之将!当年檀溪遇险,我身披白袍冒着箭雨将你救走,你却传什么:【的卢神异,救天命英主!】你两顾茅庐,诸葛亮两次闭门不见,是我去隆中跪了三天三夜,感动了孔明,这才让你得了隆中对,请出了卧龙!这一刻刘武才明白!自己所珍视的亲情,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草鞋罢了。刘大耳,你无情,不要怪我无义....
《完整作品阅读扭转乾坤》精彩片段
:刘武单挑曹营三十余将!!
哒哒哒!~
偌大的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这两道清亮的马蹄声传到了曹军诸将的耳朵里。
曹军一众武将,无不下意识的缓缓驱马向前……
两骑身影一前一后,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前者,其人手持画戟,纵然看不清其面貌,但那英姿勃发之气,却是遮掩不住。
“此人便是西陵城贼将?”
“领百余骑生生凿穿了三万大军,阵前生擒曹子孝,就是这持画戟之人么?”
“果然使的一杆方天画戟,莫非其人真与吕奉先有关。”
“我大军三万,这贼将竟敢直面我大军而来,果然好气魄!”
诸将议论纷纷,不住的盯着那西陵城守将看,奈何双方距离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对方面容,一时间无纷纷不再次向前策马。
华盖车辇之上,曹操睁大了眼睛去看那提着画戟的身影,似是要看清对方的长相,可惜除了一个轮廓身影,其他什么也看不清。
即便如此,曹孟德观对方的气质身影,也能隐隐察觉出此人定然极为年轻,如此年纪轻轻,便能大破曹仁三万大军,阵前百骑生俘曹仁……
他到底是什么人?
曹操敲了敲车辇扶手:“车辇往前。”
唏律律~
驭者抖动缰绳,四匹挽马一声嘶鸣,庞大的车辇被缓缓拖动向前,辇后大纛亦跟着前进。
还是看不清。
曹操:“再向前。”
巨大的车辙再次向前延伸,辇上大纛再次前移。
西陵守将的面容依旧一片模糊。
曹操烦躁起来:“向前,再向前!”
“主公,不可再往前了!”
一骑身影策马而来,按住了驭者的缰绳,正是曹操麾下谋士,奋威将军,安国亭侯程昱。
程昱神色肃然:“此将骁勇异常,彼时子孝将军便是被他单臂错马生擒,我等如今与他是敌非友,丞相更身荷天下之重,安能如此轻身涉险?”
程昱话音落下,曹操才猛然惊醒。
自己只顾着想一睹这年轻骁将的风采,却忘了此人可是能纵横三万大军,单臂擒曹仁!
突然,曹操身后传来夏侯惇的声音:“不对,这贼将怎的还在往前走?!”
曹操与诸将抬头一看,果然!
只见那两人两骑,胯下马不停,依旧缓缓向着曹军而来。
向着自己的大纛而来。
向着自己而来。
想着这位西陵守将是何等的骁勇,曹操慌了,曹军众将也慌了。
“快!快!长矛兵向前!”
“弓弩手,弓弩手何在?!”
“甲士向前结阵阻敌!护卫丞相!”
刘武和高顺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走着,但曹军这边已然是如临大敌,一片慌乱。
哗啦!~
大批长矛兵,手持如林长矛冲到了曹操最前方。
长矛兵刚刚站定,后方弓箭手当即就位。
又有密密麻麻,身披甲胄的贴身甲士结阵挡在了曹丞相的车辇前。
“丞相快退!”程昱此刻已是满头大汉。
唏律律!~
“驾!驾!驾!”
驭者手忙脚乱的抖动着缰绳,四匹挽马再次嘶鸣,庞大笨重的车辇艰难调头,慌忙向着大军深处驰骋而去。
车辇后的大纛,被大风刮的紧紧贴在旗杆上,这大纛来时是何等的威严雍容,后撤时便是何等的狼狈仓惶。
眼见着曹操车辇再次回到了大军的重重保护之中,众将不约而同的抹了把头上冷汗,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万一那贼将如同擒曹子孝一般拿了丞相,那整个北方都要乱了。
坐在车辇上的曹操,不停的饮着蜜水镇定心神,刚才实在是危险,若是自己也为那贼将所擒,那大耳贼与孙权小儿还不得笑话死自己?
哒哒~
大军前方,刘武的坐骑终于停了下来。
车盖之下,望着这一幕的曹操总算松了口气,他开口:“夏侯惇,文聘何在?”
“末将在!”
两将策马而至,正是夏侯惇与文聘。
这二将一人将独目,一人独臂,倒也相配。
文聘当初舍命逃回许昌,昏迷数日方醒,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可文聘毕竟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西陵城一战被对方区区两千人打的弃城断臂而逃,这样的切齿之恨他又怎能轻易揭过。
此次曹操大军南下,文聘不顾断臂不便极力请战,便是为了亲眼见证那贼将的末日!
曹操的目光,依旧不离那远处那提戟的身影:“你二人向前代孤辨认那二将身份。”
二人领命:“喏!”
夏侯惇与文聘纵马往阵前而去,文聘死死的盯着那持戟的身影,咬牙切齿,他虽然还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那杆画戟他却是认得。
就是那杆画戟,将自己驱出了西陵城。
就是那杆画戟,断了自己一臂!
当日自己兵微将寡,才吃了那么大的亏,今日曹丞相大兵杀至,自己定要那贼将把欠自己的帐,一笔笔换回来!
文聘暗自发狠,一旁策马的夏侯惇独眼盯着那落后一骑的身影,心中惊疑不定,那人的身形,怎么越看越像,越像高顺?
高顺,陷阵营……
夏侯惇那只空荡荡的眼眶开始发热,那一年徐州征吕布,自己领兵与高顺的陷阵营相遇,两军交战,自己的军队很快不敌。
就在彼时,高顺麾下部将曹性一矢射来,正中自家眼眶,从此自己就成了盲夏侯。
夏侯惇倒也不恨高顺,两军交战,你死我活不过是家常便饭,他反倒颇为敬服高顺能练出这么一支陷阵营……可,可高顺当年确实死在了白门楼!
不但自己看见了,许多曹军大将都看见了,那前方之人又会是谁?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驰骋,不过须臾以至阵前勒马,前方两骑身影的面容,终于彻底落入了夏侯惇与文聘的视线……
是他!真的是他!
夏侯惇瞪圆了那只独眼,他下意识的喊出了那两个字:“高顺!”
“陷阵营主将,高顺!”
说完这句话,夏侯惇整个人都迷茫了,这不可能!如果眼前之人是高顺,那当年白门楼……
“高,高将军?你当年没死?!”夏侯惇试探着开口。
高顺平静的望着这个当年的老熟人:“没死,命不该绝。”
夏侯惇沉默了,他的独眼看向高顺身后的八百士卒,对方既然是高顺,那他身后的士卒必然是陷阵营!
想到当年陷阵营的威势,夏侯惇嘴里只觉嘴里有些发干。
“是你,果然是你!”
忽然,夏侯惇身旁响起一阵嘶吼声,他诧异望去,只见文聘脸色胀红,似乎遇上了什么仇人?
望着那张化成灰自己都忘不了的脸,文聘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死死的握住自己那条空荡荡的衣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好大的胆子,前番我兵微将寡让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你就该亡命天涯。”
“不曾想,你竟然还大剌剌守在了西陵城?如今丞相天兵杀至,猛将如云,麾下更是数万精锐,你便是上天入地,也万寻不得活路了。”
此刻的文聘快意至极,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眼前之人被曹丞相砍下脑袋的一幕,自己的大仇,今日必报!
哒哒~
忽然,刘武的马往前踏了一步。
文聘像是受到什么绝大的刺激一般,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约马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曹丞相大兵在此,你焉敢逞凶猖獗?”
连文聘自己都没发现,他对刘武极度的仇恨之下,其实是无尽的恐惧,他当初被刘武断臂的无力恐惧感,和对刘武的仇恨早已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你走吧。”刘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甚至懒得看他第二眼。
因为眼前之人已然废了,自己甚至成了他心中的梦魇,这样的文聘还有什么值得刘武注意的呢?
“你这贼将,焉敢如此辱我……”
“仲业!丞相的差遣已毕,回去复命吧。”
文聘情绪似乎要失控了,却被夏侯惇一把按住强行带走,他知道文聘与对方的仇恨,若再不走,只怕文聘今日性命难保。
二将纵马离去,夏侯惇回头深深看了身后二人,今日丞相想要轻易拿下西陵,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
“启禀丞相,末将等已确认无误,那二人却是西陵守将与高顺。”车辇前,夏侯惇恭声禀报。
高顺竟然真的还活着?!
诸将一片哗然:
“竟真的是高顺!那岂不是说,他身后那数百兵卒,确是陷阵营?!”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高顺莫不是死而复生?”
“莫要说昏话,只怕是当年处死高顺时出了什么变故。”
“难怪,那怪那贼将敢以百骑冲三万,只怕那百骑也是陷阵营兵卒。”
当年的陷阵营主将高顺,居然真的还活着,这对诸将的冲击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车辇上的曹操,早已目瞪口呆,满脸错愕。
当年高顺是自己亲自下令处决的,他竟然还活着,那当年的吕布莫非也……
曹孟德一个激灵,连忙问道:“那持戟的可是西陵城主,他长得怎样样貌?”
文聘:“正是那西陵贼将,那贼将相貌……”
那贼将长得颇为英俊,但自己恨不得将那贼将生嚼,又怎会夸他样貌?
夏侯惇替文聘开口:“那贼将甚是年轻,观之约二十上下,生得英姿勃勃,清秀俊逸,目若璨星,甚是好容貌。”
见对方果然不是吕布,曹操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此人是否与吕布有几分相像?”
骁勇过人,使得一手好戟法,还能得高顺死心效命。除了吕布的亲儿子,曹孟德实在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领。
“那倒不像,只是……”夏侯惇回忆着那位西陵守将的样貌,神色忽然有些古怪:“只是末将看来,这西陵守将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似那刘大耳。”
这西陵守将长得像大耳贼?
曹操愣住了,曹军众将也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曹孟德忽然拍着车辇的扶手,像是听得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肆意大笑起来:“那大耳贼一生忍气吞声,寄人篱下,动不动就哭哭哭!”
“这西陵守将如此英雄,又怎能是那织席贩履之徒能生的出来的?他也配?哈哈哈……”
曹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曹军诸将也是肆意讥讽:
“大耳贼若有如此英雄之子,这些年又何必东躲西藏?”
“不错,这西陵守将是大耳贼之子,只怕子孝将军此刻已然在刘备的牢狱之中了。”
“纵然这西陵贼将是我等之敌,元让你也不该如此侮辱他。”
“不然!当初吕布躲了刘备的徐州,刘备丢了两位夫人便逃命去了,这吕布乃是色中恶鬼,焉知……嘿嘿嘿!”
诸将对着刘皇叔极尽讥讽之能,一时间四周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曹孟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勉强收笑:“这天下人长得相似者,不知凡几,刘玄德大耳长臂,又长得一张大众脸,和天下人有几分相像倒也不算稀奇。”
“元让,此人名叫什么?”
夏侯惇一愣:“丞相知让我等去辨认着二人……末将倒不曾问其姓名。”
曹操无语至极,只能缓过身侧许褚:“仲康,你去问西陵守将的名姓。”
许褚早就想见见这位被吹上天的西陵守将,到底长什么样,此刻忙不迭上马:“喏!丞相,借你大青龙一用!”
言罢,许褚提刀上了曹丞相爱马,直奔阵前而去。
唏律律!~
许褚勒马立于刘武十余步外,高声大喝:“那西陵守将,咱乃谯县许褚许仲康!”
“我家丞相命我问你……”
“你叫什么?”
刘武提戟坐于马上,声音平淡:“刘子烈。”
……
……
“刘子烈?”
“这名字咱可没听说过,我许褚观你也是人物,何不降了我家丞相,共襄大业?”
“丞相到时候给你弄个一官半职的,也算是青史留名。”
“后生,许某劝你一句,不要螳臂当车,你这只小螳螂就算再神武,又怎能挡得住大汉丞相这辆大车呢?”
许褚这憨货也不走,就在两军阵前,提着火云刀,居然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降。
刘武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走罢,去回禀你家丞相。”
许仲康停了神色相当的不爽,看清况,这西陵小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当下许褚冷哼一声:“咱许仲康若是不走呢?”
刘武漠然开口,冷冰冰的声音飘出唇齿,那虎侯只听到一句,“只怕你性命不保。”
不走?
你性命不保?!
狂妄!!
想他许褚许仲康是何人?
身长八尺有余,腰大十围,天生神力,勇猛异常!
当年贼寇入村劫掠,盗取耕牛,许褚双手掣二牛之尾,生生倒行百余步!贼寇吓的连牛都不要了,慌不择路逃命!
“嘿!”许褚不怒反笑:“咱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着火云刀猛地一抖,嗡!~
有破风声刺耳,往四方传荡!许仲康已策马前冲,火云刀倒拖于地,入土三寸,眨眼间就已划出数丈长痕,这是在蓄力!
许褚才没不会搞什么婆婆妈妈,他硬耗着不走,还搞什么两军阵前劝降,为的就是等刘武啐他一句……
然后,他就可以抡起火云刀战上一场!这些天听刘武又是单骑破城,又是万军劫帅的,许仲康他实在是手痒的狠呐!
就等刘武啐他一口,到时候才能在曹操面前辨上那一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这小子得给我死!
刘武神态自若,只是策马定于原地,指结微动,方天画戟开始被攥紧……
“嘿!你许仲康许爷爷来啦!!”
忽听得一声嘶吼,二人相距不过咫尺,呼!!~
火云刀翻地而出!刀锋被蓄得通红!带起一股炽热的气息划过高空!一时间竟蒸腾的人难以明目!
刘武双目微阖,画戟开始微微摇动,
嗡!~
方天画戟猛地被提起,这一刻,锋芒毕露……
铮!~!~!~!~
刀戟交击!
一道极为刺耳的兵戈之音,向四方迸射出去,传的很远很远……
西陵城头,无数山越兵都下意识的捂住双耳,而在曹操南下的军阵里,一群又一群的战马,都受了惊!
中军处!
大纛在剧烈摇动,车辇已经不稳!
曹孟德这会下意识扒住木榻,整个人都差点被掀下去,有十多名士卒一拥而上,两三人抱住一匹受惊的马,这才将四匹军马勉强安抚住。
曹操长出了口气,苦恼的伸手去掏耳朵:“突听得一道极为震耳的声音,把孤的耳朵都要震聋了,连马儿都受了惊,差些把我曹孟德给掀到地上去。”
众谋士纷纷安慰:
“主公无恙就好。”
“当年丞相可是亲征乌桓的,这点小颠簸算得了什么?”
“丞相贵不可言,注定要三兴大汉,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
曹孟德往前方望了望:“这虎侯怎还不曾回来?”
他话音未落,就有士卒跑过来禀报:“丞相,许褚将军与那西陵守将打起来了!”
“哦?”曹操双目陡然清明,整个人直接在车辇上站了起来,极目往前方纵略。
大纛周围的众多谋臣武将,也都刹那躁动了起来。
一时不分文武纷纷上马,骑马高,看得远,都往前方城下去观望。
此番他们随大军南下,不为别的,只为这西陵贼将!
一路上又听他单骑破城夺西陵,一刀断臂砍文聘,万军当中劫主帅什么的,再加上高顺和陷阵营的加持……
曹营内已经有心思活络的人猜测,这西陵贼将或许是那吕布和貂蝉之子了。
可这距前面太远,根本看不清,曹孟德轻踢身边驭者:“往前些,赶紧往前些!”
当下,车辇再次前移。
“再往前些……”
“对往前,不要停……”
“往前!孤说的话你们听不到吗?!”
曹孟德急了,
然而下一刻撵仗是无论如何都移不动了,程昱挡在了前头,神色肃然:“丞相!”
不待曹操开口与这位无情将军掰扯,就听一声:“主公,末将前去为虎侯掠阵!”
说完也不等曹孟德是否同意,曹洪就已经策马离去。
曹休:“主公,我随子廉去也!”
说完曹休就追着曹洪走了。
李典:“丞相,我也去为虎侯掠阵。”
夏侯尚:“虎侯乃主公心腹,最信赖之人,决计不能出事,那西陵贼将听闻甚是勇猛!末将当为虎侯压阵!”
就剩一只胳膊的文聘:“丞相,不能亲眼见那贼将被虎侯斩于马上,吾死不瞑目!”
……
一人一句话,说完就走。
呼啦啦,几十员战将呼啸离去。
只余独眼夏侯惇默默守在大纛前……
曹操此刻只恨他们不带上自己,当下只能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往车辇上的木塌攀去,只是华盖遮身,根本直不起腰,
沧浪浪!~
拔出腰间佩剑,曹孟德砍下华盖!
曹操的腰身可算是能直起来,看的更远了,只见前方城下两将正在交锋,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仲康还真与那西陵贼将打起来了!”
夏侯惇一听此话,也拱手:“前面去了太多人,为防意外,主公,我去看着他们。“
说完,就见夏侯惇策马往西陵城下狂奔!
西陵城下,
火云刀呼啸而下!
攻势激烈无比!
每一招都带着崩山之势,雄浑无匹!
然而刘武掌中画戟却应付的游刃有余,稳稳接下了每一式火云刀!
“我许仲康,生平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惊世骇俗之人!”这一刻许褚已然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往下滴落。
那杆握着火云刀的粗壮大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许褚早知刘武勇猛,故而一开始就打算以他世所罕见的蛮力催攻,如此十招之内刘武必然扛不住,就算是再超群的武艺也施展不出。
可没想到,只是七八回合,先招架不住的竟然是他许仲康,刘子烈的气力尤在他之上……
“只七回合,就气喘吁吁,看来虎候真是老了。”说着,刘武掌中大戟第一次主动发动攻势,摇旗!
宛若一道龙卷,斜刺着朝许褚裂空撕来。
砰!!~
火云刀奋起!
勉强挡下了这一式!
却在不住哀鸣……
刘武双眸透出寒意,策马前驱,口中道:“第九合。”
下一瞬方天画戟冲天而起,势如射日,又骤然降尘,轰然落下……
许褚双手将火云刀高高举起,这一刻他怔住,望着那杆遮住了青天的画戟,他第一次生出如此绝望的无力之感……
轰!!~
方天画戟落下!
许褚只觉这一刻天塌了……
他直愣愣的落下马,双臂剧痛,好似筋骨全都断了……
第九个回合,自己居然就被他打落马下?!
“咱,咱,咱再与你马下厮杀,马下厮杀……”许褚从地上翻过身来,用颤抖的手臂去够那杆已经断成两截的火云刀。
啪!~
刘武策马而来,断成半截的火云刀被画戟直接挑飞!
轰!~
下一瞬,掠阵围观的三十多骑,众多曹军大将轰然上前!
许褚只觉得寒光耀目,方天画戟带起的劲风刺的他脖颈生疼……
“小将军,可别真杀咱许褚啊!!”
许褚求活的一声大喊,
方天画戟戛然而止!
刘武调转马头,方天画戟亦随之转向,缰绳猛地一提,单骑直朝方才异动的三十余名曹营大将顶了过去!
又听他轻呼:“还有谁?”
这一声,此刻就仿若雷音!震的诸将脊背无不发凉!寒毛尽皆竖起!!
……
……
PS:这章6500字,我肝了通宵,感恩的心,感恩支持我的哥哥们。
日正中天,
在冬日暖阳映射之下,积雪消融。
厚厚的积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可西陵城外浓烈的血腥之气,却仍旧弥漫,笼罩方圆数里。
哒哒!~
雪水迸溅,
远方十余骑从江陵方向而来。
“主公,我们回来了。”高顺看着出现在视野内的西陵城,他甚至有些恍惚。
不过短短数日的功夫,他们先是万军丛中劫走了曹仁,星夜兼程赶到了江陵,又彻底掌控了江陵,尽数搜刮府库粮草,最后丢给了刘备……
刘武望着西陵城头略微打量了一番,才道:“陆逊没有让我们失望。”
这几日他们做了太多的事情,几乎一刻都未得喘息!
自他们走后,西陵城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刘武高顺这些天并不知晓。
直到此刻他们才确信,西陵城还在!
“走,进城。”刘武一行三十骑策马前行。
不待他们来到城门口,吊桥就已缓缓放下。
刘武抬眸,刚好看到魏延陆逊在城楼上的身影……
……
……
半个时辰后,
西陵城中大营,中军大帐内,
刘武高坐上位,陆逊,高顺,魏延,还有甘宁也被强行给拉过来了。
“主公,此战我西陵大胜。”
陆逊激动的开始汇报战果:“仰仗主公神威,劫走曹仁之后,魏延将军与甘将军出城击溃敌军,曹军士气动摇,被吓的军阵溃败!”
“此战我军斩首三千,俘虏九千,缴获盔甲两万套,战马两千余……”
“至于我军损耗嘛,魏延将军所部损耗轻微,伤亡仅有百人,主公暂交给我的陷阵营更是没有损失。”
“只是山越之前被用来守城,损失大了些,现如今仅剩三千多了。”
陆逊将战果一一汇报。
显然,这是一场损失轻微,却战果斐然的大胜!
除了山越战损有些多,本部人马几乎没什么损失。
刘武默不作声的在心底略微盘算了一番,原本西陵城就有些钱粮军械,这次又缴获了不少,再加上自己从江陵那边搜刮而来的东西……
在这乱世当中,他已经积攒下了一份不浅的家底。
“俘兵九千,你打算如何处置?”刘武接过陆逊递过来的竹简,认真看了起来,上面都是缴获的统计。
陆逊开口:“主公,俘兵虽有九千,但这九千人恐怕未必能为我们所用。”
“这其中有五千都是北方人,只怕临阵之时派不上用场,甚至有被反戈一击的可能,所以,在下以为还是将这五千人送给江东,再置换五千山越兵。”
刘武点了点头,这倒是个法子,山越兵虽然根本没办法和曹军野战,不过守城还是可以的。
损失了也不心疼。
陆逊继续道:“主公,还剩下的四千余俘虏,基本都是荆州本地人,而且不少都曾是魏延将军的部下,这些人,我们其实可以放心收编。”
不待陆逊说完,刘武就猛地合上了竹简:“高顺!”
高顺当即起身:“末将在!”
刘武:“自俘兵中挑选一千两百人,编入陷阵营,军中所有缴获的战马全都拨给你,一应甲胄护具优先配给,我要一支两千人的突骑,上马能突阵,下马能陷阵!”
“诺。”高顺领命,而后直接离开大帐。
这件事情,他要马上去做!
毕竟曹操大军南下在即,时间不等人。
陷阵营从八百人扩充到两千,有难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高顺做不到!
刘武:“文长,此战你麾下损失到底多少?”
魏延起身拱手道:“死三十六,重伤二十八,轻伤七十四人。”
刘武:“那就是伤亡一百三十八人,你即刻从俘兵当中领走两千一百三十八人,补全五千之数。加紧训练!”
“诺!”魏延领命,直接退下。
也就是说,现如今魏延的麾下已经足有五千人了。
最后,刘武的视线才看向被强抓壮丁的甘宁:“现有的三千山越,就都先由甘宁将军带着吧,练兵事谊就要麻烦甘将军了。”
甘宁满脸茫然无措。
开什么玩笑……
看甘宁没反应,刘武缓缓起身,甘宁当即就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压力……
刘武一步步朝甘宁走了过来:“我军虽勉强胜了一场,但是要应对曹操南下的大军,还是极为勉强。”
甘宁已经汗毛战栗,他不忍去回想那天他是怎么被打飞的……
“西陵城位置极为重要,对江东而言更是如此。”
粗野凶狠,暴躁嗜杀的甘兴霸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了怕的人,他是真怕刘武!
“甘宁将军,你也不想西陵城落入曹操之手吧?”
说到最后,
一只大手已经落在了甘宁肩头。
甘宁只觉这只手重若千钧,虽只是轻飘飘的搭在自己肩头,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诺……诺!”
刘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下不在军帐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帐内,甘宁大汗淋漓。
陆逊意味深长的看了甘宁一眼,笑呵呵的从这位江东第一猛将身边一闪而过,追着刘武出帐。
“主公!”
“主公,陆逊有一事要说!”
刘武回头,看着追出来的陆逊道:“伯言还有何事?”
陆逊神情有些纠结,不过还是开口道:“主公,主公不在时,在下有越俎代庖之举,以主公名义,与江东吴侯通了书信。”
刘武怔住,
陆逊这话是在说,他不在西陵的时候,陆逊与江东那边有过联系,还是用的刘武的名义……
这从某些方面而言,确实是犯忌了。
更何况陆逊本就是江东的人,如何不让人多想?
陆逊拱手低头,一言不发,等待着刘武的处置。
片刻后,刘武开口了:“曹仁刚败,曹操大军又马上就到了,当时我在江陵无法折返,时间实在紧迫,你以我的名义修书去给吴侯,以求在最快的时间,让江东把第二批山越兵送过来……”
“如不然,等我归来再去做这件事,只怕曹操亲征大军已经兵临西陵,那五千山越兵都不一定能送的过来。”
“伯言,你本意是好的。”
刘武话音落下,陆逊猛地往下深深作揖:“主公明鉴!”
这一刻陆逊的内心无比激动,因为他认识到,刘武不仅武力超群,心智更是聪慧过人!
他陆伯言什么都没有说,刘武就已经推测出了一切!
刘武负手而立,叹了口气:“不过,你终归是有越俎代庖之举。”
陆逊:“陆逊愿受一切责罚!”
“不用了。”刘武淡然道:“你虽有越俎代庖之举,可毕竟我离开西陵之时,就已将整座西陵城托付于你,你当然有权代我行事。”
“伯言,这次你做的很好。”
陆逊已经哭了……
最开始之时,刘武是以绝对武力降服了陆逊。可这些天下来,陆逊更见识到了刘武的聪慧,还有待人的宽厚胸襟。
有此主公,何愁事不成?!
“曹军降俘当中,最后不是还剩下五六百人么?”刘武问道。
陆逊:“是。”
刘武:“再从山越里挑几百人,混编成一千整数,这支队伍受你节制。我知伯言还不会训兵,就让甘兴霸给你练着罢。”
此时,陆逊,陆伯言,这位江东千里驹,已经痛哭流涕,不知所言……
陆逊一千兵。
魏延五千。
高顺两千骑军。
目前让甘宁帮忙训练的山越有三千,后面江东还会送过来五千山越。
林林总总算下来兵力已经是一万六千人了。
可刘武心里根本没有底,
时间太短了,大部分都是刚收编俘虏,战力不说也罢……
守城或许还能用一用,一旦野战,怕是直接溃逃。
他深知手下这些新纳士兵的底色,正面对决,全加起来也很难是一万曹军精锐的对手。
就算他刘武用计分了曹操的兵力去干刘备,可西陵这边曹军来的又何止一万……
倘若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刘武有绝对的信心将他们训练成强兵,可是,曹孟德不会给他这个时间了。
接下来刘武所要面对的,是谋士如云,战将如雨的曹孟德亲征西陵!!
刘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
……
“臣下已将五千山越与西陵交割完毕……”
“肃至西陵时,并未得见西陵主将与陆逊等人,据城内守城士卒所言,西陵主将彼时似是探营而去……”
江东,吴侯府大殿上并无其他臣工,只有鲁肃的声音在殿上回荡。
孙权眉头微蹙:“子敬,依你之见,此番西陵与曹仁之战胜负如何?”
自孙尚香与陆逊、甘宁被困西陵之后,江东便开始增加在西陵附近的探子,曹仁尽起江陵三万大军于西陵三十里外下寨扎营,江东又岂能不知。
鲁肃微微迟疑:“那贼将确实骁勇,奈何此番讨伐西陵之曹军足有三万,西陵城内兵不过数千,粮草军械亦是有限。”
“况且曹军主将乃是曹仁,其人乃是天下名将,以此观之,只怕那西陵贼将败多胜少。”
话音落下,鲁肃的心绪也沉重起来。
按他原本的筹划,若西陵胜,江东便可趁势认下刘武这个江东女婿,而后暗中缓缓架空刘武,掌控西陵。
若西陵败,江东也可趁机下场,趁着曹军与西陵两败具伤的局面,坐收渔翁之利。
可眼下的情况是,先不说曹仁那三万兵马只是曹操南下大军的先锋,但是西陵能不能和曹仁拼个两败俱伤都两说。
如此一来,鲁肃的谋划竟是眼看着要落空了。
孙权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只能无奈叹息:“奈何,形势变化如此,看来……孙刘联军又要联手对抗曹贼了。”
“这几日,江东也该筹谋将小妹、陆逊与兴霸救出西陵了。”
孙权的声音有些低沉。
此前,孙尚香与陆逊、甘宁被困西陵,江东可以装聋作哑,那是因为彼时的西陵有利可图,江东需要这几人来充当与刘武联系的纽带。
可如今形势已变,眼看西陵无利可图,江东自然不愿让这几人与西陵陪葬。
鲁肃心头微微一叹,主公这是认准了西陵必败!
他不再多言,只是拱手:“臣复命已毕,鲁肃告退。”
言罢,转身退下。
望着鲁肃离开大殿的背影,孙权轻声叹息:“可惜了子敬的良谋。”
大殿外,鲁肃缓缓走下台阶,想着西陵与曹仁之战,想着吴侯最后的决定,他忍不住一声叹息:“形势变化如此,如之奈何?”
正在此时,远处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子敬!”
“子敬先生慢走!”
鲁肃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十余名武将身影匆匆向他赶来。
来者,赫然是江东十二将,领头者正是程普与黄盖!
程普没有客套,匆匆拱手:“子敬,你两番前往西陵,可曾见到那西陵主将?”
“且如今曹仁大军进逼西陵,子敬以为西陵胜负如何?”
话音落下,四周一众将领无不目光灼灼的盯着鲁肃。
自他们从周瑜处得知当初的神亭岭小将就在西陵时,他们便无日不想过江一观昔日故人。
奈何他们都是军中大将,身负众任,不得擅离。
这次他们得知鲁肃从西陵回来的消息,便一齐约好,将鲁肃堵在了这里,定要将西陵情况问个清楚。
除了周瑜不曾到,其余十一将已然齐聚。
鲁肃无奈摇头:“肃两次前往西陵,奈何那西陵主将却不愿见我,我亦不曾与其会面。”
“至于这西陵之战……”
“曹仁本就是天下名将,此番更领三万大军,西陵城内兵不过数千,纵然我此番送了五千山越过去,可也来不及编练成军。”
“诸位将军都是沙场老将,又何必将此事来问鲁肃?”
鲁肃说的婉转,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黄盖一声叹息:“神亭岭故人虽勇,奈何大势如此。”
其余诸将也是默然不语,神亭岭一战,那小将虽然骁勇,但两军对阵又岂单是一人之骁勇可以决定胜负的?
曹仁那可是跟着曹操,击败过中原诸侯的大将!
他领着三万大兵攻西陵,只怕当年的骁勇故人,饮恨之局已定!
其余诸将同样纷纷叹息:
“可惜了,我还想和他再战一场,以雪昔日之耻,奈何却是再无机会了。”
“纵然骁勇如西楚霸王项藉,高祖大军围困之下,也免不乌江自刎的下场,更何况是他?”
“世间又少一豪杰矣。”
当年神亭岭一战,江东十二将虽然尽败于刘武之手,但他们心中却是无不敬服他,如今眼见着昔年故人败亡在即,心中不由得感伤。
“急报!西陵城急报!!”
忽然,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诸将的伤感。
西陵城急报?
莫非……
程普一把拦住传令的士卒,死死的盯着他:“可是西陵败了?”
霎时间,包括鲁肃在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围住了那士卒。
“呼哧!~”
士卒大口喘着气:“西陵城,西陵城外……”
“三万江陵军大败!”
“主帅曹仁被俘!!”
……
江陵城,城头上插满了刘字大旗,刘备麾下的士卒,密密麻麻站满了城头。
“往日里,从来都是备于公安城楼之上观江陵,如今备也能于江陵城头观公安也!”城头上,望着大江对岸的公安城,刘皇叔意气风发。
一旁的关羽提醒刘备:“我等如今虽得江陵,但江陵之防备却不可松懈,曹仁虽大军不见踪影,却要小心曹军去而复来。”
站在兄弟三人身后的诸葛亮,羽扇轻摇,心中一声暗叹……
关羽的话正是自己所教,如今主公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江陵,正在兴头上根本听不进自己的劝谏。
只能希望云长开口,能让主公清醒些。
“二哥也太小心了些!”张飞满不在乎的大笑起来:“这江陵城高墙厚,如今我等又据城而守,曹军就算杀回来,又能拿我们如何?”
刘备轻松得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
忽然,城门有一骑抵至,白甲白袍胯下白龙马,腰间青釭剑,掌中亮银枪,正是赵子龙。
“主公!西陵急报!!”
赵云尚未进城,便传来了高呼之声。
西陵急报?
刘备脸色肃然,当即快步下了城楼。
唏律律!~
赵玉策马入城,当即翻身下马冲到刘备跟前,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主公,有探子急报,曹仁三万大军杀至西陵……”
曹仁三万大军在西陵?!
刘备愣住了,关羽张飞都愣住了。
“好!好啊,好个曹子孝!他好大的胆量!”刘备率先反应过来:“难怪!难怪这江陵城竟无一兵一卒把守!他何时发江陵之军去的西陵,我等竟不知晓。”
公安与江陵如此之近,这曹仁竟如此大大咧咧的领着江陵城所有守军去攻西陵,乃至于任凭城门大开,他竟敢如此小视我刘玄德么?!
此刻的刘备,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侮辱。
但更多的却是惊喜,这江陵城无人驻守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他心中的那股隐隐的忧虑终于散去。
唯有一旁的诸葛亮依旧感觉不对,即便曹仁发大军攻西陵,也不至于连数千守城士卒也不留。
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疑问:“子龙,可知西陵战况如何?”
“军师何必多问?”彻底放松下来的刘备,笑着打断了孔明的话:“曹子孝亲自领三万大军倾巢而出征西陵,好比泰山压卵,此战西陵必败。”
说到这里,刘备露出一丝冷笑:“可惜了吴侯的好算计,他想趁乱取西陵,却转手又被曹军夺了去。”
“主公……”赵云喉咙蠕动:“西陵不曾败。”
西陵不曾败,什么意思?
刘备和诸葛亮都愣住了。
赵云:“此战,西陵大破三万江陵曹军!主帅曹仁,阵前被俘!!”
三万,
整整三万大军正在攻城掠地,主将却被突然劫走!
曹军一众将官都傻眼了。
当下继续攻城?
主将都没有还攻个屁?!
不过也有反应快的将领,开始赶紧收拢各自的部曲,
也就在此时,
轰!~
西陵南门豁然洞开,
希律律!~
是魏延策马出城提刀,身后三千步卒密密麻麻从城门处倾泻而出。
与之一同出城的,还有明晃晃的十多面“刘”字旗帜……
魏延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厌烦。
奶奶的,真是没想到,还有打出刘玄德大旗狐假虎威的一天。
可当下又不得不如此,魏延压下心头的厌恶,暗道:“只当这个刘字是子烈的罢!”
他如此宽慰自己。
……
西陵城北门,
城门开启,一辆战车缓缓出城,马车行驶的很慢……
上面坐着江东第一猛将,甘宁,甘兴霸。
松松散散的山越兵在战车后面跟着,毕竟是被江东送过来的山越,虽有凶戾,可毕竟没有怎么训练过。
“还请甘将军,依计行事。”战车上,甘宁身边一名军士冷声道,言语间胁迫意味十足。
甘宁此刻脸色铁青,胸膛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是真没想到,陆逊竟如此下作!
他看似坐在车上,实则被绑在车上。
两条腿被绑的严严实实,一只手也被缚在身后,只不过被衣袍所遮掩,旁人看不到罢了。
不仅如此,车上还有两名士兵用匕首抵着他的后背,一旦甘宁有任何妄动,直接……
他本就已经同意出手,更何况之前被刘武重创未愈,甘宁咬牙骂了一声:“陆伯言真是不当人子!”
然而话音未落,战车上的军士直接:“请甘将军依计行事!”
下一刻,背后的匕首就往前拱了拱,甘宁已经感到了微微刺痛……
而后,就见到甘宁缓缓抬起那只可以活动的左手:“起旗!”
铛铛!~
铛!~
当下就有数十面大旗被高高扬起,每一面上都有一个“孙”字。
三千山越兵簇拥着战车缓缓上前,将要与曹军正式接触之际,
“请甘将军依计行事。”
随后,就听得甘宁一声大吼:“江东第一猛将甘兴霸,来也!!”
……
“刘皇叔帐下大将魏文长来也!!”
曹营军阵南侧,魏延策马扬鞭,几乎是面色狰狞的喊出了这一嗓子。
劲风呼啸,他身后十多面“刘”字大旗猎猎招展……
曹军右翼军阵开始异动,
“那是……魏延!”
“果真是魏延!”
“刘备帐下大将魏延来了!”
这些从江陵开赴过来的曹军,大多是当年刘表手下的荆州士卒,自然认得魏延。
他们知道当初魏延擅开城门放刘备入襄阳,更知道魏延斩杀旧主长沙太守投靠刘备的事情,魏延所过之处,曹营军心开始剧烈动摇。
……
曹营大阵左翼,
三千山越兵,簇拥着一辆战车不急不慢的往曹军开去。
甘宁端坐于战车之上,神情肃然,八面威风。
“请甘将军依计行事。”
便听得甘宁大声吼道:“江东第一猛将,甘宁来也!!”
曹营右翼顿时一阵动摇,
“果然是甘兴霸!”
“江东第一猛将甘宁来了!”
“江东出兵了!”
“甘宁可是江东第一猛将……”
当初赤壁之战,曹操败北,甘宁沿途追杀曹军,杀的尸横遍野,生生杀出了赫赫威名。
在这些荆州士卒心里,那可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更不用提那些断发的山越兵,本就是江东军队的标志!
战车上,
军士递剑,
甘宁咬牙接过,
他用一只手接过,而后往前奋力一挥:“杀!!”
战车加速,山越兵也随之猛地向前逼近!
曹营右翼军阵立即动摇,竟隐隐有溃败之态……
当确定是魏延和甘宁后,曹军诸多将领全都慌了。
“不好!刘备和孙权都出兵了!”
“孙刘联军已至!”
“魏延,甘兴霸都已掠阵,只怕关羽张飞和周公瑾就在后面!”
“当此之际,曹仁将军他……”
“赶紧收拢部曲,退守江陵!!”
……
西陵城头,陆逊神情凝重的观望着战场。
即便他在城头之上,仍旧能听到一声声呼喊:
“曹仁已经生俘!”
“我江东大军已到了!”
“尔等可知刘皇叔帐下魏文长否?!”
“曹仁已被生虏!”
“我家吴侯亲征西陵!!”
就在这一声声呼喊当中,曹军开始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烈动摇。
当数名曹营将领带着自家部曲火速撤出战场后,这三万无主的曹军也就迎来的真正的大溃逃!
“哈哈哈哈哈!”陆逊突然毫无征兆的发笑。
旁边陷阵营的百夫长上前:“先生为何发笑?”
陆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剑归鞘,自若道:“我不笑别人,单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还笑曹仁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冤种!”
……
自西陵通往江陵的官道上,一队骑兵从西陵方向赶来。
他们昼夜不息,仅一日一夜的功夫,就已抵达江陵地界。
“曹仁如何了?”刘武勒马回头。
高顺上前禀报:“醒了六次,每次刚醒就打昏了。虽有痴傻的可能,但性命总归无虞。”
“那就好。”刘武挥动马鞭,不做停留。
半个时辰后,
一行百余骑兵终于已抵达江陵城下!
高顺策马上前:“快开城门!”
江陵留守将领在城头张望:“大军征讨西陵,尔等如何就回来了?”
高顺:“我们中计了!孙刘两家早在西陵城屯了重兵,我们三万人马近乎全军覆没!”
“我等拼死厮杀,才冲出重围,把曹仁将军给救出来!”
“还不快开城门!”
这话一说出来,城头守将心神剧震,这怎么可能?!
三万人马去打西陵,不是说那边的守军只有两三千吗?
怎么就遭遇了孙刘联军?
怎么就全军覆没了?!
“尔等可是说的胡话?!”江陵留守将军根本就不敢相信。
也就是在这时,刘武身后两名陷阵营士卒把曹仁给抬出来了,此时的天人将军曹仁将军还在昏迷当中,只是额头血迹斑斑……
“子孝将军!”城头守将一眼就认了出来:“子孝将军他怎么了?!”
刘武开口:“你说怎么了,还不赶紧找郎中为子孝将军医治?!”
“子孝将军可是曹丞相从弟,他若出事,吾等恐怕都要人头落地!”
这下守城将领耐不住了,慌忙下了城头,片刻后江陵城门就已然大开……
那将领亲自出来接应,引刘武等百骑入城。
“子孝将军两个时辰前醒过一次,江陵城没有多少守军了,形势危急!”刘武很蹙眉道。
江陵守将看着昏死不知的曹仁,忍不住叹息:“是啊,仅剩三千了。”
一旁的高顺意动……
刘武赶紧又说:“子孝将军两个时辰前醒过的那次说,当下说形势危急,兵力微薄,他入城之后,江陵城内百夫长以上全都入他帐内议事。”
江陵守将:“明白。”
刘武伸手摸了摸曹仁脉搏,而后说:“子孝将军就要醒了,将军赶紧去召他们吧。”
江陵守将应道:“好!”
随后江陵守将策马离开,慌忙去召集江陵城中百夫长以上为数不多的几名军中头领……
而刘武一行百骑,则是被城中守军引着进入江陵城郡府内。
约一炷香的功夫,江陵守将就已带着六七名部将和曲将,匆匆赶入郡守府邸内……
时间不大,一道军令从郡守府邸内传出:子孝将军召江陵城内,所有百夫长也入郡守府邸!
……
……
江陵城矗立在大江北岸,位置极其重要。
纵然是赤壁大战之后,军威无匹的周公瑾鏖战许久,也未拿下这座雄城!
大江浩浩荡荡,这里的水势稍急,以至于江面上的浓重雾气也被冲刷的时隐时现,变化了起来。
越过重重江雾,从江面激流越过,江陵城的对岸是一座新城,公安。
原本只是个小镇罢了,只是因为周瑜与曹仁江陵鏖战,才成了一座小城。
只不过大江以南的荆州地界,后来被江东借给了刘备,这也就是所谓的借荆州,所以现如今公安城里头驻扎着刘备。
不仅刘备在,
关羽张飞也在,诸葛亮也在。
对了,前不久刘武就是从公安城里跑出去的……
此刻公安城里的盏盏烛火,自有一盏是为糜夫人和阿斗亮着。
至于我们的刘皇叔,他可不能闲着,这会儿,正带着几艘楼船往江北的江陵城而去。
“最近江北异动。”孔明轻摇羽扇:“或许取江陵的时机已经到了。”
船头的刘备神情不是那么的轻松:“可那曹仁乃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周公瑾鏖战许久都拿不下。“
孔明看着江上的大雾,突然问了一句:“主公,阿武公子可找回来了么?”
这话刚一说出口,刘备当色变:“先生休要提那竖子!”
孔明一句话,让刘皇叔在这江面上差点暴走……
“唉……”诸葛亮无可奈何,轻摇羽扇间,楼船悄无声息的穿过浓雾,往对面的江陵城争渡而去。
这一日,公安城张灯结彩。
郡守府邸内外,披红挂绿。
府邸门前摆着数十筐铜钱,一名小吏负手而立:“今日刘皇叔大喜,公安城大喜!刘皇叔有令,与民同喜!”
哗啦啦!~
话音落下,大把大把的铜钱雨从朱门前撒向了街道,无数百姓欣喜的哄抢起来。
“刘皇叔仁德!”
“刘皇叔大喜!”
“……”
数不清的吉祥话,从百姓们的口中喊出。
几名今日刚进城的百姓,一边忙着捡钱,一边问身边的其他人:“这不年不节的,公安城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正在捡钱的数位城里百姓,头也不抬的回到:“这你都不知道?没听那位官爷说,今天是刘皇叔大喜的日子。”
“刘皇叔今日结亲娶夫人,岂能不热闹?”
“要说这刘皇叔的新夫人也是大有来头,那可是江东吴侯之妹!”
“……”
街面上热闹非凡,府邸内却是一片寂静。
刘备着吉服,正在后花园里赏着雪景,一旁的赵云站在旁边低声禀报:“一应车辇,都已经准备好了。”
“迎亲所需的仪仗与礼品,还有各处人手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孙夫人抵达公安城外十余里时,主公便可依礼相迎。”
纵然今日是刘备成婚之日,赵云依旧外罩袍服,内着细甲,腰间斜挎青釭剑。
刘备这些年的护卫一直是有赵云亲自负责,即便今日是刘备成亲大喜的日子,赵云也不曾有丝毫放松懈怠。
刘备满意的点点头:“孙夫人的车辇,行到何处了?”
赵云:“据此前江东送亲使团传来的消息,夫人的车辇大约还有一昼夜的光景,方能抵达公安城郊。”
“一昼夜?怎的如此之久?”刘备语气中的不满,毫不掩饰。
今日不仅是他刘玄德娶妻,更是他稳定荆州局势的重要日子。
自从击退曹操之后,刘备与江东的关系便愈加的尴尬起来。
他们虽然还是盟友,但击败了共同的敌人,面前又多了荆州这块肥肉,纵然两家还想恢复之前的亲密无间也不可能了。
双方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荆州之地突然动手,撕毁盟约。
这场联姻,对于眼下势力尚处于弱势一方的刘备很重要,只要他刘玄德成了江东的女婿,就算江东真的要撕毁之前的盟约,也要顾忌再三。
赵云拱手低头:“荆州突降大雪,道路难行,公安这边也不曾准备……一昼夜已是极快了。”
赵云说的是实话,但刘备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孙夫人入公安,乃是当下的头等大事,下面的人竟是没有做好准备?”
“是谁在操办此事?”
赵云略略犹豫:“大公子,刘武。”
刘武?怎么又是他?
刘备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他差点忘了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是刘武在暗中操办。
当初孙权让刘备过江与成亲,刘武早知江东想借联姻之名把刘备骗过江去,以换取荆南四郡。
因此他极力坚持让孙夫人过江,这才有了刘备在公安迎亲之事。
若此事还是刘武操办,他必定将这场婚事办的极为妥帖,奈何……刘武负气出走了。
刘备习惯了长子为自己事事处理妥帖,无需自己操心费神,如今长子猛然不在身边操持,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刘备似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可有刘武消息?”
赵云有些迟疑:“自大公子出走之后,便再未曾归来……主公,是否派出探马斥候,搜寻大公子踪迹?”
“何必多此一举?”刘备神色冰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赵云的提议:“眼下最大的事情,便是迎孙夫人进公安城,哪里还有余力顾这竖子?”
“等他清醒过来自然会回来的……”
……
江北往公安的官道上,江东的送亲队伍不知何时停了鼓乐之声,队伍中的男男女女正艰难的前行着。
此时雪过初晴,正是最冷的时候。
土地泥泞,寸步难行,不少送亲使团的人已经在私下里抱怨了起来。
车辇内虽有火炉取暖,但孙尚香的脸色依旧不大好。
她何曾受过这般苦楚?更让孙尚香不满的是,到了此时她还不曾见到刘备前来迎接她的人马。
此刻,哪怕是有英雄光环加成的刘备,也消不去她心中的不满:“我毕竟是吴侯之妹,纵然刘皇叔是当世英雄,也不能如此失礼!”
她吩咐贴身侍女:“去问问陆郎官,可曾派人告知刘皇叔,何时遣人来迎?”
“是!”
……
迎亲队伍的最前方,陆逊此刻也是被冻的小脸青紫,嘴里正嘟嘟囔囔:“这等天寒地冻的日子成婚,刘皇叔真是选的黄道吉日!”
正在此时,车辇中的婢女来至陆逊马前:“郡主差婢子来问,陆郎官可曾派人告知刘皇叔,何时遣人来迎我等?”
陆逊也不过是个少年,本就烦闷,此刻被这婢女问的也是没了好脾气:“请回告郡主,我亦在等刘皇叔人马来迎!”
这几乎是回呛的话语,堵的问话婢女脸色通红。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异响。
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大。
大片的黑影出现在前方,婢女面露惊喜:“陆郎官,那可是刘皇叔派来迎接使团的人马?”
迎接使团的人马?
陆逊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黑影,他越看越不对劲。
说话间,那黑压压的人影已然如潮水般压了过来!寒气森森的刀刃矛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慑人的冷芒!
军队!
这是军队!
陆逊一个激灵,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哆哆嗦嗦的想要示警,但送亲使团已经慌了。
“敌军!是敌军!!”
“这是荆南四郡,是刘皇叔的辖地,怎么会有敌军?”
“这,这这肯定是偷袭过来的曹军!跑!跑啊!!”
来者,正是刘武的军队。
霎时间,
整个送亲使团乱成一团,仪仗鼓乐被扔了满地,大批的锦衣男女跌跌撞撞的四散逃命去了。
数百名送亲护卫,甚至没挡住对方一个迎面冲锋,便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车辇上,被惊动的孙尚香探出身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送亲使团里的人,像是牛马一般被这些士卒四下驱逐!
原本喜庆富贵的使团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几个吓得瘫软在地的男男女女。
自己的送亲使团,全被这些对面的贼子给毁了!
孙尚香怒火冲天,她咬牙看向自己的贴身婢女们:“你们手中的刀剑是摆设吗?冲上去!杀贼!!”
披甲着刃的婢女们脸色苍白,手中刀剑都在颤抖。
她们虽然握着刀剑,但毕竟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只是孙尚香玩闹之物而已,此时早就胆气丧尽!
这些平时在江东威风凛凛的英武婢女,转瞬间便如同鸡鸭一样,被对面的兵卒信手生擒!
整个送亲使团已经全被刘武的人控制住了。
陆逊:“大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车辇中坐的是吴侯亲妹,今日要与刘皇叔成婚,你怎敢在这荆南四郡劫掠刘皇叔的夫人?!”
陆逊倒不是不想跑,实在是他被惊马掀翻在地,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魏延纵马而至,他望着陆逊冷笑:“车里坐的是谁,我比你清楚!你这郎官倒也有几分胆色……跟我一起走吧!”
说话间,几名士卒已经将陆逊直接绑了。
紧随魏延其后的高顺,目光移到了孙尚香身上:“来啊!请江东郡主下辇!”
还在发愣的孙尚香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两名士卒强行从辇上架了下来。
“放开我!”孙尚香自幼娇生惯养,受父兄宠爱,在江东更是骄惯了,哪儿受过这个委屈?
“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你们知道我二哥是谁吗?!”
“你们知道我夫君是谁吗?!!”
想着这孙尚香的身份,魏延神色古怪,忍不住开口:“小娘子莫要叫嚷,你可知你儿子是谁么?”
孙尚香满脸错愕,
自己还没成婚,她哪儿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谁?
“文长,休得胡沁!快带人去见主公。”一旁的高顺眼见魏延不着调,赶紧一枪拍在他的马屁股上。
高顺转头:“回去报与你家吴侯知晓,便说他江东的女婿……”
“换人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