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前世,顾熙宁贵为皇后,却被恶女陷害得寸步难行。如此困境,她的丈夫苏自珩却不相信她,她的儿子更是不爱她。重生归来,她封心锁爱,只想报了前世的仇。而苏自珩,他曾对顾熙宁有三千后宫独宠一人的承诺,奈何恩先断,阴阳相隔。她重生,他亦重生,只不过,他此生唯一之事是弥补!
主角:顾熙宁,苏自珩 更新:2022-07-16 0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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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熙宁,苏自珩的女频言情小说《陛下臣妾自请废后》,由网络作家“呆呆果冻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顾熙宁贵为皇后,却被恶女陷害得寸步难行。如此困境,她的丈夫苏自珩却不相信她,她的儿子更是不爱她。重生归来,她封心锁爱,只想报了前世的仇。而苏自珩,他曾对顾熙宁有三千后宫独宠一人的承诺,奈何恩先断,阴阳相隔。她重生,他亦重生,只不过,他此生唯一之事是弥补!
“皇后娘娘,这条白绫乃西蜀云锦所作,长三尺有余,陛下赐下之时便说了,给您个体面,您犯下如此大错,如此,也不算亏待您。”
宫婢捧着白绫递到顾熙宁面前,清丽的眉目中带着嘲讽。
“体面?”
顾熙宁身着大红宫装,颤抖着手握住了手中那块染血的白玉,“呵呵……我顾家世代忠良,陛下仅仅凭一面之词,便将我顾家满门忠良全都踩到了脚底?”
她突然爆发出一阵状似疯魔的笑声。
“苏自珩,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我顾家竭尽全力护你登基,现下你立稳了脚跟,就打算狡兔死,走狗烹了,是吗?!”
“也无怪陛下对姐姐这般,自陛下登基以来,你便好妒争宠,不知残害了多少龙子龙孙,今后想必只能在这冷宫之中,做一个空架子皇后了,姐姐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裴贵妃站在昏暗的宫殿中,冷笑地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阴狠和得意晕染多了几分狰狞。
“而我虽是贵妃,却能掌控六宫,便不是皇后又如何?连太子殿下都不愿来见你,说自己没有你这般的娘,啧啧,当真是众叛亲离啊。”
“想看本宫的笑话?”
顾熙宁满脸讥嘲地大笑出泪花,任由宫婢用白绫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往梁上吊。
“你也配!裴舒敏,你即便是赢到最后了又如何?”
“当初苏自珩待我如何,全天下皆知,他今日能这般对我,来日有了新欢,便也能这般对你!哈哈哈哈……不过是早晚之事,你还开心上了!”
“你看着我死,来日夜夜入梦,梦里便都是此般情景!而…咳咳,而被这白绫勒住的人,必然换成了你!哈哈哈哈……”
裴舒敏眼眶发红,充满戾气的双眼像是被触动了什么机关,猩红得可怕!
“闭嘴!你给我闭嘴!陛下永远不会像对你这样对我,”裴舒敏猛地冲上去,抢过宫婢手中的三尺白绫,轰然用力。
“你,去,死,吧!带着你的恨和遗憾,去死——”
瞬息之间,顾熙宁的脸就已经变得青紫。
“娘娘!娘娘不要啊!”
一个宫女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重华宫,一把抱住裴舒敏的大腿,“贵妃娘娘!求求您,放了我家主子,奴婢求求您了!”
“狗奴才!谁准你进来的!”
裴舒敏一脚将人踢开,正准备下诛杀令,谁知胸口却猛地挨了一脚,连人带鞋一齐飞了出去——
“谁,这么吵!吵到本宫睡午觉小心本宫将你们都拖出去喂狗!”
一群人双眼瞪直,见鬼似的眼看着方才已经咽气的顾熙宁,此刻竟然解开脖子上的白绫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还顺带着撑了个懒腰?
“娘娘,娘娘……”
“流月……”
奇怪,流月为何看起来颇为老成了?
顾熙宁眨了眨眼,慢慢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身着大红色宫装的裴舒敏身上。
她早上刚被贬入冷宫,这小妮子下午就开始放肆了?
“原来姐姐还没死啊,那便正好,妹妹送这个宫女,和你一并上路!”
裴舒敏正要让人将白绫缠在流月项上,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突然落了下来,顿时让她半晌没能回过神。
“顾,顾后!你大胆!竟敢无缘无故责打我家娘娘!”
站在裴舒敏身后的嬷嬷眼神一肃,大踏步走到顾熙宁跟前,竟抬手指着顾熙宁怒声开口:“不过区区一个冷宫弃后……”
那只手骤然被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握住,往后狠狠一掰,一声骨节断裂的声音便从顾熙宁掌心出传来。
“……是啊,本宫就算是弃后,也轮不到区区一个贵妃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顾熙宁随手将那痛得软倒在地的嬷嬷扔开,走到裴舒敏身前,又是抡圆了一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
“本宫久不掌这六宫之事,竟不知这宫中会目无尊卑到这般地步!让宫女给本宫陪葬,我竟不知,本宫的命什么时候握在你的手里了!”
她抡圆了手,在裴舒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他若是要赐死本宫,也应当先行昭告天下,罗列出本宫的罪证,除非他亲自动手,否则,谁也没有资格动本宫!”
裴舒敏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脸上的掌痕,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气势无比锐利,哪还有先前那个颓丧弃后的萧索味道!
“顾、顾熙宁……”
“直呼本宫名讳,你是脑袋不想要了吗?”
顾熙宁目光沉沉的看着裴舒敏的脸,周身都氤氲着一股杀伐之气,顿时吓得裴舒敏跌坐在地。
“滚出去,重华宫是尔等撒野的地方吗!”
女人的声音森寒可怖,吓得那几个宫女嬷嬷慌忙扶起裴舒敏,慌不迭地退出了这间阴沉晦暗的宫殿。
“娘娘,您没事吧娘娘!”
流月擦了擦脸上的泪,一脸心疼地看着顾熙宁脖子上的红痕,“您,您今日责打了裴贵妃,怕是陛下他……”
“陛下?”
顾熙宁勾唇冷笑,未施粉黛的脸上竟掠过一丝恨意。
怕他什么?前世今生,算上这次将死未死,他欠她两条性命!
她没想到,前世的她十六岁被扔进冷宫受寒高烧而死,今世不知为何,她竟然躲过了十六岁那年的生死大劫,却依旧在二十六岁这年被同一个男人害死!
苏自珩,她就算再次变成一缕残魂,也再也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流月,为我梳洗更衣。”
流月愣愣地看着女人那张素白的脸,将她扶到房间里,顾熙宁自顾自地从柜中拿出一件不知已多久没穿过的大红宫装,随手掸了掸上面的灰,便将衣服换好。
“您要着红衣吗?”
顾熙宁点了点头,无意中在匣子里看见那支凤尾金簪,她端详片刻,随意地拿起来插入发髻之中,挺直脊背朝门外走去,“走吧,我们去见陛下。”
见陛下?陛下怎么可能同意见娘娘呢?
流月正想劝阻,便看见顾熙宁站起身走出了宫门,只是刚踏出重华宫,便看见一道身着龙袍的玉立身影站在宫门口,面色严肃地看着重华宫。
“陛下,姐姐也不是故意责打我,只是我莽撞在先……”
裴贵妃手里揪着帕子哭得悲悲戚戚,而那英武的帝王却并没有看他,只是目光深沉地盯着那道身着红衣的明艳身影,神情有一瞬的怔松。
“皇后,裴贵妃说你掌掴她,还折断了她贴身嬷嬷的手指,可是真的?”
“没错,是臣妾做的,臣妾自知德行有失,请陛下下旨废后,送我出宫。”
自请废后?
宫道上顿时一片寂静,连方才还在嘤嘤哭泣的裴贵妃都蓦然止住了哭声。
帝后不合,已经是宫中众人皆知之事,陛下不废后,不过是碍于皇后外家,镇国大将军顾立峰手掌兵权不能得罪。
而皇后甘愿在冷宫青灯古佛,则是为了还未成年的太子苏明恪能够稳坐东宫,因此才宁愿自尽也要保留卿熙皇后这个封号,怎么会……
苏自珩,就看见面前那明艳端方的女人竟将发间的金簪拔下。
“陛下,你我二人由此物定情,眼下情分已尽,这簪子,也请陛下收回吧。”
宫人们皆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裴舒敏看着苏自珩径直走到顾熙宁面前,将她手中的金簪拿过,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苏自珩紧紧握着手中的金簪,看着那双清亮漠然的眸子,缓缓将目光移开:“皇后今日责打裴贵妃之事,实在不妥。”
众人屏声静息的等着苏自珩传下废后的旨意,却不想那道森寒的目光骤然转向裴贵妃。
“皇后千金之躯,怎能做这等劳累之事,叫几个浣衣局的粗使嬷嬷来打,一直打到皇后满意为止。”
“陛、陛下!”
裴舒敏眼底的得意逐渐变成不可置信的茫然。
顾熙宁微微眯了眯眼,就看见那已经不知多久没对她笑过的苏自珩,忽然牵起她的手轻笑一声:“皇后打人可打得手疼了吗?让朕好生看看?”
流月看着面前这无比诡异的画面,讷讷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顾熙宁垂下眸子,淡漠的把手从苏自珩手心里抽出:“陛下,废后的事……”
“说什么傻话,朕为何要废后?”
一直以来都对卿熙皇后冷言厉色的苏自珩,突然像是被什么妖魔附体了一般,竟然旁若无人一般再次捉起了那只素白的手,将那只金簪随手递给流月。
“将你家娘娘的簪子收好,一会回去帮她重新绾发,今日是乞巧节,晚上的宫宴一定要帮皇后悉心打扮,可记住了?”
“奴,奴婢记住了。”
流月暗里用那金簪狠狠戳了戳自己的虎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苏自珩又拉着一脸漠然的顾熙宁软语宽抚了许久,才冷冷看了一眼那已经被扇得脸颊肿胀的裴贵妃一眼。
“裴舒敏冒犯皇后,目无尊卑,罚俸一年,降为裴嫔!”
“陛下?臣妾,臣妾没有……”
裴舒敏挣开那两个嬷嬷的手,试图去抓住苏自珩的衣摆,男人却嫌恶的踹开他,冲着顾熙宁又是温润一笑,便乘上软轿离去了。
“娘娘?”
流月看向站在原地神情漠然的顾熙宁,表情很是茫然。
不止流月茫然,顾熙宁的心里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苏自珩的态度着实奇怪,前脚刚赐下一条白绫,后脚竟然当着裴舒敏的面维护她,好言呵护,让她险些以为……
险些以为,他们回到了成亲之初,那段蜜里调油的时候。
不过,即便他真的变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二人离心的事实,她,已经不敢信他了。
顾熙宁收回目光淡淡开口:“回宫吧。”
镜中那张脸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妇人的明艳,顾熙宁看着那张漠然的脸,不由得自嘲的勾了勾唇。
谁能想到,她不过是一觉醒来,便从十六岁的弃后,变成了二十六岁的卿熙皇后呢?
还有那说过要同她白首不相离的苏自珩……
顾熙宁回顾着属于二十六岁的自己的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心里不由得有些凄然,只觉得帝王之言果真是不可信。
“母后,你怎能如此对待裴娘娘!”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还带着稚气的喝问。
顾熙宁转过头,便看见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岁的小少年,面色含怒的站在门口:“您是皇后,应当是六宫表率,让嫔妃相处和睦,怎么能这样狠毒!”
“狠毒?”
顾熙宁挑了挑眉,看向面前这清秀少年,心里却并未升起什么舔犊之情。
十六岁时,她不过刚怀上苏明恪罢了,没想到刚生下他不久,她就被诬陷毒害皇嗣,惹得苏自珩震怒,直接将苏明恪交给裴贵妃抚养,却没想到居然养成了这般模样。
偏生她竟然还为了苏明恪的前程,在这冷宫中苟延残喘!
“难道您不是狠毒吗!您残害皇嗣,不就是因为想让我坐稳太子之位,日后也让您成为太后吗!儿臣不稀罕这般得来的地位,也不希望有您这样心思狠毒的母亲!”
“你也知道,我是为了让你坐稳这太子之位?”
顾熙宁扯了扯唇角,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苏明恪,本宫也不希望有你这般是非不辨,善恶不分的儿子,你若是这般喜欢做裴舒敏的孩子,今后,本宫便当做从来没有生过你就是了,你我二人的母子之情,就此断绝。”
苏明恪脸上的怒意刹那间变得僵硬,似是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
“本宫说得不够明白?”
顾熙宁很是淡漠的转开目光,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也不看苏明恪那茫然的神色,径直唤来了立在一旁神情呆滞的流月,“本宫累了,送太子出去吧。”
“母、母后!”
苏明恪走上前想拉顾熙宁的衣袖,却看见从前一见到他便欣喜热络的顾熙宁从椅子上坐起,径直走进了寝殿。
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他。
“太子殿下,请回吧。”
流月抿了抿唇挡住苏明恪想要追过去的脚步,苏明恪缓缓握了握拳走出宫门,就看见一众宫人捧着各式各样的匣子走进了重华宫。
“这是……”
“回太子殿下的话,这是陛下吩咐送来给娘娘的头面和宫服。”
苏明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堆匣子,宫人们不等流月反应过来,便将东西一一整理好,又有几个宫女太监冲着流月微微一福。
“流月姐姐,陛下觉得重华宫太过冷清,吩咐我们前来伺候皇后娘娘,今后劳流月姐姐多指点了。”
流月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些东西,抬手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重华宫的宫人早就被陛下遣散,连她都是因为是顾熙宁还在将军府时的贴身丫鬟才得以留下来,今日这般做派,又是为何?
顾熙宁躺在床上小憩了片刻,突然觉得有一只手在把玩着她的头发,鼻尖还氤氲着清浅的龙涎香味,不由得慢慢睁开了眼。
入目就是一张俊美又不失威严的脸,正满脸柔情的看着她。
“阿珩……”
她下意识去捉男人的指尖,苏自珩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欣喜的光,抬手就要去握住那只朝着他伸过来的手,却看见女人的指尖蓦然顿住,缓缓收回了手,眸子瞬间变得清明而淡漠。
“陛下来了,怎么不直接唤醒臣妾呢?您是为了太子的事来的?”
“宁儿……”
苏自珩讪讪的收回手,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听她突然提到太子,不由得一愣:“太子怎么了?”
“无事。”
顾熙宁从床上慢慢坐起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陛下来寻臣妾有事?”
“朕无事便不能来看朕的皇后么?”
苏自珩看着这张令他思慕了不知多少年的脸,只恨不得将从前那个伤她至深的自己一耳光打醒。
十年了……
“朕许久不见皇后了,今日是宫宴,朕自然要来陪皇后梳妆。”
陪她梳妆?
顾熙宁说不清这是多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她在来到这里之前,苏自珩还在为她绾起那一头青丝,说要同她结发长生,又似乎已经是许多年前的虚妄泡影。
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被一个结实的臂膀抱到了镜前。
苏自珩看着镜中的两人,突然弯下腰在那张素净的脸上落下轻浅一吻:“宁儿,朕来为你绾发。”
那道清冷的气息缓缓包裹住她:。
苏自珩看着面前有些茫然的女人,只觉得心中那股悸动越发强烈,抬手轻轻扶起那消瘦尖细的下颌正要吻下去,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
“娘娘,快到宫宴的时辰了。”
流月刚踏进寝殿,便看见帝后二人这般亲昵的举动,不由得愣在门口。
顾熙宁回过神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一样推开了那张修长大手,定了定神才淡漠道:“陛下,梳妆的事情让流月来做便是了,您万金之躯,臣妾实在不好劳动于您。”
“宁儿说的什么话,我以前不也曾……”
苏自珩还待说话,顾熙宁已经从梳妆台前站起来看向流月:“流月,过来为我梳妆吧,别误了宫宴的时辰。”
“那朕,朕先出去了。”
苏自珩的唇几乎紧抿成一条线,看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的淡漠,只觉得心里疼得发紧,那只修长的手几乎握得青筋暴起,无力地松开。
流月看着苏自珩略显苏索的背影,虽不懂帝后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却也能看出,陛下真的是在忍耐纵容了。
不由得出言相劝:“娘娘,陛下看上去像是回心转意了,您不该如此冷落他,万一惹得陛下动怒……”
“动怒便动怒吧,左右不过是将我废弃。”
顾熙宁将目光移到那只不知何时被放回匣子里的金簪上,“他现下对我这般好又有什么用呢,君心难测,谁知等他这股劲头过去,会不会再将我幽禁在重华宫直至终老,不如让他废了我,哪怕是去太庙给祖宗们守灵,也好歹落得清静。”
流月听她竟然说起这样的话,顿时也顾不得是不是僭越,赶忙抬手捂住她的唇,却不知里面的动静,早已被门外的苏自珩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身旁的太监低眉顺眼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这已然登基十年,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竟发现苏自珩的眼中似乎有些许泪光。
“你退下吧。”
苏自珩挥去太监,神色逐渐变得怔松。
他本以为自己和她再见,大概会是在那阴司地府,却不想一觉醒来,竟然会回到三十岁年富力强之时,回到宁儿在重华宫自缢的那一天。
自她死后,他从原本的庆幸,到后来逐渐得知真相以后日日夜夜的漫长思念。
一直到临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对这个从幼年便心悦的人究竟有多少的误会和辜负!
只是看她如此心如死灰一般的态度……
苏自珩垂下眸子,缓缓走出了重华宫。
宫宴现场一片和乐,只是坐在首位上那位英武的帝王,看上去却有些魂不守舍。
“儿臣参见父皇。”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稚嫩清越的声音,苏自珩眯了眯眼抬起头,便看见苏明恪跪在殿下,表情有些纠结。
“起身吧。”
苏自珩随意挥了挥手,却看见苏明恪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禁眯了眯眼:“怎么了?”
“儿臣,儿臣有一不情之请。”
苏明恪垂下眸子,过了许久才开口:“儿臣想请父皇不要惩罚裴娘娘,裴娘娘她……”
“你为裴嫔求情?”
苏自珩眯着凤眸,脸色不着痕迹地冷了几分,“你可知她对你母后做了什么?”
“不过是说错了话唐突了母后,母后贵为一国之母,不该这般小气,竟然对裴娘娘下这般重手,也太过分了。”
苏明恪突然觉得刚才还有些热闹的大殿骤然安静下来,抬起头便看见苏自珩的表情竟无比冷漠:“不过是唐突了你母后?”
“皇后娘娘到!”
大殿诡异的气氛被一声高呼打断,身着大红色宫装的女人头上戴着一只镶翠的金簪,额前点了一抹红色的花钿,看上去端方明艳,一出场,便让百官和诸位嫔妃失了神。
这是那个被幽禁的弃后,顾熙宁?
“臣妾参见陛下。”
顾熙宁抬眸扫了扫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太子,眼神有些淡漠的走到嫔妃席上,便看见那身着龙袍的男人缓缓将目光转向她:“皇后不上来与朕同坐么?”
“臣妾不敢僭越。”
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又是一凝。
皇后这是,当众在拂陛下的面子?
众人看着苏自珩紧紧握了握拳,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都以为陛下即将动怒,却不想苏自珩竟走到顾熙宁面前径直牵住了她手。
“皇后说的什么话?你我二人本就该并肩看这江山如画,星河璀璨,哪来的僭越之说?”
不仅是众臣愣了,连顾熙宁都愣住那里许久说不出话,再回过神,就看见那张俊朗温润的脸冲她勾了勾唇:“皇后难道是要朕抱你上去不成?”
说好的帝后不和呢?
怎么百官都有一种当众被秀了一脸恩爱的感觉?
“不必了。”
顾熙宁掩去耳根那一丝羞红,极力做出一副淡然模样被言笑晏晏的苏自珩牵上了龙椅。
苏明恪还木讷地跪在殿下,看着龙椅上的父皇和母后,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无措。
“太子,皇后是你的生母,你不敬爱自己的母后,反倒与外人一起指责起你母后的不是了,这是你为人子的本分吗?”
苏自珩冷冷看向跪在阶下的苏明恪,语气森寒肃穆,不由得让苏明恪有些脊背僵硬,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母后虽是我的母亲,但裴娘娘也是养育我的人,母后若有做得不是的地方,儿臣也定然不会因为亲情纵容包庇!”
“这么说来,你反而还觉得自己是出于大义了?”
苏自珩的表情突然变得更为阴沉,身旁却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平淡的声音。
“陛下不必如此,太子也是个大人了,自然应当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臣妾不怪他。”
苏明恪眼中闪过一道期冀的光,抬起头正想借坡下驴,却不想顾熙宁勾了勾唇轻声开口。
“臣妾德行有失,不敢做太子殿下的母亲,还望陛下将他过继给裴嫔吧,至于臣妾……也请陛下废了臣妾的后位,让臣妾去替先祖守太庙,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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