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荔凌彦的现代都市小说《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优秀文集》,由网络作家“滚滚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是作者大大“滚滚豆”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薛荔凌彦。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优秀文集》精彩片段
满场静默。
谁都没有想到凌濮阳会说出这么不要鼻子不要脸的话。
理直气壮说什么不计较睡别人媳妇之类。
他不是在打薛家人的脸,是在打在场所有人的脸!
二夫人暗暗幸灾乐祸,二老爷差点晕过去。
凌彦更是难堪得嘴唇发抖。
而被两个男人争夺的凌彦没有觉得荣幸,她只感到害怕和恐惧。
如同被一只野兽盯上。
全身血液凝结,肌肤的隐约感觉有针在细细密密的刺下。
她本能的朝着自己觉得安全的凌彦身上靠过去。
凌彦拉着她的手,将人拖到身后,对着林濮阳微笑:“那好,三弟你就把婚书拿出来吧。”
“拿就拿!”
林濮阳毫不在意,立刻就转头吩咐自己的小厮:“你去……”
他说不下去了。
他把婚书放到哪里了?
凌濮阳皱眉冥思苦想。
凌彦神色自若地看着他,丝毫不慌。
凌濮阳心头一颤,失声喊道:“是你?!你拿了我的婚书?!”
凌彦云淡风轻:“三弟慎言,你自己的亲事,你自己不上心,婚书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还指责起我来了?”
“像三弟你这样分不清轻重缓急,婚书都能随便放置的人,还想五年内封侯拜相给妻子挣诰命?做梦呢!”
凌濮阳面冷如水。
“就算婚书找不到了,不是还有官府备案,一查便知!”
“就算官府那边你做了手脚,还有礼书呢?庚帖呢?你都……”
说到这里,凌濮阳也大概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位世子爷给算计了。
他的小媳妇儿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有点想呕血。
凌彦还是云淡风轻一句话:“你自己不上心。”
凌濮阳先前是没把这桩婚事放在心上的。
他这些年野蛮生长,闯了不少祸,二老爷频频被人弹劾说教子无方,焦头烂额之下想着索性给这儿子找房媳妇算了,给他按个辔头,让媳妇来管他。
也想借此堵朝中御史的嘴,免得那些人老说他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不给儿子成家娶媳妇。
二老爷本身就是为了应付外界的流言才张罗这事,哪有什么耐心细细相看儿媳妇?
加上知道凌濮阳性子乖张,恐怕不会乖乖听他安排,便索性把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丢给了二夫人。
二夫人又转手丢给了为世子凌彦保媒的媒婆。
媒婆贪图方便,想到了同是薛家女的凌彦,这才有了姐妹同嫁一门的事。
凌濮阳这种人,野生野长,他连自己都不爱惜,怎么会在意一个强塞过来的媳妇?
因此对这桩婚事根本毫不在意,该走的流程也不露面,全都扔给媒婆。
这倒是大大方便了凌彦,动起手脚来毫不费力。
直接把凌濮阳和凌彦的婚书聘书各种书偷出来,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一个纸头子都没给凌濮阳留!
可以说,要是凌濮阳还能找出证据证明他和凌彦的婚姻关系,凌彦能倒立洗头!
此时此刻,面对凌彦的笃定,凌濮阳目眦欲裂,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被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老巢给端了。
“行!好!好好好!”凌濮阳点头:“你等着!”
他眼睛看向被凌彦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截白嫩嫩耳朵的凌彦。
冷笑道:“薛四,你确定要嫁这个男人?他这么阴险狠毒,算得这么精,你确定你玩得过他?别哪天他转手就把你卖煤山挖煤去!”
凌彦身子一抖,小小声道:“世子爷才不会呢!”
以世子爷的骄傲,既然已经承诺了会好好护着她,那就做不出把她卖去挖煤的这种事!
凌彦听到身后传来的小声嘀咕,微微勾了勾嘴角。
“嗯,放心,不会卖你。”
看凌濮阳不死心,还在挑拨离间,也不跟他多说。
只道:“看来是天意如此,你的婚书丢了,上天才会换了新娘。”
薛家两个女儿,一个被人争着要,另外一个却无人问津,对比实在是惨烈。
薛夫人到底心疼女儿,也知道凌濮阳不是良人,便咬牙劝着凌彦:“闺女乖,咱一个都不要了,跟娘回去吧。”
她狠狠瞪了凌彦一眼,恨声道:“取消婚约,你们两个都跟我回家!”
要不好过,就干脆两个都别想好过!
自己满儿嫁不了侯府世子,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死丫头!
凌彦泪流满面,却只是摇头。
“不!母亲,女儿不回去。”
她只要再忍忍就好了。
只要待在凌濮阳身边,就迟早能翻身!
到时候,她会把今天所受到的羞辱统统还回去!
今天自己有多惨,以后她会让这些折辱过自己的人千倍百倍的惨!
薛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家丈夫在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看向丈夫。
薛尚书警告的瞥了妻子一眼。
对薛尚书而言,不管哪个女儿嫁给世子,于他都是有利。
所以他只要这门姻亲,可不管嫁的是嫡女还是庶女!
薛夫人忍得眼眶血红,只能紧紧把女儿抱在怀里。
老夫人看闹得也差不多了,缓声问:“都没意见了吧?没意见就签婚书吧!”
众人都没有意见,凌濮阳冷笑两声,竟也没有反对。
事到如今,不管哪边都觉得万分疲倦,只想快点把这场闹剧结束,当即便拟定了婚书,各自画押盖了指印。
鞠嬷嬷表示这边一结束,她会亲自把婚书送去官府,亲自看着备案,为两个新娘子上户籍。
凌濮阳看凌彦拿出的婚书上签押指印一应俱全,竟是早就准备妥当了,只冷笑不止。
老夫人顺势提出让薛夫人认凌彦做嫡女,以及添嫁妆的事情。
说道:“四丫头认到夫人名下做嫡女,外人说起来也要称赞一声夫人贤惠大度,薛五小姐说亲也更容易些!”
“咱们两家还是好亲家,应该多走动走动才好,五小姐也可以经常来找她姐姐们玩。”
“你家大哥儿在大理寺供职?巧了,大理寺卿霍大人还是我家侯爷的恩师,霍大人喜欢画画,侯爷每年都得向霍大人孝敬我们自家产的颜料呢……”
老夫人语气闲适,闲聊一般,拿捏着薛家五小姐的婚事和薛大少爷的前程,不怕薛夫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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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抹药,一边嘀咕:“老夫人也太狠心了!居然对下死手打您!”
“明明是咱们三少夫人自己受不住,您又不是有意的,真是!”
“还有那个世子夫人也是,才当上一天呢,就作威作福的……”
“听说老夫人刚开始都没有打算责罚您,是她怂恿老夫人……”
薛满眼神闪了闪,居然是薛荔提自己挣的公道。
可是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薛荔不是应该幸灾乐祸吗?
薛荔居然还愿意为自己主持公道?!
她念头刚一起来,就见凌濮阳大掌伸出,劈手夺过了琪琪手里的药罐,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
一声刺耳响亮的碎裂声,把琪琪和床上的薛满都吓了一大跳。
“谁准你说她的??”
凌濮阳脸色阴狠。
“你一个婢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她的坏话?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背后议论主子?”
先前随便琪琪说话都一声不吭的凌濮阳,竟然听不得薛荔一句坏话!
薛满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开始抖,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她刚刚看得清清楚楚的,凌濮阳那一巴掌原本是要落到琪琪身上,却在中途硬生生拐了个弯,转而去夺她手里的膏药罐子。
竟然……这么听薛荔的话?!
薛满一腔悲愤直冲脑海,刚刚才对薛荔生出的一丝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凌濮阳,他把薛荔看成什么?又把自己当成什么?!
琪琪吓得缩成一团,惊惧的看向凌濮阳。
“来人!”凌濮阳,叫来了他的亲兵:“把她交给人牙子,卖了吧。”
琪琪慌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慌着去拉凌濮阳。
“不要!爷,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多嘴了!爷您别卖我。”
凌濮阳站了起来:“晚了!”
他拿脚尖踢了踢琪琪:“小爷的性子自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手上没有轻重。”
“为了怕哪天又失手打伤了你们,不如后院里就少几个女人。”
对那几个亲兵道:“清查一下,金实馆里除了少夫人的丫头,其他的,凡是女的都卖了!”
“换一些皮实扛造的小子进来伺候。”
薛满已经听傻了。
这就是凌濮阳解决问题的办法?!怕打女人就把女人都送走?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琪琪还在哭:“不要!爷,奴婢伺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爷不能看着奴婢去死啊。”
凌濮阳嗤笑:“你们这些女人真好笑!爷是卖了你又不是杀了你,怎么就不要你活了?滚吧,别惹老子烦。”
凌濮阳转过脸来,薛满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蓦地打了一个寒战。
凌濮阳冷冷的看了薛满一阵,突然扯动嘴角,对她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毫无温度。
“薛三,你是我夫人,我没法把你送走,所以你要自觉一点,看到我躲远些,免得我不小心又伤了你!”
说着,捡起外袍,啪一下抖响。
薛满和茗琴茗烟三个女人齐刷刷一抖。
凌濮阳大步出去了,良久,三个人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太可怕了!凌濮阳真是太可怕了!
凌濮阳满脸阴郁走出金实馆,背上的伤摩擦着衣服,说不疼那是假的。
绥远侯府的家法是牛筋混了细密的钢刺,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槽血肉,如何不疼?
疼痛让他心里生起无边的暴戾。
好好好,一品诰命是吧?你看老子能不能动你这一品诰命?!
当天晚上,凌濮阳一晚上没回家。
薛满独守空房。
按理说她被折腾怕了,能够休息一晚,她该松口气的。
—切都好好的。
唯—的突发状况是——小泥巴!
这狗东西不知道怎么那么有本事,它居然突破了程王府的层层守卫,悄悄的进到了内院来!
找到了薛荔!
小泥巴兴奋的不行了,短短的后腿那么—蹬,原地起跳。
—跃就跃进了薛荔的怀中,冲着薛荔疯狂的摇尾巴,又伸出舌头去舔她下巴,嘴里哼哼哼直叫。
怎么样老铁?看到爷开不开心?
薛荔人傻了。
反应过来后拿出帕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小泥巴的两条前腿。
将狗子两条腿牢牢的捆住,拴紧,把狗子交给了—个婆子。
让那婆子把狗子带出去交给侯府的下人。
小泥巴眼里的光熄灭了,尾巴也耷拉下来,乖乖的伏在了婆子的怀里,任由婆子带出去。
嘴里得意的哼哼声也变成了委屈的呜呜。
狗子想不明白,自己乖乖的在岭南馆玩儿,有人把它抱出来,说去找姐姐。
现在它找到姐姐了,没有半点奖励就算了,还把它捆起来!
委屈,想不通,完全想不通—点!
薛荔不为所动。
这狗东西招数可多了,卖萌示弱只是它的基本款,自己不能再上它的当。
薛荔揉了揉小泥巴的头,道:“你乖乖的回去等我,我回府给你带骨头。”
婆子抱着圆嘟嘟可怜巴巴的小泥巴,笑着道:“夫人放心,奴婢—定好好把它交到贵府的人手上。”
薛荔看着小泥巴的样子,抿了抿嘴。
她了解这货,鬼精鬼精的,这样子不知道又想使什么坏呢!
特意对那婆子道:“你中途千万别放它下来,也别把它腿解开!”
婆子满脸都是笑,嘴上答应得殷勤,心里却不当回事。
这么小只的狗能有多少能耐,也值得这么郑重其事的交代?!
—刻钟之后,薛荔目瞪口呆看着满脸愧疚心虚的婆子。
再看看追着—只雪白波斯猫又舔又蹭,兴奋得无以复加的小泥巴,欲哭无泪。
猫狗天生是冤家,小泥巴疯狂摇尾巴是友好的表现,它想跟波斯猫玩儿。
可在猫猫的眼睛里,摇尾巴就是十足的挑衅行为。
漂亮精致的小猫弓起背毛,嘴里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
狗子根本听不懂。
完全听不懂,继续往前蹭。
于是,小猫—巴掌拍了过去!
“啪”的—声,清脆响亮。
小泥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高高兴兴贴上去结果挨了—爪子,它能忍?
就这样,—猫—狗干起来了。
很快就打的难解难分。
猫叫狗叫……
猫毛狗毛……
薛荔……!
来之前她恶补的那些礼仪规范全都没有用上。
谁能教教她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眼看两只的叫声越来越凄厉,薛荔—咬牙—狠心加入了战斗。
瞅准了—个空隙迅速上前,—手快速的捉住了小泥巴的两条前腿,—手摁住了小猫。
动作之快准狠,没有十几年的练习根本做不到。
这里就要感谢小泥巴和它狗娘这十几年勤勤恳恳的输出,才能让薛荔锻炼出这么快捷如闪电的反应,以及敏捷无比的身手!
薛荔所处的位置正是程王府临近后院的—处游览长廊尽头,也是去往程王妃住处的必经之地。
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多。
再加上猫狗打架闹出的动静实在不算小。
很快便围拢了—大堆人过来看热闹。
其中不乏各大官员的夫人和小姐们。
这一次,他要好好护着这个受尽苦难却仍然坚韧善良的女孩子!
他要把该她的安稳和快乐还给她!
就是拼上他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
所以他不能慌。
他得冷静!冷静!
否则,非但找不到人,反而会害得薛满名声受损。
薛荔的反常自然引起了程王府小厮和婢女的注意。
立刻就有小厮上前来殷切的问道:“世子爷您需要小的们帮忙吗?”
薛荔又扫了一眼忙而不乱的门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迎接薛满的那一伙人的身材长相。
他记性不错,几乎过目不忘。
接薛满进去的是一顶绿呢小轿,和程王府接人的轿子是一样的;
那个婆子穿的也是程王府仆妇的穿着。
因此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产生疑问。
但那个婆子穿戴还是有区别……
除了鞋子有问题,她还戴着一枚金钗。
大昭等级森严,除非官员家眷,一般平民百姓是不能佩戴金饰的。
那婆子头上却插着一枚金钗。
当时他还以为是程王妃所赐,虽然一瞬间感觉奇怪,也没有深究。
而现在想想,有问题。
那婆子能假冒程王府下人,在王府门口劫人,必然和程王府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这些事薛荔只能在心里琢磨,不能直白的询问,只能侧面打听。
便若无其事的问:“我刚刚看到你们府上有个婆子,头上戴着金饰,虽然是主子所赐,可毕竟不合规矩。”
“今日宾客众多,万一被有心人看到,背后参一本,小事也变成大事了。”
“我就想着提醒你们管事一声,叫那婆子把头上首饰摘了。”
小厮一听这话,对薛荔那叫一个感激。
世子爷可真是个好人!
原本就很热情的小厮,就更热情了。
“多谢世子爷想得周到!世子爷宽心。您说的那人是书吏柳三道的老娘。”
“她以前在王妃身边伺候,后来嫁了人,王妃心善就放了她的奴籍。”
小厮絮絮叨叨,把柳婆子的事抖了个底儿掉。
“柳老婆子机灵得很,虽然放籍了,可时不时还回来看望王妃,每次回来也都穿着下人的衣服,对我们王妃行奴才礼。”
“她刚说她儿媳妇发了急症,借了我们一顶轿子送她儿媳妇就医,我们管事想事情紧急,就借给了她。”
“小的刚刚看见她从旁边巷子走的……”
小厮后面再说什么薛荔也顾不得再听。
匆匆往程王府侧面巷子赶去。
一面心急火燎的赶路,一面得应付沿路跟他打招呼的人。
明明心急如焚,却还得装出没事发生的样子。
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端不住。
悄悄吩咐清风:“你去,把这边的情况跟我母亲说一声,让她想办法找个托词拖一拖。”
“还有,马上回去把小泥巴抱来!”
那狗子都快成精了,有它帮忙,应该能很快找到人。
清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是!”应诺一声匆匆带着人飞奔回去。
薛荔又点了几个心腹手下,让人散开去找。
要不动声色,要外松内紧。
找!必须找到!
抓紧时间,在宴席正式开始之前,把薛满找回来!
一面又心生疑惑。
是什么人掳劫薛满?
是薛阔那个畜生吗?!
薛荔眼底泛出冷光。
不像。
能把手伸到程王府里的人、
喜欢剑走偏锋的人、
喜欢在发现和被发现之间寻找刺激的人、
喜欢这样发疯的人……
薛荔冷笑。
他知道是谁了!
随即程王妃便想起一桩事来,这世间规矩,就算买一只小猫小狗也总要给主家一点钱,更何况平白抢了人家这么大个闺女,不付出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便一脸真诚的对薛夫人道:“薛夫人,本宫是不是该给你包个红包?”
薛夫人人都麻了,她哪里敢要程王妃的红包?
皇后看着有意思,也来凑趣:“你看看你,人家薛夫人又不是卖女儿,你这样不是打人家薛夫人的脸吗?”
程王妃啊了一声,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哎呦,我这张破嘴可真不会说话。”
皇后笑眯眯的看着底下撑在地板上都在不停发抖的薛夫人,对重穗姑姑说道:“传旨。”
“礼部尚书薛栋之妻审时度势教女有方,由从三品诰命升级为正三品诰命,一应服饰由内务府发放。”
她笑眯眯问:“薛夫人开心吗?你可是品级比夫君还高的诰命夫人呢。”
薛夫人惊恐抬头,看向皇后,看着皇后满脸笑容底下那无尽的嘲讽,心中只剩下了两个字,完了。
品阶比夫君还高……
皇后这些话明明白白断了夫君的前程!
她家薛尚书从此就只能在从三品这个位置上呆着,再也转不了正了。
这些年,薛尚书心心念念的便是转为正级,由六部入内阁,进而做宰相,成为百官之首。
他要是知道他的前程会止步于此,那不得疯了啊?!
而且,自己的品级比夫君的品阶高半截,这不是荣耀,是耻辱。
薛夫人越想心碎,不由抬眼看向薛荔。
如今唯一能为她求情的便只有这个向来没打上过眼的庶女。
薛荔站在离薛夫人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一身红衣衬托得肌肤雪白,容颜明丽。
薛夫人一阵恍惚,这才多久的时间?她们母女之间的地位竟然就天翻地覆了!
那个躲在众人身后畏畏缩缩的庶女,如今一跃已是世子夫人,正一品;
而自己呢?
三品,而且是会被嘲笑一辈子的三品!
薛荔接受到了薛夫人的目光,感受到薛夫人无比殷切的求恳之意,但她敛了睫毛,装作没看到,没有作出丝毫回应。
那三个头磕过之后,她和薛夫人便再无瓜葛,薛夫人和薛尚书前程如何与她没有关系了。
想一想毕竟是自己嫡母,也不能不关心,便在薛夫人期盼的目光里水柔柔的屈膝蹲了蹲,道:“恭喜夫人。”
从从三品升上正三品,是该贺啊!
薛满弯眸轻笑。
神特么的恭喜!
看不出来他这小妻子关键时刻也是个会补刀的!
重穗姑姑道:“薛夫人,您不谢恩吗?”
薛夫人颤抖着俯身下去,给上座的皇后磕头谢恩。
皇后道:“薛夫人既然深谙审时度势之道,又聪慧能干,那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用本宫教你吧?”
薛夫人:“是,臣妇明白。”
皇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让她自己去处理薛家女姐妹易嫁的事儿,所有事情都让她自己去善后。
而且,不能败坏了薛荔的名声!
程王妃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拍着薛荔的手对她道:“看这小脸儿瘦得!你先回去好好歇着,等歇好了,母妃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认亲宴会。”
好家伙,这就自称上母妃了。
薛荔弯着眼睛笑,笑容璀璨,梨涡隐隐,“谢谢母妃。”
程王妃高兴坏了,连声答应着,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镯手链手环等名贵首饰一股脑儿褪下来,全给薛荔套上了。
薛荔两只手分别带了四五个镯子手链,稍一碰便叮叮当当作响。
从皇后那里告退,程王妃还舍不得放人,一直拉着薛荔的手把她送到宫门外,亲自送上马车。
转过头去交代薛满:“人可就交给你了啊。”
薛满哪敢怠慢?忙躬身到底,道:“王妃娘娘请放心。”
“嗯?还叫王妃娘娘呢?”
程王妃简直越演越起劲,这当丈母娘的感觉真让人上瘾!
薛满很上道,立刻改口:“母妃放心。”
“对了嘛,这才对!”
薛荔和薛满从宫中出来,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转道回了薛家。
一个原因是还要回去把回门礼做完,第二个原因是要去接薛荔的那只狗子。
车驾很快到了薛府。
薛夫人站在门口等着迎接。
明明心里委屈难过得要死,却在面对着薛荔和薛满的时候又不得不扬起笑脸,做出欢乐的表情。
她敢不欢迎吗?!
薛尚书和薛家族老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疑惑的跟薛夫人站在一处,等着迎接世子车驾。
时间太紧,薛夫人刚刚回府,还没有来得及跟丈夫和族老说在皇宫里发生的事,薛满和薛荔的马车就到了。
就只能先把话题放一放,先出去迎接。
薛尚书看妻子的神情不对劲,只觉得眼皮子猛跳。
事儿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悄悄在薛夫人耳边问:“皇后娘娘到底怎么说的?”
薛夫人咬牙,没搭话,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把今天应付过去再说吧!
薛尚书不喜欢这种万事不在掌控中的情况,他急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薛夫人不回答,他便转向了薛夫人的贴身丫头,问:“你们夫人进宫还顺利吗?”
那丫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皇后娘娘为他们家夫人生了品阶。
升官了就是好事啊,于是她掩饰不住欢喜的语气,对薛尚书说道:“恭喜老爷,娘娘给我们夫人升官了呢。”
被程王府放弃……是多严重的后果,薛夫人简直想都不敢想!
喉咙深处泛起腥甜,薛夫人努力的咽下去。
眼泪流出来,也没办法擦。
只—句句恳求:“娘娘饶命!娘娘见谅。”
程王妃语气越发的冷:“什么饶命不饶命的,薛夫人言重了。”
“小孩子嘛,打打闹闹的正常,我们做父母的只会责怪自家孩子不小心,怎么能去怪别人家的孩子呢?”
“你们快走吧,别让本宫说第三遍!”
“你们母女,真的,太吵了!”
程王妃说完,转身进去了。
“哦对了……”程王妃脚步顿了顿。
薛夫人眼前—亮,屏住了呼吸。
莫非,王妃娘娘回心转意了?!
却听程王妃说道:“你闺女踢了我闺女,诊疗费两千两银子,这笔银子该你们薛府出,没问题吧?”
“我家邰儿受到了惊吓,过几天本宫要为他办—场法事驱驱邪,做法事的钱也该你们给。”
“不多,做法事—万五千两银子,加上治疗费,—共—万七千两。”
“这笔钱薛夫人应该没意见吧?稍后本宫派管事的去你家取。”
薛夫人颓然瘫软在地上。
“臣臣臣妇没意见!不不用劳动贵府上的管事,臣臣妇会派人送过来。”
回答薛夫人的,是湖蓝色的裙摆如水滑过她的手背。
柔软绸缎—触即退,留下冰凉顺滑的触感,久久无法消散。
同样惶恐不安的除了薛夫人还有薛尚书。
薛尚书等在程王府的二门外,脸色惨白如土,眼睛都直了。
不远处人来人往,热闹喧哗,他都听不到,像被这个世界屏蔽开来。
脑子里只回想着刚刚他送走的线人所说的话。
这几天薛夫人—直没说在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尚书但凡提起,她便支支吾吾说事情都已经过了不再说了,以后会对薛荔好云云。
薛夫人越是这样,薛尚书心里就越是不安。
好不容易他买通的线人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刚刚才过来跟他说了。
薛尚书这才知道那天在坤宁宫发生的事。
包括皇后当时所说的原话。
“薛夫人,你的品阶比你夫君还要高半阶,薛夫人你开不开心?”
高半阶!
高半阶!!
开不开心?
他开心得很!开心得不得了!
开心的想要乱喊乱撞。
有了皇后这句话,吏部即使想给他升官都不敢给他升!
他就只能永远留在从三品的位置上。
那蠢婆娘!
自己要被这蠢婆娘给害死了!
正气得手脚打颤,无意中眼角余光—瞥,就见小女儿薛芷眼眶红红的从二门内出来,在惶急不安的四处寻找。
薛尚书心火乱窜。
上前去—把扯住了女儿,拖到—边,劈头就骂:
“你怎么搞的?守不守规矩?闯到这男宾所在的地方?!你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真是那蠢婆娘养出来的蠢女儿,尽给他找事!
薛芷见是父亲,破防的哭出来。
又不敢大哭,哽咽着说:“爹爹快去救救三姐姐啊。”
薛尚书快要吐血了:“哭哭哭,光知道哭!把你的马尿水给我收了!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薛芷看着要吃人的父亲,吓得—个机灵,眼泪就当真收了回去,—颗都不敢再流。
磕磕巴巴把园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薛尚书越听眼珠子瞪得越大,整个人如坠冰窟。
夭寿!
这些女人!
家里这些女人是要毁了自己才罢休啊!
薛满究竟在干什么?是被邪祟上身了吗?
她记起了她的大事。
在心里把今天要做的事过了一遍。
今天要去敬茶,然后她会发现自己被换了,与她纠缠一夜的新郎官不是世子,她应该要哭要闹,要找出害她的人。
如此,侯府上下会觉得亏欠她,定会对她处处优待;
她再勉强表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会死心塌地跟着凌三爷过日子。
这样一来,凌三爷也必定会感激不尽,会更加敬重她……
凌三爷的尊敬和宠爱是自己往后余生安身立命的重要依仗,这一点最为重要,千万出不得任何差错。
还有,她要坐实薛荔换亲的罪名,让那贱人万劫不复!
薛满对薛荔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
她和薛荔差不多大,小时候没有嫡庶的概念,没有其他玩伴,她也经常去找薛荔玩。
薛荔那个生母只顾着打扮和争宠,根本不大管薛荔,薛荔吃不饱,饿了就到处找东西吃,甚至有时候会跟狗抢食。
当时自己年纪小,看到薛荔和狗狗打成一团,竟然觉得好玩,跑去抢了那盆狗饭就吃……
尤记得当时小黄狗和薛荔木呆呆看自己的眼神……
懂事以后薛满每每想到那个场景都恨不得掐死那时候的自己,更恨上了薛荔。
后来两人都渐渐长大,薛荔慢慢出落得楚楚动人,几乎每个看到薛荔的人都会感叹一句“可惜是庶出”,薛满就更讨厌薛荔了。
一天比一天更讨厌她!
讨厌到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茗烟!”她嘶哑着嗓子叫人。
茗烟急匆匆进来,看到薛满一夜之间憔悴苍老了十岁不止的模样,吓得差点跳起来:“小……小姐!”
她家小姐昨晚是被妖精吸了阳气了吗?
薛满咬牙,恨声道:“扶我起来,我要去净房!”
她一动,腿间就针刺般的疼痛。两腿像煮软的面条般丝毫用不上劲。
腰上缠上来一条古铜色的强健手臂,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唔,我的夫人,大清早的你不伺候夫君,想跑哪里去?”
声音里,浓浓的欲念。
薛满脸上血色骤然间褪得干干净净。
颤抖着哀求:“爷,咱们今天该去敬茶认亲……”
话刚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她的人被狠狠扯进了床榻。
茗烟张口结舌。
这凌三爷都什么人啊,不顾时间地点就……
她好半天才艰难的替自己小姐求情道:“姑爷使不得,我们小姐是新妇,头一次敬茶就迟到,会让府里长辈对小姐不满的!”
床上那只野兽兀自开始享用美餐,随口道:“迟到就迟到!”
“我一个庶子,去不去敬茶又有什么关系?去了反而碍人家的眼!”
扭头用血红的眼睛瞪向茗烟:“还不滚?想一起?!”
薛满疼得头上汗水滚落,倒也给她疼出一丝清明来。
她尖叫道:“庶子……”
抬手挠向凌濮阳,泄愤般用力,在凌濮阳脖子上挠出三道血印子:“我嫁的是世子薛满!你是谁?”
凌濮阳摸了一把脖子,有些疼,更激起了他的兽性。
舔着唇,笑得邪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夫人吃得开心就行,做饭的厨子是谁真那么重要么?”
伸手按住扑腾不已的薛满:“老实点,等老子早晨这碗饭吃饱了再说!”
许久之后薛满才终于能脱身,被茗烟扶着,踉跄着去了净房。
收拾清理,忍着羞耻上了药,换了衣裳,才感觉三魂七魄重新归位。
出了净房,凌濮阳已经先走了,也没等她。
茗琴上来和茗烟一起扶住薛满,低声道:“姑爷说他不知道您还要多久,就自己先过去了,让您收拾好了自己去正堂。”
薛满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不是不失落,但今天还有大事要办,也计较不了那么多,只能咬牙点头:“走吧!”
绥远侯府正堂大门洞开,府里所有主子都到了。
原本今天该是新人敬茶的,却生生弄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老夫人端端正正坐在上首,面目严肃,其余小辈按照辈分分列在她下首。
老绥远侯有三个儿子,长子和三子都是老夫人所出,另外一个是庶出。
长房凌永年承袭了绥远侯之位、三房凌永龄长年驻守边关,很少回京,这次世子爷大婚他也脱不开身,只能让儿子凌少逸代替自己回来。
因此三房的位置上就只有凌少逸一个。
少年窜到薛荔身边,咧嘴傻乐,一口大白牙:“嫂嫂好!”
薛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嫂嫂”喊得红了脸,回答道:“弟弟好。”
薛满淡淡瞥了堂弟一眼,道:“三叔来信,让我好好管着你,多让你读点书,以后你就每天写二十篇大字和五篇小楷,写好了交给我看。”
凌少逸:“……!”
本来已经翘到太阳穴的嘴角一下就垮到了下巴,“……啊?不要啊哥!”
嫡出的长房三房都站在屋子左边,右边则站着二房一家子。
嫡庶之间泾渭分明,犹如隔着天堑。
庶出这边是二老爷凌永寿和他的夫人,还有二夫人所生的一子一女。
凌濮阳是二老爷外室生的孩子,一直养到三岁,老夫人也没松口让外室进门,二老爷才把凌濮阳抱回来养。
此时凌濮阳穿着一身黑衣,衣服都没理好,就这么吊儿郎当走了进来,向二老爷夫妻行礼请安。
二老爷气恨:“濮阳你怎么回事?你真不知道那是三小姐?怎么就真的敢洞房呢你?”
二夫人煽风点火:“当然要洞房了,贱骨头怎么见得好东西?!当然要马上占了!”
薛满那可是礼部尚书的嫡女呢!自己的儿子还攀不到呢,就这样被凌濮阳给吃了,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凌濮阳眼睛一眯:“母亲你先别气,看你,鼻孔都气粗了,本来就不好看,鼻孔气粗了就更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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