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澄海县,蒙山镇。
寒冬腊月,空中挤满肆意狂飞的雪花,小巷两侧堆满积雪,屋檐上挂着条条闪着寒光的冰凌。
巷口的酒馆点着几盏油灯,劳累一天的猎户们在酒馆里大口喝着热酒。
“话说好几天没有看过老王头了,这老家伙不会死在黑死林了吧?”
一个精壮汉子饮了口杯中的烧酒后,忽然说道。
“这谁知道呢?
老王头也真是,好好的舒心日子不过,非要去黑死林。
自个没几天活头,去送死也就罢了。
还非把自家孙儿王泉也带进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真是老糊涂呀!”
酒馆里大多都是认识几十年的乡亲,有人扯起话头,自然会有人搭话。
“老王头这么一走,可惜他家那如花似玉的小孙女没人照料喽!”
又有一人,话语中略带罗瑜的应和道。
“要不你去照料照料?”
“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连自家那几口子都快养不活了,哪还有闲钱去养个病秧子呐!”
他们口中的老王头,年轻时也是这蒙山镇数一数二的猎手,山里人勤劳朴实,一家子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可自三年前起,这王家便像是触了山神的霉头似的,家境急转直下。
先是儿子进山时被捕兽夹夹断了腿,后又染了瘟病,还没撑过一年便撒手西去。接着儿媳妇被镇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看上,半推半就着被抢去做了妾室。
只余下祖孙三人,可偏偏这老王家的大孙女儿自幼体弱,算命先生断言活不过十八,老王头只得到处寻访名医,为此耗尽家财。
蒙山镇自古有一个传言,离蒙山镇十里开外的黑死林中,生有灵药,若煎熬服用可百病尽消。
不过那黑死林中常年弥漫着剧毒瘴气,更有数不清的毒蛇异虫,乃是十足的凶险之地,蒙山镇的猎户们对此地可谓避之不及。
这不,前些日子走投无路的老王头带着自家孙儿,入山寻药去了,猎户们对此亦是唏嘘不已。
王家宅子坐落在蒙山镇的西边,建在小河边,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
夜幕深沉,天寒地冻。
山中的野兽找不到食物,常来镇中骚扰,为防有野兽上门,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口点上两盏红灯笼,求个心安。可王家幼女常年卧病在床,王家宅门口的灯笼已经灭了好几日了。
当夜,子时,两盏灯笼从蒙山镇深处某处宅院中飘出,过了桥,停在王宅门口。
“老陈,都处理好了吧??”
借着灯笼里幽黄的灯光,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盯着紧闭的王宅大门问道。
“处理好了,少爷。
杨捕快今晚不会到这边巡视!”
听到这话,年轻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灯笼递给身后的老陈,摩拳擦掌,轻易翻过院墙,入了宅院。
见自家少爷翻墙进了王家院子,老陈吹灭灯笼,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很快,沉沉深夜里女子的惊呼声,呜咽声,杯碗的破碎声,一同飘入寒风中。
只可惜这些声音传的并不远,还没有飘过门口的小河,便被揉碎在风中。
次日,蒙山镇负责治安的杨捕快提着一些油米,晃悠悠的敲响了王宅的大门。
昨夜,他喝了许多酒,早晨刚醒时,头痛欲裂,一直在家中休养。
到了黄昏,才想起进山的老王头嘱咐的每隔五日要去送一些食物,忙带上油米,宰了几斤上好的精肉,匆忙往王宅奔去。
“小雪,雪儿,快给杨伯伯开门。”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见院中传来半点动静。
杨捕快这才觉出不对,翻墙进去,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一掌推开王雪的房间。
“这!雪儿!!”
入目所见,一片狼藉。
王雪赤着身子,倒在木桌前,额头鲜血淋漓,地面血迹斑斑。
杨捕快颤抖着身子走到王雪身前,轻轻探手一摸,触感冰凉,早已死去多时。
王家死人的事,自然是瞒不过去。蒙山镇民们对于王家妻离子散的惨状,可谓唏嘘不已。
但少有人追究王雪因何而死,便是第一个发现,王雪尸体的杨捕快对于此事也是半遮半掩,很快便以意外伤亡结案。
众人只道是王雪自幼体弱半夜起来如厕一不小心摔倒撞到木桌,这才没了性命。
死人,在蒙山这样的小镇中算得上是件大事?
但再大的事也经不起时光的磨砺,众人很快便将其抛诸脑后。
“哎,你听说了吗?
杨家公子要结婚了!”
“是吗?”
“听说娶的是外镇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真算是门当户对,喜结连理了!”
“如此喜事,杨家不得摆几天流水席呀!咱们可有口福了!”
才不过十日,酒馆里又议论起另一件大事来。
杨家是蒙山镇有名的富家大族,而杨云杰是杨家唯一的男嗣。
此刻,杨府内外,红灯高挂,张灯结彩,一片欢喜盎然。
“不,不,我不结婚!”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有一道嘶哑的声音正低声絮叨,暗中抗议。
杨家少爷大婚当日。
“爷爷,咱们可算回来了”
蒙山镇外,忽然出现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是啊,这次出门一走便是数月,雪儿一人在家,也不知过得怎样了!”
王澈看着远处的蒙山镇,心中唏嘘不已,他本以为此次入山,定是十死无归。
对自己带着王泉一同进入黑死林的冒失之举,悔恨不已。
正当爷孙二人将要认命之时,埋骨黑死林中时。
却未曾想居然在阴差阳错间,令一切柳暗花明。
“赶快回去吧,姐姐估计等急了!”
王澈牵起了王泉的手,走进蒙山镇,
“爷爷,今天阵子里怎么这么冷清呢?”
看着冷清的蒙山长街,王泉露出失望的眼神。
在山中待了数月,每日都是吃些干饼,肉脯,嘴里都干涩了,想着那一口清脆甜滋的糖葫芦,可有好久了呢!
往日的蒙山镇,正午时分可是最热闹的呀。
怎么今日家家门户紧闭,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爷孙俩沿着长街又往正中走了数十米,终于看见了一家开着门的店铺,推门进去,酒香迎面而来。
“老邓头,来壶玉白烧!”
王澈才跨过门槛,便轻门熟路的大呼起来。
“好嘞!”
坐在柜台后歇息的掌柜,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生意人脸上那一抹自然挤出的浅笑顿时凝结。
“老邓,今天这是咋了,镇子里冷清清的,是生了什么事吗?”
王澈没有察觉出掌柜的古怪,自顾自的问道。
“还能有啥事儿啊,今日是杨家公子大婚。”
掌柜弯腰从缸中舀酒的身子僵了一僵,站起身后,讪笑一声回应。
打好酒,爷孙二人出了酒馆,
“走吧,先去杨家,杨家独子大婚。
既然正好撞上了!自然要去送份财才是。”
待爷孙二人到时,婚礼已接近尾声,热闹没凑上,饭也没吃着,甚至连新郎新娘的影儿也没见着。
挂上份子,正要离去时,一道高大身影正好挡在爷孙二人身前。
“陈管家,有事吗?”
“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家老爷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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