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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重回八零,我撕剧本和男配HE了》精彩片段
“邦邦——,馄饨,豆腐脑,老豆腐~”
“...”
“葱花芫荽都要,辣椒油给多放点哈!”
“老板,要俩炸油墩子。”
“八分钱。”
“...”
苏琬吸吸鼻子,好香啊!
她怀里搂着的福福也跟着吧嗒吧嗒流口水。
早上出门匆忙,一家人喝得白粥。
这种没有油水的汤食,喝多少都不顶饱。
“停一下。”苏琬道。
秦禹将牛车停在马路边,他看着不远处的小吃摊位,当下明白苏琬的意思。
“估计福福鹿鹿他们也都饿了,吃点东西垫一下吧。”
他说道。
嗯?鹿鹿小小的心灵,大大的疑问。
他和福福什么时候喊饿了?
可是...肉包子真的好香。
苏琬抱着福福下车,坐到馄饨摊空着的一张桌子旁,对忙活着的老板喊道:“老板,来四碗馄饨。”
等鹿鹿和秦禹过来坐下后,她又道:“我去买几个包子。”
秦禹眉头微皱,他想说吃不完这么多。
可看着苏琬满脸夏花明媚般的笑意,他到底没出声。
对自家人好,为自家人花钱,是应该的。
他要是和孩子们不花,怕是苏琬又得花到狗东西身上去。
“好烫好烫!”苏琬捧着油纸包,里面是热气腾腾刚出锅的肉包子,足足有十二三个。
她买了八毛钱的,老板给她多送着一个。
刚将包子放在桌上。
就听老板喊道:
“哎,四碗馄饨好了,过来端一下。”
“葱花香菜辣椒醋自己加哈。”
这会儿刚早上八点,正是摊位最忙的时候,老板跟个陀螺似的连轴转,没个停歇。
苏琬和秦禹几乎同时起身。
“你坐好别动,看着点福福和鹿鹿他们,我去端。”秦禹道。
苏琬看了眼周围嘈杂纷乱的环境,她点点头。
重新坐回小马扎,拿起两个肉包,分别递给福福和鹿鹿。
“谢谢...”鹿鹿声音细若蚊虫。
苏琬揉揉他的小脑袋,她能感觉到鹿鹿豆芽菜似的小身板明显一僵,不过并没有抗拒她的动作。
秦禹跑了两趟,将四碗馄饨端过来。
热气腾腾的鲜肉小馄饨,千里飘香。
一人面前放着一碗,包括两只奶团子。
鹿鹿和福福很小时候就学会自己吃饭,筷子和勺子都会用,不用大人喂。
就是福福用得不好,总容易吃成个小花猫。
看着秦禹大勺往馄饨里舀着辣椒,原本清汤寡水的鲜肉小馄饨,各个泛着红光。
苏琬没忍住,将勺子伸进秦禹的碗里。
前世她曾多次去川渝地区谈生意,倒是在爷仨死后,学会了吃辣。
只是苏琬忽略了现在这具身体接受辣的程度。
“咳咳——”
仅仅一勺,辣得她面红耳赤,咳喘不止。
秦禹看她一眼,“真不客气。”
苏琬瞪他,“那是把你当自己人,才不客气。”
“别人想和我吃同一碗,还吃不着。”
她知道秦禹不介意这个,所以行事大胆,不打招呼就伸进去勺子。
看着秦禹站起身离开,苏琬有些心慌。
勺子是她没用过的,他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个跟她闹别扭吧。
“给你。”秦禹很快回来,递给她一把新的勺子。
“你吃不了太辣的,别坏了肚子。”
苏琬脸红,她的确高估现在自己这具身体的吃辣程度。
将手里那把沾满红油辣椒的勺子放下后,接过秦禹手中那把。
她全程低着头吃馄饨肉包子,不敢去看面前男人,更不敢去看卖馄饨的老板。
苏琬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害得您要多洗一个勺子。
这年代,人们从事的劳动大多都是体力活,再加上饭里油水少,大家的食量都很大。
“那俩孩子挺可怜的,唉!不过这种事,咱们又管不着。”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能管好自家事儿都不错了,手脚麻利点,看这天儿是要下雨。”
山上的路不好走,何况是四十多年都没回来过的小山村。
苏琬庆幸她年轻时候,是村里的霸王花小辣椒,狗嫌猫厌地折腾出一具好体格。
这个年代的山里不像后世那样,还没被开发旅游观光。
只要肯用心、勤恳,到处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陷阱是提前在山上布下的。
苏琬抓着竹子艰难往上爬,寻找陷阱标记。
一个不大的深坑里,落叶层层堆叠,里面传出咕咕叫的野鸡声。
苏琬揪着一撮野生黄麻,捻成粗糙的麻绳。
她使劲拉扯,还算结实。
绕着野鸡翅膀缠绕几圈,将两只尖锐鸡脚捆绑结实。
麻绳特意多留一截,提溜在手上。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可野鸡出肉少,苏琬还想再在山上找点其他吃的。
要是能有点笋子就好了。
这会儿山上青黄交接,冬笋深埋,春笋还没冒出头。
苏琬挑了几处扒开落叶,没见到笋子,倒是捡到两个野鸡蛋。
见远处炊烟袅袅升起,日暮西山。
她赶忙下山跑回家。
天色半昏半暗,趁着没完全黑下来,家家户户都在起锅烧饭。
秦禹站在土坯屋里,望着空荡荡的米缸咬紧牙关。
他前日刚买回来,打算给两个孩子熬汤的白米,不见了。
手上的粮票倒还有些,可没有钱,巧夫也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政策好,分田到户,多劳能多得。
秦禹勤快能干,又是识字的下乡知青。
他忙完自家活计儿,还能找点散活赚些零钱。
然而攒得再快的家底,比不上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败家媳妇。
头天刚放家里头的物件儿,第二天一准消失。
秦禹翻遍屋子,找出最后的口粮,两个山芋。
他苦点没事儿,可两个孩子...
想到两只团子豆芽菜似的身板、永远面黄肌瘦的小脸,他心里隐隐作痛。
都怪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努力,没给两个孩子优渥的生活环境。
秦禹眼神低垂,必须得去老刘家走一趟,哪怕动手,也得把吃的抢回来。
他不怕再挨处分记过,不能让孩子们总一直跟着他挨饿。
这时,院子里传来动静。
正在看蚂蚁搬家的两只小团子听见柴门推开。
看到是苏琬回来。
鹿鹿一把将妹妹藏在身后。
福福在鹿鹿瘦弱的身躯后面探头探脑。
“麻麻!又又,福福想吃又又~”
福福落在苏琬提着野鸡的手上,葡萄般漂亮的眼睛再挪不开视线。
苏琬放下野鸡,朝两只奶团子张开手臂,“妈妈抱。”
简短三个字,却是恍如隔世、跨越时空的念想,这一刻苏琬眼睛酸涩。
福福发育迟缓,又是不记事的年纪,平时会害怕苏琬,但说到底还是个离不开妈妈的小黏人精。
她刚要扑上去,就被哥哥鹿鹿拦住。
鹿鹿警惕戒备小眼神盯着苏琬。
他抓紧衣角,看着温柔笑意的苏琬,有片刻纠结犹豫。
别人家孩子都有妈妈疼爱,他们的妈妈从来对他们不管不问。
鹿鹿羡慕别人家孩子,可他更怕挨揍。
“蹬蹬瞪......”
急促脚步声传来,秦禹一把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警觉地看向苏琬。
苏琬尴尬一笑,垂头掩饰,“我去做饭。”
说完,她跑去门外,抱了捆干柴火进来。
熟练掏着灶膛,划着火柴,引燃干草...
秦禹楞住,她真的要做饭?
那可是苏琬!对一双儿女能不闻不问三年的村头女霸王。
“粑粑!吃又又!”
福福张开手臂上前抱住秦禹的胳膊。
鹿鹿跟上来,扯了扯秦禹的衣角,小声道:“坏女人说的。”
他指着不远处丢在地上,捆绑结实的野鸡。
秦禹眉头紧皱,大脑飞速运转。
他知道苏琬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会做陷阱打猎,可她什么时候主动往家里拿过肉?
事出异常必有妖,苏琬是不是打算做顿好的哄着他把孩子们卖掉!
秦禹让鹿鹿带着妹妹躲去屋里,他走到苏琬面前,冷着脸质问道:“哪里来的鸡?”
锅里热水刚烧开,苏琬正烫野鸡,准备拔毛。
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她疑惑抬头看着秦禹,转而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柔和,唇角挂上清浅笑意。
“你知道的,我平时会在山上布陷阱,不过今天真的就只有一只野鸡,待会儿多添点汤,应该够吃。”
秦禹感觉自己好像听了个笑话。
以往苏琬陷阱里的野鸡野兔,从不往家里带。
别提吃上两口,他和孩子们连根鸡毛都摸不着。
真不知道那些个东西,都进哪条狗的肚子。
他没继续发问,看着苏琬杀鸡拔毛处理内脏,起锅热油。
或许,之前的不是错觉,她真的变了?
苏琬身体里装着的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她习惯低油少盐健康饮食。
饶是打算就抹个锅底,油瓶里刮出来的那点腥子都不够。
秦禹冲上前抢过油瓶,探头往里看,“怎么又没了?这还是前天大哥家熬好猪油送过来的半瓶。”
苏琬老脸一红。
有人怕刘远家的油不香,新熬的猪油连带着老母鸡一块送过去的。
她双手无处安放,索性背在身后,认真看着秦禹那张文弱帅气却沾着点泥土的脸。
苏琬说道:“这些都算老刘家借的,我一定让他们一分不少还回来,吃进肚子里的都吐出来。”
“以后,福福鹿鹿再不会挨饿,家里不会缺吃短喝,秦禹,你信不信我?”
你信不信我?
秦禹别开视线,他很难相信苏琬,可心底又升起几分期待。
他不是没想过返乡,回去上大学。
可他不能。
摊上这么个娘,两个孩子是无辜可怜的。
苏琬讲话一如既往有气势,可眉眼间的神情,让秦禹觉得她就是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夕之间忽然长大。
现在的她似乎有资格撑起半边天,成为孩子们的母亲。
秦禹沉默不语,他告诉自己,不能被苏琬三言两语的好话打动。
哪有人会瞬间作出改变?
还是装出来的可能性最大。
苏琬把牡丹烤瓷大盆端上桌。
里面是飘着黄油水的鸡汤和炖煮烂糊的山芋,一点小葱花提味。
国营饭店不缺钱,盈亏也不是自己承担,张启当然不必想着为饭店省钱。
况且他知道市场行情,春笋属于有价无市。
八毛钱一斤确实不贵。
“那您需要多少?”苏琬问道。
这一竹筐春笋约莫三十斤,剥皮去壳后,也就二十来斤左右的。
张启没丝毫犹豫,大手一挥说道:“越多越好。”
眼下春笋行情正好,招待领导们用不完,国营饭店还可以做成菜对外出售。
现在经济慢慢放开,老百姓日子都跟着富裕起来,偶尔也会下馆子请客。
这些八毛钱一斤买回去的春笋,不光不会亏本,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
苏琬将竹筐里的春笋称重后说道:“连筐带笋是三十四斤,算您三十斤。”
“明天的我直接给您送到国营饭店去,您看成不?”
张启满意点头,越发觉得面前的小姑娘会来事儿。
他爽快的数出二十四块钱递给苏琬,拎起竹筐走远。
有大顾客上门,今天显然比昨天提早一小时卖光。
苏琬将一摞纸票整齐码好,算上零散的钢镚儿,两筐春笋外加一些野菜、野蘑菇,总共卖了四十六块八毛钱。
野菜三毛一斤,野蘑菇卖八毛钱,和春笋一个价。
被张启带走的那个竹筐里,其中还有约莫半斤的野蘑菇。
将钱揣进兜里,苏琬抬脚往供销社走去。
这个时间点供销社里人正多,苏琬排队二十分钟,买东西只用了两分钟。
没办法,现在这年头,买什么都得来供销社,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到三转一响一咔嚓。
供销社的售货员都是吃公家饭的,人一多起来,态度上就容易多几分不耐烦。
苏琬时而会听到队伍前面传来的催促声。
“要什么?别磨叽,快点儿的。”
苏琬早就习惯二十一世纪‘顾客是上帝’式的贴心服务,一时间没回过神还有些怔愣。
不过抬头看向供销社墙上的提示语,‘禁止殴打辱骂顾客’。
好吧,这个年代,来供销社买东西,就得看人脸色。
很快队伍排到苏琬。
“两斤白米,一包白糖,两袋盐。”
“干辣子有吗?来半斤的。”
“再打一壶酱油一壶醋。”
“对,我没带瓶子,用你们这儿的。”
家里没有打酱油和醋的瓶子,苏琬用的是供销社里的老厚玻璃瓶,一个能装一斤多点,是格外收钱的。
想到家里的几个破口碗,苏琬接着补充道:“再来俩搪瓷盆,八个斗碗,八个盘子。”
很快售货员拿油皮纸包好东西,“三块八毛二。”
苏琬数出票子和钢镚儿递过去,接过来东西。
满满当当的,堆满竹筐。
走出供销社,她又买了两斤猪瘦肉,两根猪棒骨,这下竹筐里的东西,比来时候还多还重。
别看现在日头还早,其实走回村里都得快中午。
何况苏琬现在打算去买点消炎药。
县医院在城西头,她从供销社走过去得二十多分钟,一来一回很是耗费功夫。
她打算回去路上,顺道在红旗公社旁的镇卫生所买点。
苏琬背着竹筐,往回小山村的方向走。
走了半个小时,看见路旁的红旗公社和镇卫生所。
苏琬要了些酒精和纱布,消炎药买的是四环素。
在她前世晚年时候,这款药因为不良反应严重,已经被药监局注销。
但是在这个年代,四环素作为‘消炎神药’,几乎是家家常备。
镇卫生所上的药物种类本来就不多,消炎药就只有便宜好用的四环素,苏琬没得选择。
这些加起来总共要了她三毛五。
将消炎药、纱布、酒精揣进兜里,刚走出镇卫生所,苏琬就撞到熟人。
这熟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刘远和他爹刘进光。
“到了那边,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到时候咱家电话线也该装好了。”刘进光背着手,老干部式的走在前面。
刘远推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虚心听教的跟在后面。
忽然他迎面看到从镇卫生所里走出来的苏琬。
“琬琬,你生病了?”
苏琬觉得自己以后出门前一定得看黄历,不然路上走着都能撞见脏东西。
见她不答话,刘远目光转而看向她身后背着的竹筐。
上面盖了层旧报纸,看不见里面装的啥东西,不过竹筐鼓囊囊沉甸甸,里面的物件应该还不少。
刘远眼珠子转溜,说道:“琬琬,我帮你捎回去吧。”
苏琬默不作声,果然是脏东西!
真要让这对父子帮忙捎回去,她怕是连最后的筐子都见不着,更别提里面的米肉糖酱油醋。
苏琬正打算摇头拒绝,就见走在前面的刘进光板着脸,对儿子刘远说道:
“小远,赶紧开完介绍信,你妈她们还等着咱爷俩回去吃饭呢。”
明面上是催促,实则更多是训斥。
苏琬没理会这父子俩,她背着竹筐,和他们错身而过,继续往小山村方向回去。
还没等她走远,就听见刘进光不假掩饰的责骂,“你离苏琬那丫头远点,别被她臭了咱老刘家的名声。”
刘远连连点头。
听见外面动静,红旗公社的社员们好奇走出来,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刘进光这个老会计咋来了?
以前刘进光年轻那会儿,那是雷打不动天天走山路到公社报道。
现在岁数大了倚老卖老,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其实自打修好公路后,从小山村到红旗公社,也就走十分钟的路。
“刚才那个丫头,你们认识?”有八卦的好奇问道:“姑娘模样挺干净俊俏,是不是你家小远相好的?”
“她就是我们村那个十八爬上男知青床的苏家闺女。”刘进光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就是她啊,嘶,长得怪好看,结果是个不知廉耻、净不干人事儿的。”
“谁说不是呢?出那档子事儿,她居然还没脸没皮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真不嫌臊得慌!”
“害!这样的破鞋,以后可得让你们家小远离远远的,可别被破鞋惦记上。”
公社成员你一言我一嘴,背后说着苏琬坏话。
他们没去过小山村,以前也不认识苏琬,这些自然都是从刘进光那听来的。
尽管苏琬已经和秦禹办过酒席,可在这些人嘴里,那就是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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